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凌被”“黑蜘蛛””的人押走了,溫妮的目標投向皇甫御陽:“我親愛的姐夫,你是不是也考慮清楚了呢?是你和我姐結婚,還是我現在就讓人殺了她。”
最後的暴吼,殺氣森森。
蘇樂遙知道此時此刻她不能開口,她最好能縮成塵埃。所以,就算震驚到無以復加,她仍咬牙沒有驚呼出口。
相較於蘇樂遙,皇甫御陽顯得淡定許多:“溫妮,你以爲愛情是什麼?婚姻又是什麼?”
“愛情就是我要得到我要的。婚姻就是我能和我愛的在一起。”她自有一套土匪邏輯。
皇甫御陽並不驚詫於她的答案,只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愛一個人是心甘情願爲TA付出,看到TA快樂,就會覺得很幸福,不管最終能不能擁有TA。婚姻則是兩個人愛的昇華和延續,將愛情轉化成親人,共同面對一切風雨陽光,一起承擔所有的痛苦和快樂。”
“然後呢?你是想勸我說,感情不能強求?或強扭的瓜不甜?”明晃晃的刀在陽光下閃着森寒的光:“我親愛的姐夫,別對我說教。我不是聖母,我只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就要加倍得到。”
“很好。那麼,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愛你的父母嗎?”皇甫御陽緊緊盯着溫妮。
她似是沒想到皇甫御陽會問這麼一個愚蠢的問題,微揚下巴:“當然。”
“不,你一點都不愛他們,而且一起在傷害他們。溫妮,我知道你從小嬌生慣養,要什麼有什麼。當你遇見項凌,被他吸引就理所當然認爲他是你的。當他對你越是冷漠,你越對他有興趣。因爲在你的潛意識裡,所有你想要的東西都可以得到。包括項凌。於是,你做出了種種你自以爲的犧牲。當然,你最後差點兒就成功了,他和你訂婚了。但是,你現在親手毀掉了一切,甚至傷害了最愛你的父母,知道嗎?”皇甫御陽表情一凝,變成說教。
“我不知道你從哪裡找來了這些人,但你知道他們是國際通緝的要犯嗎?找他們做事,給他們提供資金上的幫助就是一種犯罪你知道嗎?你的父母姐姐很愛你,你希望看到他們爲你而傷心難過嗎?溫妮,現在是法制社會,尊重人權和自由。我知道項凌的拒絕,你一時難以接受。但你可以再慢慢試着融化他的心啊,你成功過一次的,不是嗎?爲什麼要繼續努力?走這條極端的路是行不通的。”說話的時候,他一直站在蘇樂遙身前,用自己的身軀爲她遮擋危險。
“是啊,我以前可以做到,現在爲什麼不可以呢?但就是因爲有她在,所以不可以!”就在皇甫御陽以爲自己的勸說起了效果,溫妮怒指着蘇樂遙。
激動得幾個箭步衝到他面前,皇甫御陽本能張開雙臂,不讓溫妮靠近她;“夠了。無能的人才會將失敗都怪罪到別人頭上。”
“皇甫御陽,別以爲我喊你幾聲姐夫,你就可以對我說教了。別急着護着她,我若不高興,都不知道自己會怎麼對你。”此時此刻的溫妮就是一個瘋子,聽不得一絲絲逆耳之言。
她要的只是順從,絕對的順從。
外面的打鬥聲越來越激烈,突然,一聲槍響,蘇樂遙忍不住尖叫出聲。雙手緊緊抓着皇甫御陽背上的衣服,躲在他背後。
“哈哈哈哈……皇甫御陽,這就是你費心呵護的女人?哈哈哈哈……”蘇樂遙驚歎的尖叫取悅了溫妮,外來的”“黑衣人””來報。
“那傢伙中了我們一槍,逃走了。他可能去搬救兵了,我們該怎麼辦?”
溫妮收起臉上猖狂的笑,眼中射出寒光:“怕什麼?只要有我公主姨媽在,我就算是殺人放火都不會有事。”
“這裡先交給你了,好好看着他們。必然時,不用留情。”溫妮渾身上下散發着殺氣。
門被重重關上,皇甫御陽轉過身將蘇樂遙摟進懷裡:“遙遙,別怕,別怕,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皇甫御陽,她到底是誰?怎麼能這麼可怕?”她很懷疑溫靜和溫妮到底是不是兩姐妹,一個知性優雅,又一個卻如此叼蠻暴力,甚至是恐怖。
“我也不知道。”他一開始以爲溫妮花錢僱用了”“黑蜘蛛””,但她年紀輕輕,又是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是養在溫室裡的花朵,怎麼可能認識這樣一羣窮兇極惡的歹徒?
更何況“黑蜘蛛”的人雖愛錢,卻從輕易聽從任何人的命令。
可剛剛那個人對溫妮的態度甚是恭敬,是懼怕權勢的恭敬,不虛僞。
“現在該怎麼辦?”蘇樂遙萬萬沒有想到,這種電影裡虛構出來的情節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遙遙,別怕,別激動,冷靜點,我們好好想想辦法。看樣子流白受了傷,逃了出去,他應該會有辦法回來救我們的。”輕撫着她的發,將她的頭按向自己懷裡。
“對不起,都是我拖累了你。”趴在他懷裡,蘇樂遙愧疚不已。
“不,遙遙,這件事與你無關,也不是任何人的錯。怪只怪溫妮個性偏激,自己想不開。”將她摟得更緊了些,其實,此時此刻他也害怕慌亂,六神無主。
但他不能,不能讓自己的壞情緒傳染給她。
*
溫靜被溫妮派去接她的車送到了這裡,一下車便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這裡是醫院,卻大門緊閉,花園無人走動,甚至所有的門窗都關得緊緊的。
“姐,你快來啊。”溫妮在二樓朝她招手,溫靜滿心疑惑但既來之,則安之。
上了二樓,溫靜被溫妮拉進了個房間,很簡單的擺設,十分寬敞。最最令她驚詫的是,對面牆上赫然掛着兩套婚紗。
“溫妮,你叫我來這裡做什麼?你好不容易纔被皇甫爺爺保釋出來,應該在家好好休息纔是。走,我們晚上去公主姨媽家吃飯,然後坐直升飛機回家。”感覺到氣氛十分不對勁,溫靜拉起溫妮的手就要走。
溫妮掙開她的手,笑得十分詭異:“姐,今天我們一起結婚,好不好?”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自從看守所出來後,溫妮整個人變得怪怪的,有時候神經兮兮,還說些奇奇怪怪的話。
她一直想帶她去看心理醫生,她卻不願意。
“姐,我知道你是愛着皇甫御陽的,對不對?不過,你太善良了,有些事做不出來,就只能痛苦壓抑自己。姐,你太傻了,這世上任何一種感情都要不能讓的,要自己去爭取的。姐,從小到大你一直讓着我,呵護我,現在就由我來回報你一次吧。來,這是我挑選的兩件婚紗,這次我讓你來選。”大步走到婚紗前,一手指着一件。
看着這樣的近乎癲狂的溫妮,溫靜錯愕不已,並且無所適從。
自小一起長大,她是姐姐,所以,一直讓着妹妹。她也知道溫妮的個性驕縱,蠻橫,想要什麼就要什麼。
以前她一直覺得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她只是年紀太小,還不懂事,慢慢就會好的。現在看來,情況比她想象的要嚴重得多。
她的眼神很不對勁,像是陷入了某種自我編織的幻想裡,還有一股不尋常的戾氣。
“溫妮,你這是要做什麼?”定定望着溫妮。
“結婚啊,姐,你知道嗎?我一直幻想着有一天能穿上潔白的婚紗和項哥哥一直在神壇前接受衆人祝福的場景。每每想到我就覺得好幸福哦。可是,他居然爲了一個不知哪打冒出來的低賤女人要和我解除婚約,還要指控我故意傷害?呵呵……姐,你說可笑不可笑?他是我最愛的男人,我怎麼會傷害他呢?是他,是他衝上去爲那個賤女人擋了一刀。不,他怎麼可以對她那麼好,不可以,不可以,他是我的,是我的,我的!”越說越激動,開始歇斯底里。
溫靜快步上前一把將溫妮摟進懷裡:“小妮,別這樣,你別這樣。沒關係的,項凌不愛你,還有我們呢。我們愛你,我和爸爸媽媽會永遠和你在一起的。小妮,我們回家,好不好?媽媽很擔心你的。”
“不,我不回家,我要結婚。姐,你說得對,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只要我和項哥哥結了婚,他就會慢慢發現我的好,繼而愛上我。”眼神越來越狂亂,表情也開始扭曲。
溫靜心底害怕極了,抓着溫妮的肩:“小妮,你冷靜一點。沒有項凌,天不會塌下來,你還有我們。我們會一直一直愛你的。小妮,我們回家,走。”
“姐,你放開我。”突然平靜下來的聲音,透着幾分森寒的恐怖。
溫靜轉身,看到的是一張笑得十分詭異而恐怖的臉,溫靜被嚇了一跳,差點兒就尖叫出聲:“小妮……”
“來人,帶溫大小姐去化妝,快給你們半小時。”
“姐,你乖乖的,快點化好妝,我們一直美美的嫁人。”突然冷厲又突然溫柔的聲音,讓溫靜的心劇烈跳動着,眼前的妹妹陌生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