原來那些海鮮就是他們在海邊撿的啊!涼莫嘴角抽了抽,還好自己從沒吃過那些海鮮,這海灘上之所以會有這麼多海鮮,一定是漲潮時,帶上來的,等到退潮後,那些海鮮就被留在了沙灘上。
那些漁民從沒見過她,都是最近聽說魚子家撿了個奇怪的女人回來。
所以那些漁民一邊撿魚,紛紛扭頭看着她,這身穿着還真是奇怪,這女人是從哪裡來的?
“你們清楚她的來歷嗎?怎麼可以隨便撿個女人回來呢?”和魚子家關係比較好的一名大嫂,忍不住擔心地問了句。
“那丫頭一看就不是什麼壞人,再說救人也是在積富,說不定以後會有好報。”魚子娘不打緊地笑道,回頭看了眼站在屋前的涼莫和自家女兒,然後朝她們揮了揮手。
涼莫僵着笑臉迴應着她的招手。
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小路可以上山的?涼莫好想去附近走走,隨便了解下這裡的地處位置,說不定可以沿着小路上山,然後找到顧少澤他們。
但她的腿還沒復原,走兩步就痛,根本無法去附近走動,只能在屋前走動幾步。
這幾天和小丫頭相處下來,漸漸地,兩人之間就算不說話,也有了一點默契,至少她想去海灘邊走走,小丫頭會立刻會意過來,然後上來扶她。
這一帶,全是海,而且漁民都是靠海鮮維持生計,這是涼莫這幾天觀察得出的結論。
她走了幾步路,離大海較近了,她讓小丫頭自己去玩,她自己坐海邊看海,只有這樣才能打發掉每天的時間,她終於能體會度日如年的感覺了,她坐在海灘上,看着海上的船隻,有些發杵。
還要多久,她才能離開這裡,纔可以見到顧少澤。
小丫頭跑去和海灘上的孩子踢球去了,在這種地方,足球成了陪伴她們成長的唯一玩具,看着她們歡快追逐的身影,涼莫的手不自覺撫摸上自己的肚子,等她的寶寶出生後,一定也會像這羣孩子一樣,快樂地玩足球的。
一天又過去了,涼莫這幾天吃了太多水果,餐餐都把水果當成了主餐,導致她腸胃有些不適宜,她上吐下瀉不止,臉色蒼白,額頭直冒冷汗,躺在炕上直呻yin。
肚子也疼的要命,從沒這麼狼狽過的她,有些心酸地紅了眼眶。
魚子娘替她找了藥草,讓丫頭給她煎藥,涼莫喝了一大碗藥,才止住了腹瀉,看來要不拉肚子,就要吃海鮮,像這羣漁民一樣,吃海鮮吃水果混搭。
等涼莫想通之後,她開始認命地接受吃生海鮮,剛開始她會因爲海鮮的腥味而嘔吐,吃下一口,眼淚也會跟着流出來。
第一次吃海鮮的時候,涼莫是捏着鼻子吃下去的,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慢慢地,她開始接受從來都不沾的海鮮,她學着每天檢查自己的腿傷,拄着柺杖出去看海,只希望某一天可以離開這裡。
日子一晃一週就這樣過去了,顧少澤這邊也是坐立不安。
這一週,越南這邊都在下雨,而且絲毫沒有要停雨的趨勢,他每天都會站在酒店的窗前看外面的情況,等着哪一天天氣能放晴。
白珠替他煮了粥,她端進房間時,又看到他站在窗前發呆,這個姿勢他已經保持好幾天了。
忍不住搖了搖頭,白珠輕輕叫道,“顧先生,你過來喝點粥吧!”
顧少澤心思全在涼莫身上,對外界的一切恍若未聞,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外面的天氣上,根本沒注意到身後站了一個人。
“顧先生,我突然想起一個人,也許他可以幫到莫莫小姐。”
原本沒什麼反應的顧少澤,突然扭過頭看着她。
“他叫夜少,他是越南人,以他的能力,應該可以找到莫莫小姐。”白珠想起那名少年,臉上是自信的微笑。
“你可知道他住哪裡?”顧少澤一心想尋找到涼莫,至於方法可不可行,他都想嘗試下。
“知道,我和莫莫小姐之前是住他家。”白珠點頭。
顧少澤讓她趕緊帶路去找那名少年。
他們去找爵夜時,爵夜沒在家,應該說是去了賭場,他一般很少在家,經常出現在賭場酒吧之類的地方,所以他們要想找他,最好去那些地方。因爲他一般幾天纔回家一次。
但顧少澤他們不知道爵夜去了那種地方,而且一待就是幾天,以至於後來見到他時,已經是第三天的事了。
爵夜一臉好奇地看着他們,“找我?”
“你就是夜少?”顧少澤看着眼前只有十來歲的小男生,皺起了眉頭。
“對,找我有事?對了,你這丫頭,不是住我家嗎?這幾天都去哪裡了?”爵夜指着白珠問道。
白珠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地搖頭。
顧少澤替她解釋道,“她不是有意不回這裡,而是她的夥伴遇上了點麻煩,失蹤了。”
瞭解情況後,爵夜吃驚地說道,“失蹤了?在哪裡失蹤的?”
“樹林裡,聽說你對這裡比較熟悉,所以想拜託你幫我們找找人,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時間?”顧少澤儘量以拜託的口吻和他打着商量,這少年若是不同意,他只能另想辦法。
“行,不過我要看看具體是在什麼位置失蹤的。”爵夜爽快地答應了,他之所以這麼積極地幫他們找人,是爲了他的伙食費。
“好,等雨停了,我們帶你去山上看看。”顧少澤向他要了聯繫方式,讓他等自己的通知,然後帶着白珠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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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莫發愁地看着自己的腿,明明已經休養一週多了,腿傷卻絲毫沒有恢復,如果這附近有先進點的醫院,將她送去醫院,估計幾天就能恢復了,就因爲身處在這種比較落後的地方,才導致無法就醫,無法得到進一步的治療,纔會一拖再拖,始終難以痊癒。
依照這個進度,涼莫懷疑自己能在一個月後離開這裡嗎?之前她想的是一個月,但現在看來,沒有兩個月,估計根本不能痊癒。
她看了眼坐椅子上串着貝殼的小丫頭,小丫頭還是挺愛美的,只是這種地方沒有商店,買不到項鍊,將貝殼串成項鍊,就和買的差不多吧!
涼莫都替這小丫頭心酸,怎麼會有這麼窮的地方,三餐吃的全是海鮮和水果,連熟食都沒有。
她覺的自己肚子裡每天都是清水,好想吃雞腿、紅燒排骨還有好多……
將貝殼串好後,小丫頭起身來到她面前,然後執起她的一隻手,在她不解的眼神下,將貝殼親自爲她戴上了脖頸上。
涼莫錯愕不已,原來她串貝殼是爲了給自己,而非她自己要戴。
她有些感動地撫摸着每一隻貝殼,雖然比不上店裡賣的,但還是很漂亮,小丫頭的手很巧。
她突然明白一個道理,小丫頭都能在這麼艱苦的地方生活的這麼開心,她爲什麼就不能勇敢接受這一切,如果這次不小心受傷來到這裡,是爲了給她一次歷練,她想,那她應該堅強地去面對這一切。
將臉上的眼淚給抹去,涼莫讓她去把牆角的柺杖拿來給自己。
小丫頭將柺杖給她拿來了,她想去外面撿海鮮,作爲今晚大家的晚餐,她都已經在這裡白吃白住一週多了,總不能因爲腿受了傷,就一直待在家裡不做事吧!所以,她決定出去撿海鮮。
“姐姐,你是要去哪裡啊?”
看出小丫頭的擔心,她搖了搖頭,“我去撿海鮮,你阿媽阿爸不是出海打漁了嗎?我們出去撿海鮮。”
知道她聽不懂自己說的話,涼莫比了比脖頸上掛的貝殼,再將貝殼放簍子裡。
小丫頭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歡呼起來,“你要出去撿海鮮嗎?我也要去,我們一起去撿,就可以撿很多了。”
涼莫看她傻笑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小丫頭讓她戴上斗笠,因爲看天氣好像要下雨了。
涼莫聽了她的話,將斗笠戴上,兩人將門關上,出了門。
沙灘上的海鮮一般都是死了的,如果想要新鮮的海鮮,就必須用一根棍子刨開沙子,往裡面挖,再將裡面的海鮮給逮出來,這是小丫頭教給她的絕招。
涼莫將沙刨了個洞,從洞裡面會流出一些水,她只抓螃蟹和蝦子,至於一些不認識的海鮮,她都不要,擔心吃了拉肚子。
小丫頭抹了一把汗水,喘着氣,小嘴不知道在說什麼,不過她那簍子裡面已經裝滿了海鮮,比她的簍子裡的海鮮多。
不愧是土生土長的漁家小女兒,她做事很利索,也很貼心,如果自己生個兒子,一定要讓他娶這麼可愛又懂事的女孩子。
涼莫笑了笑,看向海面,一滴滴的水開始從天空落了下來,涼莫斂住笑意,讓小丫頭開始收拾下,她們要回去了,因爲看這樣子,似乎要下大雨了。
小丫頭比她會看天氣,收拾好東西,急急忙忙地過來扶她,不知道在說什麼,不過聽她的語氣,似乎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