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着絳紫色衣裙,肩頭披着黑色斗篷纖瘦的女人,就站在十步遠的距離,長長黑髮襯得她肌膚很白,側臉絕美精緻,就連眉尖那顆硃砂痣都在燈光的照耀下,彷彿清晰放大了十倍印入雙目。
“洛清!”焦藍沁看到被保鏢推着輪椅來的祁洛清,她眼底立馬滾動起了淚花,朝他走去。
祁洛清沒有給她一個眼神,目光死死定在了前方冷豔的女人身上,死寂的心臟開始恢復跳動。
這,絕對不是陸圓圓。
他一眼,就能認出來。
焦藍沁看到他這樣反應,就像是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般,不,比甩她巴掌還要感到難堪。
“祁洛清!”盛七月轉過身,摻雜着冷意的聲音叫他的名字,沒有久違後的熟悉感,彷彿是在對一個陌生人說話:“焦藍沁是你妻子?”
祁洛清呆滯的看着她,這句話,讓他喉嚨乾澀。
半響,他才沉默的點頭。
“那好辦了。”盛七月脣角微揚,緩步朝他邁來,彷彿連同帶着她的氣息也隨之飄浮了過來。
祁洛清剋制着自己內心波動的情緒,隨着她越來越靠近,呼吸有些用力,手掌緊握輪椅扶手。
盛七月就在三步遠的距離,停了下來,氣勢奪人的掃了眼低泣求男人庇護的焦藍沁,聲線涼涼:“當年我和你妻子有筆賬沒算清楚,夫妻本是一體,如今她拒絕承認,我只好找你來算。”
“七月,你和她……”祁洛清眼中掩藏着晦暗的情愫,話說道一半倏地頓住,改口道:“她有得罪你之處,只要你說出來,我會盡量彌補。”
盛七月美麗的容顏還透着一股不健康的蒼白,卻半分不減她的氣場:“當年她趁我沒有還手餘地,把我早產的兒子扔出車外,倘若不是我妹妹趕來及時,恐怕我的兒子早已經氣絕,殺人償命,祁洛清,你說該怎麼來彌補?”
“沁兒!”祁洛清倏地轉頭看臉色慘白的焦藍沁,他幾乎聽到盛七月說出來的這件事,沒有半分猶豫的選擇相信。
這樣只能給妻子的無條件信任,卻給了別的女人,讓焦藍沁刺痛了眼,聲音繃到了極致:“我沒有,洛清,是七月她冤枉我!”
“焦藍沁,你有什麼好讓我冤枉?”盛七月一語揭破她:“想將這件事牽扯到搶男人的地步,就給我閉嘴!”
焦藍沁語哽,雙眼憋的通紅。
有些話,沒有說的很直白,卻也讓祁洛清那些隱晦的心思彷彿被揭露在了太陽底下,無處可逃。
盛七月雙眼泛着冷意,脣角似乎有笑:“當年她是哪隻手將我兒子扔出車外,我就要她哪隻手,你捨不得,就替她把手還了。”
斷手?
圍觀的人羣面面相覷,這也太狠了吧。
“盛七月,你瘋了!”焦藍沁僞裝的柔弱瞬間崩塌,表情帶着幾分猙獰的意味:“你兒子沒有死,憑什麼要廢我一隻手!”
“我沒有廢你一條命,你就應該跪下來感謝我不殺之恩。”盛七月當年所體驗的絕望,不是誰輕易能懂,她身爲一個母親,無助到極致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