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佑猛地攔腰抱起了她的身子,往墓園外跑去,隱瞞的天空將他的背影襯托得有幾分悲傷,他的眼眸中在閃爍着淚光。
那可是他的心臟啊,怎麼能夠不痛?
身後所有人都跟着他喊着,可他不不顧一切的抱着慕雪橙往木員外跑去
……
醫院內。
醫生辦公室內。
所有人都站在這裡等待着醫生的診斷,蒼天佑和伯爵都站在她的身後,江雨瞳和蒼母還有蒼藝珊也站在辦公室的某個角落。
她坐在醫生的面前,一點表情也沒有,醫生拿出了一張紙,在上面寫着:“張嘴。”
她沒有掙扎,乖乖的張開了嘴,醫生檢查着她的聲帶,檢查着她的耳朵,最後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又在紙上寫:“想說話嗎?”
慕雪橙搖了搖頭,她真的一個字也不想說,也說不出,只覺得很累。
醫生最後也不再問她問題了,而是擡起了頭,看着站在她身後的那些人,冷靜地說:“我簡單點跟你們說,她現在的症狀右耳聽不見,也不會說話,左耳聽不見你們是知道的吧,她右耳的聽力最近也一直在下降,但我覺得這不代表她永遠會這樣,她嗓子沒什麼問題,右耳也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她最近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嗎。”
伯爵沉默的點了點頭,剛纔聽到醫生說慕雪橙左耳原本就聽不見,他還是驚訝了,因爲他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
醫生又接着說:“有些患者就是那樣的,心太好強,思想太極端,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絕路,患上了心理疾病,逼得自己連話也不會說了,我建議找心理醫生開導開導她,還是儘早引導她開口說話吧,否則慢慢地,她連發聲都不會了,但始終心病還得心藥醫,最近別再讓她受刺激了,因爲她耳朵聽力是真的很不好,再不開口說話的話,恐怕慢慢連說話功能都會慢慢喪失,我看她有點自閉症的傾向,這個真是有點麻煩,我給她開點藥,你們最好找心理醫生。”
……
醫生說完後,所有人都沉默了,一句話也不說。
江雨瞳都驚呆了,小橙怎麼會變得這麼慘……說不出話,耳朵也聽不見了……
醫院大門外。
慕雪橙一個人站在這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神還是那麼空洞,看不到一點點的光彩。
“我們走吧,讓她好好調養吧。”蒼母向站在那裡沉默的望着慕雪橙很久的他提議道,可他還是沒有說一句話。
江雨瞳站在那裡不知所措,不知道該不該開口,不知道該不該開口說話。
蒼天佑一步一步,步伐沉重的走到了她的面前,聲音溫柔的說:“你要開口說話,知道嗎。”
慕雪橙只是擡頭望着他,緊緊地閉着雙脣,沒有想要張口說話的慾望,眼眸中看不到任何情緒,現在的她看起來彷彿布娃娃一樣。
“行了,你別關心了,人家有自己的男朋友,還用得着你來關心啊。”一旁的蒼藝珊很不合時宜的說着,真的很令人討厭。
伯爵看着他那種眼神,心裡就在發狂的嫉妒,突然上前將慕雪橙拉到了自己的身後,對他說:“我女朋友,我自己會照顧,不用你管,你還是管好你老婆吧。”
說完之後,拉着慕雪橙離開了這裡,朝着他的車子方向走去。
慕雪橙就這樣任由伯爵擺佈,被他拉走了,看着她現在的樣子,真的會心痛的,像個沒有靈魂的軀殼一樣,沒有表情,沒有眼神,沒有笑容,沒有生氣……
蒼天佑看着她遠去的背影,髮絲在風中顫動着,步伐看起來都那麼沒有生命力。
“天佑,你也不要太擔心了,有伯爵照顧,相信小橙會很快好起來的。”江雨瞳走到他的身旁,聲音柔弱的安慰着他。
他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轉身朝着車子走去,獨自開車離開了這裡,把身後的那幾個女人扔在了那裡不管不顧。
“哎哎哎!天佑!你不管我們了嗎?”蒼母看着車子離開大聲的喊着,可惜什麼迴應也沒有得到。
“喂!什麼人啊,媽,這就是你的好兒子,把我們扔在這,人家自己走了。”蒼藝珊不滿的站在原地抱怨着。
江雨瞳卻只是表情凝重的看着前面,滿腦子都是慕雪橙在墓園裡的畫面,看起來好恐怖,像一個幽靈一樣,似有若無,彷彿下一秒鐘就會消失飄走一樣,沒有生命的氣息。
……
伯爵家的別墅內。
“小橙,你想幹什麼,告訴我好不好?”伯爵把她抱到了書桌上,站在她的面前,溫柔的問道,又突然想起慕雪橙現在聽不見。
他拿起了筆和紙,在上面寫着:“想吃東西嗎?”
慕雪橙安靜地搖了搖頭,還是什麼表情都沒有。
伯爵又在紙上寫:“聽話,我讓他們煮粥給你喝,好不好?你要乖,病纔會快點好。”
她的耳邊響起了哥哥臨死前跟她的說的那些話:乖乖待在伯爵的身邊,聽話好不好?你長大了就要懂事啊,我們又不能永遠待在你身邊。
然後,她點了點頭,因爲她的點頭,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讓伯爵露出了一個久違了笑容,已經七天了,他的臉上也除了悲傷沒有再出現過其他的表情。
伯爵吩咐母親煮好粥後,端了進來,親自端起了粥走到了慕雪橙的面前,舀起一湯勺,輕輕地吹了吹,然後餵給她喝。
“萌萌,你都把她寵壞了,哪有你這麼寵女人的,喝粥還要你喂?你以後還幹不幹別的了,天天在家伺候她了?”伯爵的母親在一旁不滿的抱怨道。
伯爵一臉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幸好她現在什麼都聽不到,否則伯爵今天真的有可能和母親翻臉。
“沒事你出去吧,這是我自己的事,我的女人,我不管,誰管?”伯爵說話間連頭也不擡,只是一勺接着一勺的給慕雪橙喂粥。
“你真是有了女人忘了媽,氣死我了,愛守着她就守吧。”伯爵的母親一怒之下摔門離去,但這一切對慕雪橙來說就是一幕無聲的啞劇,什麼也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