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錦銳卻已經放開了她,嘴角微微的勾了勾,“我們好好研究一下怎麼演戲。”
演個鬼戲!!
沈一萱退後一步,讓自己站穩些,看着席錦銳的眼睛也漸漸的如同他那樣含了冰渣子一般,“席三少這是想要睡我?”
席錦銳與她對視,“睡你?你覺得已經被人睡過的你,我還會要嗎?”他微微的傾身上前,在她的耳際裡說出更毒的話語,“你難道不知道我有潔癖?”
沈一萱咬着嘴脣,她手握成拳頭狀,只是最終,她還是鬆開了。
“我要不去呢?”她問。
要不去,他會怎樣?!
“後果自負。”他輕輕地吐出話語,退離一步,冷笑,“如果你覺得你能負得起這個後果的話。我倒是蠻期待你的不來的。”
“……”沈一萱做了一個深呼吸,纔沒有讓人自己發狂。
是啊,後果。說到威脅這種事情,最擅長的就是他們這樣出身的人了。
將人性的弱點輕而易舉的握在手中,想捏成圓的就捏成圓的,想捏成扁的就捏成扁的。
明知道自己不能意氣用事,但是看到這樣的他,她還是忍不住了,“你變了。”變得讓她無比的陌生,變得讓她都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席錦銳。
因爲她所認識的席錦銳不會這樣對她的。無論她做了什麼。
席錦銳卻淡淡地開口,“看在女兒的份上,你要來了,我可以給你探望一次的權利。”利誘,看,威逼利誘,用得真的是特麼的純熟極了。
沈一萱也許可能不怕威逼,但是她抵擋不住他這樣的利誘。
女兒……
她知道,要是他不鬆口,她想見小糖果難上登天。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她無力的靠在了圓柱上,剛剛所有的一切堅強都不過是在強撐罷了。
最愛的男人,念念不忘的男人說的是那樣的話,而她,除了承受,連唯一的解釋都不能開口。
她閉了閉眼,然後緩緩地睜開。
…………………………
六季酒店
帝都的六季酒店沈一萱是陌生的,唯一來的一次也是上一次的酒會。
身爲國際性連瑣的五星級酒店,它從來不缺客戶。
與上一次的紅毯鋪地,各種豪奢轎車雲集不同,今天的六季酒店顯得有些冷清。
沈一萱讓保姆車直接的送她到了六季酒店,她甚至都沒有回家換身衣服,因爲她纔剛從片場回來,整個人累得都快軟趴下了。
小露聽說沈一萱要去六季酒店的時候,都有着不好的預感,可是她家的萱姐是個潔身自愛的女人啊……
沈一萱並沒有解釋她去酒店做什麼,也不需要解釋。
助理和司機怎麼想歪的,其實真的不重要。
她只是很疲憊,很想睡覺。
車子停了下來,小露輕聲的喊了一句,“萱姐,酒店到了。”小露欲言又止,可是她又能說什麼呢?娛樂圈這行看似光鮮,可是好多都有陰暗面的。
沈一萱睜開了眼睛,直接的拿了包包下車,“你們回去吧。”
“萱姐……”小露在想,她要不要給蘭姐打個電話啊。
沈一萱已經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酒店的大門,金碧輝煌的裝潢,璀璨的大水晶吊燈,光彩奪目。地上乾淨得一塵不染的磚面像一面鏡子一般的倒映着酒店的大堂。
沈一萱戴着墨鏡和帽子,身上是白色的羽絨服,她走向電梯的位置。
按了22層,電梯裡就只有她一個人,短暫的電梯行駛時間,卻讓她覺得無比的煎熬。
“叮。”她走出電梯。
紅色的地毯鋪在走廊上,不管你穿的是平底鞋,還是高跟鞋,保證你走在上面都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出來。
她的步伐十分的緩慢,她的人生有兩次這樣複雜的經歷。
一次,是因爲沈鬱琳勾上了林淨凡,在z市的六季酒店裡上演一幕,等着她去抓姦。
然後,她狼狽離開,哭得昏天暗地,被席錦銳看見。
一次,是她在遭受一切後,決定報復性的反擊,意圖用自己做爲最開始的籌碼,訂了酒店,但是那晚來的人……是席錦銳。
前兩次都是十分煎熬的,但是再煎熬都沒有現在這樣一般的難過。
看着2250的房號,沈一萱站定了腳步,可是她良久也擡不起敲門的手,似乎只要這一敲,一切都不同了。
一分鐘,兩分鐘……
在她還沒有做好決定,房門打開了。
席錦銳穿着白色的睡袍站在那裡。
沈一萱怔了怔,似乎被他這個樣子嚇到了。
他一幅剛沐浴過的樣子……
席錦銳睨了她一眼,微微的凝緊了眉頭,顯然,他對她的穿着比她對他的還要更加的不喜歡。
沈一萱倒沒有矯情的再站着不動,房門已經打開了,她還是直接進去吧,順帶着將房門關上了。
總統套房很大,裝潢也極致講究,小到一個門把,一幅畫,大到傢俬,牀,都是以豪奢爲主。畢竟也要對得起一晚以五位數做爲房費的消費,不是?
席錦銳穿着酒店的拖鞋,一身白色的浴袍鬆鬆的穿在他的身上,腰間白色的帶子鬆鬆垮垮地繫着。
他的頭髮凌亂得帶着溼氣,沈一萱盯着他的背影。
“你不熱?”席錦銳倒了兩杯紅酒,然後自己端了一杯,轉過身看站在那裡發呆的沈一萱。
沈一萱臉上沒有施一點脂粉,剛從劇組拍攝完畢,她就將劇組裡的妝給卸掉了,所以她這會看起來很是清湯掛麪。
她摘下了墨鏡,將羽絨服給脫了下來,房間裡暖氣很高,她只呆了一小會,就已經覺得熱汗冒出了。
“坐吧。”他淡淡地指着身邊的空位置,“紅酒,要嗎?”
“……”沈一萱其實並不是很喜歡喝酒,但她知道他很喜歡喝紅酒。
這個時候喝點酒對心情有好處,她走了過去,端起了紅酒杯,然後挑了個與他較遠的距離坐着。
她這個樣子,在心理學來分析,就是本能的迴避讓她認爲有危險的存在。
席錦銳挑了挑眼,他沒有如她一樣的坐下,而是走到落地窗旁站着,卻是什麼也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