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昨天也沒有問席夫人禮物是什麼,所以此時她是不知道席家到底給自己送了什麼東西。
李薇給沈鬱琳打造的鑽石手鍊,那克拉數肯定是不小的,價錢也不會低,畢竟一般這些東西就是出席各種宴會時給自己撐場子的,彰顯家中的財力。
如果不是席家的禮物太過昂貴,李薇肯定不願意這麼的大出血。
沈一萱又不是傻。
再有,她要回的是禮物,不是隨便一份禮物就能打發。
她的否定讓沈厲基更加不高興,“你薇姨給琳琳那條手鍊可不便宜……”
“沈鬱琳,東西給我。”
沈鬱琳不願意。
“琳琳,把東西給她。”沈厲基再次對這個大女兒無比的失望,對着沈顧琳說道。
沈厲基開了口,沈鬱琳說不都不行,她不情願的跺了一下腳,“爸,那東西我……我丟了。”
見小女兒這樣,沈厲基便知道是她不願意給,也不爲難她,看向沈一萱,“你看你也聽到了,東西既然丟了,那便算了吧。”
“既然這樣……我只能遺憾的告訴席夫人,讓她派人來索回了。”話落,沈一萱轉身就要離開。
她回來不是來認錯的也不是來跟沈厲基修復父女關係的,既然東西要不到,那就沒有再多呆的意願。
“等等。”聽到要席家人來索回禮物,沈厲基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他雖然想跟席家攀上友好的關係,但顧心怡去世後,這條路就斷了。
不能做朋友,那也不可以做敵人。
“琳琳。”他厲眼掃過小女兒。
沈鬱琳氣得臉都綠了,但是沈厲基這樣的神色讓她不敢過於反抗,李薇用眼神示意她拿出來,她不甘不願的從脖子上摘了下來。
一塊綠得通透的玉墜會落在了她的手掌中。
“不是說丟了麼?”沈一萱拿過,諷刺的開口。
“你……”
將玉墜小心的放好,沈一萱轉身離開。
“你等一下,跟我來書房一趟。”沈厲基站了起來,忽地說道。
沈一萱不情願,但還是跟他去了書房。
那一晚,他落在她身上的打痕雖然已經消了,但是,劃開的口子卻是永遠也彌補不了。
既然要獨處,有些話,她也想問問他。
然而她沒有想到的是,等待的卻是一份文件。
沈厲基看着她,“把這份東西簽了。”
代理權?
“這是什麼?”她看着他。
“別問這麼多,簽字就是。”沈厲基沒有細說的意思。
他真以爲她是智商有問題的蠢貨嗎?他真以爲她這麼多年不爭不搶是懦弱的性子嗎?
沈一萱好笑的望着他,“是我媽媽留給我的股權代理書吧?”他一直以來以監護人的身份處理着一切事情。
只要與她有關的所有權利,他一句監護人便能暢通無阻的使用。
要不是她舅舅傅書恆的出現,她還不知道她媽媽當初做了那樣的安排。
只是代理?他爲什麼不直接叫她轉讓出來呢?還是說,他還是怕她看出些什麼?
可惜,她已經知道了。
那麼也就不難猜測。
她的話一出口,書房的氣氛便是壓抑逼人。
書房的擺設本就以紅木傢俱爲主,沉沉的色調,牆壁上還掛着一幅名家的字作。
沈厲基本是背對着她的,聽到她的話便轉了過來,眼神有些嚇人的深深地看着沈一萱。那眼神不像是看自己的女兒,倒像是仇人。
兩父女眼視隔空對視,沈一萱沒有害怕的移開。
好一會,沈厲基才緩和了一下臉色,“萱萱,你在說什麼?”
“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嗎?”沈一萱扯了扯嘴角,他明明知道。
“你怎麼知道的?”
“媽媽留給我的繼承權我的確年齡未到還無法繼承,但是,我的股東行使權力已經可以開始用了吧?”她早就成年許久,大學已經畢業。
成年人已經不需要監護再替着做什麼決定。
沈厲基本來不想這麼早挑明瞭,不過打算爲沈鬱琳增添股權籌碼,還有就是之前沈一萱的態度讓他覺得,時間再拖下去也不好。
他會對沈一萱這樣也不能怪他。
誰讓顧心怡就一結婚就算計了這麼多?沈一萱出生沒有多久,顧心怡就立了遺囑,而且還給沈一萱分了這麼多的股權。
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不就是怕他吞了顧家的資產?
這是婚姻嗎?
顧心怡爲的只生一個孩子後代繼承吧?
沈厲基發現到這個可能性的時候,自尊被深深的傷到了!
“我是你的女兒,你爲什麼要這樣防着我?”沈一萱低下頭,難過的低問。
他剝奪她的一切權利,還這樣防備算計着她。
沈鬱琳這麼多年的針對跟他比起來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
“你想做什麼?”沈厲基眉頭蹙起,緊盯着她的臉。
沈一萱扯了扯嘴角,“我能做什麼?”
“……”
“哦,是了,我能將它賣了。”沈一萱像想到什麼好主意似的輕輕地說道,“如果放出風聲,很多對長勝集團有興趣的公司都會爭相出面吧?”
“你敢。”
“我爲什麼不敢?”
“股權在,你每年都有可觀的分紅……”
“這麼多年,我享受到股東的權利了嗎?”分紅?她動用過嗎?
“我不稀罕什麼分紅。”沈一萱看着他。
“你那天要的不過是這些。”
“那天是那天,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沈一萱諷刺的望着他,“如果我沒有辦法讓長勝變回顧氏,那麼,對我來說就沒有意義。”
“……”沈厲基沉默,氣壓低得嚇人。
“這本來就是我媽媽留給我的公司,你掌管二十年,也已經夠了吧。”
他就只有她和沈鬱琳兩個女兒,繼承權他還想給沈鬱琳嗎?哦是了,他做得那麼明顯,是沒有打算還給她的。
所以……話就說到這樣吧。
她看着眼下的紙張,擡手,緩慢的撕裂,再撕碎,然後輕輕地鬆手,滿手的碎片便紛紛揚揚的灑落滿地,到處都是。
“曾經我要的不過是那麼多,你都要剝奪,而現在,我要回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