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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醫院。
醫生護士都在緊張的工作中。
走廊透過慘白的燈光,遠遠地傳來輪子滾地和腳步急促奔跑時的聲音。幾名醫生和護士都急匆匆地推着一輛手術牀跑過,不少患者和患者的家屬紛紛讓開。
盛初七低頭坐在長椅上久良,聽到護士喊她,才擡起頭,看向急診室裡的方向,
“這位小姐,你男朋友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你進來吧!”
聽到護士的話,她下意識的輕皺眉頭,緩緩站起身走過去時,疲憊開口澄清:“他不是我男朋友。”
“噢,難怪你看上去一點都不傷心,是你追求者吧?否則怎麼會爲你擋刀呢。”護士瞭然,剛纔她沒留在急診室裡,以空氣都是濃濃的消毒藥水味道,太嗆鼻爲理由就走出來。
她還納悶呢,哪有女朋友當得這麼不稱職。
盛初七看她篤定的表情,無奈扯了扯脣:“他只是見義勇爲幫我擋刀。”
護士半響,喃喃道:“……這社會上,好人真多。”
盛初七直接擦肩而過,走進了空氣散發着濃郁血腥味和消毒水味的急診室,這種味道讓她聞得頭暈目眩,脣瓣發白,當看到上半身綁着繃帶的男人時,說不動容是假的。
起碼,在生死攸關的那一刻,看到他義無反顧的跟暴徒搏鬥救下自己時,瞬間,內心就放下了那些對他的埋怨惱恨,剩下的是感激和震驚。
“七七,你還沒回去?”祁洛清看到她的出現,驚訝片刻,便將放在一旁帶血跡的襯衫拿了過來穿上。
跟暴徒搏鬥時,他的肩頭被砍了一刀,幸好傷口不深,縫了七八針,包紮好後拒絕了護士上前幫他穿衣,修長的手指慢吞吞的繫着鈕釦,可以看出他動作生疏,卻又不讓女性伸手幫忙。
盛初七看他依舊和女人保持着距離的態度,不由的想到了年少時的他,有些人過了多少年,某些持續的習慣也難以改變。
不管曾經如何,盛初七深知如今都已經物是人非,沒有過多的沉迷在回憶,對視,沉默片刻,她緩緩出聲:“剛纔只是不適應看到血腥的畫面,所以出去冷靜一下情緒,這次……謝謝你救了我。”
祁洛清溫文爾雅的笑了笑,沒有跟她計較剛纔事的意思,低頭,繼續動作艱難的係扣子。
在肩頭有傷的情況下,單手係扣子,越是接近領口的位置,系起來越是容易扯到傷口,看他清俊的臉孔露出隱約的疼痛,盛初七內心猶豫了幾許,最終面無表情的走過去,定定的站在他面前,擡手幫他系完領口處的兩顆釦子。
祁洛清低頭,驀然一雙白淨細長的手伸過來,取代了他的動作,隨即他將手自然的放下來,任她將鈕釦都扣好。
幾秒鐘就解決的事情,盛初七乾脆利落的將他領子整理好,如果不是這件藍色條紋襯衫上有片血跡的緣故,祁洛清看去恐怕又是一副溫潤的好青年模樣。
兩人平靜對視一眼,他輕笑:“別板着臉,這樣很像是你被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