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亞爵眯了眯被雨水擋住視線的眸子,看了一眼懷裡的藍珂,打橫抱着她上車。
江離開車很快也很穩,半個小時後,車子便停在了別墅門口。
宮亞爵抱着藍珂走上樓,對着身後的江離吩咐道:“去把白水澤叫過來。”
又隨即對着另一個下人說:“打盆熱水來我臥室,還有準備一套女人的衣服。”
宮亞爵抱着藍珂直接邁上二樓的主臥,樓下的下人一個個目瞪口呆,能讓宮亞爵抱着回別墅的女人只有兩個。一個是宮亞爵從前的女朋友,另一個自然就是這個被稱爲藍醫生的女人了。
“還不快去!不想幹了嗎!”宮亞爵不耐煩地往下人吼了一聲,下人們這才紛紛分工去做事。
宮亞爵輕輕把藍珂放在牀上,大手放在她額頭上,才發現藍珂的額頭簡直如火燒一般。她身上的衣服必須馬上換掉,要不然會更加麻煩。可是當他伸手去掀藍珂的衣服,手頓了一下又收了回來。
“少爺,需要我來嗎?”進來送水的下人看宮亞爵兩難,小心翼翼問。
“出去!”宮亞爵煩躁地脫掉外套,利落的擼起袖子正要再伸手去掀藍珂的衣服,一個慵懶的男聲傳來。
“火急火燎找我來幹什麼?”白水澤妖嬈地走了寄來,一雙桃花眼含着戲謔的笑,如果忽略男人的穿着,很容易把他當成女人。
“少廢話!看看她到底怎麼了?”宮亞爵將藍珂被子蓋好,才讓出一點位置給白水澤站。
旁邊的白水澤摸着下巴嘖嘖個不停,推開宮亞爵居高臨下地睨着藍珂,嘖道:“藍珂還真是個尤物,難怪你這鐵樹也想開花了。”
“她發燒了?你仔細檢查一下。”宮亞爵一心撲在了藍珂身上,也懶得跟白水澤多解釋。
白水澤自討沒趣地撇了撇嘴,將一根溫度計放在她嘴裡,又用聽診器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不屑道:“就這麼點小事也把我叫過來,真當我閒得嗎?”
“說清楚。”宮亞爵沉下臉,英眉緊皺。
“應該是壓力太大,加上有傷引起的感染。”白水澤說着,下意識地伸手想去撩開藍珂的衣服。
“別……碰她。”宮亞爵擋住他伸出去的手,深邃的眸子泛出犀利的光。
白水澤好笑的收回手。“我是個醫生,我長得像狼嗎?”
宮亞爵冷睨了白水澤一眼。“你說她身上有傷?”
“肯定有,也不看看我是誰,換成別的醫生肯定是檢查不出來,可我是白水澤!”
宮亞爵懶得聽白水澤吹噓,只輕輕將藍珂衣角一端拉開一點點。只是一點點,便讓他掀衣服的手頓住。
她雪白的腰上,有着一條條鮮紅的細痕,看着就像是被鞭打過。
“這些混蛋!”宮亞爵憤怒地將衣服蓋好,渾身的冰冷氣息籠罩整個臥室。這巨大的變化,連常年爲伴的白水澤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麼漂亮的女人也下得去手,簡直不是人!”白水澤想起藍珂背上的傷,也忍
不住感嘆一聲。
“你可以走了!”宮亞爵坐在牀邊,細心地將毛巾擰乾。
“真是過河拆橋,還能不能愉快的做兄弟了!”白水澤切了一聲,拿上他的醫學器具走人。
等臥室不再有人進來的時候,宮亞爵才小心翼翼把她翻身過來,又一次掀起了她的衣服。
這次衣服掀的全面,將她整個背部看得分明。橫七豎八的細痕基本上佔滿她整個背,有的細痕甚至還浸出了血跡。宮亞爵強忍着怒火幫她擦了擦傷口,又溫柔細緻地幫她在傷口上擦了藥。
事情的過程並不難,卻把他憋得出了一額頭汗。
做好這一切之後,他纔將毛巾重重摔在水盆上,衝着門口吼道:“江離!查一下是誰動的手,把她的手指頭剁下來!”
“是!”守在門口的江離悻悻然退下,還暗暗擦了擦額角的汗水。
宮亞爵重新坐在牀頭,靜看着藍珂熟睡的面孔。眉頭深鎖,俊美的臉上表情越來越冷,身上的肅殺之氣越來越濃。
牀上的藍珂手背上還插着點滴,蒼白的小臉上沒有絲毫血色。
“少爺,公司秘書打電話過來,說是那些董事都催你去公司一趟。”一個下人怯弱地站在門口,連說話的聲音都不敢加大。
“讓他們滾!”宮亞爵煩躁地衝下人揮揮手。
下人畢恭畢敬地行過禮之後,江離從外面走進來,道:“少爺,記者那邊……”
宮亞爵擡手擋住江離要說的話,起身幫藍珂改好被子之後,領着江離走進書房之後,他纔開口:“那些記者怎麼說?”
“這些是那天在場的記者名單。”江離從身後將文件放在宮亞爵面前,恭敬地後退一步繼續道:“那些記者說是有人給他們放出消息,說是風少的未婚妻在酒吧跟人偷情。”
“偷情?”宮亞爵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起桌上的那幾張薄紙,薄脣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沒說是誰嗎?”
江離聽到這,頓時忐忑不安地低下頭。“沒……沒有,說是有人匿名發的。我讓人仔細跟蹤那天的信息追查,發現信息的所在處是國外。”
“國外?”宮亞爵看了一眼手中的名單,面無表情地將文件碎成碎片。深邃狹長的眸子也變得更加寒冷,渾身散發的氣息叫人不寒而慄。“我不想再在娛樂圈看到這些名字。”
江離背脊一片發寒,恭敬地回答:“是,少爺。不過,如少爺所說,根據我這一天的調查,這件事背後的幕後指使,可能就是衝着咱們跟風家來的。但是……”
“但是你一時半會查不出來?”宮亞爵拖長話後面的尾音,冰冷的眸子閃着寒光。
江離臉色茬間煞白。“少爺,我……”
“這件事對方既然做的出來,那就應該是做好全面的準備。你要是這麼查,也查不出來什麼。”
江離疑惑地擡眸看着宮亞爵那張冰冷的面孔,忐忑不安地詢問:“少爺,這話的意思是?”
“人做事都是有目地,既然你說對方是衝
着風家跟宮家來的。那你就從這方面入手,尋找從中獲利的人,這樣一來,比你無厘頭的大海鬧針或許來的快一點。”宮亞爵冷眸掃在江離那張恍然大悟的臉上,冰冷的臉上更加陰沉。
而江離將心中的欣喜掩飾,但大氣不敢粗喘。“是。”
“管家!”宮亞爵喊了一聲,守在門外的管家恭敬地走了進來,向他行了一禮。
“我現在去趟公司,你們好好照顧藍醫生!”宮亞爵話畢,轉身便乘坐着布加迪消失在別墅。
管家目視着宮亞爵徹底消失不見的時候,一個下人小跑到管家面前。“管家,那位藍醫生醒了。”
管家‘嗯’了一聲,有些驚訝。但並未多想,隨即跟下人一起走進宮亞爵的臥室。
此時的藍珂軟靠在牀上,一張小臉蒼白的嚇人。
“藍小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管家輕聲笑問,蒼老的臉上盡是慈祥。
藍珂輕搖了搖頭,她本想說話,但身體微微一動,背脊上就傳來清楚的疼痛。她蹙起秀眉,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藍小姐,你還是吃點東西吧。”管家說着,向旁邊的下人使了個眼色。下人走到門口正要開門,門外卻熙熙攘攘一片,突然門在這時候被人從外面用力推開。
一股撲鼻的香水味從進來的女人身上傳來,一雙鮮紅的恨天高踏進了臥室。
韋含妤踏進臥室,一眼看到了被幾個下人圍住的藍珂。美麗的臉上幾乎扭曲,她怒目對視了藍珂一眼,似笑非笑地走到牀前,捏住藍珂尖細的下巴,剪碎刻薄道:“喲,這是誰呀?長得可真是漂亮。難怪那些狗奴才不讓我上樓,敢情你們少爺在這金屋藏嬌呢?”
“韋小姐,藍小姐是小少爺的私人醫生。因爲手上了所以纔在這養病,你先把藍小姐鬆開。”管家尤徳回答的不卑不謙,言辭冷厲。收到尤徳眼神的下人,立即會意的出去。
韋含妤聽了不鬆反而加緊了力度,藍珂想掙扎兩下,但背脊實在是疼得讓她無法動彈,所以,只能冷眼望着面前濃妝豔抹的女人。
韋含妤垂眸瞥了藍珂一眼,衝着藍珂冷冷一笑,但話卻是對着尤徳說的。“你們小少爺還在老夫人那裡,現在還用什麼醫生照顧。而且,這個女人既然是醫生,又加上生了病,那不是更應該去醫院?我都不知道,你們家少爺的臥室竟然成了收容所。”
尤徳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不悅。“韋小姐,少爺做的每件事都是有原因的。韋小姐有什麼不懂的,可以親自去問少爺。藍醫生現在生病在牀,你這樣對待一個病人,可不是名媛千金該做的事!”
韋含妤冷哼一聲,用力將手中的藍珂鬆開,才轉頭看向尤徳。“你不過是一個下人,也敢這麼和我說話!”
“就算是下人,我也是宮家的下人!少爺最憎惡外人多怪閒事,韋小姐要是這麼喜歡管教下人,也可以回家去管。”尤徳也是五十好幾的人,在宮傢什麼樣的人沒見過。收拾韋含妤這種驕縱的千金小姐,也是手到擒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