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這種東西,最是折騰人。江錦心知道,從再遇齊子睿的那一刻起,她與他之間,便註定無法結束。與他之間的糾葛,是否能夠伴隨着婚禮的即將到來,而結束呢?
附近的咖啡館裡,江錦心與齊源赫相對而坐着,看着對面的仇人,江錦心已經能夠自然地面對。這並不代表她已經不恨,只是不想將自己的仇恨表現出來。
端起咖啡杯,齊源赫的聲音顯得十分平靜:“錦心,兩年不見,你還是一點都沒變。以前沒有料到,你和子睿會走到今天這步。”
聞言,江錦心的脣邊揚起冷笑,說道:“會有今天,這不還要多虧了齊先生。”帶着諷刺的口吻,表達了她對他無法言表的憎恨。
注視着她的面容,齊源赫輕嘆一聲,緩緩地說道:“錦心,如果我告訴你,你媽媽真的不是我害死的,你信嗎?”
輕蔑地嗤之以鼻,江錦心嘲笑地說道:“會有殺人犯承認自己殺人嗎?齊先生,我不是傻子,我看得懂我媽媽的親筆日記。”
說起這個,齊源赫的眉心蹙起,若有所思地說道:“當初我的確讓秦湘離開江家鵬,不要再橫在我和他之間。那個時候,她拒絕。她告訴我,她最愛的還是江家鵬。我承認,那時很生氣,說了一些重話。”
江錦心沒有說話,只是平靜地注視着他的面容。無論他說什麼,江錦心的心中早已認定了一個結果。“之後我和她冷戰過一段時間,最終卻還是放不下她。”齊源赫如是地說道。
雙手捧着咖啡,江錦心咬着嘴脣,說道:“我倒更加願意相信,是你在冷戰之後,決定對我媽媽痛下殺手。你既然愛過她,爲什麼要剝奪她的性命!”
瞧着她憤怒的模樣,齊源赫的眉心蹙起。能夠理解她的心情,但他不願背黑鍋:“我能說的就是這些,我雖然生氣,但還不會做出殺害秦湘的事情。錦心,無論你信不信,這都是事實。”
站起身,不願聽着他說那些沒有意義的事情。神情冷然,江錦心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只相信我親眼看到的,那份日記的真實性我能證實。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原諒你。”
留下這句,江錦心拿起包包,轉身離開。看着她快速離去的背影,齊源赫不禁皺起眉頭。關於當年秦湘的死,他並未調查過。“究竟是誰,害死她?”齊源赫神情凝重地想着。
離開咖啡館,只見齊子睿與夏亦傑依舊在那對峙。看到她,視線紛紛落在她的身上。江錦心走上前,拉着夏亦傑的手,輕聲地說道:“亦傑,我們回去吧。”
聞言,齊子睿皺起眉頭:“江錦心,別忘記,你還是我妻子。”
側過頭,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想起齊源赫,江錦心淺淺一笑:“如果你真的還放不下我,希望你能放手。我和你之間,橫着我媽媽,橫着你爸。我們倆之間,早就已經結束。”
左腳向前邁出一步,擡起手,準備抓住她的手腕,卻只是插着一兩公分的距離,眼睜睜看着她上了他的車。
走上前,齊子睿生氣地一腳踹在車門,江錦心卻沒有任何的反應。車子發動,咻地一聲,快速地奔馳而去。
用力地甩了下手,齊子睿直直地盯着他們的背影:“江錦心,你要我怎麼做,才能回到我身邊?”他清楚,正如她所說,他們倆之間橫着兩個人,難以跨越。
回到家中,夏亦傑抱着她,在臥室裡躺下。乖乖地依偎在他的懷裡,江錦心呆呆地注視着某處。“他還是會影響你的心情。”夏亦傑低沉地說道。
眼珠子動了動,江錦心抿了抿嘴脣,抱歉地說道:“亦傑對不起,我曾經以爲,再次看到他,我能很平靜。結果發現,我可以將他忘記,但卻無法安然地面對着他。”
心裡涌現出一陣的難受,但夏亦傑卻不會因此而怪罪她。輕柔地撫摸着她的頭,夏亦傑淺笑地說道:“嗯,沒事,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能夠慢慢把他忘記。錦心,我只奢望,你能留在我身邊。”
感受着從他的身上傳遞而來的包容,江錦心的心裡一陣溫暖。這個男人,總是儘可能地給她溫暖,給她全部的愛。握着他的手,江錦心笑着說道:“好,我一定可以的。”
捏了下她的臉頰,夏亦傑溫柔地說道:“好了,乖乖地休息下。你現在心情多複雜,都得好好躺着,不能累到。”
微笑地點頭,江錦心眉眼彎彎,臉上閃爍着笑意,說道:“嗯,我知道。我還要讓自己健健康康的,做你最美麗的新娘。”
俯下身,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夏亦傑寵溺地說道:“好,你是我永遠的新娘。”
面對着他的好,江錦心一直告訴自己,不該再將齊子睿想起。那個男人,與她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希望簡單寧靜的生活,而這隻有夏亦傑能夠給她帶去。
瞧着她閉上眼睛睡覺,夏亦傑這才起身離開,輕輕地爲她關上門。從兩人最初交往的時候開始,夏亦傑便用自己的愛,溫暖着江錦心。
注視着天花板,江錦心有時在想,她與夏亦傑要是沒有因爲誤會而分開。現在的兩人,應該會很幸福纔對。而這,卻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江錦心,不要再去想齊子睿了,全心全意地愛着亦傑吧,他纔是最好的人。”江錦心不停地告訴自己。
江錦心在成爲新娘之前,先做一次伴娘。只因爲,葉清清與傅凱的婚禮,終於到來。爲了享受更多自由的時間,這幾年來,葉清清始終不肯答應舉辦婚禮。
傅凱是個浪漫的男人,他們的婚禮選擇在漂亮的海島上舉行。瞧着蔚藍的天空,碧藍的海水,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寧靜。
作爲伴娘,江錦心始終陪伴着葉清清。看到她緊張而又興奮的模樣,江錦心調侃地說道:“清清,認識你這麼久,第一次看到你這麼緊張,這麼迫不及待哦,你這是有多恨嫁。”
微微地揚起下巴,葉清清得意洋洋地說道:“你還沒體驗過,當然不知道我的感受啦。婚禮耶,能夠穿上漂亮的婚紗,和喜歡的男人步入婚姻殿堂,你不覺得很幸福嗎?”
打量着葉清清那潔白的婚紗,感受着她的喜悅,江錦心肯定地點頭:“嗯,會很幸福。”
挽着她的手臂,葉清清調笑地說道:“等過些天,就輪到你穿婚紗咯。其實我真沒想到,兜兜轉轉這麼久,你還是和夏亦傑在一起。早知道會是這結果,你們大學時就可以同居了。”
話音未落,江錦心害羞地低下頭,嬌嗔地說道:“臭丫頭,就會取笑我。幹嘛那麼早同居,要是有孩……”
江錦心的話沒說完,剩下的話卡在喉嚨裡。眼前浮現出兩年前的畫面,那是江錦心不願想起的過去。
葉清清自然清楚她的心思,立即岔開話題,佯裝不滿地說道:“早知道就不要選這麼漂亮的伴娘裙了,總覺得我的光芒會被你搶走。”
收回心神,江錦心淺淺一笑,說道:“怎麼會,你可是新娘子,是今天最美的人。”
今天的伴娘團有六個人,對於其他那幾個,江錦心並不認得。雖然並不熟悉,卻還能偶爾聊上幾句。葉清清在那補妝的時候,江錦心則在那與她們聊着天。
“哇,你們看,伴郎團的人都好帥呢。那不是大名鼎鼎的齊子睿嗎,他也來了耶。哇,今天他看起來超帥的。”一名伴娘興奮地說道。
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只見齊子睿一身剪裁精細的燕尾服,神情漠然地與傅凱說話。精緻冷峻的五官,更透着一種說不出的逼人氣勢。
不得不承認,齊子睿確實十分出衆。像是注意到她的視線,齊子睿側目,視線與她在空中相遇。他的脣邊揚起很淺的弧度,江錦心立即慌亂地別過頭。
那伴娘看着齊子睿,喜滋滋地說道:“看,他看我們這邊了。你們說,齊子睿會不會看上我們呢?今天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不如大家爭取爭取?要是能被齊子睿看上,就算立馬死掉我也樂意。”
另一名伴娘調侃地說道:“我聽說誠天集團的總裁已經結過婚,你還是被在那白日做夢。”
揚起下巴,先前說話的伴娘笑盈盈地說道:“不是都說已經離婚了嘛,我的一個朋友,還和齊子睿相親過呢。男人結過婚更好,懂得疼人。不管,我今天要把他灌醉,然後……”
聽着她在那樂呵呵地想着,江錦心不由蹙起眉頭。該不會,她真的那樣想吧?使勁地搖晃着腦袋,江錦心努力讓自己不要去在意。
“江錦心,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情。過些天,你就是亦傑的妻子,不要去想別的男人。”江錦心繼續不停地催眠自己。
不遠處,傅凱看着齊子睿的目光,頂了頂他的肩膀:“如果你還沒放下錦心,趁着這次機會,可以再爭取爭取。”
神情平靜,齊子睿淡淡地回答:“我從沒想過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