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章 柳康葬禮
客廳裡,譚驥炎、譚景御、沐放和關曜剛剛進門就聽見童瞳和譚老爺子在廚房裡吵架,原本衆人還擔心,可是當仔細聽了一下,發現只是爲了一罐子湯,所以也就安下心來。
“小瞳,沒事,給爺爺喝。”譚驥炎沉聲的開口,走了過來,“爺爺。”
“不行,這可是我熬了一下午的湯。”童瞳搖着頭,看了一眼勃然大怒的譚老爺子,“你喜歡喝,下一次我重新給你熬。”
“你這個……你這個……”譚老爺子怒不可遏着,猛然的一伸手,砰的一聲,餐桌上的瓦罐湯被揮落在了地上,濃郁的清香味蔓延開來,當然還有那被剁成碎塊的甲魚,讓所有看見的人眼珠幾乎都掉下來了。
是個男人都知道甲魚是做什麼用的?壯陽啊,這個譚老爺子果真不能喝,可是齊刷刷的,衆人不由的將目光看向譚驥炎,難道譚副市長那裡不行?然後看着譚驥炎的衆多視線不由自主的瞄向了他的腿間。
當看見那甲魚時,譚驥炎臉色頓時鐵青成一片,而譚景御只感覺渾身一個顫抖,後背陣陣發涼,雖然他也是好心給二哥補補身體,可是這樣的事情一定要秘密進行,自己這不是揭了二哥的短,告訴所有人二哥那裡不行嗎?
“你這個瘋老頭!”童瞳怒了,如果不是看着眼前是個老人,她絕對一拳頭揮了過去,然後一手向着圍裙的大口袋掏了過去,啪的一聲把手裡的勳章給拍在了桌子上,“我不要了,你出去!”
“你還敢和我犟!你這個死丫頭,你要不要臉皮啊!”譚老爺子看着自己被送出去的勳章直接給退回來,又急又氣的怒吼着,“今天你不收也給我收起來。”
“小瞳。”譚驥炎冷眼掃過一旁的譚景御,看着地板上的甲魚,嘴角再次抽搐起來,直接攬過童瞳的肩膀,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勳章,震驚的一愣,爺爺竟然將這個勳章送給小瞳了,這可是爺爺的貼身之物,當年奶奶死的時候,爺爺猶豫了許久,卻也沒有將勳章放進棺材裡陪葬。
“譚驥炎,你不要拉着我,就算是你爺爺今天也不行,我哪裡沒臉沒皮了?哪有人喝不到湯,惱羞成怒的將湯給摔了,你還有理了不成?”童瞳直接甩開肩膀上譚驥炎的手,怒着小臉,質問的看着譚老爺子,“這可是給譚驥炎補身體的!你沒看到他瘦了嗎?”
“補什麼補,這是壯陽的,你一個丫頭片子,還好意思大聲嚷嚷!”譚老爺子也來了火氣,這個該死的丫頭!
童瞳錯愕的一愣,然後目光呆滯的看着地上灑落的清湯,人蔘片和甲魚塊,這是補湯她知道,人蔘大補,譚驥炎瘦了,可是她真的沒有想到壯陽這一塊!蹭的一下,小臉俏紅成一片,譚驥炎再壯陽,那自己就不用活了!
“哼,現在知道丟臉了!”譚老爺子看着終於低下頭認錯的童瞳,滿意的哼了一聲,心情立刻暢快起來,這個丫頭和自己鬥,根本就太嫩了,薑還是老的辣。
“譚三哥讓我燉的!要丟臉也是譚三哥丟臉!”童瞳擡起頭,像是瞪了譚老爺子一眼,然後將火大的目光看向幾乎要縮成一團的譚景御。
“譚景御!”譚老爺子再次怒了,這個混賬孫子,自己胡鬧也就算了,竟然還敢教唆着丫頭片子給自己二哥燉壯陽的湯!
“譚三哥!”童瞳也怒了,難怪之前自己去藥店買人蔘,拎着手裡的甲魚時,那營業員笑的很詭異。
異口同聲的吼着譚景御之後,譚老爺子和童瞳動作整齊劃一的抓起桌子上擺放的碗,咻咻兩下,兩隻碗直接向着罪魁禍首譚景御給砸了過去。
當然,一流的身手之下,譚景御自然是動作迅速的躲避開,然後左右手同時一伸,將砸向自己的碗給接住了,苦笑的開口,“爺爺,你不要生氣,我這也是擔心二哥嗎,我們總不能諱疾忌醫。”
“不要嬉皮笑臉的!自己胡鬧還敢給我找藉口”譚老爺子的怒火此刻對着總沒個正經的譚景御,這個孫子就是太胡鬧了,太無法無天了。
“譚驥炎哪裡需要壯陽了?”童瞳咬牙切齒的將壯陽兩個字咬的重重的!譚三哥真的太胡鬧了。
“啊?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小丫頭,你不能這樣過河拆橋。”譚景御挫敗的眨了眨眼,英俊帥氣的臉再次的轉向了自家二哥,對上譚驥炎那一副冷傲峻寒的臉色,忽然明白過來,自己肯定是弄錯了,“中午你在二哥辦公室,不是說二哥身體不健康,現在還行,過幾年估計就不行了。”
譚景御的記憶力自然是一流的,所以原話是一次不漏的複述出來,當然還不忘看了一眼身邊看戲的沐放,這可不是自己一個人聽到的,小放放也是親耳聽見的。
“我是說譚驥炎身體不健康,三餐不繼,他的胃現在還行,過幾年肯定會有胃病!”童瞳一字一字狠狠的開口,看着地上的甲魚和人蔘,再次臉一紅,轉身去拿掃帚和拖把,譚驥炎要是真的不行,自己就不會每次被折騰的腰痠背痛,全身骨頭都如同被拆開了重組一般。
這根本就是一個大烏龍!關曜別過頭笑了起來,沐放自然也是妖媚的笑着,譚驥炎接過童瞳手裡的掃把直接丟給譚景御,冷聲開口,“自己打掃乾淨!”
“知道了,二哥。”譚景御耷拉着腦袋,認命的將兩個碗放到而來流理臺上,然後開始打掃地上的狼藉。
童瞳看了看桌子上的勳章,然後眼明手快的趕在譚老爺子伸手之前收到了自己圍裙的大口袋裡,這可是飯錢!然後去竈臺邊繼續炒菜。
譚老爺子扭曲着臉,然後一扭頭,大步向着客廳走了過去,不甘心的丟出話要打擊童瞳,“飯菜最好做的好一點,不要弄的像是豬食一樣!”
譚驥炎摸了摸童瞳的額頭,快速的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吻,這才轉身向着客廳走了過去,雖然爺爺不喜歡小瞳,可是能將從不離身的勳章給了小瞳,譚驥炎鳳眸微沉,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看來事情還不至於到撕破臉的地步。
客廳裡譚老爺子終於喝上了茶,這才和譚驥炎說起了程氏垮臺之後,被牽扯出來的從軍區到地方政府人事安排,程氏的關係網牽扯之大,讓人震驚,該雙規的被雙規,軍方的涉案都被軍情處和國安部秘密帶走了,而牽扯到一些商人,自然是由關曜所屬的公安系統抓人,所以接下來的人事任命,是安排自己人手的最好時機。
聽着譚驥炎說了一些人名,升遷到了什麼位置,哪些和程氏有關的官員被紀律處分,譚老爺子點了點頭,目光看着這個優秀到不需要自己有任何擔心的孫子,爲什麼獨獨在選擇婚姻這一塊,就這麼倔強而固執,那個丫頭有什麼好?沒家事沒背景也就算了,還是個拋頭露面的藝人,沒教養,和自己這個長輩竟然敢大小聲,根本就是一無是處,自己隨便給驥炎找個女孩都比這個野丫頭好!
而且童瞳這個名字!譚老爺子可以明白爲什麼阮菁這麼不喜歡,日後只怕爲了這個野丫頭,譚家會家宅不寧,所以不管如何,譚老爺子也是不會讓童瞳真的和譚驥炎在一起的。
“這些就按照你的安排,驥炎,你和我來書房。”譚老爺子站起身來,雖然年過古稀,依舊是老當益壯,方正的步伐,站的筆挺的身影,從背後看,如果不是一頭白髮,幾乎看不出這是一個老人。
譚驥炎向着書房走了過去,反手關上門,恭敬的站在了書桌前,而譚老爺子並沒有開口,只是坐了下來,一手有節奏的翹着桌面,眼神銳利的看着譚驥炎,渾身迸發出屬於上位者的威嚴,即使是譚驥炎此刻也不由的站直了身體,這個不僅僅是自己的爺爺,也是北京軍區的譚司令。
“徹查七大軍區,驥炎,你用譚家做了什麼交易?”譚老爺子冷聲的開口,銳利的眯着眼看着譚驥炎,不要說驥炎只是一個副市長,就算是自己,也無法做到徹查七大軍區來找一個綁匪。
“爺爺,我沒有用譚家來做交易,我只是答應上頭,在其位、謀其政,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譚驥炎平靜的開口,小瞳是自己的人,自己要救她護着她,絕對不會用譚家來做交易,只是,這一生,譚驥炎知道自己註定了要在政局之中一直走下去,也算是賣身了。
“就這麼簡單?”譚老爺子倒不是不相信譚驥炎的話,只是有些不相信竟然就這麼簡單,而且這一樁交易看來,對驥炎卻是百害而無一利,有了上面的絕對信任,等於驥炎手裡握有尚方寶劍,以後在政途上,絕對是順風順水。
譚驥炎回想着之前的童瞳被被趙博等人綁架走時,自己打的那一通電話,爺爺一輩子在軍區裡,強勢,雷厲風行,可是真正看透自己真面目的卻是上面的人,之前選擇離開軍區進入政壇,是因爲軍區在譚家的保持之下,譚驥炎知道自己即使進入軍區,也將是一帆風順,所以譚驥炎選擇了另一條路,卻也是爲了將軍政商結合起來。
可是在遇到童瞳之後,譚驥炎也萌生過退出政壇的念頭,即使不是現在,或許會在五年後,十年後,自己是一個不安分的人,喜歡挑戰,爲了譚家的勢力,也願意在政壇之中,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可是有了需要珍愛的保護一生的人,譚驥炎也想着過上平靜的生活,爲了童瞳袖手天下。
可是那一次童瞳被綁架走了,雖然知道童瞳的身手,可是譚驥炎是真的擔心,真的害怕,害怕有任何的意外發生,所以譚驥炎決定了握緊手中的權利,從此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讓任何人再不敢動童瞳分毫。
譚驥炎又和譚老爺子在書房裡密談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譚景御過來敲門說是可以吃晚飯了,譚老爺子站起身來,看了一眼譚驥炎,冷聲的開口,“不管如何,童瞳是無法進入譚家的大門。”
“爺爺,我也說過,這一生我只要她一人。”譚驥炎依舊神色平靜,打開門,等譚老爺子出門之後,恭敬的站在他身後也走出了書房,擋在自己面前的不管是什麼人,什麼勢力,譚驥炎寒着鳳眸,遇魔殺魔,遇神誅神。
晚餐很豐盛的,畢竟沐放的胃需要調理,所以只要他沒有必要的約會,童瞳都讓沐放過來吃,而譚景御自然也會跟過來蹭飯,而關曜單身一個人,童瞳自然也不會拉下他,所以差不多是一大家子的人,多了譚老爺子也不用加菜。
譚景御今晚徹底淪爲炮灰,而且譚老爺子在,也不敢和沐放隨意的放肆,悶着頭吃着飯,直到手機響了起來,譚景御站起身走到一旁的窗口接電話,然後表情越來越凝重。
“怎麼了?”關曜開口詢問着,很少能看到小御露出這樣的嚴肅的臉色。
“有人在懸賞榜上用十萬美金買小丫頭的命。”譚景御繃着臉,一臉的憂心忡忡。
“誰這麼不上道!譚家的人也敢動!”其他人還沒有什麼反應,譚老爺子則是憤怒的將手裡的筷子啪的一聲拍在了餐桌上,怒不可遏着,“驥炎,給我去查,看看誰這麼無法無天!”
譚景御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哪裡還有剛剛的嚴肅緊繃,瞅着譚老爺子調侃,“爺爺,小丫頭什麼時候就成了譚家的人了?”
臉上一陣青白交錯,譚老爺子剛剛只是因爲憤怒卻忘記了這一層,而此刻,原本安靜吃飯的童瞳,忽然擡起頭開口,“譚三哥,我本來就不是譚家的人。”自己和譚驥炎根本就沒有結婚,怎麼能算是譚家的人。
“野丫頭,成爲譚家的人還委屈了你不成!我看你就是個惹禍的禍害!”譚老爺子怒吼着,瞪着童瞳,這個不知道死活的野丫頭,竟然還敢嫌棄!
“是國外懸賞榜上的?”譚驥炎頭痛的看着童瞳和譚老爺子又槓上了,立刻夾了菜放到了童瞳的碗裡,安撫的拍了拍她的頭。
在國內,譚驥炎如今可以肯定,就算真的有人賞了花紅,也沒有人敢拿這懸賞金,所以只能是國外懸賞榜,十萬美金不多不少,一流的殺手肯定是不屑一顧,不過一些二三流的殺手就不一定了。
自己竟然就值十萬美金?童瞳悶着頭吃着菜,如果是以前,特別行動組小七的身份報出去,估計十個十萬美金都不值得,果真掉價了。
譚老爺子看了一眼吃的正歡的童瞳,不屑的哼了一聲,果真是個沒心沒肺的野丫頭,竟然還能吃的下去,如果是國外的懸賞令,譚老爺子明白那些殺手就不會顧及譚家的背景和身份,殺了人拿了懸賞金就走,這樣的懸賞還是非常的機密的,一般都很難查到是哪個殺手所爲。
“會是什麼人做的?”關曜開口,理智的分析着,“肯定是小瞳暗中得罪的什麼人,也有可能是因爲驥炎的關係,不過只要找到了源頭,到時候凍結了財產,懸賞令自然就無效了。”
“沒用,對方已經將錢匯過去了,只要任務完成,殺手就能拿到錢。”這一次的懸賞令不是從買兇的人賬戶上提錢,對方早已經將錢匯入到了懸賞榜的機構,所以只要任務完成,殺手完全不需要聯繫買兇之人,直接從機構拿錢。
原本還算不錯的一餐飯,卻因爲懸賞令的事情而讓衆人顯得有些的擔心,不過總算知道童瞳的身手,暗中譚景御又派了人密切的保護童瞳,暫時倒是不用太擔心童瞳的暗衛,來的如果是國際殺手,一般外國人居多,到時候也容易防備,國內的殺手,應該和譚老爺子說的那樣,沒有那麼不長眼的,爲了十萬美金得罪譚家。
同一時間,首都機場,飛往美國紐約的航班準時起飛,關露錯愕的坐在黑色的汽車裡,可惜前面開車的男人沉默着臉,不發一言,讓關露只能呆呆的任由汽車將自己帶出了機場,半個多小時之後,一間郊區的賓館裡。
“關小姐,請進。”男人依舊麻木着一張臉,打開房間的門。
關露錯愕着,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一想到如果回到紐約,傑夫的拳打腳踢,關露更寧願留在北京,而此刻,走廊裡一個有些黝黑乾瘦的老男人打開房門,疑惑的看了關露這邊一眼,然後又關上門,關露也沒有猶豫的走進了房間裡。
等送走了所有人,譚驥炎洗完澡出來時,童瞳正爬在牀上,再一次的將自己的臉埋在枕頭裡,兩條腿向上翹着着擺動着,睡褲滑落到了膝蓋處,露出雪白而纖細的小腿,燈光之下,瑩潤如玉,白皙的小腳精緻而秀氣,如同游泳時打水一般,看起來是柔柔弱弱的身體,可是譚驥炎明白這個清瘦身體裡蘊藏的力量,也讓譚驥炎無奈的笑着,他從未如此慶幸過童瞳有着傲人的身手。
當譚驥炎略帶溼潤的大手突然抓住了自己的腳,童瞳觸電似的一怔,猛然的從枕頭裡擡起頭來,譚驥炎身上還帶着洗澡過後的水汽,洗了頭,黑色的頭髮只是用毛巾擦過,髮梢上低落着水珠,峻朗的臉龐上薄脣微揚,鳳眸染笑,讓童瞳莫名的吞了吞口水,尤其是當那水珠落在了肩膀處,然後滑落進了譚驥炎那寬鬆的睡衣,流淌過飽滿結實的胸膛,更讓童瞳感覺有些的口乾舌燥,目光撲閃撲閃着,亮晶晶的閃耀着有些羞怯卻又有些期待的光芒。
“剛剛想什麼?”譚驥炎坐在牀邊,抓着毛巾繼續擦着頭髮上的水滴,他發現童瞳最喜歡的思考模式就是用枕頭悶着自己。
“在想什麼人要殺我。”童瞳快速的爬了起來,跪在牀上,拿過譚驥炎手裡的毛巾替他擦拭着頭髮,明明白天看起來很是硬朗的髮質,一根一根的如同譚驥炎的人一般,可是當手指真的自黑髮裡穿過,童瞳發現譚驥炎的頭髮並不是那麼硬,短短的,在掌心帶着一陣瘙癢的舒適感覺。
“牽扯到了國外殺手機構,不太好查,最近你如果看到身份不明的人,要小心一點,到公共場合,暗中的兩個人我讓他買轉到了明處保護你,餘下兩個依舊在暗中。”譚驥炎擡手抱住童瞳的腰,自己慵懶的靠在牀上,閉着眼,譚驥炎也不確定到底是什麼人,是針對童瞳,還是因爲自己的關係。
程氏目前的垮臺之後,人事變動很大,譚驥炎知道自己也算是得罪了不少人,而自己和小瞳的關係曝光之後,也難保有人想要藉機報復自己,不過總感覺不會如此,譚家的勢力在這裡擺着,對方或許會一時氣憤買兇殺人,可是之後就應該想到,如果被譚家查到,那麼他的整個家族都可能被牽連到,所以譚驥炎目前感覺是沈直或者程天南報復自己和童瞳更有可能。
“嗯。”童瞳點了點頭,在譚驥炎的懷抱裡蜷縮着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然後閉上眼睡覺,二三流的殺手,童瞳還不在乎,可是她倒也真的好奇到底是誰買兇要殺自己,程天南的話,童瞳總感覺不會是他。
譚驥炎是在凌晨六點多被電話吵醒的,于靖打來的電話,程天南被抓到了,此刻正被關押在刑偵處,關曜在主審,譚驥炎也立刻起身,雖然沒有睡到幾個小時,可是看着懷抱裡枕着自己肩膀睡着的童瞳,卻也感覺神清氣爽,一股說不出來的動容和溫暖。
“起來了?”童瞳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還很早,你繼續睡,我出去一趟。”譚驥炎給童瞳掖好了被子,然後又低頭在她的眉心輕輕的落下一吻,這才悄然無息的進浴室洗漱,二十分鐘之後,直接下樓坐上李成開過來的車直奔刑偵處。
童瞳一般被譚驥炎折騰的狠了,纔會有種腰痠背痛的感覺,可是早上譚驥炎起來太早之後,童瞳迷迷糊糊的準備起來,結果去浴室的時候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腳下一滑,腰撞到了洗漱臺上,讓童瞳哀怨的垮着小臉又窩回牀上補眠。
《刺青》的女一號,女二號,男一號都定下了角色,這兩天是餘下一些角色的議定,所以童瞳還有差不多三天的休息時間,就要再次開拍電影。
藍海豚,如果藝人沒有通告,也沒有廣告電影什麼的,基本上就算是清閒的了,而童瞳此刻剛到藍海豚便遇到了吳敏茹。
“小瞳,好巧啊。”吳敏茹已經定下了女二號,此刻看到童瞳,立刻揚起笑走了過來。
童瞳看着睜着眼說瞎話的吳敏茹,“你不是特意在這裡等我的?”
“我是特意等小瞳的,主要是因爲我想和小瞳你一起去武術指導那裡學習一下。”吳敏茹牽強的順過話,一手向着童瞳的伸了過去,準備挽住童瞳的胳膊如同親密的閨蜜一般。
可是童瞳卻在瞬間,身影一閃快速的躲避開,“你在戲裡不需要動手的。”刺青這部戲裡,吳敏茹飾演的是丞相家的千金小姐,官家小姐自然不會和童瞳飾演的女殺手一般,有很多武打的場面。
“多學習也是好的,說不定下一部戲裡有打鬥的畫面呢。”吳敏茹笑的異常扭曲,落在半空的手僵硬的收回了回來,“走吧,小瞳,我們一起過去。”
吳敏茹到底要做什麼?童瞳皺着眉頭向着電梯走了過去,餘光掃過身邊笑容嫣然,如同多麼熟悉,多年親密的吳敏茹,童瞳不由的打了個寒顫,這麼多年來,童瞳都是獨來獨往的,能算的上是女性的朋友,估計也就是十一了,可是她和十一在一起,都是最簡短的對話,童瞳無法想象十一像吳敏如這樣笑着,然後還要挽住自己的胳膊,想想雞皮疙瘩就豎了起來。
武術指導是個話不多的中年男人,小時候被送去少林寺學過,後來系統的學過中國的武術,對於打鬥的過招什麼的非常在行,看見童瞳和吳敏茹都過來了,倒也無所謂,接着教童瞳一些基本的招式,如何在電影裡,讓打鬥畫面顯得激烈逼真,卻又不會傷到自己。
童瞳哎呦一聲,臉一陣尷尬的紅,早上那一撞不輕,這腰突然向後轉動,讓童瞳差一點軟腿的跌坐在地板上,手裡的道具長劍一不小心因爲動作直接敲到了身後也在學的吳敏茹的頭上。
“啊!”吳敏茹被敲的眼冒金星,雖然這是道具用劍,可是真敲在頭上還是很痛的。
“對不起。”童瞳抱歉的開口,卻見吳敏茹的額頭果然被敲出了一個紅包,讓童瞳再次狠狠的抱怨着譚驥炎,如果不是他起的那麼早,自己怎麼會迷迷糊糊的在浴室差一點滑倒撞到腰。
“沒有關係,小瞳,不用在意,沒有破皮。”吳敏茹痛的厲害,可是卻依舊撐着笑安慰着童瞳。
都敲出一個包了還不痛,難道吳敏茹的頭比較硬?童瞳眨巴着眼睛看着笑的一點都不痛的吳敏如,搖搖頭,繼續跟着武術指導對着招式。
一上午的時間在忙碌裡很快過去了,吳敏茹頭上的紅包不但沒有消,還腫了起來,不過幸好是沒有破皮,所以絕對不會破相。
童瞳出了一身汗,換下了練功服,順便衝了個澡,這纔打電話給譚驥炎,約他中午出來吃飯,定的地點就在君悅,離市政府很近,也不耽誤譚驥炎工作。
童瞳這邊剛一出來又看見吳敏茹,還是那樣殷勤的笑容,讓童瞳再次的豎起了雞皮疙瘩,總感覺吳敏茹看自己的眼神怪瘮人的。
“小瞳,要出去吃飯嗎?不知道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呢?”吳敏茹笑着開口,雖然她將劉海散落下來了,可是那額頭上腫起的紅包還是隱約可見,讓童瞳拒絕的話沒辦法說出口,誰讓自己將她額頭給敲出一個包呢。
終於坐上了童瞳的車子,副駕駛位置上,吳敏如一開始還能和童瞳找話題聊,可是當童瞳發動汽車,在中午下班的車流裡,汽車以一百多碼的速度在車流之中左右穿梭時,吳敏茹的臉色開始一點一點的蒼白,額頭上是陣陣的冷汗了淋漓,雙手用力的抓緊了座椅。
嘎吱一聲!汽車突然緊急的踩了剎車,在距離前面汽車車尾幾乎看不到的距離之下猛然的停止,慣性之下,副駕駛位置的吳敏茹沒有系安全帶,頭狠狠的向着前面傾了過去,然後咚的一聲撞到了擋風玻璃上,原本就腫起的紅包剛有消腫的趨勢,此刻卻是變本加厲的腫了起來。
“呃,我開慢一點。”童瞳爲難的看了一眼吳敏茹那幾乎要撞的哭了,卻依舊露出一點都不痛的笑,童瞳心虛的瞄了一眼吳敏茹的額頭,那包貌似腫大了一倍。
終於,在童瞳放慢了車速之後,汽車停到了君悅酒店的停車場,爲了能見到譚副市長,吳敏茹狠狠的一咬牙,這一點痛和折磨算什麼,等譚副市長和自己熟悉之後,她就會明白誰纔是真正的淑女美女!
童瞳雖然很想再次避開吳敏茹的手,可是看着她那腫起的額頭,童瞳很擔心她被撞出了腦震盪,所以就硬着頭皮讓吳敏茹挽住了自己的胳膊,後背的雞皮疙瘩已經整齊的排排站。
“小瞳,和人約好了?”吳敏茹親暱的和童瞳開口,一手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服,努力揚起甜美的笑容,長髮披肩,氣息文雅,已進入君悅的大門,立刻吸引了好幾道在大堂用餐的男客人目光。
“嗯,約了譚驥炎。”童瞳快速的加快着腳步,只等着到包廂裡讓吳敏茹鬆開自己的胳膊,她都不習慣挽譚驥炎的胳膊,更不用說被一個比自己高半個頭的吳敏茹挽着自己的胳膊,童瞳怎麼想都感覺有些的彆扭,尤其是吳敏茹的身上還噴了香水,她穿的不多,靠的太近,波濤洶涌的雙峰不是抵到自己肩膀處,讓童瞳幾乎想要落荒而逃。
譚驥炎已經點了菜,原本以爲童瞳會十分鐘就到,卻不想等了十五分鐘,童瞳還沒有來,難道她的車速放慢了?譚驥炎聽到開門聲,擡頭看了過去,卻見童瞳小臉詭異的扭曲着,而手臂上卻吊着一個陌生的女人。
“譚副市長,你好,今天唐突了。”吳敏茹終於鬆開了童瞳的手臂,端莊一笑,努力的展露自己最完美的一面。
童瞳恨不得譚驥炎和吳敏茹說話,自己直接竄到了譚驥炎的身邊坐了下來,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被女人的胸抵到肩膀上,那感覺真的很詭異。
“嗯。”譚驥炎聽到吳敏茹的聲音,極好的記憶力之下,終於回憶起來,之前在酒吧接童瞳的時候,有個女人向着自己跌了過來,原來就是眼前這個女人,是藍海豚的藝人,沒有聽小瞳說起過,譚驥炎鳳眸沉了一下,卻也明白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童瞳這會真的餓了,早上的運動量不小,而且這個身體雖然還是很健康,可是卻和之前童瞳那從小經過鍛鍊的身體是無法比的,從韌度、爆發力、力量上都差了很多,不過在今天早上和武術指導比對打鬥的招式之後,童瞳忽然感覺完全可以從這一方面來彌補身體本身的差異。
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武術指導這些話如今在童瞳揣摩過意思裡,立刻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以前在基地的訓練,強硬的身體素質是一點一點憑藉着殘酷的訓練鍛煉出來的,快、準、狠,一出手,必定是擊殺的狠厲。
可是如今這副身體,雖然也能做到,可是卻還是差了很多,畢竟沒有基礎,可是今天武術指導的話讓童瞳茅塞頓開,恍然大悟,自己如今需要做到的就是揚長補短。
譚驥炎將魚刺剔了出來,放到了童瞳的碗裡,看着她卻不知道神遊到哪裡去了,悶着頭吃着,讓譚驥炎幾乎懷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真的跌倒谷底了,否則人就坐在小瞳身邊,她卻根本都沒有注意到。
半途中,譚驥炎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電話是于靖打過來的,“驥炎,柳淵海的案子已經結案了,他也招供和程天南所有的勾當,明天是柳康下葬的日子,柳淵海想要去墓地送柳康最後一程。”
之前柳家垮臺,柳淵海被雙規,柳母在柳康死後,並沒有立即火化入土,而是繼續放在了醫院的太平間裡,一直想等着柳淵海的案子審查清楚了,送柳康入土,之前柳淵海還是有所保留,可是如今,程天南已經垮臺,該招供的都招供了,柳淵海也知道自己這一輩子或許就要在牢裡了,所以纔想要送自己兒子最後一程。
“嗯,你通知公安部,讓他們安排好人手,不要出了意外。”譚驥炎應了下來,掛上手機看着身側的童瞳,雖然譚驥炎並不願意童瞳過去,可是卻也知道她之前的對柳康的死有愧疚,“柳康明天下葬。”
“什麼?”童瞳一怔,從思緒裡回過神來,看着譚驥炎,“我明天想過去。”當初,如果自己警覺一點,察覺到暗中有殺手,或許柳康就不會被殺,這件事,自己終究虧欠了柳康。
原本可口的飯菜失去了原來的味道,童瞳草草的結束了,武術指導給童瞳介紹了一個老武術教練,童瞳因爲柳康的事情心裡有些的煩躁,直接和沐放請了下午的假,準備去教練那裡拜師學藝。
“小瞳,我沒有開車回來,這個時間段不好打車。”吳敏茹沒有想到童瞳竟然要獨自離開,此刻心頭大喜着,面子上卻展露的有些猶豫,可是那一雙眼含着愛慕之情,不時的掃向一旁的譚驥炎。
中午時分,出租車確實不好找,童瞳看了看門外的車流,介於吳敏茹之前那過分親密的舉止,童瞳決定直接將人推給譚驥炎,“譚驥炎,要不你繞一下送吳敏茹回藍海豚吧。”
剎那,心花怒放,吳敏茹紅着臉頰,水悠悠的目光又驚又喜的轉向譚驥炎,柔柔着開口致謝,“那就麻煩譚副市長了,下一次我請客。”
這個笨孩子!譚驥炎看着絲毫沒有猶豫就開口讓自己送人回去的童瞳,心裡有莫名的有些的吃味,可是看着童瞳那平靜乖巧的小臉,便又無奈的嘆息一聲,撫上她的頭,“自己開車過去小心一點,這個時段車子還是很多。”
“嗯。”童瞳直接走向自己的沃爾沃,然後揚長而去,吳敏茹興奮的攥緊了雙手,神色飛揚,一想到自己和譚驥炎即將獨處,整個人立刻羞澀起來。
“譚副市長,會不會太耽誤你工作啊?如果這樣的話,我真的過意不去了。”嬌柔的開口,吳敏茹眉眼都是幸福的笑容,努力的展現出自己賢淑的一面。
“不會。”譚驥炎淡漠的開口,鳳眸裡目光掃了一眼吳敏茹,徑自的向着君悅大酒店門口走了過去。
譚副市長要做什麼?吳敏茹不解的站在原地,然後看見譚驥炎走了出來,身後跟着一個瘦子,身上還穿着君悅酒店的制服。
“這位小姐,請上車。”瘦子看了一眼吳敏茹,眼睛一亮,不由嘿嘿的笑了起來,不過倒沒有忘記職業守則,君悅這樣的大酒店,自然有接送服務,而且還是豪車接送。
“譚副市長?”錯愕的愣住,吳敏茹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盤子,卻見譚驥炎明明聽見了她的聲音,卻冷漠的如同陌生人一般直接擦肩而過向着自己的汽車走了過去,然後發動汽車,自始至終不曾看吳敏茹一眼。
爲什麼?呆呆的站在原地,一顆嬌嫩的玻璃心碎了一地!吳敏茹不甘心的咬着脣,可是這個時間段的確不好打車,吳敏茹最終認命的跟着瘦子走向酒店的接送車回藍海豚。
——分隔線——、
第二天.
墓園,十三陵這邊的墓地價格幾年前就被炒的離譜,當初柳淵海有錢有權,倒是早早的用兩千的低價買了現在至少得十五萬以上的墓穴,請風水先生看過了,這墓穴位置極好,坐北朝南,有虎踞龍盤之勢,可是如今,這墓穴卻成了柳康的安葬之地,因爲如今的柳家卻根本買不起好一點的墓穴了。
“這裡怎麼這麼溼?老李,你是怎麼做事的?不想幹了是不是!”胖男人趾高氣揚的訓斥着跟在身邊的被稱爲老李的男人。
“潘主任,這個自動噴水管不知道怎麼壞了,不過我已經將總閥給關了。”老李點頭哈腰的解釋着,這片墓區都是非富即貴的,一個平米就要抵上他不吃不喝乾上十年的,老李哪敢胡來。
可是自動噴水管都是半夜十二點開始灑水,澆灌這邊綠油油的草坪,可是今天早上老李過來時,卻發現還在噴水,立刻就去關了總閥門,可是草坪這邊卻如同大雨之後一般,溼漉漉的,一踩就是一個腳印。
“下一次再發生這樣的狀況,你就給我捲鋪蓋滾蛋!”潘主任冷哼一聲,高揚着頭離開了向着今天要要下葬的墓區走了過去。
早上九點。
“小瞳,我也算是認識柳康,我們一起過去吧。”吳敏茹穿着黑色的長褲,上滿是一件黑色的風衣,總是披散在肩膀上的頭髮今天卻紮了起來,手裡拿着一束百合花,只畫了一個很淡的妝,但是依舊不減她的美麗。
陰魂不散四個字此刻清晰的浮現在了童瞳的腦海裡,居然能在墓園門口都碰見吳敏茹,童瞳真的感覺後背直髮冷,僵硬着點了點頭,率先邁開了步子。
柳家如今垮臺了,人走茶涼,這就是現實,以前柳家估計一條狗生病,來上門的人都要將門檻才踩踏,可是如今柳康的葬禮,除了幾個至親長輩之外,以前那些熟絡的人似乎一夜之間就人間蒸發了。
柳母蒼白着臉,看起來老了十多歲,花白了頭髮,眼睛哭的通紅,哀默的沒有了力量,如果不是一左一右兩個婦女攙扶着,估計連站着的力量都沒有了。
“沈醫生,謝謝你過來。”柳母啞着聲音,感激的看向沈直,之前這個墓穴差一點就被另一戶死了爺爺的人家給搶走了。
即使這是柳家買的又如何,如今沒權沒勢,哪裡鬥得過這些有權有勢的人,這個墓穴是極好的,當年風水先生就說了,所以另一戶人家威逼利誘,幸好沈直上門詢問柳康的喪事,所以在將那些人趕走了,也保下了這個墓穴,讓柳母對沈直感激不盡。
“柳夫人客氣了,我只是盡了一點綿薄之力。”沈直還是一身雪白的衣服,程天南被抓了,可是看起來沈直卻依舊半點影響都沒有,只是那一雙上吊的眼睛,卻總給人一股森寒詭異的冰冷感覺。
“阿康死的太冤了,他還年輕啊。”柳母想起柳康,悲從心中來,;淚水再次落了下來,一張蒼老的臉上滿是失去愛子的痛苦。
而隨着童瞳的到來,剎那,柳家的人都一愣,柳母更是如同失去了幼崽的野獸,尖利的喊叫着,那原本失去的力量又如同回來了一般,歇斯底里的對着童瞳叫罵着,“你來做什麼?你這個殺人兇手,你害的柳家還不夠嗎?你還我兒子的命來,你還我兒子的命來……”
可是若是以前,柳家這些人肯定如同那一次在醫院一樣,幫着柳母辱罵甚至毆打童瞳,可是如今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童瞳背後可是譚家的人,譚副市長,不要說現在敗落垮臺的柳家,就算是以前榮盛一時的柳家也不敢和譚家過不去。
所以即使柳母如何的歇斯底里,哭喊叫罵,一旁的柳家人卻都牢牢的抓住了柳母的身體,不敢讓她真的撲過去找童瞳拼命,一個柳家的老長輩更是走了過去,對着童瞳點頭哈腰,無比的恭敬,“童小姐,你來了,真是勞煩你跑過來一趟了,葬禮一會就開始了。”
“嗯。”童瞳看着不遠處的棺材,腦海裡浮現出那兩個並肩站立在陽光下的年輕面容,他們笑的是那麼幸福,如今,他們或許真的在一起了,永遠在一起了,誰也無法阻隔他們了。
不遠處公安部的警車開了過來,隨着車門的打開,柳淵海也沒有了往日的官態,整個人和柳母一樣頹廢蒼老,手上戴着手銬,腳上也戴着腳鐐,身上還是穿着囚服,呆愣愣的目光看着墓穴這邊。
“打開吧。”關曜看了一眼柳淵海,嘆息一聲,示意獄警打開手銬和腳銬,柳淵海已經垮了,自然不可能還有什麼人來劫人什麼的,白髮人送黑髮人,終究是人世間被悲痛的一件事。
“謝謝關處。”柳淵海那空洞的目光裡終於有了一點光芒,轉過頭,聲音哽咽着,眼角有着淚光,一輩子,就敗在一個貪字上,如果時間可以倒轉回去,自己爲什麼要害了那個清秀的孩子,如果蕭亞沒有死,阿康肯定活着好好的,兩個男人在一起就在一起吧,他們幸福就好,沒有孩子還可以去代孕,可是取精,可是如今,一切都太遲了看,太遲了。
關曜看着悔不當初的柳淵海,跟在他身後向着墓穴這邊走了過來,多行不義必自斃,死在柳淵海手裡的人可不止蕭亞一個,如今悔恨已晚,可是那些貪官,卻依舊逃不開一個貪字,或許都要到了今時今日,鋃鐺入獄,妻離子散,才知道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