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盡是他們的打鬥聲,她還在心中默默地數着,很快就要到一百了,很快了……可是,耳邊怎麼漸漸地聽不清聲音了,怎麼會睡?
慕雪橙猛地睜開了雙眼,眼前的這一幕驚得她張開了雙脣,瞳孔瞬間放大,因爲……她看到蒼天佑看起來精疲力盡,墨邪卻一拳打中了他的胸口,導致他身子往後退了好幾步,接着墨邪又舉起了手中的那根鐵棍,這一鐵棍再打下來恐怕……
這根本就不公平!
他趁蒼天佑在體力被那羣女人耗盡的時候,才跳出來動手,明顯的就是要置於死地!
旁邊的那羣女人各個抱着雙臂,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看着這場好戲,嘴裡還在說着風涼話……
“誰讓他偷走了菲兒的心呢。”
“偷走那份機密文件無所謂,最關鍵的是菲兒小姐的心啊,呵。”
雖然,慕雪橙聽不懂她們在說些什麼,但眼睜睜地看着蒼天佑耗盡了體力,已經沒有力氣再和墨邪打下去了,眼睜睜地看着那一鐵棍馬上就要落了下來。
她突然像瘋了一樣似的,朝着蒼天佑狂奔而去,張開了雙臂,勇敢的擋在了他的身前,緊緊地閉着雙眼,等待着那一鐵棍落下來,但是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
柔風吹過她的臉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在看着這一幕,可是過了很久很久都沒有感覺到哪裡有疼痛感,她長長的睫毛在微微的顫動着,慢慢地睜開了雙眼,看到那根鐵棍就在離自己額頭五釐米的半空中定格了,此刻的墨邪正一臉怒氣的瞪着她,知道在想些什麼。
空氣都好像在這一瞬間定格了,突然,慕雪橙的身子被蒼天佑拉到了身後,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墨邪突然間沉默了,看着慕雪橙看了很長時間,最後收回了手中的鐵棍扔到了一旁,發出了一聲重重地悶響,然後看着蒼天佑說:“還記得嗎,當初她也是這麼擋在你身前。”
他的話提醒了蒼天佑,當年他從這裡逃出去的時候,菲兒確實是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他的面前,所以暗夜組織的其他人才不敢動手,因爲怕傷了她一根毫毛,墨邪讓他們償命。
“你走吧。”
突然,墨邪說道。
所有人都驚道了,他的聲音說得很輕,可是就連慕雪橙也聽到了,看着他有些悲傷的轉過了身子,在他身上好像有很多的故事,而且還是很憂傷的故事。
蒼天佑微微喘着氣息,衝着墨邪的背影沉聲道:“她的死,我很抱歉。”
語畢,他拉住了慕雪橙的手往基地外面走去,這裡他已經很熟悉,不需要人的帶領也走得出去。
墨邪站在那裡笑了,笑得很悲涼,低聲自言:“抱歉有個屁用!”
慕雪橙任由他拉着自己往暗夜山莊外走去,一路上沒有攔着他們,很順利的便走了出去,只是她真的很想知道他和墨邪之間的那個她到底是誰?這六年之間他身邊究竟有多少個女人?難道不只是江雨瞳一個人嗎?
兩個人坐進了車內,慕雪橙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着身旁的他,額頭上的血似乎還在往外滲出,他靠在椅背上輕輕地閉上了眼睛,緩和了好一會兒,忽然開口道:“以後,不要再擋在我前面了,聽到了嗎。”
她只是靜靜地望着他沾着血跡的側面輪廓,見她沒有任何反應,蒼天佑睜開了雙眼,坐正了身子,捏住了她的下巴,讓她直視着自己,怒聲斥道:“我在跟你說話,聽到沒有?”
說完之後,他的嘴角又揚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怎麼忘了這個小東西現在不會說話,之後,聲音又變溫柔了幾分,低聲道:“我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在你身邊,保護好自己,嗯?”
他溫柔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再一次的俘獲了她的心,一個人的心,就那麼大點兒地方,只能容得下一個人。
慕雪橙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他沒有再說話,而是發動了車子,以風一般的速度離開了這裡,一路上,慕雪橙都在看着車窗外的風景,依舊漆黑一片,那麼怕黑的她現在卻沒有什麼驚恐的感覺了,因爲他在身旁,只要有他在身邊,總是會有莫名的安全感。
一個小時後,車子緩緩進入了蒼家別墅大門內。
一聽到車子的聲音,蒼母還有蒼藝珊以及江雨瞳都迅速的跑了出來,看到蒼天佑從車內走了出來,額頭上流着血,蒼母心疼的想要跑過去看看,卻被他冷漠的樣子拒之於千里之外。
接着,慕雪橙也從車內走了出來,看到她,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樣,蒼藝珊的臉上是厭惡,而江雨瞳的臉上卻看到了失望,蒼母則是很興奮的跑過去抓住了慕雪橙的雙肩,仔細打量着:“小橙,你沒事吧?你怎麼不早說呢,你早說你懷孕了,我怎麼可能……”還怎麼可能這樣對待她,後面的話,蒼母實在說不出口了。
蒼母的話還沒說完,蒼天佑便走了過來,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然後將慕雪橙拉入了自己懷中,朝着別墅走去。
所有人都是一句話都不敢說,跟在他的身後進入了客廳內,這次,他沒有直接進入電梯門,而是走到了客廳內的沙發前坐了下去,慕雪橙坐在了他的身旁。
蒼母和江雨瞳和蒼藝珊也都耷拉着腦袋走了進來,蒼母看到他額頭上的血,還是有些擔心的衝着女傭喊着:“趕緊去叫拿醫藥箱啊,沒看到少爺流血了嗎?”
“哦哦哦,好,我這就去。”女傭被喝斥得一個抖擻,轉身離開。
蒼天佑靠在沙發上,擡眸看着她們那心虛的樣子,冷聲道:“你們幾個,沒有什麼想跟我解釋的嗎。”
人已經找到了,接下來就該處理正事了,他確實太放縱這幾個女人了,以至於她們開始無法無天,變得如此蛇蠍心腸。
她們面面相覷,臉色蒼白,誰也不敢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