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總。”
徐斌有些猶豫的又叫他。
喬浚冷聲迴應:“說。”
“我剛剛收到消息,夫人她今天去見莫總了。”
喬浚大概也能猜到,以言?的性子,在她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之後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弄清楚,一定要讓自己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只是莫司南會告訴她嗎?據他猜測,莫司南一定不會告訴,還會利用這個機會來報復他,可這樣,就傷害了言?。
“喬總。”
喬浚微微蹙眉。
徐斌今天說話怎麼吞吞吐吐的?
“說。”他有些不耐煩。
徐斌還是有些猶豫:“我派去查看的人在築夢的會所門口看到夫人跟莫總……抱在了一起。”
抱?
喬浚的眉頭突然蹙起。
這個抱的含義太多了?是莫司南強抱言??還是兩人互相擁抱?
徐斌似乎能聽到他的心聲,繼續道:“是夫人主動靠近莫總的,我這裡有視頻。”他說着就立刻拿出,卻又在拿出後猛然停止,因爲喬浚的雙目根本看不到這些。
喬浚的眉頭比剛剛蹙的更深。
小?主動靠近莫司南?
這是怎麼回事?
小?是絕對不會喜歡上莫司南的,也絕對不會對他心動,她非常討厭他那種人,她絕對不可能主動靠近他,還是主動靠近他的懷裡,讓他抱着。這其中肯定發生了什麼?莫司南到底做了什麼?小?不會……不會對他動心了吧?
不!
不會!
這不可能!
就在喬浚煩躁的時候,不長眼的人突然大膽的將門打開,衝進房內。
“喬浚,你太卑鄙了。”
喬浚的整張臉都極爲冷冽,寒的嚇人。
夏薇薇從酒店回來後就直奔他的房間,做戲當然要做足,所以她才這麼憤怒,但是卻沒想到他的臉竟然這麼嚇人,稍稍的有些膽怯。可是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只能硬上了。
她走到喬浚的面前,繼續憤怒道:“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喬浚不語。
夏薇薇眼淚婆娑:“我那麼愛他,跟他交往那麼長時間,就快要結婚了,你怎麼可以用這麼下作的手段來讓他離開我?你真太卑鄙了,太自私了,太……”
“夏小姐。”
徐斌打斷她的話。
他知道喬浚現在心情不好,所以代替喬浚開口:“我們喬總這麼做也是爲了你好。像那種爲了錢能跟你分手的男人,就算跟他結了婚,以後也一定不會幸福。”
“那你們也不能這麼做。”
“夏小姐,這樣的男人還是早點看清的好。”
夏薇薇的雙目已經逼真的流出淚水,她在喬浚的面前哭泣,故意哭出聲來,故意癡情的說道:“我真的很愛他,我把我的整顆心都給了他,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以後要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最後的這句話,明顯是說給喬浚聽的。
喬浚的忍耐就快到了極限。
徐斌接着又道:“夏小姐你不用擔心,我們喬總比那個男人好上十倍都不止,他一定會好好對你。”
夏薇薇看着他,看着喬浚俊逸的臉。
喬浚的腦袋裡還想着言?,想着言?投入莫司南懷抱的畫面。
忽然。
他的眼睛模模糊糊的透入了光線,緊接着他的頭開始刺痛,他用力的蹙着眉頭,手也扶着額頭。
徐斌見狀馬上詢問:“喬總,你頭又疼了?”
夏薇薇也收起眼中的淚水。擔心的問:“你沒事吧?”
喬浚借這個機會,隱忍道:“去拿藥,我想躺一會兒。”
“好。”
徐斌馬上拿出止痛藥,給他吃了一粒,然後讓他平躺在牀上,夏薇薇是第一次看到他頭疼病發作,有些手足無措,但這也是一個好機會,她可以留在這裡照顧他。促進他們之間的感情,至於剛剛的事,也可以因爲他病發作爲一個轉機,但是,在她還沒有開口的時候,徐斌又破壞了她的計劃。
“夏小姐,喬總頭痛的時候需要靜養,我們先出去吧。”
“可是……他真的沒事嗎?要不要我留下來照顧他?”
徐斌真的很想吐她的槽。
剛剛的傷心難過哪去了?對喬總的憤怒呢?
她的戲做的真是沒有?曼好,看着都讓人無語,不過沒辦法,喬總不愛搭理,只能他來解決。
“不用了,喬總睡一下就會好。”
“哦,那好吧。”
夏薇薇失望,只好跟着徐斌離開臥房。
喬浚躺在牀上,雙目盯着天花板,眼中的光線越來越多,但是卻模模糊糊的什麼都看不清,他用力的眨眼,畫面依舊非常的不清楚,而當他的頭痛慢慢減弱後,他看到的東西也漸漸漆?,又恢復了什麼都看不見的樣子。
到底他的眼睛什麼時候能好?
他已經等不下去了。
真的等不下去了……
……
另一間臥房。
曼正在喂呂紅妝吃晚餐。
她滿面笑容,心情格外的好。
呂紅妝看着她的臉:“你今天好像很開心?”
曼整理自己的表情:“沒有,跟平常一樣。”
“有什麼好事就跟我說說吧。”
“真的沒有。”
“唉,女兒大了,開始有秘密了。”
“媽~”
曼嬌聲的叫着她,又餵了一口飯給她,然後想想也差不多到時候了,她突然臉色一變,趕緊放下手中的湯勺,用手捂着自己的嘴,裝作反胃的樣子,接着丟下手中的碗匆忙跑去洗手間乾嘔,爲了能夠逼真,她還用手指刺激自己的舌根。讓自己真的嘔吐出來。
呂紅妝躺在牀上聽着聲音。
她擔心的蹙眉,但自己卻無能爲力。
五分鐘後。
曼從洗手間走出,整張臉都煞白煞白的。
“曼曼,你怎麼了?胃不舒服嗎?”呂紅妝焦急的問。
“沒有。”?曼搖頭。
“你都吐成這樣了,還是叫醫生來看看吧。”她說着就吩咐傭人:“快去叫醫生。”
“媽,不用了。”
曼制止她,然後害羞的地低着頭,扭捏道:“我真的沒事。”
呂紅妝看着她的樣子。
她可是過來人,一下子就明白了。
激動的張開口。卻想着屋內還有外人,所以又急忙命令傭人:“你們都出去吧。”
“是。”
傭人離開後呂紅妝馬上質問:“你懷孕了?”
曼低着頭,不語。
呂紅妝再次質問:“是誰的?”
曼依舊不語。
呂紅妝着急了,大吼着:“到底是誰的?”
曼的雙脣開了又合,支支吾吾道:“是……是……浚哥哥的。”
“什麼?”
呂紅妝很是驚訝。
“你什麼時候跟他……怎麼回事?快說清楚。”
“是一個月前的事了,我那天偷偷跟着浚哥哥去舞會,看到他被人下了藥,然後就……就……就跟他那個了。”
“你怎麼能這麼衝動?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身子,就算你喜歡他,在沒嫁給他之前也不應該這麼做。”
“可是都已經發生了。”
“你……”
“媽。”
曼的雙手抓着她,嬌滴滴蹙着眉頭,帶着一絲哽咽:“我現在該怎麼辦?浚哥哥會不會生氣?他該不會要我打掉這個孩子吧?”
“他敢!你去把他叫來。”
“現在?”
“對。”
“可是……”
“快去。”
呂紅妝自從癱瘓了以後就愈發的脾氣暴躁,再加上喬翊現在掌管喬亞和喬家,她就更加囂張了。
曼心中喜悅的馬上打開門,吩咐傭人去請大少爺。
兩分鐘後。
傭人匆忙趕回來,但喬浚卻沒有出現。
“太太,表小姐,大少爺的頭痛病犯了,現在在房間休息。”
呂紅妝立刻震怒。
“他都已經這樣了,還跟我擺架子?好!他不來是嗎,那我去找他。去叫人把我推去他的房間。”
“媽。”
曼趕緊制止,但也只是看起來像是制止,實則是在添油加醋:“你別去找浚哥哥了,他現在身體不舒服,你就叫他好好的休息吧,而且,這件事也不是他的錯,就算他不承認這個孩子,我也沒關係,只要能夠懷上他的孩子,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更何況,他還沒跟表嫂離婚,家裡又住着一個夏小姐,所以……這件事就算了,不要告訴他了。”
“不行!你是我的女兒。我怎麼能讓你吃虧?帶我去見他。”
“媽……”
“少囉嗦,聽我的。”
“媽……”
呂紅妝看向身旁的貼身傭人。
“還愣着幹什麼?快點帶我去大少爺的房間。”
“是。”
傭人趕緊將呂紅妝擡到輪椅上。
曼眉頭深深的蹙着,心中卻是無比的歡喜。
……
喬浚的頭疼漸漸好了,但是心情卻一直煩躁,而今天一個又一個的?煩事找上門。
“咔嚓。”
房門又沒被敲響就被打開。
喬浚從牀上坐起。
傭人推着呂紅妝進到他的臥房內,?曼唯唯諾諾的跟在身旁,臉上盡是慌張。
喬浚蹙眉輕聲:“誰?”
“是我。”呂紅妝語氣很衝。
喬浚聽到她的聲音,臉上的表情立刻就平靜了。
呂紅妝看着他一如往常的臉,火氣蹭蹭上漲。
她瞄了一眼身旁的傭人,示意他們退下。很快,整個房間內很只有他們三人,外加隨後進來的貼身助理徐斌。
“浚兒。”
呂紅妝還是如同以前一樣的叫他,但她並沒有直接說?曼懷孕的事,而是言語犀利道:“我已經聽說你跟小敏的事了,既然事情都已經鬧到了這個地步,那你準備什麼時候跟小敏離婚?”
喬浚沒有迴應。
呂紅妝又道:“還有那個叫夏薇薇的女人,你打算怎麼處理她?”
喬浚依然沒有迴應。
呂紅妝已經耐不住性子了。
“那曼曼肚子裡的孩子呢?你要怎麼跟我解釋?”
喬浚的臉上終於有了微小的動作。眉頭稍稍蹙了一下。
孩子?
曼肚子裡也有孩子了?
就連身旁的徐斌都一下子猜到,?曼一定是看到言?懷孕。所以才東施效顰,想到這個愚蠢的辦法。雖然那天早上她的的確確睡在喬浚的身邊,但是喬浚可以肯定自己沒有碰過她,就算他被下了藥,就算他後期被藥物控制了神志,可他怎麼會跟言?做完又找第二個女人繼續發泄?他只是喝了一口,還不到那種程度。怎麼想都不太對勁,明顯就是一個陰謀。
呂紅妝見他雖然有了些許反應,卻還是沒有任何迴應。
“浚兒,我雖然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但你也是我一手養大的,我想我有權利對你的私生活發表一下意見。既然你已經不愛小敏了,那就趕緊離婚吧,趁大家都還年輕,好聚好散,而那個叫夏薇薇的女人,她來歷不明,根本就配不上你。如果她以前真的對你有恩,你就問問她想要什麼,我們儘量滿足她就好,不過曼曼的事情你必須要儘快解決,她一個未婚的女孩子,肚子裡卻有了你的骨肉,這種事要是傳出去,你叫她以後怎麼做人?所以我覺得你應該馬上給她一個名分,也給她肚子裡的孩子一個名分。”
喬浚一直沉?的聽她說完。
他薄脣終於緩緩開啓:“那個孩子不是我的。”
“什麼?”呂紅妝瞪大雙目。
曼眼中的淚水瞬間滑落。
“浚哥哥,那天早上你是看到的,我就睡在你的身邊,我的第一次也是給了你,如果這個孩子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
“我怎麼知道。”
“浚哥哥,你太過分了。”?曼已經泣不成聲。
呂紅妝也怒氣攻心。
“浚兒,曼曼是我的女兒,我不准你這麼羞辱她,快跟她道歉。”
“……”喬浚再次沉?。
“浚兒。我叫你道歉。”
“……”喬浚已經把她們兩個當成了空氣。
就在呂紅妝臉紅脖子粗的想要大吼的時候,喬浚不耐煩的道:“阿斌,讓她們出去,我現在不想見任何人。”
“是。”
徐斌領命,走到呂紅妝的身後,去推輪椅。
曼直接撲到喬浚的腿上,抓着他的衣服哭泣着:“浚哥哥,我肚子裡真的是你的孩子,他是你的親骨肉。你就算討厭我,不想娶我,你也不應該這樣對你的孩子,他是無辜的,他什麼錯都沒有,請你不要這樣對待他。”
喬浚雖然看不見,但他憑着感覺一把將她推開。
“別碰我!”他依然還是這句冷酷無情的話,充滿着對她的厭惡。
“浚哥哥,求你了,別這樣對我,別這樣對我們的孩子……”
“別讓我再說第三遍,這個孩子不是我的。”
“不是的,這個孩子是你的,他真的是你的,我發誓,我用我的命來向你發誓,他真的是你的,真的!”
喬浚真是煩透了她的死皮賴臉。和她的死不承認。
“好。”
他突然厲聲:“你說這個孩子是我的,那就等兩個月後,你去醫院做親子鑑定,如果這個孩子真的是我的,我可以給你一個名分,並讓你順利生下這個孩子,但如果這個孩子不是我的……”他頓了頓:“這一次我不會再放過你,我就算賠上一切,也會讓你徹底的從我眼前消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曼聽着他的話,驚的背脊發涼,恐的心臟好似停止了。
他不是在開玩笑。
他是說真的。
呂紅妝聽了他的話,當然是憤怒不已。
“你敢動曼曼,我也會跟你拼命。”
喬浚的嘴角那麼諷刺:“就憑你?”
“你敢小看我?別忘了你現在的樣子,別忘了現在是翊兒在掌管喬亞,他是我的兒子,他一定會聽我的。”
喬浚依舊那麼的諷刺:“阿斌,讓她們滾。”
“是。”
徐斌先推着呂紅妝離開。然後拉着?曼將她丟出門外。
曼無言以對的看着房門關上,開始心慌。
呂紅妝憤怒的大罵了幾句後,看向?曼。
“曼曼。”
“啊?”?曼驚慌的迴應。
呂紅妝心疼的看着她,卻也有些懷疑:“你跟媽說實話,你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浚兒的嗎?”
“當然。”?曼堅定的回答。
“那就好,那就什麼都不用怕了,等兩個月後你去醫院檢查,到時候拿着檢查結果給浚兒看,看他還能怎麼賴賬。如果他還敢賴賬。我就讓翊兒把他趕出喬家,讓他在外面自生自滅。”
“媽……”
曼裝出一副單純善良的樣子:“就算浚哥哥還是不承認這個孩子,我還是想跟他在一起,我是真的愛他,所以你不要那樣對她。”
“你這個傻孩子。”
……
房內。
徐斌走回到牀邊有些擔心的看着喬浚。
他對那天晚上的事情不是很瞭解,他有些不安的問:“喬總,如果?小姐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您的……”
喬浚眉梢微挑。
徐斌馬上改口:“我的意思是,如果?小姐又耍什麼陰謀,拿到確定親子鑑定,您真要娶她?”
“她拿不到。”
“您有安排了?”
“替我去辦一件事。”
“是。”
喬浚的頭向他的方向微微側轉。
徐斌馬上低頭,將自己的耳朵靠近他的薄脣。
喬浚對他耳語了幾句。
徐斌有些驚訝,然後馬上點頭。
“我知道了,我會做的妥妥當當。”
……
曼將呂紅妝送回她的臥房,呂紅妝安慰了她幾句,然後她就紅着眼眶回到自己的房間。
一回到房間,她就拿起,打給?清林。
“喂?爸。”
“怎麼了?”?清林從她慌張的聲音中聽出不好的味道。
曼焦急道:“我按照你的話假裝自己懷孕,可是浚哥哥知道後,他不但不承認,還要我兩個月後去醫院做親子鑑定,如果鑑定結果不是他的孩子,他就要殺了我。”
“就這點事?”
“爸,你有辦法?”?曼立刻欣喜。
清林沉着道:“兩個月後喬亞就垮了,到時候我動動嘴皮子,醫院的醫生就必須聽我的,你還愁一張親子鑑定?”
“對啊,我太緊張了,把這件事都給忘了。”
“你呀,就是太沖動,太魯莽,記住我的話,你從現在開始什麼都不用做,就安心的等着做喬家大少奶奶吧。”
“謝謝爸。”
“現在謝我還太早了,正好我有件好事要告訴你。”
“什麼好事?”
“言?肚子裡的孩子,很快就保不住了。”
“真的?”?曼驚喜,立刻確認:“爸你沒騙我吧?”
“當然沒騙你,而且這次根本就不用我們出手,有人會幫我們去做這件事。”
“誰啊?”
清林故弄玄虛:“算算時間,她也差不多回國了。”
“爸,你說的到底是誰啊?”
“呵呵呵……”
清林只是輕笑,依舊沒有告訴她。
……
言家。
言?和端木佳一同搬了回來,也將家中的傭人全部都換成了自己最信任的人,不過回到這裡之後,言?的心情就比以往要沉重許多,畢竟在這個房子裡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雖然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但程天澤和姚欣嵐的房間還在,他們用過的東西也還在,還有言長慶的所留下的一切,還有她的記憶……
這個房子真的變的無比冷清。
言?站在言長慶的房間,看着言長慶的照片,回想這二十多年言長慶對自己的寵愛。
“爸……”
她叫着他,輕聲的告訴他:“我的肚子裡有了寶寶,你很快就要做外公了。”
她眼角酸澀,但嘴角卻幸福的微笑着。
端木佳從門外走進來,站在她的身邊,她同樣看着言長慶的照片,輕聲道:“言叔叔,你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能平安順利的生下這個寶寶,只要你能保佑??能平安順利的生下這個寶寶,我保證每個星期就去你的墓前給你送酒喝。”
言?笑着將照片放回去。
端木佳看向她。
“去吃飯吧。”
“嗯。”
兩人一同走出房門,卻在下樓的時候,言?的忽然響起。
她拿出,看向屏上顯示的名字,臉上猛然露出驚訝的表情,雙腳也跟着停下。
端木佳見她停下雙頰,回頭問道:“怎麼了?誰來的電話?”
言?沒有回答。
響了很久很久,在快要掛斷的時候,她才接通。
她先是深吸了口氣,然後纔將放在耳邊,但雙脣卻有些緊繃,畢竟整整二十年都沒有叫過這個字了,所以聲音沉沉:“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