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聽雨禮貌的推開了病房的門,輕輕地走到了病牀前,看着陸尋的樣子,她真的有些愧疚,彷彿看到了五年前躺在病牀上的陸聽風一樣。
“護士,他沒什麼大礙了吧?”陸聽雨小心翼翼的問道。
戴着口罩的護士有些鄙夷的瞥了她一眼:“怎麼可能沒事,膝蓋都被砸成那樣子了,還淋了那麼多雨水,都快化膿了,如果再送晚一步,他2在這條腿就該廢了!”
陸聽雨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邊,真的有這麼嚴重嗎,她怎麼能一次又一次的去傷害一個個無辜的人啊,有多少人是因爲她而受到了傷害,她要承擔多少罪惡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我故意要走回去的話,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她一臉自責的望着沉睡中的陸尋,天吶,她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護士看着陸聽雨的態度還不錯,便轉換了語氣,低聲斥道:“真不知道你這個你女朋友是怎麼當的,他是你男朋友吧,而且還是爲了保護你傷成這個樣子,今天早上你先跑得不見人影了,他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你怎麼樣了,結果你跑得不見人影,我說,你是不是也應該關心一下自己的男朋友了?有你這樣當別人女朋友的嗎?”
護士理直氣壯的將陸聽雨一頓數落,陸聽雨想要反駁:“護士小姐,你誤會了,我不是他……”
“咳咳——咳咳”這時,陸尋輕咳着睜開了雙眼。
護士將一杯清水遞給了陸聽雨,沒好氣的說:“喏,每隔一小時給你男朋友喂兩勺清水,他不能吃東西,有些胃出血。”
“護士小姐,你誤會了,我不是他……”陸聽雨接住了那杯清水,想要給那個護士解釋解釋,但是護士卻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我先走了,有什麼事記得按呼叫鈴。”
陸聽雨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將一湯匙的水慢慢的遞到了陸尋的脣邊,陸尋只抿了一口,便喝不下去了。
她將清水放到了一旁,面對現在傷勢嚴重的陸尋,她真的感到很愧疚:“對不起……”
陸尋掙扎着要坐起來,陸聽雨給他放好了靠枕,扶着他坐了起來,他無力的笑着:“又不是你的錯,那個天坑也不是你挖的。”
“但如果我不是我執意要走回去,也不會掉下去,巨石也不會壓到你的膝蓋。”爲什麼,爲什麼陸尋和陸聽風一樣,一樣的寬容自己,不管她犯了什麼錯,都願意原諒自己,讓她的心裡那麼難受。
“算了,有些事情也許就是命中註定的,再說了,我現在已經沒事了。”陸尋一點也沒有怪罪她的意思,讓她的心裡就越是難受。
……
過了很久之後,她離開了陸尋的病房想要去看看.怎麼樣了,剛走到了病房門口的時候,就聽到了如夏的尖叫聲,她立刻衝了進去。
“你要幹什麼,把丹尼斯放下!”如夏在衝着那邊大喊着。
陸聽雨只見一個男人的背影,輕而易舉的抱起了牀上昏迷不醒的.轉過了身子,準備離開,正好碰上了陸聽雨的那一雙眼睛。
“姐姐,姐姐,快阻止他,他要帶走丹尼斯。”如夏回頭看到了陸聽雨,拼命的求助着,因爲她實在是無能爲力。
那個男人戴着一面的口罩,正視着陸聽雨的眼睛,彷彿在說些什麼。
陸聽雨站在這裡一動不動的看着他,眼睜睜地看着他把.抱走,準備離開。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你快把丹尼斯要回來啊!”如夏看着如同被點了穴的姐姐,自己便上前想要去救回丹尼斯,但是一把被陸聽雨給拉住了。
那個男人冷冷一笑,神情非常奇怪,如夏看着那個男人,好像和姐姐認識似的,兩個人還有眼神的交流,男人抱着.離開了病房裡面。
待那男人離開了之後,陸聽雨才鬆開了抓住如夏的手。
如夏很不理解姐姐的做法,這到底是爲什麼啊,眼睜睜地看着那個男人把自己的孩子抱走,卻一句話也不說?
“姐姐,你怎麼了,他把丹尼斯帶走了,你都不去攔着嗎,萬一是人販子呢?”如夏抓住了陸聽雨的雙肩,使勁的搖晃着,像是要把她搖醒一般、
陸聽雨卻淡淡一笑:“如夏,沒關係的,他是在救丹尼斯,只有讓他帶走丹尼斯,丹尼斯纔會好起來。”
“什麼?你們認識啊?那他爲什麼還要戴着口罩,好奇怪啊!”如夏根本就無法理解,但是她知道,她什麼都知道,雙眼無神的看着病房門外,那個男人不是別人,就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已經死去的直勳,如果他不戴口罩的話,被人認出來要多麻煩就有多麻煩。
歐爵什麼都知道了,帶走.也好,起碼不會像在自己身邊一樣這麼難受,可是真的要.一輩子都呆在歐爵的身邊嗎,那種藥物一旦沾上了根本就戒不掉了,尼克會研究出解藥嗎,會輕易的給她嗎,她的頭很痛,很痛很痛。
——孔家別墅裡。
如夏扶着椅子心不在焉的陸聽雨回來了,在走過這條走廊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冥夜,如夏停下了腳步似乎不想再往前走去了。
陸聽雨也看出來了,便開口說道:“我先去休息了。”然後離開了兩個人的視線裡。
冥夜有些奇怪的看着如夏:“你怎麼來了?”
“我有些不放心姐姐,所以送她回來了,對了,我想跟你說,丹尼斯被人帶走了,但是姐姐卻不讓我追,她說只有讓那個人帶走丹尼斯,纔可以救丹尼斯。”如夏一五一十的向冥夜描述着當時的情況。
冥夜面容凝重的看着走廊外的雨景,停頓了五秒鐘,然後淡淡道:“嗯,就是這樣吧,帶走也好。”
如夏根本聽不懂冥夜在說什麼,爲什麼每個人都好奇怪,如夏不懂,不過能夠在這裡再一次的見到冥夜先生,心中有一絲絲奇怪的感覺。
——在經過泳池的時候,陸聽雨看到了兩名女傭端着薑湯,邊走邊談論着。
“大少爺也開始發燒了,但是他又什麼東西都不肯吃,真是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