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錚……”祁耳朵失了血色的脣瓣溢出細不可聞聲音,她黑漆漆的眼眸望着他,襯得小臉上的皮膚一片慘白。
她就像受驚的麋鹿一般,又可憐又委屈。
祁錚心臟在抽痛,呼吸甚至很用力。
他緩緩的在她面前頓下,就連伸出大手去觸碰她纖細殘破的身體都不敢用一分力。
“別怕……”祁錚脫下大衣把她動作輕柔的包裹了起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抱在了懷中,將女人的腦袋壓在他胸膛心臟的位置。
祁耳朵脣角帶血,慢慢的勾出一抹笑來:“你來了就好。”
“對不起!”祁錚壓抑着濃烈情緒的嗓音帶着很深的指責很歉意,他眼神更是劃過了尖銳的痛苦:“是我把你留下來,卻沒有保護好你……”
祁耳朵已經沒有力氣跟他談論對錯了,祁錚沒有出現前,她整個人的神經都是處於極具緊繃的狀態,如今一下子放鬆下來,真的好累好睏,無盡的黑暗將她拉攏進去。
祁錚低首,憐惜的親了親她疲倦的眉眼:“乖,我帶你回家。”
……
“大少爺,那二少爺的……”保鏢看着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祁睿,有點犯難。
祁錚抱起了祁耳朵上車,聞言,一記深冷的目光掃過去,冷漠道:“祁睿飆車出事滾下懸崖重傷,通知祁家。”
保鏢明白了:“是!”
——
深夜,祁家。
焦藍沁接到寶貝兒子重傷昏迷不醒的消息,驚的把茶杯都摔碎了一個。
這些年,她跟祁洛清的婚姻關係不過是表面維持着,早在祁睿出生前感情已經徹底的破裂。
起先,當年她不願意就這樣跟祁洛清離婚,所以故技重施去算計了祁洛清下有了祁睿,年輕時的不甘心,註定要爲她的後半生買單。
她得不到丈夫的寵愛,二十幾年來都像守寡一樣過着,全靠着兒子來支撐着。
焦藍沁是把祁睿當做命一樣來疼,她別無選擇,路已經這樣走下去了。
當然,也暗地裡羨慕過別人婚姻美滿,也想過當年她如果沒有跟盛初七搶祁洛清,如果是盛初七嫁到祁家,是不是她就解脫了,這種被丈夫冷落痛苦的生活輪到盛初七來承受。
後來,她又想想怎麼可能呢……
祁洛清這個薄情的男人向來偏心,就算他娶的是盛初七,也會看在是盛七月妹妹的份上,一心一意去對盛家姐妹倆。
焦藍沁接到祁睿重傷的消息後,也沒有第一時間通知素來不管孩子的祁洛清,帶人了,趕緊過去看兒子,陣勢很大,連祁家兩老也驚動了。
……
祁耳朵被救下來後,就昏睡了一天一夜。
她身上的傷口被醫生處理過,也換了身乾淨的衣服,祁錚沒有守在她的牀前,吩咐了兩個保鏢跟傭人看在臥室門口,便去處理祁睿的事。
焦藍沁疼子如命。
祁睿是在祁錚的地盤上出事,即便兒子已經沒了生命危險,至今還昏迷不醒,她也不會錯過爲難祁錚的機會。
當即,便含着淚水在祁家兩老的面前跪着哭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