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可不會給他拒絕的機會,“啪”的一下將盤子放在楚寒面前,夏清言笑晏晏的說道:“吃吧”!
她眯起眼笑,眼睛完成月牙狀,明亮的眸子,發出熠熠光輝,閃了楚寒的眼,以至於他沒看清盤子裡的東西,胡亂的一低頭,拿着叉子就往嘴裡塞。
直到那苦澀的味道傳來,楚寒纔回過神,低頭往盤子裡的東西看去。
他嘴巴張大的看着葉少庭,很想問,這東西你是怎麼吃下去的。
葉少庭掩脣咳了一聲,淡聲問道:“好吃嗎?”
夏清坐到葉少庭旁邊,給他倒了杯牛奶,“喝點兒”。
葉少庭抿脣對着夏清笑,那笑容滿是溫柔:“好”。
那溫柔的語氣,和麪對楚寒時候的冰冷完全派若兩人,有時候夏清懷疑,葉少庭是不是人格分裂,反差怎麼可以那麼大?
兩人的郎情妾意,讓坐在對面的楚寒目光閃了一下,嘴角的笑容有些勉強,忽略掉心中那不舒服的感覺,楚寒笑着調侃:“我說少庭,你們能不能不要把肉麻當飯吃?這樣不好,我這個單身人士還在這兒呢?”
葉少庭瞥他一眼:“我不記得你是單身人士”。
楚寒嘴角僵了一下:“好你個葉少庭,枉我把你當兄弟,連你穿什麼內、褲都知道,你現在居然告訴我,你不記得我是單身人士?”
平日裡和葉少庭高齊在一起的時候,楚寒說話就是這麼沒遮掩,一習慣,就把夏清給忘了。
夏清嘴角彎起一個弧度,對着葉少庭眨了下眼,原來他們關係已經到了連對方內、褲都知道的地步了。
對上夏清調皮的笑,葉少庭沒好氣的瞪楚寒一眼:“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想了想,葉少庭又補了一句:“女人多的如過江之鯽,你說你是單身人士?”
“噗”楚寒剛喝了一口牛奶,瞬間噴了出來,他下意識的往夏清看去,只可惜,夏清並沒有看向他。
在楚寒噴出來的時候,葉少庭眼疾手快的攬着夏清往旁邊移,避免了被噴到的下場。
楚寒尷尬的笑笑:“意外,意外。”
葉少庭向來有潔癖,楚寒這一噴,再是山珍海味,他也沒了繼續下去的欲、望。
“該吃的吃好了,你現在可以說那邊什麼情況了。”
葉少庭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把楚寒氣的。
他搖了搖頭:“少庭,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說話真的很討厭。”
瞥了他一眼,葉少庭語氣淡淡的說道:“你說過幾次”。
楚寒一噎,還真是這樣。
葉少庭和楚寒到書房去商量工作上的事,夏清在外面收拾碗筷。
平時這些都是劉嫂在做,可這幾天葉少庭把劉嫂批假了。
原因很簡單,他覺得劉嫂在這裡當電燈泡了。
不過這幾天,家裡的事情,他都幫着做。
夏清特別無奈的事,葉少庭除了做的一手好菜之外,家務方面,完全是個徹頭徹尾的門外漢。
關鍵他吊着一隻腳,還不消停。
她洗碗的時候,他非要上前去幫忙,結果沒幾分鐘,就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音。
她拖地的時候,他自告奮勇的幫忙,單着一隻腳在溼、滑的地板上蹦來蹦去,結果可想而知,他果斷的摔倒了。
還把臉給摔倒了髒水桶裡去,弄了滿臉滿頭的髒水。
把夏清樂的不行。
葉少庭一向愛乾淨,這一摔,讓他在浴室裡洗了兩個小時。
有時候夏清發現,葉少庭也不是真的無所不能,至少他這個含着金湯匙出生,又擁有現在這樣地位的人,在家務方面,是真的一竅不通。
不過這樣的葉少庭,卻讓夏清對他的感情越來越深。
有時候夏清覺得葉少庭還挺幼稚的,可一轉眼,這個幼稚的人,卻能在工作上成熟穩重。
或許這就是別人說的,當一個越愛你,在你面前,他就顯得越孩子氣,會爲一些小事情,容易激起情緒。
要不是在英國自力更生過三年,夏清也是一個什麼都不會做的人。
想到這裡,夏清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把家務做完,夏清手機響起一陣熟悉的鈴聲。
看着手機上顯示的來電提醒,夏清本來的好心情,一下子變得糟糕起來。
“喂”冷漠的聲音,讓對面的人心裡一陣難過。
“清兒,你要這樣和爸爸說話嗎?”
夏清冷漠的看着手機,很想就此把手機摔了。
“什麼事?”
毫不掩飾的冰冷,讓夏江心裡揪了一下,猶豫着到底要不要今天讓她回家一趟。
“清兒,今晚回家一趟吧!爸有事跟你說。”
夏清遲疑了一秒鐘,淡聲說道:“好”。
夏清正想說她等會兒會和葉少庭去,就聽夏江說道:“清兒,少庭腿不方便,就不要來回折騰了,爸過去接你好不好?”
聽他這樣說,夏清挑了下眉,她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夏清這話是什麼意思。
葉少庭只是腿骨折了,還不至於不方便去哪裡的地步。
夏江的意思,就是讓她今晚不要帶葉少庭過來。
她笑了笑,什麼時候,親生父女之間,說話還需要弄這些彎彎繞繞了。
相比這樣的親生父女關係,也就只她一家了。
當父親的,爲了公司的股份,想要將女兒置之死地,當女兒的,爲了報仇,想要讓父親一敗塗地。
夏清笑出聲,語氣裡含着濃濃的嘲諷:“好,我會過去,不用麻煩你過來接我,我會開車。”
說完,夏清沒等夏江的話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從上次夏江質疑她,她就已經打算藉着那個機會,徹底撕破臉皮了,因爲她不願意叫他爸,一點兒都不願意,就算是演戲,她也不舒服。
書房裡,葉少庭和楚寒各自坐在一方椅子上。
葉少庭冷漠着擡頭問楚寒:“確定楚家不會阻攔?”
楚寒眼底的冷漠更甚,嘴角勾起無情的嘲諷:“就算他們阻攔又怎樣,只要本少爺想做,還沒有誰能夠阻攔本少爺的。”
葉少庭不忘記提醒:“你可是楚家人”。
楚寒不置可否:“那又怎樣?無所謂,只是都姓楚而已,算什麼家人,我真正的家人,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