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聲音還透着稚嫩的腔調,仰起小腦袋問:“祁叔叔,你真的是我爸爸嗎?”
祁洛清俊逸的下巴逐漸崩得很緊,胸膛好似伸進來了一隻手朝他跳動的心臟捏緊,讓他感到窒息。
他喉嚨滾動,想說的話,都在女人纖細柔然的手覆在他的手腕那刻,都在脣齒間消散而光。
陸圓圓朝他笑的很明豔張揚,神態極其跟盛七月相似,她故意朝他高高挑起眉尖,一顆硃砂痣隱動:“萬歲跟我說起,他最想爸爸媽媽和他一起吃飯。”
祁洛清臉孔沉靜到了極致,被她拉着坐下來。
陸圓圓殷紅的脣角瀰漫着笑意,眼角故作不經意的掃了眼站在遠處的柔美女人。
焦藍沁明明白白的接收到了她的挑釁,滿目的猙獰都被她花力氣壓褪下去,換上了柔美的微笑,蹬着高跟鞋也走了過來。
陸圓圓和萬歲是坐在一個卡座上,她走過去,自然是跟祁洛清坐了,很坦然的跟她打招呼:“你是陸小姐吧?和七月長得真像。”
這是她倆第一次會面,前段時間焦藍沁就聽到風聲有個整容成盛七月的女人回京城,不過兩人都沒有碰面罷了。今天卻用這種形式見了!
萬歲聽到焦藍沁說的話,兩隻小耳朵立馬就豎了起來,他眨着迷茫的大眼睛,沒聽懂這位阿姨說的話。
陸圓圓嘴角出現一抹笑,摸着萬歲的頭髮,只說道:“萬歲不喜歡跟陌生的阿姨吃飯,祁洛清!”
這聲祁洛清。
哪怕是聲音不似熟悉的冷感,咬字的腔調卻像極了盛七月喊他。
她從來都不會親暱的喊他洛清,每次只會喊全名。
祁洛清眼底蘊了絲複雜之色,他轉頭,低聲對身旁的女人說道:“改日我再陪你閨蜜吃飯。”
明明說好了一起吃飯,看到這個贗品就立即改變了主意,讓焦藍沁面子上感到了難堪。
她早就察覺到了經過莊可愛早產的事情後,這個男人對她態度上就有了變化,好像回到當初訂婚時候的冷淡和客道。
陸圓圓臉上的笑意很是冷豔,眼神有些玩味的看着這個一臉隱忍柔弱的女人,指尖在桌面輕敲了幾下後,她視線轉向了祁洛清:“看你妻子都快哭了,讓人看了還以爲我欺負人呢,你還是走吧。”
祁洛清只要見到她這樣張揚的姿態,胸口的壓抑感就越來越重,腳步跟生了根,移不動了。
萬歲雖然沒聽懂她們說什麼,但是有點還是曉得的,他有模有樣的皺起小眉頭,很不樂意:“你是我爸爸,你怎麼就守不住寂寞娶了老婆呢,你這樣,現在要我媽媽怎麼辦,難怪盛妹妹不告訴我你是我爸爸!”
祁洛清聽着小傢伙奶聲奶氣的怪罪,喉嚨發緊。
陸圓圓抽出紙巾,替萬歲把脣角的油膩擦拭乾淨,她脣角一直都勾着似諷的弧度,輕聲哄着有小情緒起來的小傢伙:“兒子乖,我們換個地方吃,你爸爸和他老婆要在這裡吃飯,我們不要打擾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