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看着她,他忽然明白,他已經不再是那麼純粹的阻止他們而已。
“不可能。”愣神過後的沈一萱很肯定的否定。
席錦銳的眼神她緊記着,他甚至連多餘的一句話也不願意再浪費在她的身上。這樣的態度就如同他對待所有那些他不想浪費時間的人是一樣的。
而且,他跟蘇紫安已經在一起的了。
他們門當戶對,他們……在一起着。
她不是沒有想過她公司的幕後老闆,但是她寧願相信是池墨也不會認爲是席錦銳,何況她一直都覺得,那個幕後老闆是想潛她。
現在只是讓她嘗試天堂的話,以後提出要求她要敢拒絕,就讓她明白什麼叫地獄!
可池墨卻跑來告訴她,她的幕後老闆是席錦銳。
是席錦銳!不可能,這不可能的。
她退後一步。
否定的眼神是那麼的沒有底氣。因爲理智在告訴她,就算那些人想潛一個女藝人,也絕不需要這麼的大費周章,不需要這樣的下本錢。
可是,席錦銳爲什麼這樣做呢?
“你應該明白,沒有下定論的事情我是不會親口說的。”更加不會走到她的面前說。
沈一萱看着他,凝視着他的雙眼,他似乎帶着生氣?
“我不知道是他,而且,我沒有選擇的權利。”她說。
如果幕後老闆是席錦銳,那麼這一年的離開豈不是白白的犧牲?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範希兒向她描述過席錦銳頭疼難耐時是怎樣的,而她,寧願自己心痛也不想他再次面對那樣。
“他打算報復你?”池墨不太肯定的詢問,心底卻爲這樣的可能有着淡淡的竊喜?他皺起了眉頭,壓下自己這麼黑暗的一面。
報復?沈一萱沒有反應。
“爲了不必要的麻煩,從現在開始,你要跟我在一起了。”池墨深看着她一眼,終於做了終結性的宣佈,“因爲,席錦銳一直是這樣認爲的。”
沈一萱睜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這話。
然而池墨已經戴上了墨鏡,對着司機說了一聲,“開車。”
他這不是徵詢意見,而是來通知她?!
看着遠去的黑色轎車,沈一萱面無表情。
他如此篤定的宣佈,她竟無說不的可能。因爲,她只能做這樣的選擇。
對池墨的討厭上升到另一個高度,更討厭!
…………
沈一萱覺得自己開始草木皆兵,雖然她覺得席錦銳哪怕這樣悄無聲息的再一次做了她的老闆,但是應該是爲了賺錢?
她記得他以前說過的,他從不做虧本的生意。
但是,這個想法連她自己都沒有辦法說服。
她最擔心的現在不是她的事業怎樣,而是……小糖果。
雖然家裡的隱私措私做得很好,小糖果現在也很小,很小帶她去高級商場什麼的,但是,如果席錦銳找上門呢?
就小糖果的那張臉,就是一顆定時炸彈,就算再瞎也看得出小糖果是他的孩子。
所以她開始擔憂了。
除了讓保姆不能讓任何的陌生人進家門外,也提醒保姆少些帶小糖果出小區。而最最最重要的是,她現在除了工作,什麼應酬也不再去了。
就連必要的出席的場合她都不再去。
可是這樣的日子只是過了一週,她就覺得她有些撐不下去了。
她在明,席錦銳在暗。
或許她該找上席錦銳?
最終,她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她早已將席錦銳的手機號碼刪除,但是,她腦海早已將他的號碼緊記。
一遍又一遍的熟背,她隨口就能說出他的電話號碼。
她緊抓着手機,因爲有些緊張,手心都開始泛汗,她現在人就在公司,她見到了她所謂的老闆,完全不認識的一個年輕人,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但是,池墨說,幕後的老闆是席錦銳。
“沈小姐,你在說什麼?”他的新老闆是個富二代,脾氣卻是不錯,“我投資你,當然是你值得我投資,你竟然懷疑我背後還有人?”
沈一萱看着他,她也不想懷疑,但是池墨如果騙她沒有拿那樣的謊言吧?
她也只是來驗證的,因爲她不能再這樣的草木皆兵下去。如果確定了是席錦銳是幕後老闆,她也必須得確認纔是。
“是麼?那我真的是謝謝你了。”沈一萱看着他,“不過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你背後的人是席錦銳。”她很嚴肅的說道。
男人皺起了眉頭。
看吧,果然是……
沈一萱覺得一顆心都在往下沉。
她終於還是擡起了手,按着緊背在腦的數字,一個一個的按了下去。
……她聽到自己的心在咚咚的直跳,這一年多來,她無數次想要這樣衝動的按下這個電話號碼,但是,無數次又將這個念頭壓下。
她甚至不確定他會不會接這個電話,因爲換了號碼的她,這個號碼在他的手機來電顯示裡一定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時間在流逝,一秒,兩秒……
“喂。”當微微低沉的聲音響起,沈一萱喉嚨裡卻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那頭傳來沉默,死寂般的沉默就這樣泛開,等待……
她以爲他會掛掉這樣莫名的陌生的電話,畢竟會有陌生人打錯電話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是,他沒有。
沈一萱無法形容自己這會的心情,她的手微顫着出賣着她真實的情緒,話哽在喉嚨,她輕輕地吸了一聲氣,“三少,是我。”
“你哪位?”席錦銳的話很冷淡,而這話讓沈一萱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已經聽不出她的聲音了嗎?
而事實上的真相併不是如此,遠在Z市的席錦銳站在落地窗旁,看着面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風景,他臉上平靜。
但臉上平胸不代表內心就會平靜,只是強壓下去變得平靜罷了。
他知道是她,其實電話響起,看着那一串陌生號碼的時候,他就直覺是她。
他在接和不接之間徘徊了好一會才接了起來。
她的這句,三少,是我,讓他卻覺得有些諷刺。.她難道認爲他就應該緊記着屬於她的點點滴滴?那她未免太過自以爲是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