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要支撐不下去……快要被打倒了。”盛初七指尖揪緊了衣角,低低的哭泣:“求求你乾脆給我一個了斷,別再奪走我愛的人。”
她的人生,在命運的安排下,像個笑話。
只能眼睜睜看着身邊最重要的人,一個個的離自己而去,她卻無能爲力。
盛初七使了全身力氣站起身,重新跪在了上個臺階,額頭朝地上磕去,留下了一道血印。
“信女盛初七前來虔誠求佛保佑丈夫斯君謙戰勝病魔,平安一生。我願終身食素,不再殺生。”
……
信女盛初七前來虔誠求佛保佑丈夫斯君謙戰勝病魔,平安一生。我願終身食素,不再殺生……
……
……
黎明,朦朧的白光揭去夜幕的輕紗,空氣中散發着潮呼呼的露水氣味,樹木上的鳥兒嘰嘰喳喳叫起,新的一天來臨。
盛初七白色鉛筆褲的膝蓋,跪得已經摻出血來,沾了泥土,她艱難的爬起,虛弱的跪在了最後一千個臺階,擡起頭間,天空折射出的一絲曙光照在了她蒼白沒有血色的臉上。
她神色恍惚,瞳孔睜大卻堅定無比。
天亮了!
盛初七虔誠跪拜,額頭抵着冷冰冰的地,她閉着眼睛,用最後僅剩的力氣,口中默唸。耳旁,傳來的是漸行漸近的腳步聲。
她手心支撐着地,擡起了充滿乞求的雙眼。
一個身穿袈裟的和尚,站在前方門殿前,靜靜地看着她,嘴角緩緩的揚起一絲和善的微笑。
盛初七看着他,蒼白的脣角,也跟着勾起弧度。
……
……
醫院……
薄疏的晨霧漸漸便薄,一輪新的朝陽初現,空氣攜帶着新鮮清透感覺,頓時讓冰冷的醫院充滿了盎然的生機。
董毓雯等人在醫院走廊守了一夜,凌晨五點時,池淮南和神經專家的手術終於結束。
這次終於一次性全部將斯君謙腦袋裡的腫瘤全部切除,腦組織保護完好,神經功能沒有一點損傷。這次的手術很成功,整整十六個腫瘤,大的如乒乓球,小的如黃豆米,都分佈於額顳頂三個腦葉。
池淮南手術出來,累得整個臉上都虛弱蒼白,還是米盈靜仔細注意到他白皙的手指都在發顫。
這種時候,他卻還有心思開玩笑:“等君謙醒來,應該讓他好好看一下,從他腦袋裡取出的腫瘤,大大小小的雞蛋卵一樣。”
米盈靜成功被他噁心了一把,不過話說回來:“你有心情調侃,說明情況不錯哦?”
“比預料的好。”池淮南俊秀的臉上帶着欣慰之色,話一頓,又說道:“還得看最近三天,是危險期,能醒,接下來就沒有大礙。”
“……這樣啊。”米盈靜先看了眼周身的一些人,對他說話聲,壓低了不少:“聽說,盛初七在你動手術的時候跑了,已經派人到處找她,唉……這女人該不會是先精神崩潰,去找跳河自盡了吧?”
池淮南聽了,一驚:“她跑?”
“是啊,聽說大家都沒注意她吧,我也是來的時候,聽到斯君謙的媽媽在說,然後盛七月找她的時候,發現人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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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先熬夜寫三千更新,白天六點鐘要起牀,坐車回老家,剩下的更新字數……安好儘量抽空寫出來。【話說:腦腫瘤爲毛會失憶,這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