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就像是一枚災星,橫空的落入她的世界,掉在她的面前,清掃了所有向她飛來的幸福。
而他做這些,只是那麼輕而易舉的。如同優雅的擡手。
現在,他還站在她的面前微笑!!
呵,他覺得他帥氣的笑容可以亮瞎別人的眼睛嗎?!
可她,只覺得……想推他下湖。
她就站在湖邊,因爲這樣會涼爽一些,公園的這個湖像是死水湖,因爲湖水並不是很乾淨,湖邊種植的荷花開得很好看,這個可以讓人忽略湖水的乾淨與否。
她甚至在想,把眼前這個貴公子給推下去吃淤泥會是什麼感覺呢?
還笑得出來嗎?
“沈小姐今天找我,想必是已經對池某我上次的話有所決定了?”時間比他想象得要快些呢。
沈一萱望着他,卻是莫名的答非所問,“池先生,如果我不小心掉進這湖裡,你會跳下來救我嗎?”
“……”池墨微挑了一下眼,然後看了一眼湖水,眉頭微微的凝了起來,但是還是說出了答案,“當然,我其實是一個善良的人。”
善良的人?呵呵。
她深看他一眼,“池先生,我決定跟你合作。”
這是最後一條路,她並不是要把自己推到多麼高的點,自我犧牲有多麼讓人感動,而是,既然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那麼,壞的那一方,還是讓她一個人承受吧。
反正,多一點還是少一點,對她來說,其實都沒有什麼區別了。
席家人那麼在乎席錦銳,她真的很羨慕,她這輩子就沒有這樣的家人。
“哦。”池墨並沒有因爲她的話而感到驚訝,“我能問問原因嗎?”是什麼原因突然讓她改變了主意呢?
“原因?你不是很清楚嗎?”她輕呵,“好吧,我只是想讓錦銳更狠狠地教訓你。”
聽到這話,池墨輕笑出聲,該死的那笑聲還那麼的好聽。
明明是反面角色,卻特麼的笑出了主角纔有的魅力!
沈一萱撇了撇嘴,良久,她看着遠處的湖邊說道,“我要拿掉孩子。”
“……”他臉色很平靜。
“在z市,沒有醫院能爲我做手術,想必你也很清楚錦銳的能力。”她看向了他,“他說,誰要敢爲我做手術,就讓誰一命賠一命。”
“……”一命賠一命麼?
“你能安排醫院嗎?”她望向他,臉色平靜,黑白分明的眼眸裡帶着平靜,“不過,這一命就算到你的頭上了。”
池墨與她對視,似乎有些爲難,輕蹙着的眉頭也在思考着什麼。
“怎麼,怕了?”不是恨錦銳嗎?不是恨他恨到連幸福也不準擁有嗎?!
“怕?”他搖頭,“我說了我是一個善良的人。”
“呵。”他這樣的善良讓她這個當事人聽着真覺得無比的諷刺呢。
她不相信?沒有關係,信或是不信並不重要的,他嘴角微揚,終於給了她答案,“可以。”
“我要怎麼才能遠離錦銳?”她望着他。
“這個不是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吧?”他同樣望着她。
“你不是要我們分手麼?池墨先生想要這樣的結果,不是應該添把火?”她深看着他,他都已經這麼壞了,那麼再壞一點又有什麼所謂呢?
“呵呵。”他輕笑,“好吧,我幫你。”這樣席錦銳會氣瘋吧?
誰都不是好惹的,他說了,他給過席錦銳自己機會了,是席錦銳做了別的選擇。那麼,他不介意讓席錦銳嚐嚐自以爲是的後果。
“你只需要說我能給你的比他給的更多,就可以了。”他挑了挑眼,“我和他之間,你選擇了我而已。”
“只是這樣?”
“這樣就足夠了。”他微笑。
“我後天要離開z市。”
“沒有問題。”
“你真的可以?”她懷疑地看着他。
他深看她一眼,“當然。”
“我走了。”她轉身就要離開,身體卻一不小心的偏向了湖邊。
池墨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就伸出了手,“小心。”
然而……
“撲通。”物體落下湖裡的聲音,濺起的湖水還有幾滴落到了沈一萱的裙邊上,她看着落入湖中的池墨,微笑的說道,“池墨先生果然是一個‘善良’的人。而且我相信你也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看,他用行動證明了不是麼?
池墨落入湖中,腳下是淤泥,這會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明明是想要拉她一把,以防她掉入湖中,她卻把他給推進了這骯髒的湖裡?!
“沈一萱。”他咬牙切齒,臉色難看得跟湖裡的淤泥一樣。
沈一萱無辜的朝他眨了眨眼,“池墨先生的義舉,萱萱很感動,謝啦。哦對了,你有沒有什麼隱身保鏢之類的,還是需要我去叫他們來一下?”
“你……”
“拜拜。”沈一萱揮了揮手,撐着她的太陽傘離開。心裡的那口憤氣總算是舒服了一些些!
池墨是被保鏢拉上來的,這湖是死湖,水都有些發味了!大夏天的難聞死了,而身上穿着昂貴的西服此時被淤泥給包裹着,全身又重又臭。
保鏢都不敢吭聲,那位沈小姐真的是太過份了,怎麼可以這樣對boss呢?
“boss,要不要把她給抓回來?”然後吊打一頓?
池墨只是冷看他們一眼,“現在是清洗我身上的泥重要,還是別的事情重要?”
然後盡職的保鏢去找能清洗的地方,但是這附近都沒有水龍頭誒。
最後,最後……池墨只能用不怎麼幹淨的湖水清洗身上的泥。
沈一萱一直都躲在暗處,等看到池墨臭着臉,溼搭搭的走出來,她差點忍不住哈哈哈大笑出聲。
“boss,她還在那裡。”以爲自己藏得蠻好的沈一萱其實已經被專業的保鏢發現了。
池墨冷哼一聲,視線看向了沈一萱的方向,明明隔着老遠,卻讓沈一萱有了心虛的感覺,用手捂嘴,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下次算帳!”他冷着聲音,臭着臉上了車。
看到他們離開,沈一萱才走了出來,“活該。”
只是這點小懲罰罷了,算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