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席錦銳說過,他知道她媽媽的事情是從林越的口中得到的消息,按時間,四十來歲的林越是不可能知道二十多年前發生的事的,那時林越應該還只是一個小職員而已。
但是……
林越做了沈厲基這麼多年的副手,肯定有很多渠道知道沈厲基的一些私密事情。
所以,沈一萱來見林越。
但是……
“林越已經死了。”監獄裡的話是這樣的,“林越已於兩天前自殺身亡了。”
兩天前?自殺身亡?
就算是判了十幾年的監獄,也不可能想着去尋死吧?
聽到這消息,沈一萱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
而獄警當然也不再搭理她了。
她良久纔回過神來,“林越死了,那他的屍體呢?”
再次被打擾的獄警有些不高興了,“人死了當然是家裡人收屍啊。”這問的不是白癡問題麼,難道監獄還負責幫他收屍啊?
那要不要再給死去的獄犯選個風水寶地啊?呵呵,z市的墓地可不便宜呢!!
沈一萱回過神來,是了,家人收屍……
家裡人收屍,林越有家庭的。
她離開監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未接來電已經好幾個了,都是席錦銳的。
這一次她接了起來,還沒有開口,就聽到席錦銳冰冷的聲音,“你在哪?!”
“我在監獄。”沈一萱開了口,“三少,林越死了。說是自殺死了。”
“在那裡等我。”
席錦銳來到監獄外的時候,沈一萱已經等着腳都麻了,但是她卻沒有什麼感覺似的,她一直在腦海裡想着事情的來源去脈。
林越……怎麼都不會是想自殺身亡的那種人吧?
而且,他雖然入獄了,但是他的家產還在,他有老婆,還有一兒一女,大兒子才七歲多?
十幾年的牢獄,若是在裡面表現得好的話,還會慢慢的減刑的。
他不可能會去自殺,難道是他殺?
他殺嗎?會是這樣嗎?
在監獄裡被他殺?又不是好萊塢的片子,怎麼可能……
席錦銳看到她完全一副想着事情的樣子,壓根就沒有看到他的到來,有些氣結。
甩了車門下車,看着她,“沈一萱!”
沈一萱這纔回過神來,“三少……”
“你在這裡幹什麼?”她怎麼會突然想着來找林越?
沈一萱哦了一聲,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腳十分的麻,動一下都疼。
而且腳下又是細高跟,一不上心,就撲到了席錦銳的身上。
席錦銳更生氣了,“別以爲你撲上來就能撒嬌!!”
“……”沈一萱有些無語,她是做過這樣的事情,但是她現在不打算做這樣的事情好麼?她抓着他的手臂,讓自己站穩,說道,“腳麻了。”
他瞪她。
“林越死了……”
他忽地將她抱了起來,“開車門。”
沒有這麼的嬌滴啦,她其實緩緩就好了,不過看他臉色那麼臭,她還是識趣點吧,開了車門,她是被他扔進車子的副駕座的。
沒錯,就是扔。
她都覺得她屁屁有些疼。
“砰。”車門席錦銳也關得很大聲。
沈一萱都不明白他在生氣什麼,不接他電話嗎?還是說好她在舅家樓下來接她的,她卻不見了蹤影?
但是此時談林越的事情比哄他開心更重要,所以沈一萱忽視了他的不高興,繼續說道,“林越不可能自殺的,難道在監獄裡會有他殺的事情發生嗎?”
她不認爲事情有這麼懸,但是,她不認爲卻不代表事情不會發生的,不是麼?
沈一萱看着席錦銳,這個時候,她需要他給她解答一下。
而席錦銳呢?
解答?你自己答自己吧。只見他臉色冰冷,上了車,踩了油門就沒有吭聲的打算。
“三少?”生氣什麼的能不能晚點現在再生啊,現在是林越的事情啊。
她不想再往更壞的地方去想,但是,身爲一個成年人,也要有接受事情更壞發展的打算。
而林越現在這個樣子,就是更壞的方面發展了。
她真後悔,沒有早點跟林越多接觸一些,或許當初在李勇元的事情時,她就應該去跟林越談談的。就算那時她不願意與林越過於接觸,但是,在得知道她媽媽的死不是意外的可能,席錦銳說他是從林越口中知道的時候,她就應該去找林越的。
不應該拖了這麼久,她反應太慢了。
席錦銳這會其實也是驚訝的,因爲林越自殺的事情……
林越的死,他也是一點也不知道。
當然,林越前兩天才自殺,也才發生不久而已,忽地想到什麼,他給容誠撥去電話,“查查林家的人現在在哪!林越下葬了沒有。”
沈一萱聽到他給別人打電話,就知道他在處理了。
同時也就表示,他對這事也是完全的不知道。
“三少……”
“誰讓你到監獄裡來的?”席錦銳語氣很不好,臉色依舊冷冰冰的,他斜睨了她一眼,“你現在是打算什麼都自己處理是吧?沈一萱,有這個本事,你就做去。”
“……”沈一萱想要辯解的話看到他生氣的嘴臉不敢吭聲了。
她自己處理?呵,她哪裡自己處理得了啊。
沒有了他,她就只是普普通通的沈一萱罷了。
只是……畢竟是她的事情,偶爾她想單獨去處理事情。
好吧,她承認,因爲席錦銳之前明明知道她媽媽的意外可能不是意外,卻沒有第一時間告訴她,她心懷介蒂了……
她知道他這樣做有他的用意,也可以說是好心。但是,她有權知道真相的,哪怕那個真相會讓她遍體鱗傷,血漬斑斑。
她真的不知道,他還會有多少事情因爲好意而不告訴她。
所以……
她低下頭,貝齒咬着下脣,雙手交疊,緊緊的握着,像個做錯事被罵的孩子,乖乖的接受着席錦銳的責罵。
“沈一萱,說話!”每次把他惹毛了她就這個樣子,不能換點新鮮的嗎?他欺負她了嗎?!
“可是說話的話你會更生氣的。”她弱弱的說道。
她別的不行,但是將他的性格什麼的卻是摸得準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