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後。
“你們在做什麼?”感覺臥房裡的打鬥聲越來越激烈,沐放雖然不認爲有什麼危險,可是還是不放心,結果一推開臥室的門,卻發現譚景御摔在了地板上,而童瞳反壓住了他的一條手臂,而另一手橫在譚景御的脖子之間,原本整齊的臥室此刻如同颱風過境一般的狼籍不堪。
譚景御最終被童瞳在詭異的一招之下制服,整個人還有些的懵,可是隨着沐放的聲音響起,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況,英俊的老臉一紅,身體在陡然之間又蓄滿了力量。
而童瞳原本已經試探出了譚景御的身手,也準備鬆開,此刻突然感覺譚景御力量陡然之間大增,加上自己沒有防備之下,壓制他的身體倏地被掀翻,雖然童瞳很想要在瞬間穩重身影,可是譚景御爆發的力量太大,童瞳直接一頭狠狠的撞到了牀角上,然後那原本白皙的額頭上紅通通的多了一個包包。
“譚景御!”沐放的聲音變得牙咬切齒,俊美的身影如風一般快速的掠過站起身來的譚景御,帶着一道狂風暴雨般的怒火,然後心疼不已的扶起已經站起身來的童瞳,卻見她額頭上的包包已經紅腫了起來,不過幸好牀角包着海綿,所以雖然紅腫着,倒也沒有破皮。
“我沒事,沐哥。”童瞳不在意的搖搖頭,因爲剛剛的打鬥精緻的小臉紅撲撲的,臉上有着薄薄的細汗,摸了一下額頭,有些疼,不過對上沐放那關切的目光,便揚起笑,這樣的小傷直接忽略不計。
可是童瞳不在意,沐放卻格外的心疼,童瞳原本皮膚就白,之前臉上和額頭上還有一些細小的傷口,此刻再加上那紅腫腫的包包,立刻又將惡狠狠的眼神瞪着一旁吃乾醋的譚景御,冷笑一聲,“打不過小瞳最後倒耍起了我無賴,譚三少,你還真是厲害!”
“小放放,我受傷了。”譚景御那個鬱悶啊,原本和童瞳對打的時候,便有些的輕敵,然後等察覺到不對勁的時,譚景御才發現,童瞳那是人嗎?那根本不是人,這麼清清瘦瘦,看起來一臉無辜的小丫頭根本就是個小怪物,那攻擊的招式多麼狠那,那防守的身影真他媽的詭異,然後自己華麗麗的輸了不說,還被小放放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一面,結果一不小心就將小丫頭給掀翻了撞到額頭了,這麼大一個包包,譚景御可以想象得出等自己二哥知道之後,自己不死也要掉層皮了。
沐放傲嬌的冷哼一聲,挑着眉梢,絕美的臉上快速的閃過一絲擔心,可是卻又在瞬間被完美的隱匿了表情,依舊是一副美人冷眼斜睨的不屑模樣。
可是譚景御是何等精明的人,察覺到沐放的擔心,立刻蹭蹭的湊了過來,英俊帥氣的臉上滿是諂媚的討好,“小放放,我的心受傷了。”饒是譚景御自詡認爲是軍情處身手最好的,結果今天踢到鐵板,絕對的慘敗,此刻膩着沐放尋求安慰。
“你怎麼不去死!”沐放原本還以爲譚景御和童瞳打鬥裡真的受了傷,雖然臉上裝作無所謂,可是心頭卻還是有些的擔心,可是看着譚景御嬉皮笑臉的模樣,終於惱羞成怒,砰的一拳直接擊向了他的小腹,這個混蛋!
童瞳在洗手間洗了一把臉,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剛推開洗手間的門出來,便看見譚景御被沐放狠揍的模樣,然後想起之前聽到的話,明白過來,原來譚三哥是故意招惹沐哥。
十多分鐘之後,童瞳一行三人離開了酒店,而沐放自然是親密的攬着童瞳的肩膀,之前沐放來過日本不少次,所以對東京非常的熟悉,此刻自然是充當着導遊。
被拋棄的譚景御此刻是一身休閒裝,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頎長的身影,英俊帥氣的臉,黑色的短髮隨風微微的被吹動着,如同一頭慵懶的獵豹,雖然被丟在兩人身後,譚景御倒依舊保持着好心情,勾着薄脣笑着,看着沐放的側臉眼中含着灼熱的溫柔。
雖然沐放很不想理會身側的譚景御,可是他那眼神卻越來越炙熱,讓沐放只感覺被看的地方似乎火辣辣的燃燒起來,不由的側過目光,狠狠的瞪過警告的一眼。
“小放放,不要生氣了。”一看到沐放終於不將自己當成空氣了,譚景御立刻湊上前來,笑眯眯的討好着,“我道歉還不行嗎?我不該傷到小丫頭,小放放,你看你都打回來了,我肚子上可都是青紫一片的瘀傷了,消消氣吧,要不晚上我再讓你打一頓。”
“滾開,不要動手動腳的!”被譚景御趴在了肩膀上,尤其是他那頭刺刺的黑頭還在自己脖子上蹭來蹭去的,沐放目光更加兇狠的瞪了過去,可是這流轉着怒火的桃花眼卻一點震懾的威力都沒有。
而沐放也感覺到譚景御的厚臉皮根本不是瞪一眼就有用的,可是一想到童瞳額頭上那包包,便直接的擡起右腳,然後再次狠狠的踢向了譚景御的腿,讓這個混蛋沒輕沒重的傷了小瞳。
沐放踢的狠,譚景御一般也不會真的被揍,多少會化解了一下力度,裝作被揍的慘樣,讓沐放消氣,可是今天,譚景御卻半點沒有挪開,任由沐放的厚底皮鞋直接踹上自己的小腿,饒是譚景御也痛的扯了一下眉頭,只是那俊臉上依舊是討好的笑容,雖然因爲疼痛而扭曲了幾分。
“你!”沐放一愣,卻沒有想到譚景御是半點沒有躲,也知道自己這一腳踢上他的小腿骨會有多重,便不由的有心擔心。
“沒事,沒事,我皮厚,不痛的,小放放不要心疼。”譚景御陪着笑,苦肉計有時候還是會有效果的。
“滾,別膩在我身上。”沐放語調雖然依舊不好,卻沒有了之前的排斥。
“人生地不熟的,我怕走丟了。”一本正經的語調,譚景御不但沒有站直了身影,反而更加親密不見的膩在了沐放身上。
沐放直接被氣笑了,挫敗的看着耍寶的譚景御,他一個大老爺們害怕走丟?
“小放放,你笑起來真的養眼。”危機解除,譚景御看着沐放那原本就絕美傾城的臉上露出笑容,便不由的有些癡了,無賴的眼神在瞬間轉爲了深邃的專注。
“譚景御!”沐放桃花眼一眯,剛剛的笑容立刻轉爲了皮笑肉不笑的冷然,挑着眉梢,勾着薄脣,“把你的爪子從我腰上拿開!”
小放放爲什麼這麼快就發現了!譚景御也知道見好就收,可是卻非常捨不得手下的觸感,於是收回手的瞬間,卻在沐放的腰上挑逗的捏了一下,力度不輕不重,可是對於腰部特別敏感的沐放,此刻只感覺腰一軟,那白皙的臉皮倏地一紅,卻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剛剛譚景御刻意的挑逗給弄出來的效果,然後便又火大的對着譚景御揮過拳頭。
童瞳站在櫻花樹下,看着一旁從鬥嘴發展爲打鬥的譚景御和沐放,如果說以前只當是譚景御喜歡逗弄沐放,然後單方面的被毆打,童瞳其實之前也問過譚驥炎,得到的答案是譚景御那廝喜歡被虐,童瞳也沒有在意,只當是譚景御消除壓力的一種方式。
畢竟在軍情處也是危機重重,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喪命,所以沒有了任務,譚景御喜歡和沐放鬧在一起,那種輕鬆的心情,童瞳也算是瞭解,而且每一次沐放被譚景御撩撥的怒火中燒時,那表情便沒有了以往的僞裝,所以童瞳也就不在意,不過此刻,看着沐放單方面毆打譚景御,童瞳隱隱的有些明白過來。
“喂,中國人,不要站在櫻花樹下,讓開,髒死了,污染了我們日本美麗的櫻花。”一道不屑的女音尖銳的響了起來,譏諷的目光如同看垃圾一般看着站在櫻花樹下的童瞳。
童瞳收回打量譚景御和沐放的目光看向出言不遜的女孩,卻見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很是漂亮,披散着直髮,齊劉海,粉面桃腮,那一雙眼睛被化妝品勾勒的很大,如同芭比娃娃一般,可是原本該青春洋溢的少女卻滿臉的譏諷之色,破壞了原本的美麗。
“看什麼看?哼,難道聽不懂人話嗎?讓開,不要耽誤我們拍照!”齋藤香加重了語調,滿臉的厭惡,趾高氣揚的對着身後跟隨的幾個同樣大的小男生揮揮手,“還不快將這個中國人給趕走!茜子,這裡的櫻花非常的漂亮。”
“嗯。”回答齋藤香的女孩面容比起化了妝的齋藤香更加美麗三分,帶着一種高人一等的清高和驕傲,簡單的嗯了一下,站在一旁,如同是女王一般,當然能被齋藤香稱爲殿下的女孩正是日本皇室的小公主,裕和茜子。
若是以往,這幾個還是高中生的男孩自然會對童瞳另眼相待,畢竟此刻站在櫻花樹下的童瞳也是非常的漂亮,雖然是素顏朝天,甚至沒有精緻的服裝,可是她此刻面容含笑,眼神清澈,額頭上雖然有個腫起來的包包,可是看起來卻平添了幾分的可愛,站在櫻花樹下,如同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寧靜柔和。
可是今天是跟着齋藤香和裕和茜子一起出來的,這兩個女生不但是學校的校花,家族更是強大,是聯姻的最好選擇,所以此刻,三個少年在權衡了利益之後,快速的向着童瞳走了過來,滿臉的囂張之色。
“你是聾子嗎?沒有聽到齋藤小姐的話嗎?”染着黃頭髮的男生其實也算是非常的英俊,略低瘦削的身體,濃眉一挑,若是在學校,自然會惹來無數無數女生的尖叫和追捧,可是對於童瞳而言,看慣了譚驥炎那種成熟內斂的魅力,此刻這樣青澀的少年,而且還帶着驕縱和蠻橫,自然是不入眼。
“抱歉,你們說什麼?”字正腔圓的中國話,童瞳的日語非常的流暢,可是此刻,她卻如同根本聽不懂日語一般,無辜的眨巴着一雙眼,然後懵懂的看着眼前來勢洶洶的三個少年,清澈的目光掃了一眼齋藤香,能一口說出自己是中國人,再加上齋藤這個姓氏,童瞳用腳趾頭想一下也能聯想到齋藤千上身上。
語言不通之下,三個少年也爲難的糾結了一下眉頭,因爲童瞳還算漂亮,所以雖然三人氣勢很是兇橫,倒也沒有動手動腳,而是兇狠狠的比試着手勢,讓童瞳離開。
可惜,童瞳卻偏着頭看着眼前的三個人,然後在他們比劃了半天之後,咧嘴一笑,無辜至極的聳了聳肩膀,依舊是中文開口,“你們要做什麼?我看不懂。”
三個少年很是挫敗了一下,眼珠都要給瞪出來了,要是一般人看到他們這麼兇狠的表情,自然早就嚇得的逃走了,可是童瞳似乎就是粗神經一般,饒是三人又是說又是比劃了半天,依舊是天真不懂的表情。
“哼,你們三個這麼一點小事都辦不好!”齋藤香不耐煩的哼了一聲,然後邁開了步子向着童瞳驕傲的走了過來,看着童瞳那白嫩嫩的小臉,不由的嫉妒了幾分,雖然齋藤香的臉看起來也是白皙而光滑,可是除了日常的保養之外,化妝品也起到了美化的效果。
可是童瞳的肌膚不但白,更是一種潤滑的感覺,如同精美的瓷瓶一般,不需要任何的化妝品,就比齋藤香的肌膚要好上幾倍,這讓齋藤香不由的陰狠了眼神,冷冷的笑着,然後揚起手,既然聽不懂,這一巴掌下去,這個中國人想必就懂了吧!
在齋藤香的巴掌扇過來時,童瞳擡手順勢一擋,看起來只是因爲要被打而做出的本能動作,可是看似普通的一個擋手動作,可是卻非常的有技巧和力度,所以齋藤香還因爲童瞳的反抗而不悅着,可是扇出去的手卻不受控制的被擋了回來,然後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齋藤香被自己的手給反打在了臉上,整個人都打的有些懵了。
似乎很是意外這樣的效果,尤其是看到齋藤香那臉上上的五指印,小臉上露出無辜而震驚的表情,努力的瞪大一雙不大的眼睛,讓自己看起來是非常非常的無辜,可是熟悉童瞳的人都明白她眼中此刻那隱匿的笑意。
“你敢打我?”臉上木木的痛,終於讓齋藤香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原本是中午意外在爺爺的書房裡看到關於童瞳的照片,然後聽爺爺說是中國人,很是討厭,所以當今天中午溜出學校出來賞櫻花的時候看到童瞳,齋藤香便想要教訓一下敢到日本國土上放肆的中國人,卻沒有想到沒有教訓到人,反而自己被打了一巴掌。
童瞳快速的搖着頭,似乎是終於聽懂了日語,然後無辜的伸出還包着紗布的小手指着齋藤香的手,是她自己打的自己。
“你們還傻站着做什麼?”齋藤香氣惱的對着身邊三個一直巴結自己和裕和茜子的少年尖銳的喊出聲來,原本只是想要教訓一下這個下等的中國人,如今看來是她不知好歹,等着被收拾了!
看着眼前的混亂,裕和茜子依舊清冷的站在一旁,挑着眉梢,一臉的尊貴和驕傲,可是漂亮的眉宇之間卻依舊帶着輕視神色,似乎自己高貴的身份和童瞳站在同一個空間裡就已經玷污了自己的身份。
三個少年也不過十六七歲,再加上齋藤香,四個人不顧形象的向着童瞳圍毆起來,可惜看起來童瞳是在狼狽的躲閃着,不過自己一下都沒有捱打,倒是四個人身上莫名其妙的捱了幾下,真的只有幾下,可是童瞳那幾下都是對着身體的要害出手的,不至於出人命,可是絕對是內傷。
“夠了。”裕和茜子用日語開口,制止了四個狼狽不堪的人,然後踩着高跟鞋,盛氣凌人的向着童瞳走了過來,這一次卻是流利的中文,“我的身份可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立刻給我道歉!”
看不出眼前的人會中文,童瞳站直了身體,然後對着趾高氣揚的裕和茜子嘰裡呱啦的吐出一段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語言,然後在衆人錯愕的目光裡,瀟灑的擺了擺手向着一直站在不遠處看戲的譚景御和沐放走了過去。
“小瞳,你最後說的是什麼?”沐放在見識了童瞳的身手之後,倒也不擔心她會被什麼人給傷到,畢竟連譚景御都能制服,童瞳的身手可想而知,所以沐放剛剛也就樂得在一旁看戲了。
“非洲某個部落的土著語。”童瞳笑着回了一句,然後看向譚景御,“譚三哥,那是什麼人?”
譚景御雖然是和沐放在胡鬧着,可是卻也一直留心着童瞳這邊,畢竟在日本,白狼殺手組織和童瞳之間還有着仇恨,所以譚景御自然也就看得出之前那幾個十六七歲的少男少女們原本是在馬路右側,卻在看到童瞳之後直接過馬路來到這邊找碴的,譚景御便知道五個人裡肯定有人是認識童瞳的,所以直接用手機拍了照片傳給了手下,立刻得到了消息,一個是齋藤千山的孫子,一個是日本天皇的孫子,也算是日本皇室的小公主。
雖然說童瞳和譚景御都是非常非常不待見日本的,畢竟他們都是接受過專業的訓練,對於中國那段被欺辱的歷史,童瞳和譚景御這樣身份的人比起沐放對日本侵華更加的深刻,怒其不爭,哀其不幸,所以對日本,終究還是有些的隔膜,即使日本的環境真的非常好,空氣清新,道路更是一塵不染,可是童瞳還是直奔着東京最大的商場銀座過去了,給童嘯選禮物。
“小瞳,你是不是將童部長當成父親了?”沐放看着正喝着果奶的童瞳,有些的心疼她說起童嘯時的喜悅,那樣的感覺,如同被父母丟棄的孩子突然找到了家,找到了親人。
沐放只是隨口推測的,畢竟童瞳對童嘯太過於在乎,而聯想到之前童瞳對阮菁的尊敬和喜歡,沐放便明白了幾分,童瞳是孤兒院出生,所以對於長輩是非常的在意。
可是童瞳卻被沐放這一句話徹底給驚嚇住了,一口果奶嗆到了喉嚨裡,然後劇烈的咳嗽起來,小臉嗆的通紅。
譚景御原本是懷疑童瞳是國安部的人,雖然不清楚爲什麼她後來並不在國安部,可是譚景御可不認爲隨便一個人就能將自己給制服,可是此刻聽着沐放的話,再看着童瞳那一閃而過的眼神,譚景御深思的眯了眯眼睛,難道真的有什麼關係?
譚景御自然不敢真的去查童嘯,可是之前關曜說了歐陽叔叔說童部長夭折的女兒和小丫頭同名同姓,難道說因爲當年遇險,所以童部長對外公佈女兒夭折了,可是卻在暗中秘密訓練着小丫頭,這樣一來,她的身手,她對童部長的在意,和童部長對小丫頭的關心都說得通了,難道小丫頭真的是童部長夭折的女兒?
被譚景御那銳利的眼神看得有些毛骨悚然,童瞳終於順了氣,不過想到自己如今這詭異的重生,便也放下心來,譚三哥再精明也不可能猜到事實真相的。
銀座大廈雖然是東京最大的購物天堂,可是童瞳逛了一圈,卻依舊沒有選的喜歡的禮物送給童嘯,並不是說銀座裡沒有貴重的禮物,相反的有很多高檔的禮物,可是那都是用金錢堆積起來的東西,童瞳怎麼看都麼有什麼感覺。
“算了,先回去吧。”在銀座了差不多逛了兩個小時,童瞳也沒有找到自己喜歡的,所以和譚景御、沐放直接離開,可是當通過安檢門的時候,突然警報器嘀嘀的叫了起來,四周的人不由的都停下了腳步,將目光看向眼前的三人,俊男美女的組合怎麼看也不像是偷東西的人,可是警報器的刺耳叫聲說明的卻是另一個事實。
商場保安快速的跑了過來,立刻將三人給圍了起來,其中一個有些胖的男人隨後過來了,看到三人也是怔了一下,不過還是禮貌的鞠躬,用日語開口,“對不起,請問您身上是不是有什麼商品沒有付錢?”
而之後,一個經理級別的男人過來了,帶着眼鏡,目光裡滿是輕蔑,和胖男人的態度截然不同,“將他們帶去辦公室搜身。”
“我們看起來像是買不起東西的人嗎?”譚景御懶懶的笑着,勾着脣角,斜挑着目光看着眼前的商場經理,“要搜的話也可以,現場搜吧。”
譚景御擔心是有人趁機想要分開自己和童瞳,然後將童瞳單獨帶過去,有了白狼之前的那一次危險,譚景御自然不可能讓童瞳離開自己的視線,雖然她的身手很好,可是寡不敵衆,難免會出現危險。
三人之中,只有童瞳帶了包,也知道譚景御的顧慮,所以童瞳倒也沒有反對的將手提包遞了過去,對着童童,突然檢查包包的一個女員工快速的拿着一個沒有鑽石戒指走了過來,戒指上還有白色的標籤。
一時之間,四周的人看向童瞳的表情都變了,那鑽石戒指上鑲嵌的鑽石很大,估計沒有二十萬人民幣是買不到的,而真的被搜到戒指了,童瞳和譚景御對望一眼,難道不是白狼的人故意設置的圈套?
“原來是中國人。”經理冷哼着,故意的將聲音說的很大,羞辱着童瞳,那表情活像是中國人多麼的窮酸,所以買不起鑽石,只能出來偷東西。
四周的人此刻也都指指點點的低聲議論起來,畢竟誰也沒有想到眼前的俊男美女真的會偷東西,而且還是偷了鑽戒這樣名貴的首飾,價格這麼高,可是要判刑的。
“呦,我當是誰不要臉的偷東西呢,原來是你們。”正在童瞳和譚景御疑惑的同時,卻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再次的響了起來,齋藤香盛氣凌人的走了過來,滿眼得意的笑,譏諷的看着童瞳,那原本的巴掌印似乎被粉底給遮掩住了,不過卻再美麗的妝容卻怎麼也遮擋不住她眼中要報復的恨意。
看到齋藤香一行人出現,譚景御和童瞳對望一眼,倒不在意了,倒是沐放皺着眉頭,臉色有些的陰沉,隱隱的甚至能看得出那桃花眼裡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堪的過去,而凝着眉梢,一張原本邪魅不羈的俊臉,此刻卻生生的多了幾分的痛苦,讓人看起來有些的心疼。
“果真是不要臉的下等人,看起來倒是規規矩矩的,原來根本就是不要臉的小偷,中國人都像你們這樣嗎?不工作,只想着不勞而獲的偷東西。”齋藤香譏諷的冷笑着,聲音刻意說的很大,讓四周圍觀的人都能聽見。
“譚三哥,這就是我們偷的鑽戒?”童瞳拿過女員工手裡的明閃閃的鑽戒向着譚景御走了過來,對着他眨了一下眼睛,然後故意的將鑽戒遞了過去,“我怎麼不知道這是我們偷的?”
童瞳此刻說的是一口流利的日語,小臉上帶着滿滿的疑惑,配上她無辜至極的表情,讓人真的無法相信她真的是小偷。
譚景御何其聰明,立刻明白過來,將鑽戒拿在手裡把玩着,然後故意的在領口處停留了幾乎幾秒鐘,一手搭在了童瞳的肩膀上,同樣是一口流利的日語,“小丫頭,我記得這可是之前我追求時送你的禮物,這可是南非最昂貴的鑽石,是我花了一千多萬在蘇富比拍賣行拍下的,怎麼就成了銀座商場的鑽戒了?”
譚景御此刻已經打開了聯絡器,說話的同時,故意的將鑽戒停留在領口一個僞裝成鈕釦的聯絡器的鏡頭前,而原本還詫異譚長官怎麼突然聯繫自己,部下此刻已經明白過來,手指快速的在鍵盤上敲擊着,侵入了銀座商場的電腦系統,迅速的找到了鑽戒這一欄,然後將譚景御手裡的這一枚鑽戒的貨號輸入了進去,然後進行了修改,“譚長官,已經處理好了。”
前後不過一分鐘的時間,譚景御笑了笑,然後將鑽戒丟到了經理手中,英俊的笑容陡然變冷,一股威嚴倏地迸發而出,怒聲斥責着,“堂堂東京最大的銀座商場竟然還用這樣骯髒的手段來侵吞客人的財產。”
“你是不是之前在櫻花樹下想要槍我的鑽戒,沒有成功,這會又和商場的人狼狽爲奸,設下圈套?”童瞳恍然大悟的明白過來,一手憤怒的指控着眼前的齋藤香,似乎終於想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小丫頭,不要看了,這位就是銀座商場的總裁的小少爺,想必就是他做的手腳。”譚景御指了指三個少年裡的一個,冷然的笑着,眼神犀利如同刀鋒,“之前武力搶奪不成,現在又栽贓陷害嗎?”
在場的所有人都呆愣愣的看着一唱一和的譚景御和童瞳,甚至連同一旁的沐放都呆愣住了,沐放知道這隻怕是之前幾個高中生故意陷害,想要羞辱童瞳,可是卻怎麼也不明白譚景御和童瞳在做什麼。
而似乎是察覺到沐放的不解,譚景御走到他身邊,不動聲色的靠近,然後一手攬住了沐放的肩膀上,回給他一個燦爛的微笑。
“你們在胡說什麼?分明是你們偷竊商場的鑽戒!”齋藤香看着四周圍觀的人似乎動搖了,不由的怒火沖天,看向經理開口,“你立刻證明這鑽戒是他們偷得。”
爲了證明鑽戒是商場的所有物,經理拿着鑽戒走向了收銀臺,而童瞳等人,和圍觀的一些人也走了過來,收銀員結果鑽戒看了一眼,然後快速進行掃描,可是讓所有人震驚的是掃描貨號的結果出來的卻是另一枚戒指。
經理臉色一變,讓人將自己的辦公室的筆記本電腦拿了過來,快速的調出了貨單,可是一枚鉑金戒指對應的正是鑽戒標籤上的貨號,而不管怎麼查找鑽戒的圖片,卻也找到童瞳這一枚貨號,而此刻譚景御手機震動了一下,軍情處的部下也樂得胡鬧一下,所以將更直接的“證據”發了過來。
隨着譚景御打開手機,翻出一張照片,裡面正是一隻白皙的手帶着鑽戒的照片,而照片上的鑽戒正是這一枚,而照片的日期卻是上個月的時間,所以事實立刻清楚。
在銀座商場一衆員工的鞠躬道歉裡,譚景御和童瞳拿着“屬於”自己的鑽戒瀟灑的離開,而齋藤香等人此刻已經氣的臉色鐵青,而銀座商場的舉動,也讓在場所有日本民衆感覺丟臉,直接掉頭離開,
“爲了慶祝,今晚上我請你們出去樂呵。”譚景御笑着攬着沐放的肩膀,一手拋着手裡的鑽戒。
“你還真是光明正大的偷竊。”沐放臉色還是有些的不太好,雖然強撐着笑容,可是看起來沒有什麼精神,眼神也黯淡了許多。
“沐哥,反正晚上沒事,等譚驥炎回來了,我們一起出去。”童瞳笑着開口,之前沐放臉色不對勁時,她自然也注意到了,而對於沐放那失去了笑容,滿臉的蒼白,童瞳忽然明白,沐放應該是經歷過同樣的事情,被人誣陷,所以當時臉色纔會那麼的難堪,努力的站直着身影,似乎告訴所有人自己的堅強,可是卻不知道他的眼神卻已經脆弱到了極點。
譚景御感激的看了一眼童瞳,比起童瞳,譚景御更是本能的在乎着沐放的每一個眼神,每一次的表情變化,而他也明白自己若是開口,沐放肯定不願意出去,可是童瞳提議的,不管是什麼要求,沐放都不會拒絕,雖然這樣有些的苦澀,不過譚景御卻不願意看着沐放此刻這樣強撐着,如同無事人一般的表情。
麗嘉皇家酒店。
童瞳和譚景御、沐放是在酒店裡吃了晚飯,等看了電視,八點多譚驥炎才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回來,雖然不需要批閱文件,可是這樣的會晤似乎更讓人產生精神上的倦累,不過看到窩在沙發上的童瞳,譚驥炎峻臉上卻帶着暖暖的溫柔。
“二哥,和你說個事。”沐放回來之後都沒有精神,晚餐也是吃了一點,譚景御不想看着童瞳和譚驥炎親熱來刺激自己,所以直接拉着譚驥炎向着總統套房的書房走了過去。
“說。”譚驥炎脫去了西裝外套,也將領帶給扯了下來,這纔看向譚景御。
“二哥,一會晚上我們去酒吧放鬆一下,你看你也這麼累了,小丫頭待在酒店裡也無聊。”譚景御諂媚的笑着,譚驥炎的身份擺在這裡了,如果是在北京,真去了酒吧也沒什麼,可是在日本東京,譚驥炎身爲中方出訪團的代筆,卻在晚上去了日本的酒吧,如果被媒體之後,只怕又是一陣風波,可是譚景御又捨不得沐放。
“地點我來定。”可是讓譚景御意外的是,譚驥炎卻直接答應下來。
二哥答應了?譚景御原本以爲要費一番口舌的,難道中間有詐?譚景御不由的擡起頭,目光犀利的看向自家二哥,可惜對上的卻是一張冷沉不見底的鳳眸,讓譚景御心虛的一怔,二哥的眼神太冷了,而且看起來也不像是有什麼陰謀啊。
可是爲什麼二哥就答應了呢?這如果是小丫頭開口的,二哥答應了也不奇怪,難道二哥終於發現虧欠了自己這個親弟弟,所以纔會這麼好說話?譚景御不解的向着書房外走了去,可是越想越不對勁,卻偏偏又想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書房裡,雖然結束了一天的官方會晤,可是譚驥炎還是有些工作要處理,不過此刻,看着帶着疑惑走出去的自家小弟,峻冷的臉上多了一抹淡笑,然後拿起了手機撥通了玖蘭源的電話,齋藤千山的事情可以慢慢來,可是白狼這個殺手組織,譚驥炎眼神在陡然之間轉爲陰冷的肅殺,有些人該死!
九點半,在譚景御一臉懷疑的目光裡,一行人避開了酒店裡的隨扈,只帶了國安部的幾個人悄然無息的離開了麗嘉皇家酒店,夜色之下,汽車向着譚驥炎事先選定好的一個酒吧開了過去。
二哥就算再算計,也不至於真的算計自己吧?副駕駛位置上,譚景御心裡頭還撲通撲通的打着鼓一般,可是譚驥炎那一張峻臉,怎麼看,都是冷沉一片,譚景御根本無法找出一點的蛛絲馬跡,然後目光不由的掠過坐在後座的沐放。
譚景御原本以爲沐放出來也只是應付,可是讓譚景御意外的是,沐放竟然特意的裝扮了,銀色的真絲襯衣,領口開的很低,差不多要露出半個胸膛,下身是緊身的黑色皮褲,襯托着沐放那一雙修長的細腿,而隨意在脖子處圍了一個米色的圍巾,今夜的沐放看起來格外的妖嬈,讓譚景御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可惜一想到譚驥炎答應的那麼痛快,譚景御卻偏偏又感覺到忐忑不安。
當汽車開去的不是什麼正規的酒吧,反而是有些混亂,看起來並不安全的酒吧時,譚景御繃了一晚上的神經啪的一聲斷了,慘兮兮的看着譚驥炎,二哥,不帶這麼耍人的!難道二哥是因爲小丫頭額頭上那個已經消腫的包包?
“譚驥炎,這是你選的?”童瞳雖然也有些疑惑,譚驥炎就算要出來放鬆一下,也不會選擇這與蛇混雜的地方,而且一下車,童瞳就敏銳的感覺到暗中有兩個看起來是喝醉的男人,卻有犀利的目光看了這邊一眼,這個酒吧怕不簡單。
“小丫頭,這裡不太安全,非常時期,我們還是換個地方。”雖然譚景御不知道譚驥炎要做什麼,可是越來越感覺不對,所以直接搶在譚驥炎之前開口,然後拼命的對着童瞳使眼色,要制止二哥,只要小丫頭才行。
“來這邊處理一點事情。”譚驥炎冷眼掃過譚景御,然後大手握住了童瞳的手,低沉渾厚的嗓音帶着特有的磁性,“小瞳相信我嗎?”
“嗯。”童瞳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譚驥炎的聲音很好聽,尤其是他刻意在自己耳邊說的,敏感的耳朵有些泛紅,注意力到了譚驥炎這邊,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譚景御。
“乖。”譚驥炎低沉一笑,然後趁機吻了一下童瞳的脖子,很是喜歡她眼中那滿滿的信任。
二哥竟然使用美男計!譚景御挫敗的看着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暗示的童瞳,還想要開口,可惜譚驥炎卻已經回過頭,冰刀般的眼神冷厲的丟了過來,讓譚景御只能耷拉着腦袋,不管發生什麼事,反正自己已經被二哥利用慣了,多一次也沒有什麼。
酒吧的確很是混亂,重金屬的音樂聲噪雜的響在了一起,吧檯左側的角落要安靜一些,所以譚驥炎等人就坐了過去,童瞳有些不習慣這樣的吵鬧,可是看着換了西裝,一身休閒裝的譚驥炎,又聽着他說着話,自然也有忘記了吵鬧。
沐放起身去洗手間,譚景御原本是要跟着的,被沐放冷眼給瞪回了座位上,只能哀怨的看着沐放如同驕傲的女王一般穿過混雜的人羣向着洗手間方向走了過去,酒吧斑斕的燈光都顯得有些暗,沐放那俊美的臉,邪魅的妖孽氣息,如同一道火焰一般,幾乎吸引了酒吧裡所有女人的目光,甚至還有些男人也將視線猥瑣的看向沐放離開的背影,然後從他的纖腰落到那包裹在皮褲之下的臀部。
二哥到底要做什麼?譚景御端着酒吧,可惜看着譚驥炎和童瞳膩在一塊說話,便又感覺或許真是自己想多了,畢竟小丫頭在這裡,二哥不可能胡來的,可是譚景御還沒有來得及喝一口酒,隨着一旁的吵鬧聲,便立刻知道自己被算計了。
“什麼東西?放開!”沐放的日語並不流暢,比起童瞳和譚驥炎、譚景御要差不少,不過基本的對話還是可以的,此刻沐放冷斥着,眉梢因爲憤怒挑了起來,桃花眼裡滿是怒火,襯着原本就絕美的臉更平添了一番風情。
“美人脾氣不小。”被斥責的日本男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裝束,雖然在笑,可是怎麼也遮掩不了滿眼的血腥和肅殺,那是總血雨腥風裡歷練出來的眼神,陰鬱裡更多的是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冷血陰狠。
“二哥,我怎麼不知道白狼的頭目竟然會到這個酒吧裡來?”譚景御的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尤其是看到沐放此刻被白狼給抱在懷裡,那原本英俊帥氣的臉上更是怒火沖天,自己的人,白狼也敢動,那麼自己就剁掉他的爪子!
童瞳倏地坐直了身體,看了一眼快步走向沐放的譚景御,然後轉頭看向身邊的譚驥炎,小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收斂起來,“譚驥炎,你利用沐哥?”
“我和沐放說了,放心,不會出事的,我已經安排好了。”譚驥炎解釋着,可是看着童瞳依舊繃着小臉,不由的嘆息一聲,“我只是需要一個大打出手的藉口而已。”
而白狼這個殺手組織在齋藤千山這個強大的靠山之下,也僞裝成了一個日本三流的黑社會小幫派,一方面是給自己打探消息帶來方便,一方面也是爲了隱藏白狼這個殺手組織的實力,而今晚上,譚驥炎只需要一個白狼動手的噱頭,餘下的事情自然有玖蘭源來處理。
“哪裡來的畜生跑出了籠子。”譚景御的聲音可謂惡毒,一手抓住了落在沐放腰上的手,然後用力的一個反扭,直接將沐放重新給拉回了自己的懷抱,挑釁的看着白狼,“要發情了,回籠子找你的母狗去,小爺的人是你敢動的?”
倏地一下,白狼身後的一羣手下立刻站起身來,酒吧的氣氛瞬間變得緊繃起來,音樂聲停了下來,有的小混混手裡拿出了匕首,有幾個是白狼殺手組織的人,此刻手不動聲色的放到了腰間,隨時準備拔槍射殺。
童瞳過來時,譚驥炎讓她稍微的改了一下妝容,譚驥炎也在戴了墨鏡,減少被人認出來的可能性,畢竟他們都是中方出訪團的人,夜裡來酒吧不太合適,所以當時童瞳和譚景御都沒有多想,誰也不知道譚驥炎真正的目的,不過是爲了不讓白狼的人察覺,當然,白狼的人怎麼也不會想到譚驥炎和童瞳竟然會這麼大膽的敢來白狼的地盤。
白狼殺手組織依靠着齋藤千山,又藏身成爲一個三流小黑幫,所以這些年倒也壯大的很,而且有了政府的人撐腰,自然是諸事順利,可是玖蘭源身爲齋藤千山的對手,自然也忌憚着這個殺手組織,畢竟白狼裡有諸多一流的殺手,而譚驥炎的到來,讓玖蘭源想到了借刀殺人的辦法,所以也立刻將白狼這個三流幫派的機密告訴了譚驥炎,這是連譚景御都沒有查出來的機密,否則他就不會提議到酒吧裡來。
譚景御原本就火氣,而沐放也答應了幫助譚驥炎挑起事端,所以混亂幾乎在同時爆發而出來,白狼裡殺手還在觀看着,可是當警笛聲尖銳的響了起來,白狼立刻警覺到不對勁了,一個眼神,酒吧裡的殺手立刻拔槍射殺,可是譚景御怎麼可能讓沐放出事,而這邊童瞳和譚驥炎也躲避開了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