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蕪有些恍然,一時不好說什麼。
縱使她的二姐嫁給顧欽城,不被顧家的長輩喜愛,也沒有長輩會這樣去對待一個懷孕的女人。
給兒媳婦喂打胎藥,是多恨的心?
薄月說了幾句話,便疲憊的厲害,緩緩地閉上眼。
唐蕪沒有在打擾她的休息,打胎對於女人來說,等於是小死了一回。
何況,比起身體上的疼痛,失去孩子的痛,更令人難以承受!
……
……
原打算送薄月回她的住處,中途中考慮到她先前早就搬到了曹在顯家去住,如今的住處,恐怕也沒有打掃,便把她帶到藍灣別墅,又打了電話把楮京花叫來,好歹楮京花也結過婚,養了一個女兒。
比起照顧這種情況的病人,楮京花肯定比她這個門外漢要有經驗的多。
曹在顯和霍北庭的車,一直尾隨到了別墅。
唐蕪沒有權利阻止兩人進入,因爲霍北庭早就在藍灣別墅辦置了房產,就是爲了以防萬一那天被保安驅逐。
……
唐蕪扶薄月去客房休息,她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住這邊的,卻不妨礙鐘點工每天都來清潔,冰箱裡也定時被添上了食材。
本來想做點什麼吃,奈何這點廚藝實在難以上的了檯面,於是,四十分鐘後楮京花過來了,唐蕪也把廚房給讓出來。
她自從爛醉了一週,然後重新振作後,就沒有回到這棟別墅居住過一宿,都是在酒店住。
唐蕪先上樓,輕輕的推開客房的門,見薄月蒼白着臉色躺在牀上沉睡,她又輕手輕腳的退出來,把門掩好後。
她先去拿了一個紙箱子,走到主臥去,動作乾脆利落不帶一絲猶豫,將那牀紅藍色的牀單拆下來,丟到紙箱子裡,又去衣帽間把用霍北庭錢買的衣服首飾都扔進紙箱子裡,包括他用過的浴巾和生活用品。
滿滿的一大箱,還有一張副卡!
唐蕪從梳妝檯的抽屜拿出來,面無表情地把這張卡給折了。
一切垃圾都搞定,她擡眼,看了看熟悉的四周,覺得空氣都新鮮了不少。
樓下。
楮京花掄起袖子在廚房做晚飯,她不經意間轉身,看到唐蕪抱着一個大箱子從樓梯走下來,往門口走去。
又不知道扔什麼。
她嘆息一聲,不過也想的到。
……
別墅外,天幕黑沉,綿綿的細雨不斷,只有昏黃的路燈在堅持散發着光芒。
唐蕪將紙箱子朝門口的垃圾箱扔去,然後手插着口袋,淋着細雨,轉身走回去。
待她纖瘦的身影消失不久,另一抹高挺修長的身影從雨幕中走來,他沒有撐雨傘,任細雨打溼在裁剪的細緻的黑色西裝上,大步走進垃圾桶,也不怕髒,伸出白皙修長的大手,將紙箱子抱了出來。
動作很珍重,彷彿裡面是無價之寶!
霍北庭挺拔的身形抱着紙箱子站在路燈下,綿綿的細雨也阻擋不住他望向那燈火亮起的別墅的執着目光。
他給的——
她不要,想扔了。
總有一天,他也會如數再次送到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