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柔環住顧澤腰的手,被顧澤輕輕撥開。
白雨柔滿臉淚水……
“澤,對不起……對不起……是柔兒不好,對不起……”白雨柔哭着說。
顧澤緩緩轉過身,苦笑着,伸手幫白雨柔擦乾淨眼淚。
“柔兒,從骨髓匹配結果出來時,我就猜到了,只是,我一直在等你,等你親口跟我說!”顧澤的聲音很柔和,卻又具有穿透力。
“對不起……澤,嗚嗚嗚……對不起……”白雨柔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顧澤的手上都是淚水。
“柔兒,不哭了,你……你還是好好想想誰有可能……有可能是豪豪的親生父親,豪豪……豪豪豪豪需要儘快進行骨髓移植手術,豪豪……等不了太久……”
顧澤看了看白雨柔,擦乾淨手,從椅子背上拿上西裝外套,直接出了門。
“澤……顧澤……”
在門“嘭!”的一聲關上的時候,白雨柔無力地坐在地上……
別墅裡,白雨柔感到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想着顧澤離開的背影,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感和慌亂感,緩緩襲上白雨柔的心頭,從未想過有一天,她也是會害怕的……
一直以來,白雨柔不斷利用顧澤,爲了讓顧澤幫忙,用了很多手段,從未想過顧澤有一天也會離她而去。
人都是這樣的,不等到快要失去或者已經失去,是無論如何也發現不了好的。
此時,顧澤對白雨柔的好,正在一點一滴在白雨柔心中衝擊着……
人總是學不會珍惜,總在追求那些天邊虛無縹緲的,自己沒有可能得到的東西,對於已經擁有的,總是不管不顧。
很多時候,人都要經歷失去,等到經歷失去,還有些幡然醒悟……
她白雨柔一直在追求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一直覺得上天不公平,至少對自己是不公平的,可惜,她現在才瞭解,她白雨柔即將失去什麼。
直到現在,白雨柔才明白,自己離不開顧澤……
這些幡然悔悟,白雨柔卻很心痛。
也許,顧澤他再也不會像從前一樣對她了……
腦海裡想着顧澤說過的話,白雨柔坐在地板上,嚎啕大哭起來,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像是要把她吞沒。
現在,白雨柔腦海裡,全部都是顧澤的好!
白雨柔從來不成發現,這個叫顧澤的男人,這個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男人,他爲了白雨柔,究竟付出了多少。
可她白雨柔,永遠也不知道知足。
白雨柔一遍又一遍的傷害着顧澤,顧澤一定對她很失望了。
可惜,她白雨柔,明白得太晚了……
一想起現在還躺在醫院裡的豪豪,白雨柔就一陣顫抖。
對,豪豪,豪豪撐不了多久的,必須儘快進行骨髓移植手術……
可是豪豪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呢?白雨柔不知道。
想想看,剛剛顧澤說的話,也並不全是氣話,的確,現在,找到豪豪的親生父親很關鍵,豪豪需要……
作爲母親,怎麼都不願意看着自己的好孩子受苦……
尤其白雨柔想到,豪豪不僅是受苦,豪豪面臨的是死亡。
想起以前的種種,想想以前的自己,白雨柔有些悔意……
從前,爲了自己的星途坦蕩,她白雨柔不斷出賣自己的肉,甚至不斷出賣自己的靈魂……跟她白雨柔有過關係的男人,實在太多。
爲了紅,爲了出名,曾經的白雨柔懷揣着夢想,主動爬上過多少製作人大佬的牀,曾經多少次對那些個大導演主動投懷送抱……
她白雨柔做過的那些傷天害理的壞事,從來也不會讓白雨柔有絲毫愧疚……
現在想來,白雨柔從來也沒想過總有一天,會有報應的。
現在,報應來得那麼快。
這報應,竟然報應在自己的兒子身上……
這都是她白雨柔直接親手造的孽啊……
想來,就算是真的找到了豪豪的親生父親,誰又會真的救豪豪……
曾經的白雨柔雖然名聲一直不好,但至少是風光無限的性感尤物……可惜,現在的白雨柔,幾乎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了。
現在,白雨柔早已有些被封殺的趨勢……
白雨柔還憑什麼要求別人來救救她兒子豪豪,白雨柔現在已經聲名狼藉……
顧澤說,下午,親子鑑定的結果就會出來了。
雖然機率很小,但萬一是呢?
白雨柔的腦海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對,白雨柔一定要去醫院,去拿親子鑑定的結果,如果顧澤是豪豪的親生父親,那豪豪就有救了……
想着,白雨柔突然有了些喜悅,擡起手胡亂擦乾了臉上的淚水,起身回臥室。
胡亂換了身衣服,妝也不化,白雨柔就急急忙忙跑出去。
白雨柔隨手打了輛車,直接去了醫院……
去到醫院,白雨柔纔想起來,顧澤說的是下午,現在纔剛吃完早餐,還很早。白雨柔只能在醫院花園裡轉轉了。
邊等待邊看手錶,白雨柔很焦急……
……
陸銘川把傅秋送到紀氏大廈,雖然這會兒雨已經小了,但仍然在下……
陸銘川先開車門下去,然後打開傘,繞過去給傅秋開車門。
傅秋有些恍然,以前怎麼沒發現陸銘川那麼紳士?
在傅秋下車後,陸銘川一直把大傘偏向傅秋那麼,陸銘川的肩膀上都被雨水淋溼了,但他仍然一臉燦爛的笑容。
現在傅秋對陸銘川的態度也的確變了很多,但仍然有些冷冷的。
傅秋剛要進紀氏大廈,身旁的陸銘川叫住她。
“傅秋,你就打算這麼走啦?”陸銘川一臉的遺憾。
“那不然呢?”傅秋看也沒看陸銘川,隨口說道。
“你看,還在下雨啊!”陸銘川扭頭指指外面。
“你車子還不賴,我一點兒也不擔心你車子會被淋壞!你也不用擔心的!”傅秋看了看不遠處那輛勞斯萊斯幻影,沒好氣的說。
“……”陸銘川簡直無語,想想還是硬着頭皮說:“傅秋,你不覺得,你的司機現在需要躲雨嗎?”
“那你就躲雨啊!”傅秋擡眼看看紀氏大廈門前的遮雨棚,很自然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