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驥炎細碎的吻從童瞳的眼睛上一點一點的遊移下來,最終落在那柔軟的櫻脣上,細細的摩擦着,輕輕的含住,如同是品味最上好的佳餚。
即使學過接吻時該換氣的,可是那時在訓練的時候,真到了實戰,童瞳臉越來越紅,雙手揪緊了牀單,身體僵硬的如同被灌了鐵水一般,譚驥炎吻的很溫柔,童瞳只感覺似乎有一根無形的羽毛在心底刷動着,一下一下,挑撥着她脆弱的神經。
“小瞳。”低沉的語調帶着沙啞,譚驥炎疼惜而寵溺的看着羞澀不已的童瞳,忽然有種想要將她揉碎,納入到自己身體裡的衝動感覺。
看不見的時候,總是忍不住的想起這個孩子在做什麼,她身邊總是不缺人,而且一想到沐放他們都察覺到這孩子的單純和美好,讓譚驥炎隱隱的生起了醋意,剛剛還溫柔的吻慢慢的轉爲了激烈。
一開始還有種羞澀的感覺,可是當譚驥炎的舌攻城略地的竄入到了口中,帶着幾分霸道糾纏上童瞳的舌頭,吮吸着,纏綿着嬉戲着,這原本溫情的吻終於轉爲了熱烈而激情的法式長吻。
一直很少和人如此親密,或許是職業習慣,童瞳不習慣和人身體接觸,更不用說舌吻這樣激烈的運動,在過去,童瞳總感覺接吻有些的噁心的,可是真的輪到自己頭上時,她才知道爲什麼那麼多人喜歡這樣相濡以沫的親密,有種安心的感覺,如同靈魂找到了歸宿一般。
童瞳只感覺呼吸不是自己的了,心急劇的跳動着,全身的細胞都敏銳的起來,戰慄的感覺從口腔之中蔓延到了全身,理智的感官都消失了,只餘下感性的情感盤踞在腦海裡。
原本揪着牀單的手不知道何時已經攀附到了譚驥炎的肩膀上,明明自己是躺在牀上的,可是童瞳卻總有種漂浮在大海里的感覺,雙手用力的抱住譚驥炎,舌尖被吮吸的有些麻木了,而在童瞳終於要窒息的剎那,譚驥炎移開了脣,可是突然脖子上傳來微微刺痛的吮吸感覺,剎那,快感如同閃電一般猛然的席捲了全身。
“啊!”童瞳忘情的呻吟一聲,整個人如同被丟上岸邊的魚一般,身體猛然的弓起,然後墜落,瞪大霧濛濛的一雙眼,不敢相信那樣軟膩。嬌媚的聲音是從自己口中發出的。
小瞳!譚驥炎擡起頭,深邃的鳳眸靜靜的看着紅着臉,嬌豔着櫻脣的童瞳,那一聲忘情的呻吟聲,讓譚驥炎原本只是想要的親吻,此刻轉爲更加激烈的情感衝動,渾身的熱氣幾乎都躥到了下腹,灼熱的燃燒着,讓譚驥炎幾乎剋制不住。
譚家是軍區世家,而譚老爺子不但專制甚至有些的古板封建,所以從小的教育之下,譚驥炎在情慾上還是相信中醫的固本培源的守精理論,他極其忙碌,也很少泄慾,偶然衝動的時候,也是自己用手解決,可是譚驥炎卻沒有想到自己一貫自傲的自制力在這一刻竟然潰不成軍。
譚驥炎一手落在童瞳的腰上,一手撐在她的臉頰邊,所以頎長的身體並沒有完全的壓着童瞳,可是他下半身差不多和貼合童瞳的身體,所以那明顯的生理變化幾乎遮掩不了。
童瞳原本只是感覺小腹似乎被什麼抵住了一般,可是在不到三秒的錯愕裡,立刻明白過來,轟的一聲,只感覺腦海裡所有的理智被炸飛了,那麼明顯的生理特徵,不要說童瞳已經是成年人,估計就是偷看言情小說的初中小女生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譚驥炎,這裡是辦公室。”童瞳口乾舌燥着開頭提醒着,雖然對於譚驥炎的熱吻她反正是稀裡糊塗的習慣了,可是更進一步的親熱,童瞳還真的沒有想過,雖然偶然,她也會想起譚驥炎偉岸的身軀,可是那也只是在腦子裡偷偷的想一想。
“我知道。”聲音沉的厲害,譚驥炎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身下那精神十足的堅硬,擦肩走火果真是真理!他雖然不認爲自己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可是劉愛那樣的女人,即使脫光了在面前,譚驥炎也是懶得看一眼的,可是卻沒有想到只是一個吻,卻已經起了反應。
“要不你去洗個澡?”童瞳是真的沒有準備好,可是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低聲的開口着,目光卻忍不住的順着瞄了一下,那灼熱如同洛鐵一樣抵着自己,童瞳隨即快速的別開眼,他這樣會很難受吧?
“冷水澡?”譚驥炎看着童瞳那左右忽閃的眼睛,那紅撲撲着小臉上羞澀褪去了幾分,隱隱的可以看到一絲頑劣,這樣譚驥炎不滿的皺了一下眉頭,峻臉壓低了幾分,直接的對上童瞳躲閃的目光,她倒是敢在這個時候幸災樂禍!
這麼冷的天洗冷水澡貌似有些不人道,童瞳想了想,然後搖搖頭,看着譚驥炎,扯起一抹諂媚的笑,心虛的吞了吞口水,“要不你自己用手解決一下。”
譚驥炎貌似臉更黑了!童瞳吞了吞口水,知道這個時候幸災樂禍確實有點不地道,可是卻也敏銳的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如果點頭,估計就被就地正法了,所以童瞳開始和譚驥炎大眼瞪小眼着,反正是不開口說話,倒是真有幾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豪邁。
“你先出去吃飯!”譚驥炎縱然有多忙無奈,可是看着還如同孩子一般的童瞳,倒真的下不了手,更何況這裡是辦公室,所以只有認命的一低頭,直接的在童瞳的脣上狠狠的吻了下來,帶着幾分的挫敗,然後峻挺的身影快速的起身,直接下牀走向一旁的浴室。
痛!原本脣已經被吻的有些紅腫,而最後一下,譚驥炎明明帶着幾分的力度,童瞳不由的擡手摸了摸嘴角,還好沒有流血!
不過譚驥炎還真的很風度!童瞳揚脣笑了起來,目光看向浴室的方向,聽着嘩啦啦的水聲,心頭盪漾起溫暖的幸福感覺。
幾分鐘之後,童瞳紅着嘴角坐在沙發上吃着遲來的午飯,于靖疑惑的看了一眼依舊緊閉着門的休息室,目光從童瞳那脖子上的曖昧草莓上移開,是個男人也知道,這個時候譚驥炎估計在自我折磨,於是笑了笑,轉身離開。
童瞳不再糾結程天南的事,所以譚驥炎心情也輕鬆起來,而之前雖然擦槍走火,讓譚驥炎很是無奈,不過洗個澡之後,倒也是神清氣爽,自然就沒有再將童瞳留在辦公室,讓譚景御過來將人接走了,又開始了下午的工作。
“呦,我二哥也不悠着點。”譚景御開着車,笑眯眯着一雙眼,曖昧的目光透過墨鏡掃過童瞳那紅豔豔的脣角,若是以前,譚景御是絕對不相信那個自制內斂的二哥也有狂野動情的一幕。
在譚景御無聊的瞎想裡,他認爲譚驥炎即使結婚了,即使有了女人,在牀上做運動,估計也是例行公事一般,即使有生理衝動,估計也就等活塞運動做完了就完事,譚景御甚至還懷疑過自己二哥不會有潔癖,絕對不會女人接吻,可是如今才知道,原來二哥只是發育比較遲,到了二十八歲才和十八歲的小毛頭青年一樣衝動。
“譚三哥!”童瞳臉一紅,快速的別過頭看向車窗外,可是心頭卻是蜜一般的甜,明明剛剛纔分開,可是卻忽然思念起譚驥炎,懷念他那寵溺的眼神,那峻挺的臉龐,其實譚驥炎看起來冷冰冰的,五官如同刀鑿刻出的一般,可是童瞳卻知道譚驥炎看看起來冰冷的臉卻是格外的光滑,觸感非常好,可惜自己也不敢動手動腳去摸譚驥炎的臉。
小丫頭害羞了,譚景御笑着搖搖頭,視線停留在童瞳那白皙脖子後青紫的吻痕,愣了一下,然後直接的抿脣壓抑着笑,二哥竟然也會種草莓,不對,居然是種在這麼明顯的位置,小丫頭即使照鏡子也不容易察覺,二哥這是宣誓所有權呢?
公寓裡,沐放靜靜的站在窗口,修長如玉的指間夾着煙,頎長的身影慵懶無比的側靠在牆壁邊,客廳的茶几和沙發上堆滿了年貨,有些的雜亂,如同此刻沐放的心。
他知道童瞳和關曜在一起,而關曜雖然身份尊貴,可是算是認識了,沐放也知道關曜和那些官二代,富二代完全不同,這麼年輕卻已經升任到了刑偵處長,優雅溫和,君子端方,莫過如此,自己該爲小瞳高興的,演藝圈這個大染缸裡,有了關曜在小瞳身後,一般人絕對不敢覬覦小瞳,她也可以保持着這份乾淨和簡單在演藝圈走的長久。
可是爲什麼這些道理都知道,心頭卻酸澀澀的難受着,似乎有什麼堵住了一般,心臟沉重的無法跳動,第一次,沐放感覺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小瞳那樣單純的孩子,那樣的關心着自己,維護着自己,明明自己在這個大染缸裡早已經混的如魚得水,可是也只有那個孩子傻傻的在每一次危險的時候第一個站到自己身前。
累嗎?這句話隨便在大街上抓一個人問問就知道,真的累!沐放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想到童瞳,俊美傾城的臉上染上一絲動容的溫情,可是心頭卻感覺到那麼的溫暖。
開門聲響起時,沐放快速的將臉上的情緒收斂下來,嘴角噙着笑,似乎又恢復到那個妖孽無比的藍海豚總監的狀態。
“沐哥,你怎麼抽這麼多煙!”童瞳一進門就聞到了嗆人的煙味,因爲屋子裡開着暖氣,所以沐放並沒有開窗,白色的煙霧在陽臺處聚集着,讓童瞳不由的皺着眉頭快步的走了過來,直接的將沐放手中的煙給掐面在了放在陽臺上的菸灰缸裡。
“小管家婆。”沐放揚脣笑着,視線掃過童瞳那一句用些紅腫的脣,即使想要安慰自己,卻也清楚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她昨夜未歸留宿在關曜那裡,這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他們原本是男女朋友,不要說接吻了,就算是更親密的事情也是情理之中,可是爲什麼看見小瞳那眉眼都含着春色的嬌媚,心頭卻如同被匕首劃過,血淋淋的滴着鮮血一般。
“好了,好了,都不準偷懶,該做什麼做什麼,後天就三十晚上了。”譚景御朗聲笑着開口,眸中深沉,拍了拍手,拉回沐放和童瞳的注意力,“該打掃衛生的打掃衛生,該掛的掛,該貼的貼。”
一下午便在忙碌裡開始,童瞳打掃衛生,沐放拆窗簾,關曜站在椅子上將天花板上的燈都擦了一遍,屋子裡放着柔和的音樂,雖然兩個大男人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不過卻也其樂融融。
“譚三哥,窗戶,窗戶要擦乾淨。”童瞳將手裡乾淨的抹布遞給了譚景御,指了指陽臺的窗戶,“沐哥擦裡面,譚三哥擦外面。”
“小丫頭,你這是區別對待,你就不擔心我從頂樓掉下去啊?”譚景御不滿的看着童瞳,這個小丫頭對沐放還真是好,難怪二哥會吃醋,自己都要吃醋了。
“禍害遺千年!”沐放一挑眉梢,明明是無比鄙視的動作,可是配上他絕美的臉,卻也顯得風情萬種。
“我這不是怕你守寡嗎?”痞子味十足,譚景御感嘆的搖搖頭,一臉自己要是摔死了,沐放要收活寡的不忍模樣。
“滾!”沐放嘴角一陣抽搐,一腳直接踹向譚景御的小腿,可惜早有防備之下,被譚景御給躲開了,讓沐放瞪着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直接走向陽臺,“我擦外面!”
“別,你要真的摔了,爲夫肯定要給你殉情的,這樣危險的事情還是爲夫來做吧。”反正習慣口頭佔沐放的便宜,譚景御瀟灑一笑,對着一旁目瞪口呆的童瞳眨眨眼,搶在沐放動作之前,一個利索的動作直接的站在了窗臺上,然後任勞任怨的開始擦玻璃的家務。
怎麼有這麼無恥的男人!他真的是譚家的人,譚驥炎的弟弟?沐放無比懷疑的看着站在窗臺上擦玻璃的譚景御,怎麼都無法想象譚驥炎那樣內斂冷酷的男人,怎麼會有這樣口無遮攔,一臉痞子模樣的弟弟,除了那一張臉還可以看之外,沐放真的懷疑譚家是不是當年在醫院抱錯孩子了。
廚房水槽邊,童瞳正用力的搓洗着手裡的抹布,倒了倒一旁的洗滌液的塑料瓶,已經空了,“沐哥,譚三哥,我去超市買洗滌液回來,順便買點菜
“一起去!”異口同聲着,沐放和譚景御同時開口,鑑於童瞳昨晚上在包廂裡對程天南的那一番話,沐放和譚景御對望一眼,立刻從結束擦窗臺的動作。
沐放是真的擔心童瞳,程天南爲人沐放知道一些,看起來像是個正派的商人,可是能將生意做到這麼大,能在北京這樣的地方立住腳,根本是心狠手辣之輩,小瞳得罪了程天南,沐放自然不放心她一個人去超市。
而譚景御只想着如果小丫頭真的出了什麼事,估計二哥要把自己皮都給剝了,這可是未來的二嫂!利落的跳下窗臺,譚景御笑眯着眼曖昧的看着一旁和自己說了同樣話的沐放,“果真是兩口子,心有靈犀啊。”
沐放惡狠狠的看了一眼總是逗弄自己的譚景御,直接的轉身走向廚房,決定和身後這個無賴的男人拉開距離,就當自己被狗給咬了一口。
童瞳公寓樓外不遠處就有一家大型型超市,譚景御和沐放雖然是本着保護童瞳的心一起來超市的,可是兩個大男人卻忽略了年底在超市裡搶購年貨的大嬸大媽們的力量,尤其是年底促銷活動多,這邊擠擠,那邊擠擠,譚景御只記得抓住了沐放的手腕。
“人怎麼這麼多?東西不要錢嗎?”終於擠到了角落裡,空氣舒暢了一點,譚景御後怕的看着眼前黑壓壓的一羣人,中國似乎最不差的就是人,到哪裡都是人山人海,忽然忘記他昨天在超市搶年貨時,也是這些人中的一員
“你以爲各個都和你一樣,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年底要買的東西多了,人自然多了。”沐放鄙夷的看了一眼譚景御,拉了拉脖子上的圍巾,人太多,太熱,讓沐放也有些不適應。
等等,好像少了什麼?譚景御看了看沐放,沐放也看了看譚景御,終於發現他們雖然彼此還握着手,可是童瞳不見了。
“別無頭蒼蠅一樣找,人這麼多,一會你也給丟了。”看着沐放直接要擠到人羣裡去找童瞳,譚景御快速的握緊了他的手將人給拉了回來,“小瞳要去買洗滌液,在二樓這邊,我們過去,找不到再去三樓的蔬菜專區。”
沐放只擔心着童瞳,渾然沒有在意自己的手還在譚景御的掌心裡,當然超市裡人多的都是擠着過來,擠着過去,自然也沒有人注意到身邊這兩個俊美帥氣的男人是握着手一起走動着。
超市四樓的辦公區。
“童小姐,請進。”強制將童瞳帶了過來,兩個西裝革履的保鏢停下步子站在辦公室門口,一人側過身將門打開,然後又如同雕像一般站在門口。
童瞳走進辦公室,隨着門的關上,看向辦公桌正看文件的程天南,這一間辦公室很是普通,至少沒有談驥炎的辦公室來的寬敞,而桌子上堆積了不少文件,程天南雖然心急深沉,心狠手辣,可是他也是精明睿智的商人。
安靜的過了五分鐘,誰也沒有開口。
“童小姐,坐,喝茶還是咖啡?”慢條斯理的將手裡的文件看完,簽上字,程天南原本以爲會等到童瞳先開口,卻沒有想到她的耐性比自己想象的好,擡起頭看向童瞳。
程天南其實算是很好看的中年男人,身材有些魁梧健碩,五官端正,眼眶有些凹,襯托的五官更加的冷硬,膚色略帶着麥色,眉宇飛揚,張揚着成功人士的霸氣。
“找我有什麼事?”童瞳淡淡的開口,剛剛在超市之下,人羣擁擠着的時候,童瞳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那些人看起來只是擁擠,可是卻有意無意的將自己和譚三哥和沐哥隔開,童瞳雖然有些不解,卻依舊裝作沒有察覺,被帶上四樓,才知道這個連鎖的超市竟然也是程天南的產業。
“童小姐有着商人的第一個特質冷靜。”程天南倒了兩杯茶走了過來,直接坐到一旁沙發上,雙腿疊架了起來,一手端着屬於自己的茶杯,看似隨意,可是隱隱之中卻泛着強大的壓迫力和威嚴。
一般屬下,在程天南這樣刻意釋放的威壓之下,總會有些的惶恐,可是程天南卻意外發現,童瞳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只是冷淡淡的看着自己,毫不遮掩眼中的嫌惡。
這倒有趣了,聽說童瞳有些呆,程天南原本並不相信的,能進入演藝圈的人,會呆嗎?只怕是披着羊皮的狼,尤其是童瞳是關曜的秘密女友,和譚驥炎這個副市長看起來關係也不錯,否則譚景御就不會親自護着她。
而沐放這個在演藝圈多一跺腳都要撼動一下的總監,原本是圓滑無比的一個妖孽男人,竟然也對童瞳愛護有加,這個時候,程天南絕對不會認爲童瞳是呆,她只是在藏拙而已,利用自己單純的外表來欺騙男人。
可是昨天晚上在京都會所,童瞳咄咄逼人的質問自己派人殺了柳康一事,讓程天南有些糊塗了,她這到底是真呆還是假呆啊,而此刻,看着童瞳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威嚴和震懾力,程天南忽然有些傾向於她這是真的呆。
“不管你做的多麼乾淨,可是如果真要查,還是能查到的。”童瞳轉過身看着老神在在的程天南,這股厭惡是來自骨子裡的本質,草菅人命的人從來都不知道生命有多麼的珍貴!
“你僱傭的是殺手吧,將現場佈置的非常好,第三者到來的痕跡完全找不到,這樣的殺手費用肯定很高,他們會非常小心翼翼,絕對不會暴露僱主,也不會暴露自己,所以不會收取現金,肯定是銀行轉賬,不外乎從國外一些無法監控的島上銀行,或許是瑞士銀行,只要入侵你的賬戶,我想還是有相關線索的。”
童瞳平靜的開口,那總是清澈如水的目光此刻卻冰冷無比,如同利箭一般射向程天南,“李蘭蘭的死,柳康不過是被你佈置的局給陷害了,沈直這個心理醫生在其中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吧,即使柳家也以爲你是趁機給柳康善後從而要挾柳家,只怕沒有想到你根本是設了局來陷害柳康,從而要挾柳家,難道你要將沈直也殺掉滅口嗎?”
“更或者,即使柳康這一條線索斷了,程天南,你自己摸摸你的心,你做了多少違法枉法的事情,你不可能每一件都善後的這麼圓滿,只要有一條線索就可以了。”
程天南的臉色陰沉的有些人,倏地一下站起聲來,目光強勢的看向童瞳,“你到底是什麼人?”
“如果你要殺我就更好了,這樣線索就更好查了。”童瞳冷笑着,看起來只是一個清清瘦瘦的人,可是渾身卻散發着浩然正氣,她從來就不是畏懼死亡的人。
“童小姐,只怕關處長和譚副市長都不知道你還存着這樣的心思吧?”程天南此刻是真的懷疑童瞳的身份了,可是之前查的清楚,沒有一點的不對勁那,她只是個孤兒院出生的人,除了關曜這個秘密男友顯得有些神秘之外,童瞳身上沒有半點不對勁,她爲什麼糾着自己不放。
“童小姐,你或許還不知道,關老爺子對於你這個演藝圈的藝人非常不喜歡,但是,即使你和關處長日後好聚好散,你還在藍海豚,程翰喜歡拍電影,我就給他投資錢,童小姐只要喜歡自然可以出演任何你想要的角色。”程天南站起身來,比起童瞳的纖瘦,程天南健碩的身軀有着絕對強勢的壓迫感覺,居高臨下的看着身邊的童瞳。
近距離之下,程天南忽然發現童瞳竟然是素描朝天,白色的毛衣,藍色的修身羽絨服,因爲她挺瘦,所以即使穿着羽絨服,卻也不顯得臃腫,雪白的一張臉,肌膚柔滑宛若白瓷,那一雙不大的眼睛沒有和其他女星一樣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眼線什麼的,雖然眼睛不夠大,卻清澈見底。
心似乎被什麼給撩撥了一下,程天南在商場多年,忽然感覺眼前的童瞳是他唯一看不懂的人,沒有見面時,傳言是她是有些呆的,木訥,不懂人情世故,之後一接觸,程天南認爲童瞳比其他那些藝人更有心計,呆只不過是假象而已。
可是此刻看着剛剛咄咄逼人,宛若出鞘利劍的童瞳,程天南忽然無法用什麼詞來形容眼前的童瞳,強勢的習慣之下,一手輕佻的向着童瞳的下頜伸了過去,準備挑起的她的下巴,好仔細看清楚這個他程天南第一次看不懂的人。
沐放最喜歡的動作就是揉童瞳的頭,後來譚驥炎偶然也喜歡握着童瞳的手,等到譚景御住到公寓之後,他更喜歡勾肩搭背,根本不將童瞳當女孩看,可是童瞳雖然有些不習慣,但是也知道他們都是善意的,所以並不反感。
可是當程天南的手伸過來時,童瞳眉頭一皺,安靜的辦公室裡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童瞳一手用力的直接拍開程天南的手,身影同時向後退了兩步,拉開和他的距離。
從沒有哪個女人敢當面拒絕程天南,看着被打開的手,程天南濃眉一凝,剎那,暴戾的氣息凝聚在臉龐上,怒着眼看着躲避的童瞳,聲音陡然之間也顯得嚴厲起來,“童小姐,你真的以爲你能進關家的大門,我想你應該很聰明,最好知道什麼人是你不能得罪的!”
自己本來就想進關家的大門,譚驥炎可是很小氣的,如果自己真的要嫁給關曜,譚驥炎估計用眼神就將自己給瞪死了!童瞳撇撇嘴,眉梢一揚,然後發現程天南又逼了過來,而自己卻直接推到了牆角。
“童小姐,你要知道,即使你進了關家的大門,只要我高興,你在演藝圈依舊可以走的風生水起,誰都要給你三分薄面。”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的語氣過於嚴厲,程天南放軟了聲音,一手按在牆壁上,將童瞳固定在自己的臂彎之間,笑着繼續開口,“在北京這個地方,如果沒有人護着,藝人說起來風光,只怕也只有被人玩弄的下場。”
看着恩威並施的程天南,童瞳直視着他的眼睛,冷冷一笑,譏諷的開口反問,“如果我不答應,是不是就落得和柳康一樣的下場?”
聽到柳康的名字,程天南臉色冷了幾分,可是想着童瞳還年輕,或許見識不深,自己也沒有必要和她鬧僵,依舊好言好語的規勸着,“柳康的事情我們不提,不過你應該還知道蕭亞,一個普通人,得罪了柳家,蕭亞的下場是如何的不堪?如果他不得罪柳家,不和柳康糾纏不清,他畢業之後會是一個成功的精英人士,會結婚生子,而不是被輪暴,被退學,被斷絕父子關係,最後無論可走只能自殺身亡。”
不提蕭亞,童瞳還算冷靜,畢竟柳康也是罪有應得,可是蕭亞呢?他什麼都沒有做錯,他只不過是愛上一個人,而這個人剛好也是男人,剛好是有權有勢柳家的獨子,所以柳家爲了自己的兒子,就冷血無情的話毀了別人家的兒子!
看着童瞳那明顯冷下的眼神,程天南啞然失笑着,雖然有些的惱怒,不明白她也是大學畢業的人,也進入了演藝圈,可是卻如此的較真,簡直是冥頑不靈。
今天,若是任何一個藝人,只怕都會巴結着自己,可是看着完全不識時務的童瞳,程天南有種面對孩子的感覺,她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程天南三個字代表着什麼財富,和權勢,可是人有時候就是如此,越是得不到的,卻越有興趣。
“小瞳,你還太年輕了,太嫩了。”程天南一手纏上童瞳的髮梢,卻也不知道她用的是什麼洗髮水,髮絲光滑的如同調皮的精靈,從指間快速的滑落,髮絲之間散發着淡淡的香味,如同童瞳給人的感覺一般,看起來並不出色,可是卻只要走近了,卻忍不住的喜歡這個單純的孩子。
不要說她還不是關家的人,而且自己已經打探過了,關老爺子絕對不會讓童瞳這樣的藝人進入軍界世家,所以自己若是真的強要了她,關家也不會對自己怎麼樣,甚至還會高興自己解決了這個麻煩。
而對於童瞳,程天南有的是手段,讓她乖乖的躺下,可是或許是人到中年了,程天南更喜歡她的服從,而不是用強的來佔有。
一擡手,童瞳用力的將自己的頭髮從程天南的手裡給拽了回來,程天南玩味的盯着童瞳,看着她眼中的毫不掩飾的嫌惡之色,搖搖頭,心頭有着無奈和嘆息,有時候女人該學着示弱的,從沒有人想要和自己程天南強着對抗。
“小瞳,跟了我吧。”正色的開口,程天南斂起了厲色,只是聲音依舊霸道而專橫,“我不過問你和關曜的過去,跟着我。”
錯愕着!童瞳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自己和程天南是敵人吧?他之前只怕還想着要僱傭殺手來殺了自己,這會怎麼突然開口說什麼讓自己跟着他?他腦子沒有燒壞吧。
“我倒是很喜歡你。”趁着童瞳發呆錯愕的瞬間,程天南擡起手,手指輕佻的挑起了童瞳的下巴,“我會給你想要的,以後在演藝圈,你絕對能成爲女王巨星,任何人都不敢對你有不敬。”
放眼整個北京,絕對沒有人敢對他程天南的女人覬覦,而之前,程天南身邊也過不少的女伴,乖巧的,嫵媚的,狂野的,可是嘗多了,總感覺女人就是那麼一回事,即使要發泄生理需要,漂亮的那孩子都可以,所以就乏味了。
可是這一刻,程天南卻突然有種想要將眼前的童瞳納入到羽翼之中,看着她偶然和和自己倔強,看着她乖巧的任由自己親吻擁抱,這樣的感覺一旦浮出水面,立刻不受控制的擴大,讓程天南第一次如同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一樣,突然感覺身體燥熱起來。
“我沒有興趣跟着一個殺人犯!”童瞳冷冷的開口,厭惡着皺着眉頭,一手抓住了程天南的手腕,“不想你的手斷掉,你最好放手!”
“小瞳,你不要不識好歹!你真的以爲關曜能護你一輩子嗎?”再次被拒絕,怒火涌了上來,程天南厲聲斥責着,自然根本沒有將童瞳的威脅放在眼裡。
讓自己斷手?不要說關曜根本不知道自己這一隻手碰過童瞳,就算他知道?程天南眸光陰沉的沉寂下來,關家暫時還是自己動不了的,如果童瞳去關曜那裡告狀,勢必將目前的平衡打斷!
想到此,程天南看向童瞳的眼中多了一股的陰厲,之前派人盯着童瞳,然後趁着超市的擁擠,將人帶上來的時候,程天南並沒有想過要對童瞳做什麼的,他絕對不是色慾薰心的男人。
可是此刻,程天南感覺如果自己真的佔有了童瞳,只要拍下照片,相信她絕對不敢和關曜多說什麼,這些手段在演藝圈裡用的最多,雖然有些的卑劣,可是程天南並不在乎用一次,辦法只要有用就行。
當心思轉到了慾望上,程天南忽然感覺指尖窒息啊,童瞳的肌膚是那麼的光滑,似乎輕輕一碰,就能撩撥起自己沉寂的慾望,根本不需要如同其他那些刻意勾引自己的女人一樣做足前戲。
在譚驥炎眼中看見屬於男人的那種佔有的強勢慾望時,童特只是有些的羞澀,可是看到程天南眼中那赤裸裸的慾望時,童瞳只感覺厭惡,抓着程天南的手指立刻聚集了力量,清瘦的身體一個上前,肩膀抵上程天南的胸口,發力,過肩摔!
砰的一聲,程天南身材魁梧,微微的有些發福,雖然保養的很好,可是因爲身高在那裡,至少也是一百八十斤的大男人,當程天南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卻已經被摔在了地上,而剛剛還掐着童瞳下巴的手被她反扭在了背後。
手腕處劇烈一痛,程天南這才猛然的警醒,他是從黑道漂白出來的,程家在程父親手裡還是黑幫,到了程天南這裡,他有着商業頭腦,將程家的生意漂白了許多,開發度假山莊,連鎖酒店,開發樓盤,投資漂黑錢的娛樂公司,這些都是能拿到檯面上的產業。
手腕劇烈的痛着,沒有斷,卻是腕骨錯位,程天南迴想着剛剛童瞳的動作,她只是一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那一點力度程天南並不放在眼裡,可是隨着童瞳清瘦的身影突然的一個錯位轉移,程天南就感覺手腕關節已經錯位了,然後就被過肩摔在了地上,她竟然是個高手?
身爲男人,被任何一個女人這樣壓在地上都是恥辱的,理智迴歸之後,程天南冷酷一笑,左手拿出隨身攜帶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身後的童瞳,然後慢條斯理的站起身來,彈了彈西裝上的灰塵。
失算了!童瞳腳步後退了一點,在進辦公室之前,童瞳已經職業習慣的將辦公室的佈局收入了眼中,此刻看到程天南手裡的槍,童瞳已經有了對付的方案。
“小瞳,你真的讓我刮目相看。”玩味的冷笑着,程天南看着童瞳的目光復雜的變化着,巴結他的女人和男人多的數不清,程天南對待情人也算是大方,所以不少沒有出道的藝人都趁着娛樂公司這個門檻直接爬上了程天南的牀,只要乖巧,懂事,所以程天南不在乎錢的。
第一次,他有種想要將一個女人留在身邊,雖然是帶着對童瞳的三分好奇,可是並不真的非要童瞳不可,可是程天南卻沒有想到童瞳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一個小丫頭,竟然將自己摔在地上,右手手腕錯位,雖然是自己沒有防備,可是卻也不得不說她的確是個高手。
程天南是左手,可惜拿槍的手法卻異常專業,童瞳便知道他雖然習慣的右手被自己扭傷了,可是左手依舊能開槍射擊,應該是專業訓練過,程天南果真不是普通商人那麼簡單,隨身攜帶着手槍,難怪譚驥炎知道自己槓上程天南時那麼生氣。
這麼一想,童瞳忽然感覺自己怪對不起譚驥炎的,因爲想到譚驥炎,那原本清冷的一張小臉此刻也柔軟的染上了憨憨的笑意。
“小瞳,我的話你再考慮一下。”將槍收了起來,程天南看着面帶淺笑,軟軟的笑容,乖巧可人的模樣如同一個孩子一般,讓程天南忽然感覺自己對待童瞳的手段太過於嚴厲和霸道了,或許自己該後退一些,給她一個適應的空間。
看着程天南將槍收了起來,知道他方自己走了,童瞳直接的轉身拉開門走了出去,門口兩個保鏢迅速的伸手擋下童瞳,讓剛剛因爲想起譚驥炎而好心情的童瞳不由的火了起來,那原本看起來柔弱的小臉冷冷的繃緊,一雙清澈見底的眼冷冷的露出寒光,她不在乎再動一次手。
“讓童小姐離開。”辦公室裡,程天南開口,目送着童瞳的身影遠去,嘴角緩緩的勾起笑,勢在必得的笑容,她真的引起自己的興趣了。
從電梯裡下到三樓,自己的購物籃還在電梯門口,裡面是剛剛選的蔬菜,童瞳拎起籃子向着喧鬧的人羣走了過去,還沒有走到三步,便看見沐放那急切尋找自己的眼神,因爲身高,所以即使眼前人滿爲患,沐放和譚景御那挺拔的身影依舊讓童瞳一眼就看到了。
“小瞳,你跑哪去了?”擠的一身都是汗,沐放語調急切的開口,雖然知道只是走散了,可是沒有看到人,卻總是不放心,此刻臉色難看了一些,語氣也不好,可是那桃花眼裡卻是滿滿的擔心。
“對不起沐哥。”雖然因爲程天南而導致心情不好,可是看到沐放那滿是擔心的臉色,童瞳心頭暖了起來,低着頭道歉着。
“買的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一看到童瞳低頭道歉的可憐模樣,沐放心頭那一點因爲擔憂而生氣的怒火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將童瞳手裡的籃子直接塞給了一旁的譚景御,然後握住童瞳的手,直接向着出口走了過去,這樣總不會走散了吧。
剛剛三樓找了兩圈都沒有看見小瞳?譚景御跟在兩人身後,雖然還是那樣俊朗的笑容,可是目光卻異常銳利的看了看電梯口的方向,然後拿出了電話,“南子,替我查一下怡然園這邊的美聯超市是誰的產業。”
“老大,不是吧,你多少給我難度係數高一點問題。”電話裡是一道不滿抱怨的男音,然後是噼裡啪啦敲擊鍵盤的聲音,“全國連鎖超市,程天南的產業,程天南,曾經黑幫程……老大,我還沒有說完,你竟然掛我電話。
這邊童瞳剛要付錢,沐放立刻拿出自己的皮夾,和他在一起,沐放怎麼可能讓童瞳付錢,可惜還不等沐放開口,知道答案直接掛了電話的譚景御長手長腳的將一百塊錢遞了過去,成功的當了一回紳士。
再回到公寓天都擦黑了,沐放敏銳的感覺到譚景御有些不對勁,這個無賴男人突然安靜下來,還真的讓被一直騷擾的沐放有些不習慣。
“怎麼?愛上我了。”譚景御收回思緒,懶懶的露出笑,一臉的痞子模樣,張開雙臂,“來吧,小爺會疼你的。”
“滾!”沐放嘴角一陣抽搐,自己就不該招惹這口無遮攔的混蛋!直接轉身走向廚房,可是小瞳似乎也有些奇怪,沐放看着一回家就進房間的童瞳,雖然之前在超市因爲擔心,沐放沒有多想,這會卻想起來,剛剛怎麼找了那麼久都沒有找到小瞳。
童瞳此刻直接找了衣服,然後衝進浴室裡,洗着頭洗着澡,一想到程天南,忍不住的一個顫抖,他發什麼瘋呢!之前不是利用柳康死亡的現場陷害自己,就是想要殺自己,卻突然說什麼讓自己跟着他,他以爲他是誰啊,沒有譚驥炎年輕,沒有談驥炎長的好看,也沒有譚驥炎的身份背景,自己幹嘛要跟着他!哼!
吃過飯,又將白天沒有完成的家務給徹底的結束了,沐放也累得夠嗆,十點半,洗了澡就直接窩回牀上睡覺了,片刻就睡着了,第一次沒有將一直和自己擠一張牀的譚景御給踢下牀去。
這皮膚怎麼這麼嬌嫩?坐在牀邊,譚景御也洗了個澡,黑髮上還滴着水,看着睡着的沐放,忍不住的伸手在他的臉上掐了一下,果真是個妖孽,浴室裡就有不少的保養護膚品,瓶瓶罐罐的,都是外國貨,讓譚景御有些受不了,一個大男人,就算不像軍隊裡那些男人一樣刀山火海,也不至於和女人一樣每天都要抹抹擦擦。
可是感覺着指尖之下沐放那觸感極好的肌膚,譚景御忽然感覺還是保養保養比較好,至少手感就這麼舒服。似乎察覺到臉被人給掐着,沐放不滿的皺了一下眉頭,含混不清的嘀咕一聲混蛋之後,直接一個翻身,背對着譚景御繼續入眠。
童瞳正靠在牀上看電影相關的專業書籍,春節之後,《歲月靜好》就要開拍了,所以童瞳抓緊最後的時間多瞭解一下相關知識,聽到敲門聲不由的擡起頭,“譚三哥?”
“小丫頭,老實和我說說看,你真的將柳康的事情放下了?”譚景御手裡拿着毛巾擦着頭髮上的水,目光有些銳利的看向童瞳,這個丫頭果真沒有放下!
“譚三哥,我知道譚驥炎和關曜的做法,可是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不過我暫時已經不想了。”明白他們的做法,可是童瞳試過了,真的不行,看到程天南,一想到他是殺害柳康的兇手,童瞳就沒有法子將他當成平常人對待,不過如今,童瞳倒沒有一開始的固執了。
“那今天在超市,程天南將你找去,是威脅你,還是收買你。”譚景御點了點頭,一手揉了揉童瞳的頭,她的堅持和固執,譚景御可以理解,二哥和關曜都是人精一般的人物,二哥考慮的更多更長遠,而關曜那裡,也基本以二哥的看法馬首是瞻,譚景御原本以爲讓小丫頭接受事實還有一段時間,但沒有想到她竟然就真的自己想開了。
“他讓我跟着她。”一想到這個,童瞳就不由皺了皺眉頭,苦巴巴着小臉,甚是挫敗,這都叫什麼跟什麼啊?
“啊?”饒是譚景御也錯愕的一愣,不敢相信的看了看童瞳,長的是不錯,小巧可愛的,怪漂亮的,此刻苦着小臉的樣子也挺討人喜歡,可是程天南那樣的人,黑白兩道通吃,什麼女人,男人沒有玩過,他竟然看上小丫頭了?
二哥的情敵果真是直線增長!譚景御笑了起來,忽然有些明白程天南爲什麼會看中童瞳,只怕他一輩子接觸的女人都是衝着他的錢,衝着他的關係過去的,小丫頭這樣直白的在包廂裡質問他殺了柳康,讓程天南引起興趣了
“你準備怎麼辦,小丫頭。”如果說程天南只有柳康這一件事,譚景御相信自家二哥估計還會暫時容忍程天南繼續逍遙法外,不過程天南不該將目光打到小丫頭身上,和二哥搶人,估計二哥必定準備要動程家了。
“譚三哥,柳家的案子你都知道吧,我懷疑李蘭蘭根本不是柳康失手殺死的,是程天南佈下了這個局,想要陷害柳康,從而要挾柳家。”童瞳也來了興趣,快速的將手裡的書和起來丟在牀頭櫃上,和譚景御討論起來。
“證據呢?”小丫頭看來不笨,竟然連這一層也想到了,譚景御笑着看着童瞳,也對,只是有時候呆了一點,如果真的笨的話,二哥肯定也看不上
“柳康的心理醫生沈直是程天南的人,他們一定是借用給柳康心理治療的機會,從而對柳康下手的,不管是在柳康吃的藥上動手腳,還是沈直通過心理暗示,只可惜柳康死了,查不到了。”童瞳泄氣的耷拉下腦袋,不得不說要從柳康這線去查,還真是有點難度,或許要從殺死柳康那個殺手身上去查。
“你和沈直接觸過?”這會輪到譚景御苦笑了,沈直他自然知道,翻閱柳家案宗的時候,他看到過這個名字,可是小丫頭這麼肯定沈直和程天南認識,肯定是接觸過的,幸好二哥不知道,否則這回估計要氣的臉色鐵青。
“嗯,我去了他的診所,他以爲催眠了我,然後給程天南打了電話,問他要不要從我這裡套出一些和關曜有關的事情,不過程天南沒有答應。”童瞳後怕的看着笑的越來越危險的譚景御,身體努力的向後縮着譚三哥笑成這樣還真恐怖。
“我想要掐死你,你這個笨丫頭!”而且還是不怕死的笨丫頭!譚景御雙手直接的掐上童瞳的脖子,這個丫頭真的要氣死自己,她竟然還敢去了診所,她就不怕沈直真的對她動手。
“譚三哥,殺人要償命的。”脖子上並沒有什麼力度,所以童瞳是一點不害怕的,只是明白自己這樣做的確有些魯莽,所以就慘兮兮的露出可憐態,然後目光一轉,一臉錯愕,“沐哥。”
“你不是睡了……小丫頭,你竟然還學會騙人了啊?”鬆開手,一回頭,門口空蕩蕩的,哪裡有沐放的身影,譚景御陰險的笑了起來,看着已經逃離到牀最裡邊的童瞳,也不去掐她脖子了,嘴角勾着笑,“怎麼,你以爲你沐哥在,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了。”
“那是因爲譚三哥你更喜歡逗沐哥嘛。”暫時安全了,童瞳露出小小的頑劣笑容,沐哥在的話,譚三哥才懶得和自己鬧。
“你家沐哥就是一隻高傲的波斯貓,一逗就炸毛,你這個小丫頭就是一隻小野貓,招人喜歡。”譚景御笑着回了一句,頎長的身影懶散的靠在牀頭,修長的腿疊着,側過頭看着童瞳,“真的放棄了,不理會程天南了。”
“嗯。”雖然說是想要查,可是要怎麼查,童瞳是一籌莫展,不過看着半躺在牀上的沐放,立刻亮晶晶着一雙小眼睛,譚三哥的身份絕對不簡單,只怕是軍區情報處的,不知道是軍情三處,還是五處,可是不管是哪裡,童瞳明白,譚景御手裡絕對有相當的人脈情報網,要真的去查殺害柳康的殺手就簡單多了。
“小丫頭,別這麼看着我,我可不不敢和二哥對着來,你就不要多想了,以後有機會,我會留意程天南的。”譚景御受不了的對上童瞳那滿是期盼,小鹿斑比一樣的眼神,一個利落的起身,修長的身影直接向着門口走了去,軍情處雖然情報很多,可是卻也不能隨便的去查一個人,這是紀律問題。
可是關上門離開童瞳房間的一剎那,譚景御猶豫了,今天超市這一出要不要告訴二哥呢?帶着猶豫的情緒,譚景御回到臥房,看着睡的沉的沐放,暫時將這個麻煩的問題丟開,關了燈,直接睡在了牀外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