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來,江雨瞳一直扮演的都是那個可憐兮兮角色,什麼都得到了,卻惟獨得不到蒼天佑的心。
慕雪橙的臉上了浮現了一絲苦澀的笑容,無奈的開口說道:“那你想讓我怎麼做,難道我能管得了他的心嗎,那是你的事,你管不住他的心跟我有什麼關係?”
江雨瞳拼命的搖頭,一臉期待的詢問道:“你可以做到的,小橙,求求你了,讓他對你死心吧,不要再給他希望了,這樣,他就不會再來找你了,也不會在自己的心裡給你留下位置了。”
突然間,她覺得江雨瞳好殘忍,就連在蒼天佑的心裡給她留下一點一點的位置也不可以嗎,就連這樣都不行嗎?那可是她最喜歡的男人啊!
“你憑什麼對我這樣要求,我什麼都沒有做,你讓我去傷害他,我不想,我做不到!我會心痛的,你知道嗎?”
“小橙,你這不是在傷害他,而是在幫他,難道你想看着他變成被所有人臭罵的人渣嗎,他會和我離婚的,到時候我的寶寶怎麼辦,伯爵怎麼辦!如果你依然給他一點點希望,那麼痛苦的就是我們四個人,你想看到這樣嗎!”
江雨瞳哭着對她說出了這番話,這是激將法,連江雨瞳也沒有察覺到她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邪惡終於爆發了,甚至什麼事都會做的出來的。
她沉默了,不再說話了,她和他曖昧不清,痛苦的就是四個人,她更不想看着蒼天佑變成了被世人咒罵的負心漢,她的頭又開始痛了,好痛啊。
“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她重新躺好在牀上,用棉被矇住了自己的頭,不想再聽見江雨瞳的聲音。
江雨瞳除掉了自己的眼淚,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起身柔聲道:“小橙,求你了,我的幸福,拜託你了。”說完之後,慢慢地轉身離開了這裡。
她將腦袋藏進了棉被裡,一個人悶聲哭泣着,感到特別委屈,她什麼都沒有做,爲什麼他們都把錯推到她的身上?
過了一會兒,好像有人想要揭開蒙住她腦袋的棉被,她就是不肯鬆手。
“該死的!你在幹什麼!”棉被外傳來了伯爵的聲音,接着,伯爵粗魯的尾巴拽掉了她頭上的棉被。
棉被被揭開了,她一臉淚痕的躺在牀上,這一幕驚到了伯爵,他不禁問道:“怎麼了?”
“沒事,眼睛進沙子了。”真的是一個好扯的理由,躲在棉被裡面眼睛也可以進沙子嗎。
伯爵有點無語,“下次找個有創意的理由。”
“你怎麼來了,不是下午的飛機嗎?”她記得伯爵今天又要啓程的,耽誤了那麼長的時間,各方輿論壓力挺大的。
伯爵笑着坐在了病牀邊緣,說:“來看你最後一眼啊,就這麼不想看到我嗎。”
“我……”她剛想要張口說些什麼,卻發現病房外出現了一個人影,那個人影對她來說太熟悉了,那股淡淡的薄荷清涼味兒已經飄進了病房裡面。
她故意撲進了伯爵的懷中,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身子,這個突兀的擁抱讓伯爵有些措手不及,隨即又恢復了自然,也抱住了她的身子。
“等你回來的時候,我就出院了,我會還你活蹦亂跳的小妖精,好不好?”說完,她還不忘親暱的在伯爵的側臉輕輕地親了一下。
伯爵覺得有些不對勁,笑容寵溺的望着懷中的這個小妖精,低頭吻上了慕雪橙的雙脣,而她根本就沒有任何防備,睜着雙眼看到了伯爵那長長的睫毛,他吻得特別溫柔,慕雪橙好像都感受到了病房外傳過來的一陣寒冷,直到……那個身影消失不見了。
“小妖精,等哥哥回來疼你。”伯爵給她蓋好了棉被,然後一臉滿意的離開了病房,今天,他的心情很好。
伯爵走後,她躺在牀上睡不着,腦子裡一直在想着剛纔蒼天佑站在病房外的身影,當時的他在想些什麼……
轉過頭去看着落地窗外的天空,灰濛濛的一片,好像要下雪了,心好疼啊,莫名其妙的疼……
腦子裡一片混亂,可憐兮兮的江雨瞳,固執冷漠的蒼天佑,高傲狂妄的伯爵,真的好麻煩啊,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醒過來,如果她沒有醒過來的話,那該多好。
落地窗外的天空飄起了雪花,這一年的冬天好漫長,到處都瀰漫着悲傷的味道。
轉眼間到了晚上,外面還在下雪,一定很冷吧,慕雪橙從病牀上走了下來,走到了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雪花,目光向下望去,身子微微一怔。
她隱隱約約地看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孤獨的坐在那條長椅上,身上落滿了雪花,好像坐在那裡很久了,漸漸地,她的眼眸裡積滿了眼淚,因爲那個身影是他的,他的……
慕雪橙猛地轉身,衝出了病房,穿着單薄的病號服來到了醫院的湖邊,看到了那條長椅,看到了蒼天佑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望着那片寂靜的湖水。
她放慢了腳步,一步一步接近着他,當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她哭了,因爲他的面前的那片雪地上出現了一灘血跡,他的脣上和下巴上都沾着血,他又吐血了嗎。
他就是那樣極端的一個人,自己把自己逼到懸崖邊緣,總有一天他會自己把自己逼死。
外面真的好冷好冷,他到底在這裡坐了多久,難道說從那個時候就一直坐到現在嗎。
慕雪橙走到了他的面前,故作冷漠地開口道:“你在這裡幹什麼?”
他擡起了眼眸看着她,止不住的咳嗽了兩聲,冷冷一笑:“你真的不知道我在這裡做什麼嗎。”
“刺激我,很好玩嗎,有意思嗎!”蒼天佑突然站起了身子,直視着站在他面前的慕雪橙。
慕雪橙心虛的閃躲着他的目光:“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粗魯的扳正了她的小臉,逼她看着自己的雙眼,怒聲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你以爲那樣做我就會放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