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別墅內,臥室。
所有人都忐忑不安的站在一旁,看着李醫生爲他做着檢查,薇薇安的臉色也非常的難看,旁邊擱着一大堆擦完了血跡的棉花球。
李醫生回過了頭,嘆了一聲氣:“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別再讓他受刺激了,他這是腸胃大出血。”
“腸胃大出血?好好的怎麼會腸胃大出血?”管家一頭霧水,死活也想不通,大少爺的身體一直很好的啊,怎麼會腸胃大出血?
李醫生點了點頭:“記住,別刺激他,別讓他再失血了,不然就得輸血了,我最怕的是他的其他內臟也會出血。”
薇薇安越想越不對勁,聽完了李醫生的診斷,又回眸去看了看躺在牀上的賀滕風,好端端的爲什麼會腸胃大出血?她悄悄地走了出去,撥通了安迪的電話號碼,現在他已經不是赤焰裡的人了,冥夜也不能夠再跟在他的身邊了,包括赤焰裡的所有人,都不能跟他聯繫,否則就按背叛赤焰的後果來處理。
“安迪,你怎麼回事,風他怎麼吐血了?李醫生說他腸胃大出血!”
“腸胃大出血?不可能啊,我給他檢查沒什麼問題啊,怎麼會突然腸胃大出血了?”
“我怎麼知道啊,吐了很多很多的血,對了,因爲受了刺激。”薇薇安突然想起什麼似地對安迪描述着:“對對對,他是因爲受了一個很大的刺激後,當場就吐血了,李醫生說他是腸胃大出血。”
“BOSS受什麼刺激了?”
“你別管了!你來中國看看怎麼回事吧,我覺得很不對勁,他看起來很不對勁!”薇薇安也說不上來爲什麼,但就是覺得賀滕風的症狀不對勁。
“克萊爾都限制我的出行了,我怎麼去中國啊。”
“我不管,你一定要來,你一定要來看看他,我覺得他這次的腸胃大出血很奇怪,因爲我想起他以前的一些症狀,我覺得這兩者之間一定有什麼聯繫。”薇薇安的腦海裡時不時的浮現着賀滕風那次身體忽冷忽熱的情景,非常可怕,燙的像是置身於火堆之中,冷得又像是將整個身體放在了冷藏室裡面。
薇薇安一個人漫步在孔家的花園裡面,回想着那些日子賀滕風怪異的症狀,他的承受能力不是最強的嗎,從小到大,看着他在凱諾奧尼裡冰冷得就像一座雕像,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都可以視而不見,怎麼現在……
“傑西卡小姐,你怎麼來了……”
遠處飄來了女傭不可思議的聲音,薇薇安猛地回頭望去,果然看到了陸聽雨站在歐式鐵藝大門的外面,緩緩地走了進來,她二話不說,快步的走了過去。
“滾出去!滾!誰讓你進來的!”
陸聽雨還沒有走進來,薇薇安便狠狠地將她推到了大門外面,怒罵出聲。
“你把他害得還不夠慘嗎,現在還要繼續來刺激他?真的非要把他逼死,你纔會甘心嗎?”薇薇安指着陸聽雨的鼻子破口大罵,她真的討厭極了陸聽雨,但她卻偏偏就是賀滕風的死穴,誰也碰不得!
陸聽雨眼底一片茫然,她刺激他?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吧,我走了。”她語氣平淡的回答,然後轉身準備離開這裡,她的心中掙扎了很久很久,才鼓起勇氣來到了這孔家別墅,但是沒想到薇薇安在這裡阻攔住了她,或許,這就是天意吧?呵,上天不會縱容她的那個自私的想法。
“顧小姐!顧小姐!”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女傭氣喘吁吁的跑了出來,喊住了準備離開的陸聽雨。
薇薇安一臉不悅的看向了那個女傭,女傭卻沒有看見,走到了陸聽雨的面前。
陸聽雨慢慢的轉過了身子,看着累得額頭上都冒出汗水的女傭,聲音蒼白:“有什麼事嗎?”
女傭站在她的面前,微微彎着腰,雙手撐在膝蓋上了,不停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氣,緩了很久才緩過氣來,這才挺起了身子,對她說:“顧小姐,你別走,大少爺,大少爺要見你。”
她的臉上有那麼一絲絲的錯愕,薇薇安則一臉的不可置信,將女傭的身子扳正看着自己:“你說什麼?風要見她?這他的意思,他說他要見這個女人?”
薇薇安就是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都被這個女人害成什麼樣子了,爲什麼還要見她,爲什麼對她還是不肯死心啊!
“我不知道,管家伯伯是這麼跟我說的,說大少爺吩咐要見顧小姐,把她帶到客廳裡面去。”女傭老老實實的表達了自己所聽到的。
薇薇安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表情了,爲什麼,明明知道會受傷,卻還是要去接近她,難道這就是愛情嗎?所謂的愛情嗎?
“顧小姐,請跟我來。”女傭對着陸聽雨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陸聽雨看了一眼薇薇安,然後跟隨着女傭走進了孔家的別墅裡面去了。
——客廳裡。
賀滕風靠坐在沙發的對面,臉色還有些蒼白,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冷卻只增不減,即使現在的他看起來有些虛弱,可那雙眼眸中的銳氣卻絲毫都沒有減少。
過了一會兒,女傭帶着陸聽雨來到了外面。
“顧小姐,就是這裡了,大少爺在裡面等您,我就不進去了。”
“嗯,好的。”
聽到了他們的聲音,賀滕風的臉上浮現了一絲冷笑。
陸聽雨站在外面,看着女傭與自己擦肩而過,她有了一些些的猶豫,心中發虛,過了幾秒鐘後,她鼓起了勇氣,邁開了腳步,走了進去。
透過跟前擺放的那盆夏威夷竹的縫隙,好像看到了客廳內臺階下的那套歐式發裡某人的身影,她一步一步走到了茶几的跟前,站在他的對面,心中忐忑不安的坐了下去,他還是那麼冷酷,隔着那麼遠的距離就已經感受到他的冰冷。
陸聽雨擡頭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他,臉色看起來似乎有些蒼白,他一句話也不說,就那樣死死地注視着自己,彷彿要把自己的靈魂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