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非要和我結婚?”洛思暖自然清楚其中的原因,既然要完成一出苦情戲,她有義務要把這出苦情戲推向高潮。
“你不要明知故問。”阮思成不是害怕在這麼多人面前說起他對洛思暖的感情,只是在如此尷尬的時刻,確實有些難以啓齒。
“至少你要問過我的意願再做決定,不然強行給我,你覺得我會答應?”洛思暖知道阮思成的意思,但是他沒有說出的那句話便是她最爲厭惡的。
“我們已經決定要結婚了,爲什麼還要改變。”阮思成做夢都想要洛思暖成爲自己的女人,無奈再三的遇到各種變故,他就像是沒有機會躲避一般。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我不想結婚的原因,你都聽到了不是嗎?”洛思暖的語氣還是一樣的冰冷,沒有轉圜的餘地。
“我也早就說過了不介意,你還要我說即便。”阮思成眉頭緊縮,與洛思暖的婚事兒,彷彿要比他的公司股票縮水更加的叫人煩心。
“你還真是大度。”洛思暖嗤笑一聲,畫裡滿是譏諷。
“我愛你,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爲什麼就是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呢?”阮思成最後的耐心也都要被磨盡,在外人面前展現自己暴戾的一面,他並不想。
“夠了。”阮思成到底還是說出了這句洛思暖最難以忍受的話,他以這個名義束縛着她,不論他是否願意接受男人的愛意,她都必須要承受。
“爲什麼夠了,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們要結婚了,可是你總是要逃開,到底是爲什麼。”阮思成不止一次的被拒絕,可是他總是不願意死心,對洛思暖的感情如何已是人盡皆知。但洛思暖對他的態度,即便是答應了要和她訂婚,仍舊是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每當他上前一步,她就會退後一步,久而久之,他們之間不論名號上關係是如何的進展,但實際上的關係卻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永遠都停留在那個叫人窒息的時刻。
“對啊,你屈尊要娶我,我還這麼的不識好歹,確實是有些說不過去,但我就是不願意和你結婚。我根本不願意結婚,我不願意就是不願意,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強求我。”洛思暖絲毫不放棄,也不屈服,她跟阮思成之間的關係需要一個不可挽回的裂口。
“姐,你不要這麼說,阮哥哥不是這個意思。”從剛剛洛思暖賭氣說出的那些話後,洛一星沉默了良久,任他怎麼想都不會想到洛思暖會突然說出這些話來,讓她不禁覺得奇怪。
“我不管他是什麼意思,反正我是絕對不會結婚,這一點絕對不會改變。”洛思暖的話不容質疑。
“姐,你再考慮考慮。”洛一星怎麼會想到他們之間會有如此大的間隔,而且還是不能夠修復的。
“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了。”洛思暖從座位上起身,拉開凳子,然後轉身離開上樓。沒有人再開口,這樣的對話讓他們都有些害怕。
“洛思暖,你到底想要我怎樣?”阮思成終於是忍無可忍,他覺得自己的態度已經低到了塵埃裡,他一再的放低自己的位置,想要洛思暖能夠妥協。但是洛思暖刻意在這麼多人面前讓他難看,說話也能夠比以往要冷漠更多。
這不禁讓他覺得自己的可笑,這個女人從來不曾把她當一回事兒。每一個人的心都會有一個承受的限度,但洛
思暖從來不會認爲他的心也會有承受不了的那一天。
“我並沒有要求你怎樣。”洛思暖並沒有回頭,揹着身子冷淡的開口。
“我自己下作,我在你的身邊已經這麼多年了,可從來沒有過讓你注意到我,是我自己的失敗,我不怪你。”阮思成戳着自己的心窩子,大力的指着那個位置,表情痛楚,可那人終究是沒有回過頭看一眼。
“你還是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了。”洛思暖本想撂下這句冷淡的話就離開。
可才上了幾步樓梯,就聽到了有人追了上來,然後一把拉住了她,從背後抓住他,男人無力的將脖頸垂在她的肩上。
刀削般的下巴似乎更加的瘦削,抵在她最受弱的位置有些難受。男人的吸氣在脖頸間環繞,洛思暖也停住了腳步,卻沒有再開口。
“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阮思成的聲音透着沙啞,他隱隱的覺得自己要徹底的失去洛思暖。
“你知道我們不可能繼續。”洛思暖沉聲,反正他們是沒有辦法可以在一起。
“思暖。”阮思成沉重地喚她,說什麼也不願意讓洛思暖就這麼離開自己。
“思成,其實你並不愛我,我們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不存在,我們之間一直都存在着芥蒂,你表面上說沒有什麼,但是心裡面怎麼可能沒有任何的想法,就算是你想現在真的沒事兒,日後呢,還有更長的日子。”洛思暖最後聲音也變得軟了些,他不管不顧那麼多。
“我沒有不信任你,你已經重新開始生活了,我更加沒有不相信你的意思。”阮思成不得不承認,對於洛思暖的過去卻有芥蒂。
“思成,給我點時間,就像是你自己說的。”洛思暖最後無奈的妥協,終於是從阮思成的懷裡掙脫出來。
“思暖。”阮思成聽到洛思暖終於算是鬆口,他才放開了洛思暖。只是洛思暖就像是受了驚的小鹿,一路奔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門嘭的一聲關上,裡面響起鎖芯轉動的聲音,她把門反鎖了。還是那樣,將他拒於千里之外,根本就不給機會他。
“阮哥哥。”洛一星有些擔憂的站起身,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纔好。
“我沒事。”阮思成擺擺頭,卻沒有回到餐桌上,朝着門外走去。洛一星想要跟過去看看,但阮思成朝着他擺手,示意他不要過來。
阮思成一個人上了車,他急需要發泄內心的不悅。不管是感情上還是公司的問題,他亟需一個出口解決自己內心壓抑的位置。而最爲需要發泄的就是感情上的不快。
陸景深對他曾做過的事情都如此的瞭解,只能夠證明一件事,陸景深已經徹底的調查過他,那個女人的存在他一定也是知情的,現在卻不開口,難免讓阮思成覺得有些奇怪。久久不見陸景深開口,卻也不能夠讓他就此放心。
王若心的存在,也許更加不會讓洛思暖和他在一起。
王若心又是何許人也,能夠入得了阮思成的法眼。向來只看得到洛思暖一個人的阮思成居然可以接受她。說來也算是一種緣分,前些日子爲了能夠多拉攏富商融資,去了他們常去的舞廳。
經人介紹就認識了王若心,第一眼見到王若心的時候,阮思成並沒有多留意。和這裡的一些風塵女人一樣,他看到的就是一個畫着濃妝衣着暴露的女子,
與這裡的女人完全無兩樣。
王若心那天在阮思成一行人面前就像是一個不受控制的孩子,她不願意接受客人的要求,本來在這種風月場所求的生存的女人都應該學會的就是妥協。偏偏王若心追求個性,那晚被打的體無完膚,剝光了衣物在一衆男人面前來回走動。
看着女人已經哭花的臉,他當時竟然有些於心不忍,腦海裡突然就浮現出洛思暖被人欺負之後哭泣的模樣,他竟然有些心疼這個女人。
“你跟我走。”阮思成當時的想法就是把這個女人救走,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阮總看上她了?”部門的經理走過來看着他問道。阮思成沒有說話,只是點頭。
“原來阮總喜歡這一款啊。”
“也不錯。”底下的那些富商都開始起鬨,平時玩慣了女人的男人,對王若心這一款並沒有多大的興趣。
“你跟阮總走吧,要是你再不乖,不想捱打就給我乖一點?”經理警告道,這一行的規矩大家都知道,既然入行了,就不要妄想裝什麼白蓮花。而這些恩客也絕對不會是上演一出救風塵的戲碼。王若心的所作所爲在這些平日裡的姐妹面前也是自作自受,沒有人會同情她。
“阮總,我已經吩咐好了。保證讓您滿意。”總理狗腿的上前跟阮思成彙報到。
“好。”阮思成沒有再繼續說話,默默點頭道,只是回過頭看到王若心光裸的胴體,還有那觸目驚心的傷痕,一下觸動了他的眼,他叫道:“你去給她找件衣服。”
總理愣了幾秒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還是這包廂裡面太過嘈雜,他誤解了阮思成的話。朝着他看了幾秒鐘,想要再次確定他說的到底是什麼?
“看着我幹什麼,我叫你去給她找件衣服。”阮思成有些不耐煩,看到一個女人這樣被男人糟蹋,他竟然會有種心疼的感覺,並且這個人還不是洛思暖。
“是,是。”經理見阮思成動怒的模樣,趕緊道歉,畢竟這些財主都是他們沒有辦法得罪的,當然要道歉纔好。
而後轉過身子面對王若心的時候又是另一幅嘴臉,惡言惡語的說道:“今天遇上了好人,趕緊滾下去給我穿身衣服到vip包間去等着,要是沒見到你的人,我們抓到了你,不要怪我們不客氣。”
聽着男人的警告,女人跌跌撞撞的衝出了包間,沒有了那個悽慘的女人在視線內來回移動,阮思成心裡也算是舒坦了許多。救她不過是一時興起,他不可能真的要表現出一個正人君子的模樣,只是爲了救一個可憐的女人。
接着,經理接到了一個電話,勾着身子很是恭敬的走到了阮思成的邊上,在他的耳邊細語道:“阮總,房間已經爲你準備好,你可以過去了。”
說完只見那個包廂經理站直身子,朝着他丟來一個曖昧的眼神。阮思成勉強在脣邊揚起一個笑容,然後轉身對着一衆投資人說道:“對不起各位了,我去看看那位佳人現在情況如何。”
這些久經商場的男人,哪一個不懂得阮思成此刻的心思,一個個心知肚明的模樣,朝着他點點頭示意。阮思成從包間兒裡面退出,就如解脫一般的表情,這裡面不時濃烈的酒味兒,煙味兒,然後是女人濃烈的香水味。他都不喜歡,可爲了生意,這些不喜歡都是可以拋諸腦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