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是複雜,心一邊揪着疼,卻又一直吊抽着的感覺。
“叮。”
電梯到達樓層,叮的一聲也拉回了她比較複雜的心緒。
總統套房外,池墨的保鏢站在那裡,他們從電梯裡一出來就能看到了。
她推着他,一步步的靠近……
心在咚咚的跳着,她彷彿能聽到自己那根本不淡定的心跳聲。
房門虛掩,沈一萱看了一眼身後的保鏢,“你也在外面等着吧。”
這樣剛好就湊成了兩個。
她推着席錦銳進入房間,然後她轉身的關上了門。
客廳裡響着古典的音樂,讓本來不安定的她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池墨站在落地窗前,單手插在褲兜裡,直挺的背部,修長的身影……
“池墨。”沈一萱喊了他一聲。
這是池墨繼安全脫險歸來後,兩人的第二次見面。
她跟他說,她和他再也不需要見面了,但是現今能幫的她的竟也只有他了……
池墨緩緩的轉過身,俊帥的臉上掛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容,白色的西裝將他襯得那麼的帥氣,“嗯。”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匯,沈一萱從池墨的眼神裡讀到了讓她放心的信息,她微微地垂下了眼。
池墨也微垂了下眼,視線落在了席錦銳的身上。
席錦銳坐在輪椅上,臉色冰冷,拒人於千里之外。
只是,坐在輪椅的他,這個樣子的確讓人覺得很可惜。
“你的腿……”池墨假裝自己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個樣了。
“中毒。”席錦銳淡淡地說道,好似這是一件並不值得多餘的事。
池墨眼睛卻是一直看着他的腿,“不能行走了嗎?”
站在席錦銳背後的沈一萱真的是佩服池墨的演技,她其實什麼都告訴他了,在她請他找一個會催眠的醫生時,就告訴了他一切。
而現在,他卻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嗯。”
“醫生怎麼說?”池墨又問。
但是他這麼多的廢話引來的卻是席錦銳的不耐煩,冷淡地打斷他,“池墨,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的雞婆?”
池墨挑了挑眼,“我只是在想,這跟你的氣質不相搭。”然後他頓了頓,“我幫你聯絡醫生……”
然而他的話沒有說完,席錦銳已經打斷,“不用了。我們還是談正事吧。”
“池墨。”沈一萱忽地開口,“幫我勸勸他。”
如果不到最後,她一點也不想用那樣的方法,可是沒有時間了,每逝去一個小時就意味着席錦銳的身體裡的毒素越來越深。
“萱萱。”席錦銳眉頭皺起,轉過頭看她。
沈一萱望着他,然後看向池墨,“現在有治療方法,只是條件苛刻,錦銳他不願意。”
她能說的就這麼多。
然後她走過去沙發上人坐下,頭低着。
池墨看了她一眼,然後也走到了單人的沙發上坐上,視線停在了席錦銳的身上,表情嚴肅,“錦銳,怎麼回事?”
“你什麼時候解除婚約?”席錦銳與池墨的聲音同時響起。
古典的音樂響在耳邊,將氣氛變得融洽。
兩個男人對視着,卻是誰也沒有要回答問題的樣子。
最終還是池墨先鬆了口,“你不打算解毒?”話落,又加了一句,“那個組織給你注射的毒素只是讓你一輩子不能行走而已?”顯然不可能的。
“這個話題我們不需要細談,這是我自己的私事。”
“是麼?但是你剛纔也聽到了萱萱叫我勸你。”池墨睨一眼一直垂着頭的沈一萱。
她全身都彷彿籠罩在陰影之下一般的難過,席錦銳的情況真的很不樂觀。
“什麼時候解除婚約?”席錦銳今天過來是來談這個問題的。
“如果你不答應,我覺得這個婚約不需要解除了。”沈一萱擡起頭,然後望向池墨,“電話裡說的話你是認真的嗎?作數嗎?”
“……”池墨看進她的眼裡,她在隱忍着難過。
她……從來都不會爲他這樣呢。
他點頭,“作數。只要你願意。”
“池墨!!”席錦銳低吼,神色冰冷,“別挑戰我的耐心。”
“你應該對我有些瞭解,我並不是一個按理出牌的人。”池墨看了席錦銳一眼,無視他的怒火,“萱萱說要嫁給我呢,錦銳。你應該明白,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很難拒絕的誘2惑。”
“她愛的是我。”席錦銳冷笑出聲。
“沒有關係,我要她的人就行了。”池墨微微淺笑。
沈一萱:“……”再這樣下去會不會刺激太多了?
“錦銳,答應我。”沈一萱插話,“你答應我,我就……”
“既然這樣,那就不需要那個解除的儀式了。反正,蘇家也已經知道了不是?”席錦銳看着池墨說道,“萱萱,我們走。”
“等一下,你剛纔說什麼?”什麼蘇家已經知道了?
“你和錦銳偷偷註冊結婚的事,蘇家已經知道了,哦,還有小糖果是你和錦銳的孩子他們也知道了。”池墨彷彿這會纔想起來說道。
沈一萱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們兩個,“你們都知道?卻不告訴我?”蘇家知道了?蘇家這個時候知道對席家來說不是什麼好事啊。
池墨輕呵一笑,“我以爲他會跟你說的。”話落,又加了一把力,“畢竟這樣的事情是我的話,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席錦銳抿着嘴,約池墨見面真的是一個愚蠢的決定。
他永遠都嫌事情不夠大的亂添火。
“萱萱……”
“夠了。”沈一萱搖頭,“你除了什麼事都對我隱瞞,你還會告訴我什麼?永遠都等我自己去發現,像個傻瓜一樣什麼都不知道……”沈一萱站了起來,“錦銳,你真的覺得我們適合嗎?”
“……”席錦銳凝視着她,不管她說什麼,他都只會當她在發2泄不滿的心情而已。
“你做的決定永遠都是對的,你做什麼決定我都不能去幹涉,我做什麼?哦,你並不需要我做什麼,只需要像個寵物一樣的呆在你的身邊就可以了。”她扯着嘴角,笑得極致的諷刺,“是不是這樣,錦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