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懷孕初期不是都是嗜睡的麼?”他有些不懂,怎麼跟他所知道的孕婦知識不一樣?
沈一萱無語,他問她,她問誰啊?
她怎麼知道她怎麼會是這樣,吐得胃裡一點東西都不剩了,丫丫的還睡不着,他不是她,他知道她這種痛苦麼?
憂怨的眼神望向他,她此時真的是無聲勝有聲。
好吧,看到她這樣的眼神,席錦銳換了一種聊天方式,“你不開心?”
“……”她怔了一下。
“因爲什麼?”他更不懂,懷上孩子這事讓她抑鬱?還是因爲沈家的事情他還沒有幫她解決完?
他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於是他便說道,“長勝那邊的情況很不樂觀,沈厲基現在已經被監視,撤消監視前他連z市都不準離開。”長勝不樂觀,對她來說就是好消息了。
“哦。”這個他之前說過了,她一點也不着急,她已經見識到他讓長勝作繭自縛的能力了,一點也不懷疑。
哦?反應這麼平淡,那就是不是因爲這事不高興了?是因爲孩子?
想到這,他反倒先不高興了,“你不想生這個孩子?”
沈一萱發誓,席錦銳翻臉就跟翻書一樣的快,剛剛還好聲好氣,這會,明顯溫度低了幾度。
她不是不想生這個孩子,而是沒有想到孩子來的這麼快,再有,生或是不生,輪得到她選擇嗎?在她和他之間,她一直以來就是弱勢的一方。
見她不吭聲,席錦銳將她視爲默認,於是本來只是微冷的臉,一下子沉了下去,語氣也變沉,“這就是你不高興的原因?”她不想生這個孩子?她忘了她該做什麼?
他站了起來,“孩子生下來,長勝我會盡量在孩子出生前交到你手上。”
沈一萱沉默,這種只談交易不談感情的話題真的很受傷,她以爲她懂他,但又一點也不懂他。
“如果孩子保不住,長勝……你這輩子也別想要回來了。”他這話一出,沈一萱臉色更白了,他這是……威脅?不愧是席三少,一出手就是捏中別人的七寸。
他知道她是必須要要回長勝的,尤其知道她媽媽是怎麼死的之後,長勝她本要回來不可。
她是絕對不可能再讓她爸,讓沈家享受到一丁點的顧家的福利。
孩子沒有了,她的希望也沒有了?
席錦銳轉身離開,這下他是真的離開,而且臉色很沉。
直到回到車上,他的臉色都沒有辦法緩和過來,明明不是想這樣談的,醫生說她現在這個樣子不能受刺激,要讓她心情愉快,不要讓她有壓力。
他的本意不是要這樣跟她談的,但是她的沉默惹惱了他。
她竟然不想生這個孩子?!
她想要食言?
一看到她這樣默認,他就惱了。
如果她不是沉默,如果她說不是,接下來他要談的是訂婚的事宜……
但是,她竟然不想生這個孩子?呵,是他這段時間給了她太多的自由,以致讓她忘記了她和他之間的交易了?
頭又該死的疼了。
………………
席錦銳回了公司,臉色很難看,這讓68層的氣氛一下子就由輕鬆降到全樓人員保持警惕的級別。
沒有誰知道席錦銳爲什麼臉色這麼難看,只知道他這個樣子,誰要是倒黴的撞上去,絕對是炮灰的下場。
席三少這是怎麼了?出差談事情不順利?還是在帝都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要知道z市裡能讓席三少不開心的事情是少之又少,但是帝都那種地方龍潭虎穴的,名門世家隨時都能湊出一張臺的架勢,遇到勢均力敵的世家,談不攏也是可能的。
只是大家都沒有想到‘倒大黴’的人是今天沒有來上班的沈秘書。
席錦銳回了辦公室就按了內線讓秘書長進來。
“三少。”秘書長站在那裡,背部挺直。
“把沈秘書的東西收拾一下,拿到這裡來,還有,從人力資源部調一個人上來頂替她的位置。”席錦銳頭也沒有擡的就下了命令。
秘書長微怔,這是……解僱嗎?
還是因爲什麼?
沈一萱看樣子似乎是懷孕了,但是她沒有承認。
如果是懷孕的話肯定是不能來上班了,但是突然間就讓別人頂替她的位置,秘書長表示也不太懂席錦銳這樣安排的用意。
要說他是爲了沈一萱好吧,爲什麼臉色這麼難看,語氣也這麼不好?
八卦因子從她的心底裡竄起,難道沈秘書動了什麼心機,懷孕一事是……三少不想要看到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沈秘書的膽子也太大了吧,這是打算以子逼婚麼?
沒有聽到秘書長的迴應,席錦銳擡頭就看到了她發怔的樣子,冷沉個臉,“我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
秘書長立馬回神,“是,三少,但是人力資源部那裡估計暫時沒有合適的人員能夠勝任秘書這個職位。”沈一萱是走後門晉升到68樓的。
但是別人沒有這個資格啊,若論真材實料的話,秘書部是不招新人的!喬綺雨當時也是走了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了。
校招才招新人,但社招是絕對不招的。
人力資源部是給各部門輸送人力的地方,但這個部門不包括68樓的秘書部啊。
尤其秘書室裡的‘流動性’實在是太大了,一般能力的新人還真的勝任不了,哪怕是老人,不是從事過秘書這種職業的人都不太行好麼。
與其隨便調個人上來就被炒掉,白白的失去了在騰信工作的機會,還不如這樣實話實說。
畢竟,對大家來說,能入職騰信是很重要的事情,留在騰信也是給自己的職業生涯勾勒最完美的圖畫。
席錦銳這個時候可沒有什麼耐心去聽秘書長這樣的牽強理由,他冷吭一聲,“怎麼,現在連補充秘書成員這種小事也需要我親自來處理嗎?!”
殺氣好重……
秘書長成爲了今天的第一個炮灰,本來就不喜歡沈一萱了,這會因爲沈一萱,她的怨念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