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家書房
瞿若晨頭上的紗布並沒有拆掉,他翻閱着手裡的資料。
楚以晟憤怒的看着瞿若晨,一個人在沙發上生悶氣。
許是實在忍不住了,他擡頭朝着瞿若晨說道:“瞿若晨,你是不是真的不要命了,每次都是這樣,我們所有人爲你操心,你自己卻根本不在意!你動的雖然不算大手術,可也是腦部手術,你就不怕自己變成白癡啊!”
瞿若晨並沒有擡頭,繼續忙着手裡的事。
楚以晟實在忍不住了,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把他手裡的東西給搶走了:“別看了,蘇狸跑不掉的!”
瞿若晨緩慢的擡頭,淡淡的看向楚以晟:“別鬧了!”
楚以晟的神情更難看了:“斯特是什麼人真的和你無關!你現在要做的是去好好休息,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永遠殘廢,還有志文,爲了你,他也出院了,坐着輪椅去給你查斯特的背景。你是不是也想他以後高位截癱!”
瞿若晨皺眉朝着他淡淡的說了句:“不是有你嗎?”
楚以晟這一次不吃他這一套,還想要說什麼,結果郝志文坐着輪椅進來了,手裡捧着一個文件袋:“先生,查到了!”
瞿若晨接過郝志文手裡的文件袋。
打開!
但他看到文件袋的內容時。臉色變了,他神情瞬間冰冷,緊攥着那個文件袋,低聲的說了句:“是他!”
郝志文靜默了片刻,低聲的說道:“先生當初是我沒查清楚!”
瞿若晨沉默了很久,然後對楚以晟說道:“送我回我媽那!”
楚以晟原本是要吐槽的,但是當他看到瞿若晨的神情,便沒有再說什麼。推着他回瞿家。
......
蘇狸剛剛上樓的時候其實已經感覺到斯特的不對。
聽到斯特剛剛的話,蘇狸目光緊盯着她,等着他繼續開口。
斯特一步步的走近房間,面無表情的說道:“自己看吧!”
說着他已經把東西讓在蘇狸手邊,然後轉身離開。
等斯特離開之後,蘇狸打開那個東西。
一頁頁的翻開。
一頁頁的看下去。
到最後她已經熱淚盈眶了。
她終於都明白了。
怪不得當年瞿若晨會選擇她,她以爲是因爲她愛魏敏皓,所以選擇她。
不是的!
一開始。瞿若晨要選的人就是她而已,和魏敏皓沒有任何關係。只不過巧合的是她愛魏敏皓,魏敏皓愛瞿曉彤而已。
原來,他費勁心機最後的目標是她。
她笑着笑着,淚流滿面。
瞿若晨,你現在對我所有的神情是不是又是新的議一輪僞裝,又是爲了你所謂的報復。
上一代的恩怨,你卻來問我要。
瞿若晨。你應該從未愛過我吧,否則爲什麼明明和我無關的事,你卻要在我身上討回來!
她攥緊了那些東西,從最初的淚流滿面到眼神空洞,心痛欲裂。
她捂住胸口,痛的無法呼吸。
緊攥着那一份東西,她慢慢的起身,朝着斯特的書房走去。
走進書房,她走到斯特的書桌錢:“爲什麼要現在告訴我!”
斯特慢慢的起身背對着蘇狸,他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月光,然後面無表情的說道:“我覺得現在應該知道了!”
蘇狸站在斯特伸手,冷聲的朝着他說道:“你和瞿家到底有什麼關係?爲什麼非要咬着瞿若晨不放!”
斯特慢慢轉身,輕笑的看着蘇狸:“只有我的女人才能知道關於我的過往,你是已經做好了成爲我女人的準備。”
蘇狸的臉色因爲他的這句話煞白。
之前和斯特的一幕幕都在眼前。
正如魏敏皓說的,的確斯特對她有着對其他人沒有的耐性。
他明明可以強迫他,明明有很多機會和她發生關係,但是斯特沒有,每一次在最後關頭都放過了她,每一次她不願意,終究斯特也沒有勉強。
“斯特,爲什麼!是不是你從救我開始就打算用我做籌碼來攻擊瞿若晨!你和瞿若晨都不過是都把我當成了棋子而已。”蘇狸突然覺得諷刺。
三年前,她就這樣一步步的走進了瞿若晨設計好的陷阱裡,最後不能自拔,三年後,她回來,明明是要報仇的,結果再一次沉靜在瞿若晨的柔情中。
“如果你覺得是這樣,那就是吧!”斯特淡淡的說了一句。
蘇狸徑自笑了起來,眸中再也沒有溫度。
“爲什麼現在讓我知道這些,爲什麼不在三年前就讓我知道!”蘇狸慘然的朝着斯特問了一句。
斯特終究沒有回答她。又背過身去。
蘇狸看着斯特的背影。
斯特的背影挺拔,就像一道風景。這樣一個男人是很多女人都無法企及的。而她卻一次次的拒絕,因爲那個接近她爲了上一代恩怨的男人。
蘇狸朝着斯特低聲的說了一句:“我在牀上等你!”
這話已經很明顯了。
斯特靜靜的聽着蘇狸的腳步聲離開她的書房,他勾了勾脣,看着窗外無盡漆黑的夜。
蘇狸,我想要的東西,我終究會不擇手段的得到。
他揹着手,目光冰冷。
他看不得蘇狸看着瞿若晨的目光,只要一想到蘇狸在瞿若晨身下的情景,他變便莫名的憤怒他向來自持的自制力因爲蘇狸蕩然無存。
瞿若晨。我們之間的遊戲纔剛剛開始,我就想看看瞿家捧在手心的孩子到底有多出色。你擁有的東西我都會一點點的拿過來,包括你愛的女人。
他眼前閃過以往幾次他碰蘇狸時她眼中的抗拒。
蘇狸,世界上還沒有女人能拒絕我的。
....
房間裡,蘇狸穿着睡衣,靜靜的站着,等着斯特進來。
她目光冰冷,眼中沒有一絲的溫度。
這三年,她堅持着,哪怕在美國紅燈區的那一年,蘇狸都最終都保持着清白。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堅持着什麼。
如今沒有必要了。
或許瞿若晨那裡,她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腦海中迴盪着上次瞿若晨被下藥的情景,一幕幕滾燙的記憶灼燒着蘇狸的心。
瞿若晨,既然你喜歡演戲,那我陪着你演戲。
身後有推門的聲音。
蘇狸陰鬱的臉上閃過一抹悲涼,她朝着斯特走近,身上只穿了睡衣。
斯特微微眯了眯眼,目光落在蘇狸的身上。
“以往每次我進來的時候,你都像上刑場,這一次很主動!”他一步步的走近蘇狸。
蘇狸本能的有種想要逃走的衝動,她抑制住所有的抗拒,用着以前敷衍男人的經驗:“是嗎?”
斯特靜靜的看着蘇狸,雙眸緊盯着她眸中的笑容。
蘇狸的笑容很深卻無法從眼中蔓延。
“那我去洗澡!”斯特低聲的說了句,進了浴室。
等斯特進了浴室,蘇狸只覺一身冷汗。
她靠在牀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胸口劇痛無比。
她只感覺自己的雙手都是顫抖了,身子也跟着微微顫抖。
等斯特出來,她就靠在牀上。
斯特看着慵懶的靠在牀頭的蘇狸,風情萬種,明明是風塵的姿勢,但在蘇狸身上有着莫名的憂傷令人心疼。
他穿着寬大的睡衣,腰間慵懶的繫着腰帶,從浴室出來直接朝着蘇狸走近。
蘇狸很平靜。
斯特卻看得出蘇狸眼中的緊張和抗拒。他心頭莫名的一緊。
他有過很多很多女人,多的讓他不記得到底有多少,每一個都是主動纏上來的,蘇狸是唯一一個滿眼恐懼的等着他接近的。
走近蘇狸,他俯身湊近蘇狸,脣刷過蘇狸耳垂。
蘇狸的身子顫抖的更厲害了,連雙肩都在顫抖了。
斯特俯身,想要去吻蘇狸的脣。她似本能的想要躲開。
斯特扣住她的後腦,穩住她的脣。
蘇狸的脣冰涼,與瞿若晨接吻時的滾燙截然不同。
她身子輕微的顫抖,緊閉着眼睛不願去看斯特的臉。
斯特看着蘇狸極力掩飾的抗拒,猛的推開她。
又是那副上刑場的絕望。
“蘇狸,你是第一個讓我碰像上刑場的女人!我從來不強迫任何人!我可以等!”斯特冷聲的說了一句,然後轉身離開。
蘇狸看着斯特離開的背影,身子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她痛苦的懷抱着雙臂,淚水潸然而下。
她終究做不到,做不到。
瞿若晨,你到底在我身上下了什麼蠱。
.....
酒店內
瞿曉彤看了看時間,緊攥着掌心。
魏敏皓還沒有來!
她突然覺得莫名的無助,難道連魏敏皓都不要她了?
不可能的!
魏敏皓曾經那麼愛他,他不可能不理自己的。
她不敢給瞿若晨打電話,她害怕,害怕瞿夫人會把自己的那些事告訴瞿若晨。
雖然她很清楚瞿若晨的母親不太可能把這麼丟人的事說出來,但是她卻無法保證關於她生育過的事她不告訴瞿若晨。
她再次給魏敏皓打電話。
電話始終沒有接通。
就在此時,門口有人敲門。
瞿若晨急切的去開門。
一打開,是魏敏皓,她激動的撲上去,靠在他懷中哭泣:“敏浩,我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你不會離開我。”
魏敏皓在心底冷冷一笑,低聲的問了一句:“怎麼了?”
瞿曉彤說到這裡滿臉的淚水,斟酌了話,低聲的說道:“瞿夫人不知道聽了誰的挑撥,覺得我....覺得我在瞿家另有目的!“
魏敏皓勾了勾脣,伸手摟住她,輕笑着說道:“我本來就不希望你和瞿家又任何關係,這樣也好!”
瞿曉彤聽到他的話,徹底的鬆了一口氣。
幸好她還有魏敏皓這個備胎。
她摟住魏敏皓,手纏上他的脖子。主動獻上自己的脣,滿臉媚態的獻上自己的身子。
魏敏皓把她騰空抱起,咬着她的脣低聲的說道:“你就暫時在酒店住一段時間,過些日子我接你回瞿家!”
說着已經把人壓在身、下!
瞿曉彤主動的勾住魏敏皓的腰....
空氣中一片旖旎。
魏敏皓漠然的看着窗外的黑夜,眼中沒有絲毫的溫度。
“親愛的,你真厲害!”房間裡迴盪着瞿曉彤的聲音。
......
醫院內
安心怡有些無奈的看着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安傑。
她猶豫了下,低聲的試探道:“哥,我真的不能出院嗎?”
“不能!”安傑低頭忙着手裡的事,面無表情的說道。
安心怡還想要說什麼,安傑慢慢的擡頭,看着她,朝着她問了句:“怎麼了?”
安心怡朝着他苦着臉說道:“哥,我很無聊,我們去看看小狸吧!瞿若晨怎麼說出院就出院了。還有小狸,她告訴我明天她就要去美國了,你不去看看!”
安傑聽到她的話,臉色瞬間變了,一步步的接近她:“你希望我去找她嗎?”
安心怡眼中閃過一絲恍惚,隨即笑着和安傑說道:“當然希望!”
下一秒,她已經被安傑抱在懷中,甚至來不及掙扎,她已經被按在安傑的腿上,脣瞬間被封住了。
安傑的手朝着安心怡的胸口落下。
安心怡任憑吻着,等他反應過來。發現安傑的手在自己的胸前。
她的臉噌的紅了,想要掙脫的時候已經感覺到安傑的反應。
她你腦子嗡的瞬間沒了知覺,呆呆的任憑安傑動作着。
她腦海中只有下面安傑的....
那是安傑的...他居然有反應。
安傑的動作越來越過分,手一路逶迤而下。
就在此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兩人均擡頭朝着門口看去。
是護士!
護士進來的時候完全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她站在門口,進來也不是出去也不是,只能輕聲的咳嗽了一聲。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進來。
“量一下體溫,我一會兒會來收!”說着又目不斜視的出去了。
等護士出去,安心怡一把推開安傑,轉身跑了。
她此時恨不得鑽到低下去。
.....
斯特家別墅
傭人已經幫蘇狸和斯特收拾了東西,行李箱就放在客廳。
蘇狸拎着包下樓的時候,斯特已經等着了。
看到她下來,沉聲的說了句:“走吧!”
車上,氣氛格外的詭異。斯特的神情莫名的陰鬱。
車子事魏敏皓開的,他朝着後視鏡看了一眼。
下車的時候,他不說話。
蘇狸卻看到了他脖子裡的印記,輕笑着說:“昨晚哪個磨人的小妖精留下的!”
魏敏皓看了蘇狸一眼,笑了笑:“你的脣也腫了!”
蘇狸微微蹙眉。
昨晚,斯特吻她的時候,許是因爲她沒有反應,狠狠的咬了一口。她是後來他離開之後才發現的。
看蘇狸不說話,魏敏皓也不再說話,低聲的說了句:“自己小心!”
蘇狸笑着看了魏敏皓一眼。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居然培養出了革命友誼。
相較於三年前的態度,魏敏皓簡直變了一個人。
蘇狸笑着看着魏敏皓,自嘲的說了句:“魏敏皓,你說你以前要是好好對我,會有這些事嗎?說不定我們已經三年抱倆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魏敏皓目光沉了沉,沒有說話。
說起過往,蘇狸和魏敏皓似有着默契,都不願意多說。
就在此時,一抹熟悉的聲音想起:“斯特先生,你不是說讓我一起去的嗎?”
是瞿若晨的聲音。
蘇狸轉身看向瞿若晨。
就在她轉身的一瞬間,瞿若晨的目光落在蘇狸微腫的脣上,深邃的雙眸漆黑,瞬間渾濁的令人恐懼。
斯特聽到聲音也轉身。
他勾了勾脣,伸手摟住蘇狸笑着說道:“我以爲瞿先生開玩笑!”
瞿若晨目光冰冷的說道:“我從來不開玩笑!”
斯特似看不到眼中的冷意。笑了笑說道:“等我和小狸美國回來,我們就準備訂婚了!”
蘇狸聽到他的話,驚愣的朝着斯特看去。
斯特笑着蘇狸淺淺的笑着,親暱的說道:“怎麼了?”
蘇狸目光黯然,並沒有看瞿若晨,扯出笑容笑了笑:“嗯,沒事!”
瞿若晨眼中的怒氣終於無法遮掩了。
陪着他一起來的人並不是郝志文。
蘇狸朝着瞿若晨頭上的傷看了一眼,神情恍惚了下,然後自嘲的笑了笑。
她居然到現在還在關心瞿若晨,也實在是可悲。
瞿若晨此時臉上已經沒有笑容了。
他面無表情的說道:“斯特先生打算什麼時候訂婚!”
斯特親暱的伸手,指尖劃過蘇狸的脣。
脣上有着他昨晚啃食過的痕跡。
蘇狸在這一瞬間突然明白了,昨晚斯特根本沒想真的要碰她,他是故意在她的脣上留下自己的痕跡的,他肯定事猜到了今天瞿若晨會來。
她突然自嘲。
她這個人永遠是後知後覺,被人利用。
瞿若晨沒有再說話,冰冷的目光落在蘇狸臉上。
接下來誰都沒有說話。
魏敏皓並沒有跟着一起去。幫他們把行李託運之後就離開了。
跟着瞿若晨一起來的事楚以晟,他今天出去的安靜,居然沒有開口說過話。
蘇狸看了看時間,湊在斯特的耳邊說了句:“我去趟廁所!”
斯特親暱的朝着她問了句:“要不要我陪着你一起!”
“不用!”
兩人的互動親熱而曖昧。
瞿若晨的目光並沒有離開過蘇狸的臉,但是蘇狸去沒有看過他一眼。
在衛生間,蘇狸用冷水洗了把臉,心頭莫名的劇痛。
擦乾了臉上的水,準備出去的時候。有人從門口進來。
門被直接關上了。
進來的人正事坐在輪椅上的瞿若晨。
蘇狸根本不去看他,直接從她身邊繞過。
此時,瞿若晨一把拉住蘇狸,那力道大的驚人。
直接把蘇狸拉在懷中,脣咬住了蘇狸的脣,口下毫不留情,他無情的吻着,有着無法掩飾的怒氣。
“你是喜歡斯特問你。還是更喜歡我的!”放開蘇狸,瞿若晨冰冷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
蘇狸想要從瞿若晨身上起來,瞿若晨再次封住了她的脣,手z停留在她的胸前,拉扯着她的衣服。
蘇狸掙脫不開,狠狠的張嘴咬住了瞿若晨的脣。
血腥味在兩人口中瀰漫。
蘇狸嗤?冷笑,一字一句,字正腔圓:“瞿若晨。你是想要強暴嗎!”
瞿若晨反手扣住了蘇狸的手,面無表情的說道:“你覺得事強暴,那就是強暴!”說真手朝着蘇狸的下面探去。
“啪!”
把掌聲在空氣中迴盪着。
這一巴掌格外的清脆,響亮。蘇狸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胸口積聚的委屈和憤怒都被髮泄了出來!
“解恨嗎?”
瞿若晨的聲音充滿了悲涼,他很少將這樣的情緒展現在人前,那滄桑的聲音幾乎讓蘇狸以爲,剛纔發生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覺。
解恨嗎?她問自己。恨意難解。
恨,多麼沉重的字眼。
如果以前她看瞿若晨眼裡只有愛的話,那麼如今她眼中就只剩下無盡的現實和恨了。但她悲哀的發現,就算那麼那麼恨,她的心還是會因爲疼痛。
“瞿若晨,別在我面前演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