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人擦拭了臉上的淚,搖着頭說:“本來今天是錦心拍攝《衛子夫》最重要的一場戲,導演要求我們必須早點到,但是我給錦心打電話的時候卻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那時候我就感覺不對勁了,錦心的私人手機一般只有幾個人知道,所以只要有人打她的私人電話她都會接,但是這一次我打了好多次也沒人接,後來我就去了錦心的家裡,打開門看見滿地的血,錦心就那樣躺在上面……”
對於任何人來說,看到這一幕心裡都會覺得很難受,經紀人說到最後小聲的哭了起來,她跟在薄錦心身後也有好多年了,兩個人的關係也早就變成了朋友,只是沒想到這一次錦心竟然會這麼傻,選擇了這條不歸路。
“原因。”董逸君走到病牀前,臉色一直很難看,陰沉的眸子緊緊的盯着昏迷的女人,周身散發的冷然氣息讓一旁的鬱晴柔也不由一怔。
鬱晴柔現在滿腦子的疑問,薄錦心爲什麼會自殺,難道因爲這一次的發佈會麼?一個人最寶貴的就是生命,到底是有多大的厭世心裡,會導致她願意放棄一切就這麼走掉?她不懂。
經紀人還是搖頭說:“我也不知道,興許是因爲今天的新聞吧……”
說完後還擡頭看了眼鬱晴柔,眼神裡有着不悅,這次的發佈會可以說給了薄錦心一個狠狠的巴掌,一時間所有認爲是鬱晴柔搶了薄錦心男朋友的那些人,一個個全都覺得是薄錦心插足了他們,薄錦心纔是這件事情的小三,換做是誰看到這樣的消息,心裡肯定都承受不了。
董逸君也皺了皺眉頭,冷聲說:“什麼時候能醒。”
今天的事的確是他沒有考慮到錦心的感受,錦心會做出這麼極端的事情也是他沒有想到的,一直以來錦心在他身邊從來不會做什麼很過火的事情,那麼安靜的陪着他,不聞不問,也就是因爲這樣,他才願意寵着她,願意將就着她,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發生了質變,這種質變讓他很不悅。
“醫生說因爲失血過多的原因才導
致的昏迷,加之在此之前病人有嚴重的營養不良,好像已經很久沒有按時吃過飯了,所以這次纔會昏迷,不過經過搶救已經沒有什麼大礙,醫生說如果再晚來一步,可能……可能錦心就真的去了……”
男人聽到這句話,瞳孔一緊,眸子看着牀上的女人不曾移開,坐在病牀邊沿,握着女人毫無血色的手,沉了沉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病房裡寂靜的只剩下點滴的聲音,就這樣男人看着昏迷的女人,而鬱晴柔尷尬的站在原地看着男人的背影,直到病牀上的薄錦心睜開雙眼。
“君……怎麼會是你……我是不是在做夢。”薄錦心虛弱的擡起一隻手撫上男人的臉龐,蒼白的臉色牽扯出一抹苦澀的笑,看起來格外讓人心疼。
“錦心,爲什麼。”董逸君握着她的手,沉聲問道,幽深的眸子裡看不出情緒。
女人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美眸裡劃過淚痕,看着天花板喃喃的說:“爲什麼……我也想知道爲什麼,爲什麼你對我這麼絕情,我卻還是這麼深愛你,這種愛就像一把利刃一樣,吞噬着我,讓我很難過,很傷心。”
“所以你就用懲罰自己得到解脫?”男人的聲音很冷,好像對她已經很失望。
“呵呵。”薄錦心搖着頭笑了幾聲,眼角的淚水順着臉龐滑落,蒼白的臉色讓女人看起來失去了往日的風采和絕代,剩下的不過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癡情和深愛,病房裡,薄錦心的聲音很低很低:“君,我知道我錯了,其實……我既然決定走上這條路,就沒有打算回頭,現在看來,就連閻王也不肯收我,呵呵,君,我該怎麼辦。”
董逸君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墨眉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聲音很冷淡的說:“錦心,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偏激,你變了……”
“我變了?”薄錦心不顧自己正在打點滴,一臉失望的用手指着男人身後的鬱晴柔,厲聲的說:“君,就因爲這個女人,你對我完全變了一個人,你能爲了她當衆承認你們之間的
關係,那我呢,你有沒有考慮過我,我也是人,會難過的,我是偏激,我受不了這樣的日子,君,你還記得以前我們在美國的時候,過的多麼快樂,沒有其他人的打擾,我能夠陪在你身邊,心裡就真很滿足,爲什麼,君,爲什麼不能留在我身邊,我才那個最懂你,最愛你的人啊!——”
薄錦心說到最後激動的一把抱住牀沿上的男人,將腦袋埋進男人寬厚的背裡,略帶祈求的說:“君,你答應我的,你都忘記了麼,曾經的那些事,你也忘記了麼,那些只屬於我們的珍貴回憶,你也忘了麼。”
董逸君身子一怔,回過身看着女人滿是淚痕的小臉已經毫無血色,不由想起這些年來她一直的默默陪伴和付出,心中一軟,將女人摟入懷中,沉默了一會說:“錦心,答應你的,我會做到,但今天的事,希望以後再也不會發生,是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
“君……”薄錦心一雙眸子緊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慣的淡漠,但是說話的語氣卻柔和了好多,一時間女人忘記了傷心,就呆愣的看着他。
“以後我會抽時間多陪陪你,不要亂想。”是他虧欠錦心的,對於她這段時間的確冷淡了些許,所以纔會導致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是他太大意了。
女人得到男人的承諾一瞬間就破涕而笑,抱着男人的手緊緊不肯鬆,嘴角掛起一抹幸福的笑容說:“君,你對我還是有感情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鬱晴柔感覺自己的眼睛有點酸澀,這一幕的畫面的確刺痛了她,原來無論董逸君對她做了再多,也抵不過薄錦心在他心裡的地位,他們纔是一對,那些屬於他們的曾經,她是插足不了的,揉了揉酸澀的眼睛,默默的走了出去,心底有一塊好像空缺的東西,一直未被填滿。
從醫院走了出去,看着漸漸暗下來的天色,鬱晴柔呆愣的遊走在路邊,好像一個無家可歸的人,沒有明確的目的地,她腦海裡都是在醫院的那一幕,男人的寵溺,女人的祈求,沒有一樣不在刺激着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