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的警報聲讓江色快速地拉回了自己神遊的思緒。
接起電話的同時飛一樣的出了小巷,直奔停車場,跳上車一路飆車來到了火災現場。
“郝雲,什麼情況?”停車,跳下車,裹着風一起旋到了男人面前。
這就是江色,無論自己處在什麼樣的狀態下,只要是工作她就是幹練的那個她。讓你無可挑剔,無法超載,讓男人疼,讓女人愛。
“老大啊,你可來了,那個破局長剛來,那叫一個牛啊。”郝雲什麼也沒說,先告起狀來了。
“郝雲,你沒投胎做女人可惜了。”接過他手裡的作戰服,戴上安全帽,一邊往現場走,一邊埋汰着跟在身邊的男人。
呃!男人摸摸鼻子,這不是閒的嗎,她休息就不見人了,知道有多想她嗎。“火勢控制住了,現在有一對老夫妻死活不肯出來,要求我們出面,還有就是頂層死了一對小夫妻。兩個人都在牀上,沒有自救和掙扎過的痕跡”
“小夫妻?”這老人燒死還能說是腿腳不利索了,這年輕人怎麼會。
江色沒有停下腳步,邁開長腿,直奔自己的位置。
“據說昨天是他們的新婚之夜,兩個人都喝了不少的酒。”
“那叫我們來幹嘛?”死人了,有公安局,救火有消防隊,自己這特警是爲嘛來的。
“勸說老人離開,實在不行強行進入,帶他們離開。”這對於他們來說小兒科,但也知道對其他人來說已不是。江色也一直要求他們,每個任務都是A級的,都要萬無一失。
“我們的人準備的怎麼樣了?”沒有難度纔是最高的難度,如果他們只是強進帶老人離開,那對於他們來說太簡單。可要如何讓老人既安全,在心裡又不那麼的痛就要動些心思。
“一號,二號,三號已到位,就等你的命令了。”
江色看着眼前十幾層的高樓,“老人在幾層?”高層建築啊。
“十八層。”
沒有坐電梯,直接爬樓,郝雲在心裡佩服着眼前的女人,十八層啊,說爬就爬,眼睛都不帶眨的。
來到自己的位置,從望遠鏡裡看着屋子裡老人的情況。“一號,二號,準備等我命令強行進入屋間帶他們離開。”這情況還等,等個屁啊。不管他們是因爲什麼不願走,都必須走。
“老大,他們是在等自己的女兒,怕自己走了,孩子回來找不到他們,所以堅持不走。”
“女兒,這歲數的人孩子也該自己這麼大了,還找不到他們嗎。”
“他們的女兒已經去逝了,因爲這事兒,兩個人的精神都有些不正常,所以就……。”
原來是這樣,可憐天下父母心不是。“我親自來。”帶他們離開,只有活着的人活的好,死去的親人才會更好。
“我去吧。”但凡自己在,危險係數過高的任務都想替她扛下來,見不得她受傷。
“滾一邊去,你又犯病了,皮皮癢了吧。”他的心思自己懂,自從他到了警隊後,就一直是這樣。
“老大,這事交給我。”郝雲有些堅持。
“你是女人?”人家是女兒沒了,一個大男人搗什麼亂啊。
女人!郝雲是聰明的,一下就明白了江色的意思,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是跟她身邊最久的一個。
二分鐘後,江色一個人破窗時,顧青城剛好來到樓,因爲有媒體現場直播了火災,更帶着一些細節和猜測。他奉命而來,跟江色前後也就五分鐘的時差。
“市長您看,我們的特警多帥。”身邊的小秘書突然發現空中飛人指給他看。
顧青城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個嬌小的身影怎麼看也是個女人。“女的?”眼前突然就閃過剛剛那個跟小混混打架的女人。
“應該是女子特警隊的吧。”那身材一看就是女的,看不太清,不過,男人沒有那麼軟吧。
“給我查查,現在上面的那位是誰?”怎麼感覺就是她呢。這也太危險了,這種事應該由男人來做。
“是。”市長今天這是怎麼了,關心起特警隊的人了。
江色帶着自己的隊員破窗而入,本來要強行帶出兩位老人的隊員不知道江色跟他們說了什麼,居然讓一直不肯離開的二老點頭同意了離工了。
一號,二號,一人抱一個從空中直接帶兩位老人離開,江色命令大家收隊,“郝雲,你帶大家先回去,我上去看看。”新婚之夜慘死火災中,聽着就讓人心痛。
“我陪你吧。”又開始好奇了,這就是自己的隊長,看着強大,其實心裡軟的很。
“不用,帶大家安全撤回。”習慣了他跟在自己左右,可有時候也想一個人,特別是工作以外的時間。
“是。”領命而去,知道自己勸不動,還好了解她的本事,不然,還真不放心。
頂層,中間的單元房內。
“頭兒,現場取證完成了,屍體要帶回局裡。”
“知道了。”柏青打量着眼前已經看不出原來模樣的房間,這要醉成什麼樣兒,對大火一點兒也不知情啊。
還是?
江色出示了證件剛一進來就看到了柏青,還以爲他走了呢,沒想到還在。也是主管刑偵的他,哪有人命,他出現在哪裡的可能性就極高。
柏青B市公安局局長,主管刑偵出身。30歲左右,未婚,人黑,皮厚。
“喲!江大隊長,你走錯地方了吧。”在心裡如花一樣的女人該過女人的人生,像江色這樣天天跑來跑去的,還做着隨時有生命危險的工作,根本就不像女人了。所以,每次見到她,就會拿話跟她找茬兒,逗她玩。
江色白了他一眼不理他,繞過他看向了牀,有兩個警察正在收屍,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男人把女人摟在懷中,此時想分離都分不開。
看到此景突然就心生感動,他們一定很相愛,在生死一線間,男人還在保護着懷裡的女人。卻忽略在了在災難面前,人的力量太渺小。
“江隊長,你怎麼了?”柏青發現了江色的不對勁。站在她身邊,粗男人能發現她情緒不對已經不容易了,其他的再無感受。
當然也是因爲他見得多了,慢慢的接受起來就要比常人快。還有就是男人,不是喜形於色的,何況能做到局長這個位置的男人也很不一般的,起碼不會是你表面看到的這樣兒。
還是不理他,轉身就走,今天自己不該來這裡。“喂,別走啊。”攔住轉身要走的江色。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一個字都沒說,這不像她。
“滾!”推了一把男人,大步離開。
柏青沒想到江色玩真的,沒有設防,還真的就被她給推的後退了兩步。
顧青城剛好來到門前,江色出門,他進門,兩個人在門口處側身而過。
本來她的一身打扮並未引起顧青城的注意,可就在擦肩而過的瞬間,她身上的味道吸引了他,也告訴他此人是誰了。
江色完全沒看顧青城,當然更不知道他是何方神聖。
“江隊長。”顧青城身邊的木子叫住了江色。
這個人江色在很多種場合見過她,對她並沒有太好的印象,一個混跡在男人堆裡,特別是政壇的男人身邊的女人太厲害。
老爸說過,自己太簡單不適合跟這種人打交道,如非必要可以繞着走。所以,江色停下腳步只是禮貌地點了點頭。
“剛纔上面的那個人是你吧,太帥了。”滿臉的崇拜啊,同爲女人,自己也想有江色一樣的身手。
此時的江色心底很傷,傷的有些疼。一看就特別年輕,可能還沒有自己大呢,卻在生命最燦爛的時候離去了。生命太脆弱,遠沒有以爲的那樣強大。
所以,並沒有出聲,就在要轉身進,“江隊長,有機會我拜你爲師吧。”木子從小其實就有武林夢的,要不是老爸把她安排在顧青城身邊做了他的秘書,說不定自己都去行走江湖了。
“不好意思,我不行走江湖。”說完轉身大步離開,從始至終都沒有看跟自己擦肩而過的男人。
顧青城眯着眼看着消失在走廊盡頭的身影,怎麼又一次看懂了她的脆弱呢。實際上除了在她相親的時候偶遇過,在水庫邊看到過她的脆弱,還有剛剛幫她擋下那一刀外,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交集,可就是莫名的懂她。
她,看着強悍,其實呢,就是隻弱小的小鳥。沒有她要落腳的窩,沒有可以立足的枝丫。
“這女人太帥了,有機會我一定跟她學學。”木子感嘆着,也沒有注意到顧青城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