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津陽市飛往k國首都的飛機準點起飛,十小時後,飛機降落在s市國際機場。
機場的vip出口站滿了一圈保鏢,領頭的人看見從裡面走出來的顧西爵,立刻撥開保鏢迎了上去,“老闆。”大漢身材魁梧,他比顧西爵還要高出一個頭,他對顧西爵鞠躬,十分恭敬。
跟在熊軍身後的一個保鏢,從韓離手裡接過行李,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機場外面的車隊走去。
“她人呢?”熊軍替顧西爵打開車門,顧西爵上車前,問熊軍關於秦吾的下落。
“在酒店。她三天前剛做完手術,現在正在休養。”熊軍一直在k國發展,從昨天接到顧西爵的電話開始,他就派人去搜羅了秦吾在這兒的一切消息。包括她什麼時候入境,什麼時候住進酒店,什麼時候做手術……一切的一切都調查清楚了。
秦吾到這兒做的所有事情,韓離在飛機上已經全部向顧西爵報備過了。
五輛大路虎停在機場外面的空地上,格外惹眼,顧西爵聽完了熊軍的話之後,擡腳上車。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機場,前往下榻的酒店。
rose酒店是s市唯一一家六星級酒店,秦吾於五天前入住在這兒,她除了去醫院做了手術之後就回到這兒休養。她當初選擇這兒住宿的唯一原因就是這家酒店坐落在沿海,而位於高層的酒店套房除了海浪聲,別的聲音一概聽不見,足夠清淨。
她想在這裡好好的整理情緒,等半個月回去之後,能夠以全新的姿態出現在別人面前。那時,臉上的傷已經痊癒,那塊醜陋的疤痕早就被新的皮膚埋藏了。那時,她已經接受了自己和顧西爵離婚的事實,真的把全身心都投入在報復他的事情上了。那時,她已經不再是現在的自己,不再天真,不再心動,不再自欺欺人。
秦吾站在二十樓的落地窗前,臉上一股股的脹痛伴隨着,她伸手去摸臉上的紗布,想隔着紗布撓傷口,可是一想到醫生的話,她舉起的手又重新落了下去。
如果老天爺給她重來一次的機會,那麼她一定不會選擇傷害自己來讓顧西爵妥協。整形手術的疼痛,超乎想象,特別是在麻醉藥過了之後,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簡直會把人折磨地瘋掉。
秦吾想起三年前,秦深出生的時候,當時她也是疼的死去活來,可陣痛了三十個小時之後,依然不能自然生產,最後還是拉去剖腹產,白白受了一天一夜的苦。
從房間的落地窗望下去,一望無際的大海,湛藍起伏,隔了這麼高的距離彷彿都能看見海底飄浮着的貝殼的模樣。
秦吾起伏的心情看到平靜的海面之後,漸漸趨於寧靜。她擡手,推開左邊的落地窗,擡腳跨出窗外,站到陽臺上。夏日的風吹起她垂在腳踝處的長裙,裙子是輕紗的材質,格外輕飄。
她的目光從遠處的海面移到酒店前面的廣場,突然,一個黑色車隊從遠處駛來,吸引了秦吾的注意。最前面的車子停在酒店大堂的正門口,車裡的人被人前簇後擁地走進酒店。想必又是來了什麼大人物了,只可惜隔得太遠,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長相。
站在陽臺上吹了一會兒風,秦吾覺得有些累了,看了眼天邊慢慢升起的太陽,她轉身回房。拉上窗簾之後,倒在牀上準備睡一覺。
這些天,大概是離開了津陽市那篇令人窒息的天空的原因,她的睡眠質量特別好,躺下去沒一會兒,意識就逐漸模糊,那些混雜着光和影的片段就向她不斷襲來,引她安然入睡。
酒店大堂,熊軍是s市出了名的黑白兩道通吃,酒店經理聽說他來了,趕緊迎出來。當經理看見熊軍對顧西爵鞠躬的模樣,臉上露出一陣驚訝,然後他也畢恭畢敬的上前去照顧。
可是顧西爵身邊圍了保鏢,他們見陌生的經理上來,趕緊擋上去攔住經理。這經理被攔住,他更是錯愕萬分。
這男人究竟是誰?
看他的模樣應該不是k國人,可他怎麼能讓熊軍這樣的地頭蛇對他點頭哈腰呢?
“顧總,她就在2025號房間,您是現在上去還是一會兒上去?”韓離在前臺打聽到了秦吾的房號,他來詢問老闆的意思。
“你要我上去找她?”顧西爵對韓離的這個問題非常不滿,他凝眉片刻,“熊軍,去把那女人抓下來。她如果反抗,你就用強的,但是別傷了她。”
顧西爵瞭解秦吾的性子,她如果反抗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就像那次在醫院爲了比他妥協,連劃傷自己都不怕。所以他對熊軍特意交代了一句。站在他身後的韓離,看着老闆既要面子又迫不及待的模樣,忍俊不禁。
領了任務的熊軍,看着老闆消失在電梯裡的背影,有些不解。他是粗魯慣了粗人,怎麼才能既用強又不傷人呢?
“你們說,怎麼才能不傷到老闆心愛的女人?”熊軍左思右想實在想不到,在上20樓的電梯裡,問手下的兄弟。
幾個愣頭青想了一會兒,一個特別滑頭的提議道,“老大,我們用繩子綁了到大老闆面前。這樣人既跑不掉,她又不會傷害,頂多是喊幾嗓子。”
“她要是把警察喊來了怎麼辦?”另一個膽子小的搭檔連連搖手反對。
熊軍對着膽小如鼠的手下就是一個掀鍋蓋,差點沒把他的頭給削下來,“你也不看看這兒是什麼地方!這裡是s市,老子還怕警察?”
那小弟被削了一頓,連連點頭應是,哪裡還敢提半點意見。熊軍覺得小弟的辦法靠譜,出了電梯讓人去樓道里找了根繩子,然後找到2025號房間,拿出經理給的預備鑰匙,開門進去——
屋內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更是聽不見半分聲音。
熊軍憑直覺打開了房間的大燈,找了一圈沒找到人,再往裡面臥室的方向走去。只見一個女人身穿這白色的紗質睡裙,安靜地躺在牀上。
秦吾睡着了。
“哇!大哥,你快看,這腿比蓮藕還白啊!”滑頭鬼看見秦吾露在外面的小腿,最賤起來。
果然,沒等他的話說完,熊軍當頭就是一棒打下來,他壓低聲音呵斥道,“她可是老闆的女人!就你這癟三的樣子還想吃天鵝肉啊!趕緊的,快點綁了扛走!”
熊軍在一旁指揮,兩個手下弟兄動作麻利,一人分居秦吾的一側,他們爲了防止秦吾醒過來,先把繩子打好了結才一起拉套起來。繩子靠近手腕的時候,拉的越來越緊,正在熟睡的中的秦吾猛然驚醒。
“你們!你……”她來不及反抗,被人一手刀下來,砍在脖子上,然後她整個人就頭腦一片空白,暈眩了過去。
小弟們街接住秦吾,滑頭鬼多嘴,“大哥,大老闆不是誰不能傷她嗎?她這樣暈倒算受傷了嗎?”
熊軍剛纔那一手刀砍下去,完全是出於職業習慣,他以前綁人綁習慣了,遇上不聽話,就是一刀下去,也省去了那些綁繩子的麻煩細節。可這個女人,是大老闆的女人啊,他剛纔沒注意,一手揪砍下去了。
滑頭小弟見他一臉爲難,換了角度替他解釋,“這也沒傷着沒碰着的,應該不算傷。大哥你就放心吧,大老闆不會怪罪你的!”
“我要你多嘴,快點扛走!”熊軍以前也是從底層起來的,所以平時和手下皮慣了。
兩個小弟乖乖聽話,眼鏡男把秦吾的身體反過來全架在滑頭鬼後背上,讓滑頭鬼馱着秦吾。秦吾整個人失去直覺,她趴在滑頭鬼肩上,脖子帶着小臉往後仰,剛纔還被頭髮遮住的臉露了出來。
“窩草!居然是這個女人?!”熊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認得秦吾,這個女人就是幾個月前老闆讓他去津陽市,綁了的那個小男孩的母親。
她竟然是老闆喜歡的女人?
如果她以後和老闆在一起的話,那會不會來算綁架了孩子的那件事?等等,那個孩子是誰的?不會是老闆的吧……
那他以後還要不要再混了?
“大哥,你快點去開門啊,別讓大老闆等急了!”滑頭鬼催促熊軍,熊軍從一片錯亂中走去看門。
從二十樓到酒店頂樓的電梯裡,熊軍一直想着剛纔的問題,百思不得其解。顧西爵的房門虛掩着,彷彿在等着熊軍把人帶上來。
滑頭鬼把秦吾馱到房間,再把她放到沙發上,因爲動作幅度過大,原本到腳踝的長睡裙被無意的掀起,掀在腿上。
蓮藕般的粉嫩露在空氣裡,只一眼,就讓在場的男人血脈噴張。
“出去!”顧西爵下了命令,房間裡所有人都覺得尷尬無比,反應過來之後,他們魚龍貫出,走出房間。
可熊軍還沉浸在自己的問題裡,如果不是韓離好心拉他一把,恐怕他已經被顧西爵眼神裡無數的冷箭射殺了,哪裡還有命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