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錦心只覺得周圍的空氣變得壓抑,他的目光顯得冰冷。努力不去看他的神情,江錦心的心臟卻依舊砰砰地跳動着。
傅凱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勁,連忙調節氣氛地說道:“建豐,玩笑還是不要開得太過火。錦心,你別太介意,他這人就是嘴賤,沒有惡意。”
許建豐朝着江錦心靠近了幾分,壞笑地說道:“可我是真的喜歡錦心美女,要是你想跟着我的話,當然也可以。”
說話間,許建豐擡起手,捏住她的下頜。還未等江錦心做出反抗,便見另一隻手粗魯地拍掉他的手。擡起頭,只見齊子睿的神情黑得難看。
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齊子睿直接拽起江錦心的手,直接往外走去。所有人都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如何的反應。
許建豐率先回過神,驚詫地問道:“傅凱,子睿今天這是怎麼了,火藥味那麼大。他和美女認識?”
喝了一口酒,傅凱幸災樂禍地看着他,調侃地說道:“你最好要小心咯,你踩到雷了。”
這一年來,江錦心這三個字,是齊子睿的禁區。誰膽敢提起她,那就要做好找死的準備。而今天,許建豐更是色膽包天調戲她……
許建豐張大眼睛,有些不相信地說道:“怎麼可能,子睿不是向來對女人都不感興趣。我和他雖然不是那麼熟,好歹一起長大。他不可能因爲一個女人,和我鬧掰。”
聳了聳肩,傅凱摟着葉清清,笑着說道:“如果是別的女人,他不會。但江錦心,是他的例外。該不會,子睿一整天反常,是因爲她吧?”
葉清清蹙眉,擔憂地說道:“不知道齊子睿會不會傷害錦心,他好像知道錦心結婚,該不會惱羞成怒傷害她吧。”
拍了拍她的手,傅凱安慰地說道:“清清你別擔心,就算子睿再生氣,他也不會傷害錦心。一年,他始終沒有忘記過她。”
陳湘琳沉默不語,只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眼裡帶着嫉妒,悠悠地說道:“沒想到齊少那麼癡情,被甩一年都還念念不忘。不過錦心都已經結婚,齊少也沒戲了。”
葉清清擡起頭看着她,眉頭蹙起。看着陳湘琳的眼中,帶着一抹探究。
“被甩?那麼強悍?喲,我對那美女越來越有興趣。”許建豐捶了一聲口哨,說道。
另外一處,齊子睿拽着江錦心的手,直接離開酒吧。打開車門,粗魯地將她塞入車內。江錦心乖乖地坐在副駕駛座上,沉默不語。
車子一路狂奔,直接奔向公寓。一路上,兩人直接零交流。啪地一聲,大門被重重地關上。江錦心低垂着頭,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扯掉領帶,齊子睿的神情透着冰冷。還未等她反應過來,齊子睿直接將她撲倒在沙發上。雙目赤紅,齊子睿壓抑着怒火:“江錦心,當着我的面,你就想勾三搭四,不要臉。”
聽着她直白的侮辱,江錦心不由咬着嘴脣。仰起頭回視着他,江錦心平靜地說道:“我只是答應兜風,又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尾音還未落下,齊子睿便已經直接捏住她的香肩。隱隱作痛,江錦心努力忍着。“以後,不準見任何男人。”齊子睿霸道地說道。
鼻子有些發酸,明明今晚,是他公然帶着女人去玩,被她撞見,卻又不承認她的身份。越想越委屈,江錦心側過頭,不說話。
而她的沉默,卻讓齊子睿的心中無名之火迅速地往上蹭去。粗魯地吻上她的脣,用力地咬着,像是要好好地懲罰懷中的人兒。
一想到剛剛他可能這樣親過別人,江錦心的小脾氣也上來了。不停地反抗着,就是不肯順着他的意。“江錦心,你找死。”齊子睿陰沉着臉,低吼道。
仰起頭注視着他的眼睛,江錦心冷淡地說道:“不要用你親過別人的嘴脣吻我。”
嗯?齊子睿停頓了幾秒,望着她的神情。想起什麼,齊子睿沙啞地開口:“你以爲,我剛親了她們。”
心裡酸溜溜的,江錦心傲嬌地別過頭,不肯看她。瞧着她的神情,怒火沒來由地消去大半。“江錦心,我不是那種隨便的人。”齊子睿如是地說道。
“你不是隨便的人,隨便起來不是人。”江錦心嘀咕地說道。
嘴角抽搐了幾下,齊子睿從她的身上離開。翹着腿,在沙發上坐下,齊子睿冷冷地說道:“記住我的話,不準和任何男人記住。別忘了,我們已經結婚。”
整理着被他弄得凌亂的衣服,江錦心認真地上說道:“要我答應可以,你也不能隨便和女人去那種地方幽會,你也是已經結婚的男人。”
一想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做那些親密的動作,她的心裡就是一陣不舒服。她也只是個女人,會介意,會吃醋。
終於察覺到她今晚鬧什麼彆扭,齊子睿的脣角揚起一抹弧度。俯下身,捏住她的下頜,逼着她看向自己:“你吃醋了?”
嘟着小嘴,江錦心眼睛看向別處,略帶着嬌嗔地說道:“我纔沒有呢,誰要吃你的醋了。”
女人總是這樣,喜歡口是心非。指腹摩擦着她的嘴脣,齊子睿心情愉悅地說道:“說你吃醋,我就饒了你。要不然今晚,我把你吃得乾淨。”
瞬間瞪大眼睛,江錦心難以置信地看着他。吃得乾淨……她的身子太久沒被人碰過,恐怕經不起他大爺的那番折騰……
思及此,江錦心弱弱地說道:“承認就承認,我是吃醋了。誰讓你和別的女人去約會,看到別的男人對我動手動腳,你還在那漠不關心……”
聽着她對自己的指控,齊子睿沉默不語。剛剛她沒注意到,他的怒氣早已高漲。如果許建豐還有任何的動作,他絕對會將對方直接撂倒。
齊子睿站起身,朝着浴室走去,說道:“我去洗澡。”
沒有聽到他的回答,江錦心輕嘆一聲。看着他的背影,卻不知道接下來兩人要怎樣相處纔好。
臥室裡,江錦心安靜地等待着。闊別一年,再相見,就變成夫妻。這樣的變化對她而言,有些太大。
齊子睿從浴室裡出來,回到臥室的那一刻,看着她躺在牀上,大腦有片刻的空白。這一年來,他幻想過多少次的場景終於出現,他卻一時間無法適從。
走入臥室,來到她的身邊,齊子睿平靜地說道:“我暫時住隔壁,這裡留給你。”說完,齊子睿拿起自己的枕頭離開。
突如其來的情況讓江錦心呆愣住,不解地問道:“不用住在一起嗎?”記得早上他說,他沒分居的打算。
手中的動作停頓住,齊子睿轉身,帶着嘲弄地說道:“江錦心,你那麼想和我上牀嗎?還是說,沒有男人的體溫,你睡不着。”
面容刷地蒼白,江錦心低垂着頭,沒有說話。聽着他的侮辱言論,江錦心閉上眼睛,假裝沒有聽見。
注意到她面容蒼白如紙,他有瞬間的後悔。卻依舊沒吭聲,轉身離開。房門關起,將她與他阻隔。
緩緩地睜開眼睛,看着緊閉的房門,江錦心唉聲輕嘆。早已清楚,這段婚姻不會幸福,卻還是傻傻地跟隨他的腳步。
抱着枕頭,江錦心安慰着自己,說道:“江錦心,別去介意那些。這些,都是你應該承受的。你自己傷害了他,媽媽又傷害他的父母,這是你應該承受的。”
調整好情緒,笑容重新在她的臉頰上浮現。雙眼注視着某處,江錦心溫柔地笑着。她忽然在想,隔壁的他在做什麼。
緩緩地躺下,被子裡充斥着屬於他的味道。閉上眼睛感受着他的存在,用力地汲取,想象着他在身邊的情景。在普羅旺斯的這一年,她從不敢奢望他。
緊握着被子,江錦心低聲地自言自語:“子睿,晚安。”
隔壁的房間裡,齊子睿落寞地站在窗戶前,雙眼注視着窗外。強迫她成了他的妻子,想要好好地報復,卻顯得力不從心。
每次看到那張帶着委屈的面容,他總是想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體內,好好地保護着。回憶起這一年來他所經歷的,齊子睿痛楚地閉上眼睛。
拳頭緊握,一想到她當初狠心地離開他,和另外一個男人遠走高飛,他的心裡便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他以爲,自己可以很堅強。
再次睜開眼,將所有的悲傷隱藏起來。展現出來的,只是冷漠。雙目如冰,齊子睿冷酷地說道:“既然想報復,就好好繼續。江錦心,你不該離開我!”
轉身,重新回到那張小牀上。這一年來,他經常在這個房間裡睡覺。只因爲這裡,曾經是她居住過的地方。
努力告訴自己不去想她,卻總是一遍遍回憶,他所碰過的東西,留下的痕跡。有時候,矛盾的不僅是女人,男人同樣如此。
夜慢慢地加深,齊子睿久久無法入眠。想着她和他的距離變得那樣近,卻又不真實。他想着,如果睡一覺醒來,她會不會消失不見?
思來想去,齊子睿難以入睡。感情,最是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