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跪趴在地上,他已經顧不上自己的臉是不是毀容了,聽了大哥的話他只覺的腦袋裡嗡嗡地一下子就懵了。
大老闆?剛纔那個被他打地暈厥過去了的男人就是大哥一直提起的大老闆?聽說他最近好像是來了s市,可是事情也不能這麼巧吧?在s市這麼大的地方自己竟能大水衝了龍王廟,這是老天爺要亡他麼?!
肖宇感覺自己渾身都沒力氣了,最後他乾脆趴倒在地上,把受了傷的臉埋在地上,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做!
“你是不是真想死?如果你真想死的話就這麼躺着,一會兒我過來給你收屍!”熊烈恨鐵不成鋼,如果眼前這個不是自己一手帶大的表弟,恐怕他都懶得和他廢話了。
可現在沒辦法,他只能盡全力保住自己的這個弟弟,大老闆那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不知道他有沒有醒過來?更不知道他醒過來之後打算怎麼處理肖宇?
肖宇不回答熊烈的話,他是被人從天堂瞬間打落到地獄的人,對這樣的心理落差和身份落差一時間完全不能適應,所以他更不知道要怎麼做。
熊烈見他一副裝死的模樣,伸腳對着他的腿就是一腳,狠狠的踢了一下,怒斥道,“趕快給我死起來!我們去見老闆!”說着熊烈已經走回到秦吾身邊,他看得出來秦吾十分擔心,而且連她的臉色都不太好。
熊烈把秦吾身上的泳衣看了一遍,確定這泳衣完好無損沒有遭到半點撕破之後,他懸在嗓子眼上的心臟稍稍往回落了一點。只要秦吾沒吃虧,只要她還是完好無損的樣子,那麼對於大老闆網開一面的事情還有很大的希望。
“大嫂,我們先回古堡,老闆已經在那裡了。”熊烈收到了手下發來的短信,確定已經把老闆送回到古堡了,而且醫生已經到古堡給他診治了。
秦吾點頭,她渾身的力氣在剛纔的乞求和恐懼裡用完了,如果不是熊烈扶着自己,恐怕她連路都走不了。當她聽到熊烈說顧西爵已經在古堡裡了,她兩條腿瞬間也軟了下來。
顧西爵已經在古堡了,那麼應該就有人照顧他了,他已經沒什麼事了。只要他沒事……他沒事就好了……
“大嫂!”
秦吾感覺身體裡的最後一絲力量被抽走,她往前走路的兩條腿軟地沒有了力氣,一下子癱軟下來,她的意識也在身體軟下來的瞬間被抽離了。
秦吾暈倒了,而且還是臉色煞白的暈倒,熊烈剛纔放下的心中大石馬上又被提了上來。他乾脆將秦吾大橫抱起來,衝出了游泳館,肖宇見秦吾暈倒,他更害怕了,緊跟着大哥的步伐上了車。
那些在游泳館了看了半天好戲的觀衆,終於理清了那些主角們的關係,紛紛的議論開了。原來氣氛緊張的游泳館又恢復了之前的熱鬧,每個人都投入到他們的八卦情緒中間去了。
跑車上,肖宇坐在副駕駛座上,他不敢看駕駛座上的熊烈,生怕看錯了一言不合又惹來大哥的一頓暴揍。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是該捱揍,可是這件事大老闆也有錯,爲什麼他一開始不表明自己的身份呢?
如果在泳池裡,在保鏢們動手之前他能夠報出自己的名號,或許這麼慘絕人寰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熊烈在開車,他的眼睛不停的看着後視鏡,注意着後面的那輛車的動態。剛纔從游泳館出來,他把秦吾放在了奔馳車裡,讓手下照顧着。自己則是驅了自己的車在前面開路。
“別一副埋怨別人的模樣!你是什麼脾氣我還不知道嗎?”熊烈的目光從後視鏡收回來,眼睛餘光瞥了一眼身邊座椅上的肖宇,他馬上戳穿了肖宇心裡的想法,“就算大老闆向你表明身份,你爲了爭風吃醋依然會動手,甚至連向我確認一下的事情都不會做!”
“肖宇,我說你是不是傻啊!你看上什麼樣的女人不好,非要去招惹秦吾!”熊烈數落肖宇,他可還記得自己拿繩子綁了秦吾的手腕,害的她的手腕有兩條強紅色的勒痕,就因爲這點老闆就罰他去測量護城河的長度。
現在秦吾已經爲了這件事吃了那麼多苦頭,還暈倒地不省人事了,如果這件事被老闆知道了,恐怕肖宇這條命都不保了!
“我喜歡她啊!我覺得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肖宇的小算盤被熊烈一眼就看穿了,可是他並不否認自己對秦吾的好感,特別是她極力護在顧西爵面前一副不要命的樣子,更是戳到了他的心坎裡。
他肖宇這麼多年在花叢裡尋尋覓覓,身邊的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卻久久不肯定下來的原因就是沒找一個可以拴住他的女人。對秦吾,只一眼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就是了。
可誰能想到她竟然是自己的大嫂?!
“啪!”熊烈一隻手握着方向盤,另一隻手準確的打落在肖宇的頭上,斥責道,“秦吾不是你惹得起的人!這種心思你想都不要想!”他提醒肖宇,把他心裡的希望全部打落了。
老闆的人別說是惦記,就算是多看一眼都有可能惹來殺身之禍!這一點,去測量了護城河長度的熊烈別任何人都清楚,秦吾這女人就是老闆的底線,任何人都休想來觸碰。
“大哥!”肖宇知道熊烈的意思,可是他就是喜歡秦吾,就是忘不掉那個倔強又隱忍的女人,“大哥,你不是說大老闆是單身嗎?怎麼突然冒出來一個大嫂?”
說了這麼多話,肖宇發現在自己只有這個問題是問到了點子上,他很想知道問題的答案,所以十分期待的看着熊烈。
“他們一直都是夫妻,孩子都三歲了。”肖宇是自己從小看着長大的表弟,肖宇一擡眉,他就能知道他腦子裡想的什麼。爲了避免肖宇會多想,所以他把顧西爵和秦吾之間的糾葛全部省略了,只說了他們最後會呈現出來的狀態,免得肖宇又作那些無謂的掙扎。
像秦吾這樣的女人,一旦被老闆看上,那麼就永遠都休想逃出老闆的掌心。他們之間可以爭吵,可以分開,最後肯定還會走到一起。他熊烈也是一個大老粗,但是秦吾和老闆兩人互相對視的目光裡,他就知道他們彼此是有自己的,而且還是非彼此不可的那種。
肖宇本來對秦吾的那顆賊心就因爲熊烈的話,一下子焉了下來,他無精打采的躺在車座椅裡,沒勁的玩起了手機。對秦吾,他是喜歡得不得了,可是再喜歡那也是有夫之婦了,自己再惦記着也沒用了。
更何況她的老公還是大老闆,連橫刀奪愛都不可能了,哎,真是沒緣分啊!
一個車隊在一輛跑車的帶領下,很快就到了s市最偏僻的郊外,這裡的馬路上空無一人,只有一大片樹林和一座四層樓的古堡。
“一會兒好好認錯,不然我也救不了你!”熊軍熄了火,打開車門先從車裡走了出去,摔上車門前他交代肖宇,讓他一會兒在大老闆的面前好好的認錯。
肖宇跟着下車,他的兩條腿像被人灌了千斤的鉛,往前走路的時候有點沉重,而且越往古堡的大門走去,這種沉重的感覺就越強烈。
“傻愣着幹嘛,趕緊來搭把手啊!”熊烈已經把秦吾從後面的奔馳車裡扶出來,他招呼肖宇讓他幫忙。在古堡的監視範圍內,他可不敢明目張膽的把秦吾打橫抱起來抱進去,如果這畫面被老闆看見了,到時候恐怕連他都要遭殃了。
熊烈自從護城河的事件之後,只要遇到關於秦吾的事情,他都處理的非常小心,生怕又重蹈覆轍了。
肖宇收到大哥的招呼,過去幫他一起扶着秦吾,兩個人把秦吾扶進了古堡裡。手下人一早就收到了熊烈的消息,讓醫護人員準備好接待暈倒了的秦吾,所以當秦吾躺到三樓的房間裡,醫護人員就已經準備好了,他們從二樓到三樓上來。
這幫醫護人員是熊烈長期聘用的,他們的動作十分麻利,很快就給秦吾診斷好了,爲她掛了吊瓶。
熊烈站在三樓的樓梯上,這古堡全是鏤空的設計,所以從他的角度看下去,能夠看到二樓的大牀上,顧西爵正安靜的躺着,吊瓶裡的液體從輸液管輸入他的身體裡。
“樓下的人怎麼樣?”熊烈非常想知道老闆什麼時候醒,他問醫護人員。一旁的肖宇聽到大哥問這個問題,也是十分的好奇,扯起了耳朵聽着。
主治的那個醫生給秦吾開完藥,藥單交給了一旁的護士之後,他走到熊烈身邊,解答他的問題,“這位小姐的沒什麼事情,只要注意休息就行了。但是樓下的那位先生,情況就麻煩很多。”
“他的身體機能本來就處於倒退的狀態,又遭到這麼劇烈的打鬥,身體狀況就更差了。”
“那他什麼時候會醒?”熊烈最關心這個問題。
醫生隨着他的目光看到樓下,凝望了幾秒之後說道,“如果明天天亮之前還不行的話,恐怕就要送醫院了。”他也沒有過給出一個具體的時間,這每個病人的情況都不同,不能妄下斷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