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滿樓內,曾經花花公子還是富家顯貴尋歡作樂的地方,酒池肉林的酣醉場所,如今只剩下橫七豎八的屍首還有將木板一大片一大片染紅的鮮血,入目而視,滿目蒼夷、一片狼藉。
兩方人馬怒目而對,各自站圈式的圍作一團,都在等待上面人的號令,沒人敢在這片刻裡貿然出手,局勢突然就變得不一樣了,強弱對比一下就顛覆了過來,大批大批的官兵不斷涌入,儼然已經形成了大範圍的合剿之勢。
此時的冰美人夢瑩握劍的手稍鬆下來幾分,薄脣之下暗出一口芳蘭,終於算是得救了,自己的努力和堅持終於等來了支援,也深深暗地裡鬆了一把暗勁,自己那埋藏在心底深處的禁忌也不必暴露······
嗖!嗖!嗖!
又是幾道身影顯露出來,顯然這次來的人地位身份跟之前有所不同,天差地別的陣容,兩排人馬自動讓出一條大道,在兩旁俯首稱臣翹首以待,作出了最爲虔誠和敬重的姿態,迎接慢慢走進來的幾人。
“唐淵!”夢瑩趕緊以自身淬骨境六層的強大修爲短暫爆發地凝聚靈氣,在周身猛地一突,震開了身邊幾名殺手,借勢突出人羣,越出了敵人的緊密的包圍圈:“四公子在天花板上的暗閣裡,先去救人!”
剛剛一番激烈的打鬥互助自身已然是她的極限,凌雜之餘,還是有幾個漏掉的雜魚混了過去,也不發動對她的反身突襲,直奔暗閣裡去了,他們目標很明確,只是讓這羣人牽制自己,來擒獲自己的最終目標。
儘管她全然知曉這一切,但也只能這樣了,只能看着那幾個漏網之魚從身後偷溜而過,面對衆多高手圍攻還有一個與自己一樣的淬骨境六層的殺手,她只能束手無策,被動地僵持着······
唐四叔第一個衝出來,可一身靈力全無的凡人之軀進去不是等同於送麼,沒有任何人的指示,就有兩位高大的士兵出面將已激動慌張地略有些失態失去理智的他攔了下來。
唐淵見此馬上擡起右手,一隊人馬已準備就緒,整裝待命,凌空的右手在衆人的視線下一擺,身後的鐵甲精銳部隊紛紛有序的奮力衝殺了過去,這是一隊由武者專門組建的強大精銳部隊,每隻唐家軍都有這麼一隊精英,專門負責最爲隱秘和最爲棘手的任務。
今日,也不例外!
嗖——嗖——嗖!
人影竄動,一道道鐵甲勇士和黑影戰作一團,而唐淵的目光卻沒有關注戰局的變化,而是一直看向另一邊。
咚咚——
嘎吱——
“不!”
“啊!!”
嘣!
暗樓裡發出一連串奇怪的聲音,然後就見幾道黑影撞破木擦破壁而出,口裡還在不斷喋血,這次唐淵才徹底不再那麼緊繃了起來,自信一笑。
大事已成!
而一旁關心而亂的有些失了分寸的四叔也一顆懸掛的心也黯然落下。
此子果然沒有辜負二哥的期望!
看來從那破漏的洞口和木雜中看到已經背起唐世嘉相視而望的黃氏兄弟倆,唐四叔哪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也不知第一次這兩兄弟了,一直出現在唐淵身邊被衆人傳作是唐家大少的左右手的黃氏兄弟他哪能不多看幾眼?
這次他倆再立奇功,肯定跟身邊這個自己還在一直觀察與考量的“唐家繼承人”有關,一想到這,心中更是大喜,如今對唐家一片忠心處處從唐家着手出發的少年已然徹底得到了這位唐家四叔的認可。
此時的四叔是打從心底的愉悅,看着這麼一個有勇有謀臨危不亂的少年,即便不是真正的大哥嫡子,但又有何妨!
唐家的明天依舊充滿希望!
······
電光火花四射的戰鬥後,也就十來分鐘的事。
“蛤~~~”一直被強迫跟着唐淵身邊的史棣敷無聊地打了個哈欠:“我說你大老遠非要拉我過來幹嘛,不是你讓人把本公子綁來,沒準我現在還有做着左手一個右手一雙美人環抱的美夢的,指不定現在都開始辦正事了。”
“·······”面對身邊這無賴的嘀咕和小抱怨,唐淵還是很自然地選擇了無視。
“報!”一名士兵清點完所有後上前半跪環臂:“總共敵方間諜有二十二人,除一名淬骨境六層的外,其餘都爲淬骨境低階人手,經過剛纔的廝殺,斬獲敵方殺手十六人,俘獲六人,我方將士無一傷亡!”
“好!”唐淵滿意的點了點頭:“將幾名還健在的俘虜帶上來!”
“是!”士兵一聲應喝,起步轉身,他知道一場驚天動地的殺豬叫聲又將要環繞在所有的士卒耳邊·······
咚!
在士兵的直板而迅猛的敲打下,幾個黑影人相繼跪倒了下來,“挺硬氣的啊你們······”
“呵”唐淵嗤笑一聲,開始了他的表演:“怎麼剛纔不見你們這麼硬氣啊,俘虜該怎麼個樣子你們不知道啊?這麼硬氣怎麼不見你們捨身就義啊,剛不是還有幾個不是死在刀下的死侍麼,人家都比你幾個有脾氣呢,直接當場震碎心脈自盡了,這種不怕死的還會敬他幾分,你們?”
“呵”又是一聲入骨冷笑,直刺靈魂的冰刃:“說吧,你們既然選擇了苟延殘喘的活着,那麼就該有狗的樣子,難道還要我一道一道工序下來,一顆一顆敲碎你們的狗牙才說麼?”
面無表情平淡無奇的話卻能說得如此的震撼,他們幾個即將接受死亡活着審判刑罰的階下囚無時無刻都頂着巨大的心理壓力與煎熬,終於有一個人堅持不住了,顫顫呃呃地抖動起嘴脣:“是······是劉大人叫我們這麼說的·······”
“哪個劉大人吶?”唐淵故意表現出略有不耐煩的表情,冰冷的虎眸直視那人內心的靈魂。
“······是·····西南城邦的劉大富劉總教頭······我和幾名同袍都是劉大人派來的,叫我們來潛伏一段時日後擒下唐家的四公子,然後送出城,以作他用·····”那人結結巴巴說出了一切,事情的謀劃的部署和唐淵之前審問出來的一樣,確定了情報的可信度。
有了第一個開口的就有第二個,馬上幾人絡繹不接的爭相開口,深怕自己說的東西被人說了,自己沒有用的東西可說而落入末端,萬劫不復。
·······
“·····大人,我知道的我都說了,您一定要放我一條生路啊”最後一名肯開口的黑衣人零零散散又說了一些有的沒的可有可無的東西,在跪倒在唐淵腳邊哭訴着饒命,然後唐淵並沒有繼續理會這羣人的意思,自己開始了一連串的思索,整理龐大的信息,開始摸索一些東西。
在一旁才第一次看唐淵審訊犯人的唐四叔再次對這未來的唐家家主起了濃厚的興趣與期待,手段層出且能一針見血,乾淨利落,直擊人心最脆落的地方,狠辣果決,王者之風範,成大事之人!
沒有任何口頭上的讚許,只在唐淵身後默默看着這一切,讓唐淵來全全處理,考量他的實際突發情況的應對能力和做事的方法的手段。
如今也不用自己多嘴,臉上一片欣慰和欣喜,神采飛揚。因爲他做的很好,很出色,完全不需要自己去指點什麼,完全不像是一個十七八歲少年還有的沉着和冷靜,光是這份心性,以後的唐家必定就不會沒落得太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