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橙淡淡一笑,冷冷地說:“因爲我犯賤,被打的,是我活該,沒讓我兩隻耳朵都聽不見,恐怕已經是上天幫我了。”
“小橙,你爲什麼要這麼說自己,每個人都應該愛惜自己啊。”說完了這句話,江雨瞳不禁暗自嘆息,可惜自己從來都沒有珍惜過自己。
慕雪橙笑容哀傷,輕輕地一聲嘆息:“每個人是該愛惜自己啊,我就是太愛惜自己了,然後開始犯賤了,你無法想象我當年有多賤,那時候我才十六歲,現在想想,我常常都問自己,爲什麼當年的自己那麼賤,得到這樣的下場是活該……”
江雨瞳擡頭看着慕雪橙那張猶如未成年的臉,可是身體的靈魂卻好像經歷了人世間的滄海桑田一般,傷痕累累,不知道當年在慕雪橙的身上發生了事情,因爲她不想知道有人比自己更慘,那樣,她只會更痛心。
“雖然不知道六年前,在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都已經過去了,人總歸是要往前看的。”江雨瞳靠着身後的牆壁,輕輕的說。
對面的慕雪橙倚在冰冷的牆壁上,嘴角噙着一絲苦澀的笑容,是啊,人總歸是要往前看的,她可以往前看,可是那些被她傷過的人卻無法忘記過去往前看,道理誰都懂,做起來卻是那麼的難,那麼的難以突破自己的那層心牆。
“江雨瞳,你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笨蛋,這個骯髒的世界,不適合你生存,知道嗎?”看着對面的江雨瞳,善良的有些發昏,什麼都不去猜疑,什麼都不去爭,像她這樣的人太乾淨了,乾淨的和這個世界融不到一起去。
江雨瞳還是不說話,只是衝着她微微一笑。
就是這樣的笑容,對,她在心中對江雨瞳說:女孩兒,你要永遠保持着這個笑容,我喜歡。
——病房內。
蒼藝珊和蒼母好不容易走了,江雨瞳才安排她走了進來,不過蒼天佑還沒有醒過來,可能是太累了吧,所以想要多睡一會兒。
看着他受傷的右手,纏繞着紗布,慕雪橙的眼淚毫無徵兆的流了下來,這一瞬,滑落的絕不是眼淚,而是心痛。
“其實,你根本就不用去找我的,沒聽人家說嗎,好人不長命,惡人活萬年,像我這麼壞的女人,可以活很久很久呢,傻瓜,你還愛我嗎?哪怕只有那麼一點點呢,只要有一點點,我都會很開心了。”她一個人自言自語着,她知道不會有人回答她,也正是因爲不會有人回答她,她纔可以肆無忌憚的說着這些話。
沉睡中的蒼天佑好安靜啊,不會發脾氣,也不會對她冷嘲熱諷,這種安靜讓她害怕,她不喜歡……
她曾經看過一本書,那上面說,甜言蜜語一定要說給左耳聽的,所以當慕雪橙意識自己的右耳聽不見,左耳卻能聽見的時候,她忽然沒有那麼難過了,而是感到慶幸,因爲上天還給她留了左耳去聽甜言蜜語,難道這不是暗示她來找蒼天佑的理由嗎?呵,隨便吧,或許是她自作多情,或許是她胡思亂想,可她最終還是決定回來找他了,雖然局面變成了現在這樣……
慕雪橙一直一直都記得蒼天佑說過的那句話,一直都記得,怎麼也忘不掉……
“慕雪橙,我愛你,這句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說第二遍了,但我永遠不會忘記。”
……
還記得婚後,他一直都不肯碰她,她知道他是在等她以後,因爲第一次是無意,可若第二次第三次……他怕她會把他當做一個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禽獸。
可是每天看着他忍得那麼辛苦,她又怎麼能夠忍心呢,於是便在他的水杯裡放上了那種藥,她就是這樣的一個小壞蛋。
當他慾火燒身的時候,將她壓在身下,沉聲說:“小東西,我想對你做壞事了,怎麼辦。”
她就揚起了一個可愛的笑容,小聲的說:“我也想讓你對我做壞事了,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
想起了曾經的種種回憶,慕雪橙總是會不自覺的笑了出來,不知道他是否也一樣呢,還是在極力的淡忘?
看着眼前躺在病牀上的蒼天佑,握緊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想要讓他感受到自己的溫度,不知道他此刻在夢些什麼呢。
“老公,你對我超好的,真的,我總覺得就算你不愛我了,不喜歡我了,你還是會對我那麼好,那麼寵我,因爲你寵我,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了,就像我依賴你也變成了一種習慣一樣,我遇到危險第一個想到的總是你,你對我的洗腦太嚴重了,你知道嗎,真的太嚴重了,根深蒂固。”
是啊,他們彼此之間都已經養成了一個習慣了,習慣性的依賴,習慣性的溺愛。
——蒼家別墅內。
“雨瞳,雨瞳,你教我做飯好不好?”
慕雪橙來到了江雨瞳的房間,主動要求道,她能來找江雨瞳,是江雨瞳死也想不到的,很爽快的答應了她。
“好啊,小橙,你想學嗎,沒問題啊,我們現在就去吧。”
……
於是兩個人進了廚房,開始一番血拼,因爲對於下廚慕雪橙還是個菜鳥,連煮飯該不該放水都不知道的人,怎麼能夠順利進行呢。
江雨瞳更加忙碌了,因爲她……純粹像個來搗亂的。
“啊!小橙,米要先洗的,不洗怎麼能直接放進去呢。”
“啊?我不知道啊。”
“啊!我的手!好疼啊,啊!又切到了,氣死我了,怎麼又切到了!”
“小橙,你小心點,炒菜要先放油啊!”
“那接下來怎麼炒啊,啊!油濺到我身上了,救命啊!”
……
整個廚房裡一團亂,兩個身影不停的忙碌着,慕雪橙看起來更像是在和廚房戰鬥……
雖然整個過程慘不忍睹,可慕雪橙看着自己的成品,還是很有成就感的,造型上面雖然差了一點點,但味道聞着不錯啊,拿去給誰嚐嚐做實驗呢?江雨瞳肯定了,是她一手指導的,難吃她也會說好吃,找誰呢?找誰呢,在腦海裡搜尋了一圈,最後定在了伯爵的身上,因爲她好像也不認識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