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居然這麼好說話，真是讓人覺得整個世界都是玄幻的。
程煜淵對自己家的這個小寶貝再清楚不過了，長的乖巧的像個小天使，其實是個十足十的小惡魔。
“小舅舅，你怎麼了？”草莓眨巴了眨巴烏溜溜的大眼睛，笑眯眯的問道：“你不願意我跟lucy一起去給媽咪挑禮物嗎？”
“不會。”程煜淵寵溺的笑了笑，“等會兒多吃點。”
“小草莓平時都喜歡吃什麼啊？”lucy有心討好她，“喜歡甜點嗎？”
“陸心顧。”草莓慢條斯理的說道：“我的家人才會叫我草莓，等lucy姐姐成爲我的小嬸嬸的時候，再叫我草莓吧。”
哼，想討好她，沒門兒。
她的小舅舅，其實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貼上來。眼巴巴的穿着一條新裙子過來，還表現的跟幼兒園的老師似的。
哈，叫lucy，以爲自己是菲律賓傭人嗎？
草莓滿意的看到lucy的臉色一變，起碼的笑容都維持不住了，心裡暗爽。
“lucy姐姐你不舒服嗎？”草莓雙手撐着下巴，“還是說，姐姐沒有自信能成爲我的小嬸嬸啊。”
五歲的孩子，怎麼這麼難對付。
好像沒一句話都是在針對她，可是又很難說出不對勁的地方。
lucy勉強調整了情緒，喝了口水，臉上浮現了一點粉紅色，“心顧，你還小，不懂的。”
程煜淵心裡一嘆，他家的小惡魔這是給lucy下套呢。
一句一句的把她引進陷阱，最後肯定弄的lucy下不來臺，顏面盡失。
草莓做事情，在某一方面像極了陸子宸。趕盡殺絕，冷酷無情，甚少顧及對方的情緒。
果然，草莓小嘴一張，驚訝的說道：“啊，這麼說，lucy姐姐，你不喜歡小舅舅啊。唉，我還想給你提供一些情報呢。”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lucy被戳中了心思，連忙否認，眼光閃爍，貝齒咬脣，含羞帶怯。
她的確很喜歡程煜淵，可以那麼說，整個學校喜歡他的人一抓一大把。
自己這次來法國也是有預謀的，從別的地方得知程煜淵回來法國度假，才特意趕過來。
可是，就這麼被迫承認自己的心情，她還是覺得有一種秘密被窺探的不安感。
“好了，可以吃東西了。”
正好食物端上來了，程煜淵出聲打斷了這個話題。
草莓刷的一下子扭頭看向程煜淵，平時黑溜溜的眼睛，變得沉沉的。
她看向對面臉色緋紅的女孩兒，忽然開口說道：“小舅舅，我想吃炒飯，牛肉炒飯。不是說這家的牛排很好嘛，就那個做好了。”
在一家優雅高貴的法國餐廳，吃炒飯，這個似乎可以理解。
但是用法餐的牛排，做炒飯，這個似乎就有點讓人窘迫了。
說白了，是一件很跌份的事情。
lucy一直維持的笑容，這個時候再也難以持續了。
“心顧，你乖啊。”lucy耐心的哄着她，“等一下姐姐跟你小舅舅，陪你出去吃好不好？”
程煜淵卻沒有絲毫的猶豫，“草莓，你需要等一下，我親自去給你做。”67.356
“煜淵，這家的後廚從來不讓別人進的。”lucy試圖勸說他。
程煜淵卻沒說什麼，起身離開了。
草莓心情一下子就好了，抱着玻璃杯子，喝着橙汁。
“心顧，你是故意的。”lucy沉着臉說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任性的小孩子，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會讓煜淵被人笑話的。”
“沒錯啊，我就是故意的。”草莓彈了彈杯子，發出悅耳的響聲，愉快的說道：“我是想告訴你，不論我對小舅舅要求什麼他都會做到的。另外，他不會被人笑話。”
lucy心裡燃燒着一團怒火，一個五歲的小孩子，居然有這樣的心機，太可怕了。
“你太過分了，就爲了炫耀煜淵對你的寵愛，所以就指使他做這種事情嗎？”
“恩，惱羞成怒了。”草莓優哉遊哉的說道：“lucy啊，這個樣子纔對嘛。張牙舞爪的多可愛，剛剛那副幼兒園老師的樣子，太乏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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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煜淵端着炒飯出來的時候，身上沾了油煙味。
灑了胡蘿蔔丁，還有薰火腿，最嫩的小牛排炒出來的。
色香味俱全，看起來相當有食慾。
“嘻嘻，小舅舅你的廚藝有長進啊。”草莓鑽進他的懷裡，嗅了嗅他身上的油煙味，“唉，老實說，小舅舅。往後有了女朋友還是別做飯了，會嫌你的。”
“你不嫌棄就行。”程煜淵親了親她的小腦袋。
lucy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程煜淵，應該是爲了方便，他的外衣隨意的搭在椅子上。
襯衫的袖子捲了起來，比平時更多了幾分書卷氣。
往常的程煜淵，是那樣的冷清，不苟言笑。
此刻的他，溫情的讓人覺得夢幻。
他低頭一勺一勺的喂着懷裡的小孩兒吃飯，兩個人低頭說話，彷彿誰都無法介入他們的世界。
一頓飯吃過之後，lucy總算是有了說話的機會，她溫柔的說道：“心顧，等下給你媽咪挑選禮物，你說咱們買點什麼好呢？”
草莓像是困了一樣，懶懶的打了個哈欠，趴在程煜淵的肩膀上說道：“我累了不想去了。”
“可是，咱們都說好了呀。”lucy還想趁着這個機會跟煜淵多相處一會兒。
“反正你送什麼，爸爸都不會讓媽咪用的。”草莓抱着程煜淵的脖子蹭了蹭，“我累了，想回去了。”
“抱歉了lucy。”程煜淵一手抱着草莓，一手拿起外套，起身離開了。
lucy幾乎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不見了程煜淵的身影。
她呆呆的看着空蕩蕩的座位，千里迢迢的來法國找他，竟然就是這麼匆匆一面嗎？
這一頓飯，從頭到尾程煜淵的目光都落在他的小侄女身上。
其，其實也沒什麼啦。lucy抓緊了自己的包包，深吸一口氣。煜淵對小孩子好，說明他是個心裡很溫暖的人。
……
“好了，別裝了。”程煜淵拍了拍懷裡的人。
剛剛還困蔫蔫的草莓，蹭的一下就直起了腰，“被你發現了。”
“小機靈鬼。”程煜淵勾了勾她的鼻子，笑道：“不喜歡lucy？”
“沒什麼喜歡不喜歡的。”草莓隨意的說道：“反正小舅舅也不喜歡她，你放心啦。如果是將來的小嬸嬸，我就一定會喜歡她的。”
“所以，寶貝草莓的意思是，我喜歡的人，你就喜歡嗎？”程煜淵仔細的看着她。
午後的天氣不熱，微醺。
路上的行人不少，還有許多熱吻的情侶。
程煜淵抱着草莓閒散的走在這條極具風情的路上，從櫥窗裡面看到兩個人的身影。
草莓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程煜淵也沒有再問下去。
兩個人一路閒逛着，草莓漸漸的趴在她的肩上睡着了。
他把外套輕輕的搭在她的身上，走出了街口，上了車子。
草莓至始至終都睡得很安穩，小小的一張臉，圓圓的，肉肉的，想一個飽滿的蘋果。
……
那邊陸子宸一行人在江曼露哪裡用過了午飯，江曼露把顧薇神神秘秘的拉在一邊。
“阿姨，您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啊。”顧薇看着她的樣子，會心的問道。
江曼露看了看外邊坐着的幾個人，小聲說道：“是子羽的事情。”
“葉子羽？怎麼啦？”顧薇也跟着看過去，王小面正跟葉子羽湊在一起說什麼，幾乎要爭執起來了。
“一年前小面走了之後，他就總是發呆。”江曼露有點憂心的說道：“這孩子看起來開朗，其實在感情方向挺內斂，也挺沒有注意的。”
“是嗎……”顧薇摸了摸下巴，“所以，您的意思是，讓我幫助葉子羽拿下小面。”
“對對對。”江曼露抓住顧薇的手一陣激動。
沒辦法，她表達的很不到位。
這麼多年以來，她被葉正國好好的養着，很少同人打交道。
不是個合格的母親，但是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們可以幸福。
“這個沒問題，包在我身上，經驗絕對豐富。”顧薇嘻嘻一笑；“說起來，過兩天讓兩隻水果過來陪陪您。”
“橙子跟草莓五歲了吧？半年沒見他們了。”江曼露一想到兩隻水果一口一個奶奶的叫她，心裡暖暖的，就像曬過太陽似的。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顧薇迴歸了一個大部隊。
“別跟我討論這個問題了。”王小面啪的一聲扣上了那本醫學雜誌，不屑的說道：“我解剖過的屍體，被你交過的女朋友還多，剛剛那個什麼教授的措辭肯定有問題。”
平時看起來軟綿綿的王小面，一旦討論起學術問題，就像是一把冷冰冰的手術刀。
葉子羽被她這個比喻弄得很不自在，忍不住反駁道：“我並沒有交過很多女朋友。”
“所以，我說我解剖過的屍體，被你交過的女朋友要多啊。”王小面奇怪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