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的確如此,他們,束手無策。
“大少爺……”
“研究所那邊也沒有任何的進展?”
“……還沒有。”新院長說道,然後又加了一句,“但是院長不是說已經找到了新的辦法?也許很快就能研究出血清也不一定。”
席錦淳看了他一眼。
新院長只覺得這一眼讓人壓力倍大,忍不住的垂下了眼。
不是他們無能,而是三少所中的的這種毒真的不是普通的毒啊。
全球每年都有冒出各種各樣的病毒,但是像三少這種的,已經是可以當作攻擊武器的了。
想象一下二戰時期的病毒大戰……
這個會議開得讓人覺得備感壓抑,但是,還是沒有任何的辦法。
會議室的門忽地被推了開來,席錦銳坐在輪椅上,明明該是病患的樣子,他看起來卻還是那麼的淡定從容,一點也不害怕麼?
“我來旁聽。你們繼續。”席錦銳說道。
然後,他就真的停在了角落的一個位置,好像真的假裝自己不在一般。
但是……
會議室裡的衆人一陣無語,三少,會議已經結束了呀,還要說什麼?
見衆人沉默,席錦銳挑了挑眼,“我身體現在有什麼問題?”
衆人看向席大少,似乎在猶豫着要不要老實的告訴三少。
“大哥?”
“如實說吧。”席錦淳發了話。
於是副院長做爲代表的將剛剛的話又一次告訴席錦銳。
“器官衰竭麼?”席錦銳輕輕的重複着這句話。
“不是衰竭,是衰弱。三少。”這兩者還是有區別的。但是再這樣下去也離前者不遠了。
席錦銳看起來還是十分的鎮定,“我這個樣子……還能再支撐多久?”
其實在苗寨的時候,寨主也推測過,還有靈兒也說過。
但是,現在還是想要聽聽由科技儀器測出來的結果。
“三少,你現在這個樣子已經比之前我們預料的有所不同,但是……”
“多久。”席錦銳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最多一個星期,最多。不排除更短的時間。這還要看身體有沒有繼續惡化。”副院長說。
靈兒說的是三天……
席錦銳沉默着,不再吭聲。
席錦淳讓所有人離開,會議室裡就只剩下他和席錦銳。
安靜得連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得見,席錦銳扯了扯嘴角,“那個組織果然是讓人猝不及防。”
“有辦法,不是麼?”席錦淳望向他,“跟你們一起回來的那個女孩子,她來自苗寨吧?”
雖然一切還來不及說,但是猜也猜得到了。
席錦銳呵呵兩聲,“那個辦法……我不會同意。”
“原因。”席錦淳微微地蹙起眉頭。
“我若答應了,就得按苗寨的規距娶靈兒。”而答應了,就不是說你想反悔就能反悔的。
苗寨的盅毒還是挺讓人頭皮發麻的。
聽到是這樣一個條件,席錦淳沒有再吭聲,良久才說,“怎麼有這麼一個規距?”
“靈兒的血是至寶,如果用來救我,她的血以後就沒有什麼特別了。”席錦銳淡淡地說道,“以他們的話說就是我要知恩圖報。”
“……”對於席錦銳這話語裡的信息,席錦淳竟是一點也沒有覺得多驚訝,反而很坦然的接受了有這樣的一種辦法。
“以血換血麼?”他問。
“還要配合他們的盅蟲療法,需要數十天的週期。”
…………
病房裡,沈一萱等了許久也沒有見席錦銳他們回來,急得在原地踱步。
反倒是靈兒坐在那裡一片的淡定。
因爲她知道不管儀器的檢測結果是什麼,都與她說得不會相差很遠,她對自己的盅醫醫術還是很有信心的。要知道她可是從三四歲起就開始接觸盅醫,從小到大,唯一要學的就是盅醫。
別看她年紀小,她的醫齡算起來可是十幾年了。
“萱萱,你能別晃來晃去麼?好暈。”實在被沈一萱晃得有些有不了,靈兒開口詢問沈一萱。
沈一萱聽到她這話頓住了腳步。
可是還是無法像她那樣的鎮定,“怎麼要那麼久?”
“結果不會與我說的相差太遠。”靈兒說道,她以爲沈一萱擔憂的是這個。
但是她這樣說,其實讓人更……擔憂。
如果最後儀器檢查出來的結果與靈兒說的相差無幾,那麼……她真的該做選擇了。
她看向靈兒,“你之前所說的情盅……真的會另人忘了之前的感情?”
“當然啊。”靈兒點頭。
不待沈一萱說什麼,靈兒又接着說道,“而且可以伴隨着治療的時候種下情盅,等他醒來,什麼都忘了。”
“什麼意思?”
“盅毒治療,錦銳在治療期間將會進入暈睡時間了,一天醒來的時間有限。”靈兒對着沈一萱說道,完全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聽到這樣的話,沈一萱久久不能言語。
也就是說,會在不知不覺中就淡忘了這段感情是嗎?
與曾經的催眠不同,這不是遺忘,而是淡忘。
她和他的過去會被視爲感情淡化,然後自然而然的分開,就如同那些離婚的夫妻一般,感情破裂……
是這個意思吧?
見沈一萱沉默,靈兒又接着說道,“你們可以選擇拒絕,其實我也不確定要不要這樣做……”畢竟她身上的血是由她爹精心的養了近二十年才養成這樣的至寶。
而爲了一個並不熟悉,雖然看起來不錯,她也挺有好感的男人放棄她這一身寶貴的血,她也不是很願意的。
什麼意思?沈一萱懵了,“靈兒你……”
“我又不缺男人娶。”苗寨裡單身男子可是任由她挑着的呢。
她笑了笑,“你覺得我搶了你的丈夫是不是?但是,在我們苗寨,這是公平的交易呢。”
“……”她竟無言以對。
………
席家
席家的家庭醫生急急地趕來,席老爺子已經這麼高齡,這樣一氣真的把大家都給嚇到了。
好在也只是怒火攻心,並不是太嚴重。
蘇晴也已經緩緩的醒了過來,整個席家大廳氣氛都無比的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