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聽到她的聲音,急忙推開了房門走了進來,昨晚給她注射了依針劑,整個晚上都很安靜,沒想到清晨的時候開始發作了,開始出現不良反應了,而且看起來……這麼痛苦……
“傑西卡,可憐的傑西卡,你沒事吧?”布魯斯上前想要制止她這麼傷害自己的動作。
她眼中的布魯斯看起來變成了兩個人,她的聲音都在顫抖着:“我好疼啊,救我,救我……”
布魯斯嘆息一聲:“早就跟你說過,這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得了的了,你偏偏不信!”而且還不能夠給她打止疼針,因爲如果一旦打了止疼針,後果會更嚴重,她會生不如死!
“那……那這算配成了嗎?”她極力的剋制着自己疼痛的呻吟.聲,喘着氣問道。
布魯斯點了點頭:“嗯,一共十二種,看你現在這種反應,算配成一種了。”
忽然,她笑了,笑得那麼狼狽:“好吧,我不痛了,這個結果讓我的疼痛減少了。”說完之後,她表情痛苦的將自己埋入了棉被中,狠狠地咬着下脣,直到她的下脣都變得毫無血色,不想被布魯斯看到自己痛苦的表情。
布魯斯站起了身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呢喃着:“這就是愛情嗎?”
——這幾天,賀滕風變得沉默了,一個字也不肯說出口,讓所有人都不知所措了。
“比爾博士,少爺是不是又人格轉換了?爲什麼一個字也不肯說?”管家和比爾博士站在外面看着躺在牀閉着雙眼的賀滕風,也不知道是昏迷不醒,還是不願意睜開雙眼。
比爾博士看着裡面的情景說:“是他的主題性格,只不過,他想見的那個人沒有出現,所以,他完全封閉了自己,任何人也走不進去,除了那個人。”
管家聽完之後沒有再說什麼,至於那個人是誰,大家彼此都心照不宣,只是誰也不會提起。
站在走廊那個拐角處的薇薇安將管家和比爾博士的對話內容全部都聽到了,那個人?呵,不就是指的傑西卡嗎?
她偷偷地瞄了一眼臥室裡面安靜得好像一具屍體的賀滕風,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在無聲的憤怒着,安靜得讓人害怕。
——陸聽雨獨自一個人漫步在大街上,看着那張紙上布魯斯所寫下的藥物,全部都是違禁藥物,她要怎麼去拿到?
經歷了第一次疼痛的她,真的很累,已經都沒有力氣去笑了,看着人來人往的街頭,喃喃自語:“陸聽雨,你一定要撐下去了,眼睜睜地看着那些人一個個在你的眼前死掉,難道你還要再一次的親眼目睹嗎?”
在經過一家美髮廳的時候,透過那櫥窗的時候,看到了自己的身影,那一頭的金髮,配上自己現在低落的心情,看起來很憂鬱……
她都有些忘記了自己黑髮的樣子了,不知道是否還和當初的陸聽雨一樣呢?
她走進了這家美髮廳,立刻有人迎了上來:“小姐,想做什麼髮型嗎?我們兩週年大酬賓哦……”
她只是無力的開口道:“幫我把頭髮弄回它原本的顏色吧。”
坐在那張椅子上,看着鏡子裡面的自己,這金色的頭髮她已經毫無感覺了,她只想要找回曾經的自己,因爲她怕自己會再也沒有機會看到曾經的自己。
在這裡坐了將近一個小時……
髮型師聲音溫柔的提醒道:“小姐,好了。”
當她擡起頭去看的時候,一瞬間,呆住了,那一頭金色的頭髮不見了,又換回了當初的那淺黑色的長髮,又回到了那個傻傻的陸聽雨,真的是她……
她站起身子對髮型師微微一笑:“謝謝。”
髮型師不禁讚歎道:“小姐,您真很萬能哦,好像什麼髮型都挺適合你,本以爲從金髮一下子換回黑色,會有些彆扭,但現在看來很合適啊,很自然呢,很清新。”
“謝謝。”她又說了一遍謝謝,離開了這家美髮廳,用這淺黑色的長髮走在這座城市裡,居然有一種時光倒流的感覺,好像自己一個人在這裡走,身旁的那些高樓大廈都在一點一點的變回了五年前的場景,那個時候,左邊的這個百貨商場還沒有開,那個時候她還在那個公園和陸聽風遊玩過……
她看着那些建築,一個人自言自語着:“是誰說的物是人非啊,明明就是,物非人非,都變了,一切都變了,人變了,景物也變了,不變的還有什麼呢?”
呵,真的找不到了,好像什麼都變了,不變的大概只有這片變化莫測的天空了吧?
她擡起頭仰望着這片藍藍的天空,又有誰知道下一刻,這片晴朗的天空會變成什麼樣子呢,冷風緩緩吹過,將她的黑色髮絲拂起,在風中輕輕的飛舞着。
“傑西卡!”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粗魯的女聲,她慢慢的轉過了身子,看到了薇薇安站在了不遠處看着自己,然後朝着自己走了過來。
薇薇安找了她很久很久了,剛纔看到她的身影,差點沒有認出來,不過那張臉到哪裡都那麼耀眼,以及那該死的清澈眼神,看着陸聽雨的那一頭金色頭髮怎麼變成了黑色,薇薇安有些奇怪。
“有事嗎?”她淡淡問道。
薇薇安卻笑道:“我是該叫你陸聽雨?還是該叫你傑西卡?你以爲你的髮色變回了當初的顏色,你就是陸聽雨了嗎?你回不去了!”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陸聽雨不想再跟薇薇安糾纏下去了,只會浪費自己的時間而已,她轉身想走,薇薇安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好狠的心啊!居然給風注射毒液!”
她的身子一僵,臉上還是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你都知道了,呵,看來我做的真的很爛。”她推開了薇薇安的手,繼續要往前走。
薇薇安將她拉了回來,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臉上,一記響亮的耳光讓陸聽雨瞬間清醒了,只是目光冰冷的看着薇薇安,卻不說話。
“傷害了別人,你以爲就可以這樣不了了之嗎?”說完,薇薇安拉着陸聽雨便要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你拉我去哪兒?”她很不解薇薇安到底想幹什麼。
薇薇安頭也不回的就是拉着她往前走:“跟我去見他!”
“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