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伸出手把女人撈進懷裡,低低地發出喟嘆,像是空洞的心終於找到了另一部分的缺失,哪怕她的態度不冷不熱,又帶着幾分排斥他的脾氣,但他的心情依舊是極好的。
半睡半夢之間,向朵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見洛景琛知道東東是他的兒子,硬是要搶走東東,然後他們上了法庭,爭奪撫養權,法院把東東判給了洛家,東東不捨得她,哭得撕心裂肺時,她就被驚醒了!
惶恐地睜開眼睛就看到花紋複雜的天花板,眨了眨眼,下意識轉過腦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出類拔萃的俊臉,睡顏跟上次他睡在沙發上一模一樣,睡相很沉,兩個人的臉靠得很近,能聽到他傳來的均勻呼吸聲。
明明酒店裡面有兩個白色的枕頭,可他的腦袋不知何時挪到她的枕頭上面來,她蹙了蹙眉,動了動身體,想要從他的懷抱裡面出來,太久沒有跟他這樣親密接近,覺得這個姿勢很別捏。
洛景琛眠淺,再加上有前車之鑑,他很快就醒了過來,第一反應就是檢查睡在他懷裡的女人還在不在,向朵看了他一眼,清眸的朦朧已經被驅散,顯得很平靜,“放開,我要起牀了。”
清晨剛醒過來的男人噪音帶着低低的沙啞,“你又不用上班,那麼早起牀做什麼?”現在的時間還不到八點。
“我沒有賴牀的習慣!”一想到昨晚的夢境,不安的感覺四散開來。
她的聲音略微不滿,洛景琛這才認真地注視着她,她偶爾也有會起牀氣,只是最多會擺出不高興的小臉,還不至於語氣會這麼差,視線落在她的臉上,有幾根髮絲緊貼着皮膚,“很熱?”
一邊問着一邊擡手摸向她的臉蛋,向朵別腦袋,神情不知從哪刻開始變得溫淡下來,“我得回家了。”
說完這句話,她閉了閉眼眸,又安靜了下來,一下子沒了聲息。
洛景琛看着她這副不愛搭理他的模樣沒有生氣,是疑惑,昨天晚上還好好的,怎麼睡醒後又變成這麼疏離了?
即便是如此,他鬆開了她,向朵坐起身梳理頭髮,捲髮的好處在於容易打理,不梳頭也不會被看出來,掀開被子下牀去洗漱。
大約十分鐘後,等到她走出來時,洛景琛已經穿戴好,恢復成了衣冠楚楚的姿態,手裡還拿了一個袋子,朝她說道:“去換。”
向朵沒多問什麼,接過袋子又重新進去浴室,橘紅色的花邊套裙給她增添了一絲豔麗的氣質,再配上一頭長長的捲髮,即刻生出一種驚豔的視覺感。
洛景琛挑了挑眉梢,薄脣勾出笑意,給出了一個簡單的高評價,“你穿這件衣服很好看。”
她的心思並不在衣服上面,輕聲問:“我可以走了嗎?”
男人隨即沉了沉臉,淡淡道:“我送你回去。”
向朵的眼神閃了下,很快就回答:“不用,又不是很遠,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
洛景琛看出她的不對勁,可又不想點破,“不想我送的話,那就讓阿森送你回去。”
她想了想沒有拒絕,準備轉身走出去,卻被男人喊住,“等等!”
“怎麼了?”向朵纔回頭一具溫熱的胸膛就包圍住了她,他身上的溫度明顯跟她不同,像是被什麼燙到一樣感到心顫,她閉上了眼睛,硬生生壓下那股想要推開他的想法。
男人的手臂圈住了她,繼而一點點收緊,沒有說話,沉默地抱着她一會後才鬆開手,“去吧。”
向朵走出酒店大門,看到前面的車邊站着的男人,是昨晚送他們回來的那個人,之前沒有在洛景琛身邊見過他,所以不熟,擡步朝他走了過去。
阿森一瞧見她的身影便對她頜首,“太太。”
她拉開車門的手頓住,挽起脣瓣,“我如今已經不是洛太太了。”
阿森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更加沒有覺得這個稱呼不妥,“太太,不管你怎麼想的,但老闆沒讓我們改口,那我們就得這樣喊着。”
向朵不再出聲,坐進車裡,阿森隨即回到
前面的駕駛位上,車子穩穩地在路上行駛,他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坐在後面的女人,她的模樣看起來是溫婉中含着薄涼,垂着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半個小時後,車子到了她住的地方,他扭過頭道:“太太,已經到了。”
“謝謝。”隨後向朵立刻推開車門下來,離開的步伐帶了那麼點凌亂,回到家,關上門走進去。
坐在客廳看報紙的向鎮欽擡起頭,“回來了啊?頭疼不疼?”昨晚向朵發信息告訴他,喝多了,想住在女同事家裡一晚。
她的目光四處尋找,“爸,東東呢?”可能是心裡作用,她這會看不到兒子心裡很亂,總害怕洛景琛會發現什麼蛛絲馬跡,沒離婚前他們還是夫妻,即使他知道東東是他的兒子,頂多就發一通脾氣,可現在離婚了,後果只有一個,東東的撫養權被他搶走,想都不敢想。
“哦,阿如帶他去樓下的小公園玩了,你上來沒碰到嗎?”
向朵搖了搖頭,她急忙忙跑了上來,沒有去注意,但東東向來調皮愛玩,對於樓下花園的滑梯愛不釋手,她是知道的。
她坐在向鎮欽身側的位子上,雙手交握放在膝蓋上面,顯得很憂心忡忡,他拿開眼鏡,“朵兒,是不是工作上有什麼困擾?”
向朵回過神來,心不在焉地說:“哦,有個演員出了點事故,不過已經做了緊急處理,沒什麼大問題了。”
向鎮欽知道她的工作能力,很放心,所以沒有再多問這方面的事,話鋒一轉,“你今晚沒什麼事吧?”
“今晚我不用出去了。”託那個男人的福!她得好一陣子不能去劇組了。
“那就好,老周的兒子今天中午的飛機,晚上就可以安排你們見面了。”
“爸,不用這樣着急,人家纔剛回國,總得倒到時差吧。”這是相親還是趕鴨子上架呢?
向鎮欽揮了揮手,“不用不用,他經常飛來飛去,早就習慣了,再說見一面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