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久久卻等不到席錦淳要聯姻的消息。
原以爲這一次的席家會議會有什麼大消息發佈,沒有想到大消息的確有,但是卻是這樣的一個大消息。
“以後他將與我們席家不再有任何的關係。”席老爺子充滿怒火的說完這一句話,長長的桌子上,有份參加家族會議的人一個個沉默。
席錦淳站了起來,很歉意的鞠了一個躬,“很抱歉,讓大家失望了。”
“錦淳……”其中一個長輩喊了一聲,然後又看向席老爺子,“老爺子,這事就沒有轉折的餘地麼?錦淳他還年輕,他……”
“那你倒要問問他還要不要再做一次選擇!”席老爺子冷哼,“錦淳你想好了,脫離了席家,你將不再擁有席家提供的資源,你將不再是席家的大少爺,你將……”
“我明白。我已經想好。”席錦淳很認真的說道。
“召開媒體記者發佈會,席錦淳脫離席家!以後所做一切與我們席家都不再有任何的關係。我們席家的所有事情也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席老爺子氣得吼出來道。
沒有人再敢說什麼。
席世傑一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狀,“錦淳,你真的要放棄你的身份嗎?”
“對不起,爸。”席錦淳再次鞠一個躬,然後轉身離開。
這一天,z市的財經版面正經的報道了席家第三代繼承人選有所更改……
因爲是工作日,所以消息一出,席家所有的上市子公司都受到了波動,股價跌了一些,包括騰信集團。
席家,沈一萱抓着靈兒的手,臉色嚴肅得有些嚇人,“明天就是最後的期限,靈兒,不管怎樣,求你救救他。”
“……”靈兒只覺得手腕很疼,“你真的要放棄他了?以後可沒有反悔的餘地。”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沈一萱望着她,“還是說,你願意像個醫生一樣,大公無私的犧牲自己救他?”
“……抱歉,我不是醫生。”所以她不大公無私,同樣,她也沒有犧牲的念想。
“所以,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沈一萱很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不管他自己本人的意願如何,都不要聽,這是我跟席家做的最後的決定。”
“那不行。”靈兒搖頭。
“這得他自己答應才行。”靈兒還是有自己的堅持的,“這種決定是不能由任何人替着做出來的。除了他本人,誰都不行。”
“可是……”
“你還有一晚的時間勸服他。”靈兒抽出自己的手腕,“所以,珍惜時間吧。”
沈一萱走出靈兒的房間,失魂落魄。
還得席錦銳親口答應?不,他不會答應的。
這兩天她已經說得口水都快乾了,他都不點頭。
她該怎麼做?
蘇晴腳步很輕地走到她的面前,“萱萱……”
剛看了電視,新聞已經報導了席家的事情,身爲母親的蘇晴心情無比的沉重和難過。
錦淳,怎麼就做了這樣的決定呢?
與家族撕裂,以後,他會在哪裡?
“媽。”沈一萱轉過身,“家族會議那邊……”今天這樣的日子,她已經不敢拿席錦銳的事來煩蘇晴了。
“已經召開了記者會,錦淳……逐出席家。”蘇家感覺每說一個字,心都在滴血。
眼淚也忍不住的從眼眶裡冒了出來,“萱萱,你說錦淳這孩子怎麼就做了這樣的決定,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拋棄家人呢。
沈一萱自己也被席大少這樣的決絕給嚇到了,席大少很愛那個女孩吧。
愛到,最後放棄了自己的所有。
唐安曉……她是什麼感覺呢?
“媽,這是大哥的決定,我想,他已經深思熟慮過了。”沈一萱也沒有安慰的心情,現在席錦銳的事已經讓她心亂如麻,“你別太擔心了。”
“嗯,靈兒怎麼說?”一想到席家要連着失去兩位家庭成員,蘇晴更加的難過,“談好了嗎?”
沈一萱在昨天就已經跟席家的所有人表了態,爲了席錦銳好,她願意放棄身份,願意離開……
而且她請求了席家所有人的同意與她站在同一陣線。
可是,原來這些都沒有用麼,還是要席錦銳本人答應纔可以。
她搖了搖頭,“靈兒說,一定要錦銳本人答應纔可以。”
“錦銳……不會答應的。”蘇晴更瞭解席錦銳。她現在也自我檢討,讓三個兒子這麼的重視感情的培養是不是錯了。
如果將感情看輕一點,現在也就不會有這麼多的難題了吧。
是她太過感性了。
可是她真的認爲,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不能缺了感情,冷血無情的,只追逐利益,爲了目的不擇手段,什麼都能放棄,彷彿全身毫無弱點的那種人太恐怖了不是嗎?
“我會勸他答應的。”沈一萱望着蘇晴,很堅定的說道。
無論如何,都會要席錦銳答應下來。
“萱萱,難爲你了。”蘇晴心疼地看着她,“要是苗寨沒有這樣的條件就好了……”
“可是我們也沒有什麼立場要求別人一定要犧牲自己成爲別人。”不是麼,所以雖然苗寨的要求很苛刻,幾乎沒有道德可言,可是她還是無法責備什麼。
現在是他們求苗寨,不是苗寨的人求他們。
蘇晴不再言語。
“我去找錦銳。”席錦銳已經不能站起來了,此時坐着輪椅回了書房處理事情。
院長從那天他們回來就帶着靈兒的血去了研究室,一直沒有出來,也沒有好的消息出來。
國外的研究機構也沒有新的進展。
沈一萱心情沉重的往着席錦銳的書房走去,到達門前才收拾了一下沉重的心情,擠出一抹牽強的笑,用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敲了一下門才推門進去。
席錦銳在用視頻處理着工作。
“不用關注,過幾天就會恢復正常。”他擡頭睨了一眼沈一萱,一邊對着視頻說話。
沈一萱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就這樣看着他,深情的,不捨的。
“特別的重要的事情可以來席家找我,其他的交給各副總處理。”他冰冷着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