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_第117章 骨髓配對結果

薄擎的雙目瞬間殺氣騰騰。

他大步快速走過去,用力抓住他的那隻手,死死的握着他的手腕,力道猛的已經讓他手腕的骨頭髮出咯咯的聲響。

但是劉晟軒卻沒有半點疼痛的模樣,反倒邪惡的笑了。

趴在牀邊的初夏本就睡的淺,感覺牀微微晃動了一下,就睜開了雙目,而一張開眼,剛好看到牀上的劉晟軒,馬上驚喜道:“你醒了?”

劉晟軒的雙目慢慢落在她的臉上。

初夏忽然感覺不對勁,他的手是擡起的,而剛剛他好像是在看她的身後。

她疑惑的回頭,驚訝的看着薄擎。

“你回來了?”

“他怎麼會在這?”薄擎冷聲質問。

初夏慌忙的站起身,看着薄擎抓着劉晟軒的手,緊張的也抓住他,解釋道:“昨晚我回來的時候看到公寓附近有可疑的人,在我走進電梯後,他就突然從電梯上跳了下來,他說有人追殺他,而且身上受了非常嚴重的傷,所以我就把他帶回來了。”

“他受傷應該去找醫生,爲什麼要來找你?爲什麼會知道你住在這?”

“因爲我只相信她。”

劉晟軒又說了這幾個字。

薄擎抓着他的手腕突然用更大的力道,他的手已經不過血,顏色變的紫黑紫黑的。

初夏有點擔心。

“擎,你先放開他,我們有話好好說。”

薄擎的雙目一直盯着劉晟軒。

他已經很忍耐的沒有動手了,而且也很忍耐的用比較冷靜的聲音對初夏道:“你先出去,我有話跟他說。”

初夏知道他現在已經算是很好的態度了。

昨晚她沒有打電話,早上一回來就看到她跟其他男人在同一個房間,任誰都會非常生氣。

初夏想着薄擎不是那麼莽撞的人,所以點了點頭:“好。”

轉頭又看了一眼劉晟軒。

他已經在看她,而且還對她勾起嘴角,笑的非常迷人。

初夏收回視線,走出客房。

“關門。”薄擎命令。

初夏將房門關上。

“咔嚓。”

聲音響起的時候,薄擎用力的甩開劉晟軒的那隻手。

劉晟軒的身體被帶動,拉扯到身上的傷口。

他蹙起眉頭,垂目去看自己赤裸的身體,這時他才發現,他身上被擦的乾乾淨淨,還有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而那些傷口也全部都被包紮的非常仔細,就連最深的那個傷口她都用針線幫他縫上,消毒,仔細的處理過。忽然腦袋裡浮現出她昨晚爲自己包紮傷口的畫面,她看着自己的傷口,心疼的皺着眉頭,然後用手觸碰着自己的肌膚,每一寸,每一個地方,那麼輕柔,那麼小心……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他突然開心的笑。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太爽了!

比殺人放火,比跟任何女人上牀都爽,簡直就是通體舒暢。

薄擎看着他狂笑的樣子,眉頭已經鋒利的蹙出深深的痕跡。

他突然再伸出手,抓着他的脖頸,質問:“你爲什麼突然來這裡找她?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劉晟軒真是心情大好。

他完全不在意他掐着自己的脖子,非常配合的回答他:“我剛剛已經告訴你了,因爲我只相信她,所以我纔會來找她,至於目的,本來還不確定,但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了,我要從你這裡,把她搶到手。”

薄擎的手猛然用力。

劉晟軒這次可沒有任憑他出手,他也伸出自己的手,一把拉開薄擎的手,力氣那麼巨大,瞬間讓兩人的立場跟剛剛對調,他緊握薄擎的手腕,掐的他的手腕不過血,開始發紫發黑,而且骨頭咯咯直響,好似要斷掉一般。

薄擎怒瞪着他。

劉晟軒卻依然微笑着。

“上次讓你贏了,但只有那一次,我不會再輸給你。”

薄擎用力的甩開他的手,他本想再出手,但劉晟軒腹部的傷口已經因爲剛剛的拉扯而開始滲血,他不想跟這樣的他比試,太勝之不武,而如果被初夏看到,她一定會非常擔心。他很清楚初夏絕對不會喜歡上他,也絕對不會對他動心,可是在她的心裡,這個男人救過她的命,他是她的恩人,所以他忍下揍他的衝動。

“等你的傷好了,我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我勸你還是現在動手,或許還有點勝算。”

“我的家不歡迎你,請你馬上離開。”

劉晟軒轉頭看了看漸漸明亮的窗外。

“他們一個晚上都找不到人,應該走了。”他說着移動自己的雙腿,從牀上站起,然後垂目看了看周圍,並沒有看到自己脫下的衣服,接着,他又看向浴室,然後看向陽臺,視線突然停住,嘴角不自覺得笑了。

原來初夏昨晚不但幫他脫了衣服,幫他清洗傷口,幫他包紮傷口,還幫他把染滿血的衣服給洗的乾乾淨淨,縫的整整齊齊,晾曬在陽臺的晾衣架上。真是對這個女人越愛越喜歡,還會洗衣服,果然值得娶回家。

他走向陽臺,襯衫雖然已經幹了,但西裝和風衣還潮潮的,不過他依然心情愉快的穿在身上。

薄擎的雙目已經冷的不能再冷,怒的不能再怒。

他的雙手早已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牙根也用力的咬合。

劉晟軒捂着腹部的傷口,走到門口,一隻手抓着門把手,卻沒急着打開,還故意停下雙腳,慢慢轉頭看着薄擎那張想要殺了他的臉,得意道:“我想要的東西,從來都不會失手,不管她願不願意,最終都會屬於我。”

“我會在那之前殺了你。”

“話別說的太滿。”

劉晟軒笑着轉回頭,手輕輕扭動,門被打開。

初夏一直站在門口,她聽到裡面說話的聲音,但是並沒有聽到他們談話的內容。

她看到門被打開,看到劉晟軒穿好衣服走出來。

“你要走?”她問。

“有人不歡迎我,我留下來只會讓你們更尷尬。”

“你的傷……”

“不用擔心,你處理很好。”

“可是外面那些人怎麼辦?”

“他們應該都走了,就算留下一兩個把守,我也能搞定他們。”

初夏其實還想問,他爲什麼會受傷?那些人爲什麼要追殺他?他爲什麼說只相信她?而且她還有些擔心,他昨晚發燒一直沒退,傷口不知道感沒感染,但是她透過他的肩膀,看到房內的薄擎,他背對着房門,背對着她,背脊那麼的筆挺,脖頸那麼僵直,雙手在西褲的褲線兩側緊緊的攥着拳頭。

他在生氣。

而且是非常生氣。

所以初夏並沒有繼續追問,只是對劉晟軒淡淡的兩個:“慢走。”

劉晟軒輕笑,他沒有回答她,邁出腳從她的身旁走過,用只有他們才能聽到的聲音最後留下一句話:“我會再來找你。”

初夏不安的瞪大雙目。

劉晟軒已經走到防盜門口,將門打開,瀟灑的離開。

初夏回過神,看向薄擎的背脊。

她知道這次是真的讓他生氣了,而且絕對是有史以來最最最生氣的一次。

她暗暗吸了一口氣,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一步一步走向他,站在他的身後,直接道歉:“對不起。”

薄擎沒有任何的迴應。

初夏自言自語的解釋:“我當時是太慌張了,纔會把他帶回來,而他真的受傷非常嚴重,所以我纔會幫他處理傷口,我知道你擔心他又會對我做什麼,但是我沒有辦法把他扔着不管,上次他畢竟救過我,不過我可以答應你,以後不管他是死是活,我都不會再理他了,我已經跟他兩清了,我真的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我發誓。”

她說着舉起自己的左手。

薄擎聽着她的話,依然還是沒有動容。

他一直背對着她,但她卻沒有注意到,他一直面對着陽臺。

“擎……”

初夏忐忑的叫他,她對着他的背脊伸出手,但又忐忑的不敢碰他。

“擎……我真的不會再做這樣的事了,我以後會離他遠遠的,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她伸出去的手,小小的捏着着他背脊的西裝。

薄擎感受到她的手,僵直的背脊終於有了動作,慢慢的轉過身來,垂目看着她的臉,聲音好似北極終年不化的寒冰:“爲什麼要給他洗衣服?”

初夏沒想到他一開口竟然問這個問題,她有些懵,然後木訥的回答:“我本來是想扔了的,但是我想你肯定不願意讓他穿你的衣服,而我又不能讓他光着身子,晚上也沒辦給他買衣服,所以就隨便的洗了洗,縫了縫,湊合給他遮掩一下身體。”

薄擎震怒。

“你是他什麼人?你爲什麼要給他洗衣服縫衣服?這種事只有自己的妻子纔會做,你是想對他暗示什麼嗎?”

“我沒有。”

“你沒有,但他可不這麼想。”

初夏真的沒有想那麼多,她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給小弟洗衣服,給小昱洗衣服,她並不覺得洗一件衣服是多麼嚴重的事情,而且她也沒有縫的多仔細,只是大針小線將口子鏈接上而已,可是他這樣一說,好像她真的犯了很大的錯誤。

要怎麼向他解釋?

要怎麼讓劉晟軒不誤會?

她該怎麼辦?

慢慢的垂下雙目,她竟無言以對。

薄擎看着她,凝着她。他真的很生氣,非常生氣,氣的想要殺人,想要破壞房間裡所有的一切,甚至想要把整棟公寓都給砸了,拆了,但是他也明白,她不是故意爲之,他不應該責怪她,因爲她救劉晟軒也有自己的原因和自己的原則。

猛然伸出雙手,緊緊的將她擁入自己的懷中。

初夏感受到他手臂的力道,她的骨頭好像要被他勒斷,很痛很痛,但是她沒有掙扎,忍受着這股甜蜜的疼痛,懲罰着自己的無知和莽撞。

“以後不准你給任何男人洗衣服。”

“嗯,不會了。”

“也不准你把任何男人帶回家。”

“嗯,一定不會。”

“你是屬於我的,我不准你多看其他男人一眼,多跟他們說一句話,除了我以外,你不準對他們笑,不准你對他們哭,不準對他們露出任何表情,更不能讓他們碰你一下,你的一切一切都只屬於我,你什麼都不準做,只准在我的懷裡,只准愛我一個人,我要把你關起來,我要把你關在只有我能看到,只有我能觸碰到的地方,我要讓你哪都不能去,誰都不能見。”

初夏聽着他霸道的話,雙手慢慢的也將他抱住。

雖然她不想被關起來,也害怕再被關起來,但如果是他……

“好,把我關起來吧,我哪都不去,誰都不見,只愛你一個人。”

薄擎更緊的抱着她。

他真的能做出這樣的事,他一直以來的溫柔都是在壓抑自己,他早就想要這麼做了。

把她關起來,把她牢牢的關起來。

薄擎幾乎就要控住不住自己,還好,西褲口袋裡的手機響起,打斷了他就要付諸行動的那股衝動。

放開一隻手,拿出手機,接通放在耳邊。

“三哥。”

“說!”

薄擎的聲音雷霆一般,滿是怒火。

韓旭之在手機裡嚇了一跳,聲音馬上戰戰兢兢:“那個,小昱的骨髓配對結果一會兒就要出來了,你跟三嫂要不要現在就過來,還是等一下我看過後,再打電話給你們?”

“我們馬上過去。”

“哦,好。”

薄擎掛斷電話,他煎熬一般的讓自己恢復平靜。

初夏從他的懷中仰起頭。

薄擎對上她的雙目,抖了幾下雙脣,然後慢慢的開啓,恢復以往的溫柔:“旭之打來電話,說小昱的骨髓配對馬上就出來,讓我們現在過去醫院。”

初夏聽到這個消息,心情馬上激動起來,抱着他的雙手,在他的身後抓緊他的西裝。

薄擎低頭,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一定可以配對成功。”

“嗯。”

初夏迴應,但心卻還是劇烈的忐忑。

……

雖然薄擎並沒有像自己說的那般將她牢牢關起來,但是他在心中已經下定決心,如果再有下一次,他一定把會她鎖起來,而且還是把她鎖在四四方方的小房子裡,讓她這一輩子都只能看見他一個人。

醫院。

薄擎和初夏走進韓旭之的辦公室,坐在辦公桌前,面對着韓旭之。

韓旭之心情沉重的看着他們,然後看向放在桌上的化驗報告。

他早在十分鐘前就已經拿到了結果,但是他一直都不敢看,也沒敢直接問。做醫生這麼久,見過太多的生生死死,但這一次他是真的害怕,甚至恐懼。骨髓配對這種東西,如果連最親的父母都不行,連骨髓庫都沒有合適的,那就真的是非常難找,簡直就是大海撈針,所以他對眼前這份化驗結果,報的希望並不是特別大。

但是一切都難以預料。

他伸出手將報告打開,雙目掃過第一頁,翻開第二頁,接着第三頁,第四頁,第五頁……他一張一張仔細的去看。薄家一共來了33個人,初家加上初夏初陽和幾個親戚是12個人,還有沛涵和老王,還有他們召集的一些朋友,加起來一共是58人。當韓旭之將這些人一一看過之後,他的雙目突然閉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薄擎和初夏盯着他的表情,心臟瞬間好像一同停止了跳動。

到底怎麼樣?

配對成功?還是……

薄擎的脣微微動了動,本想急切的詢問,但是他的喉嚨好像卡住了什麼東西,無法發出聲音,初夏的手緊緊的抓着薄擎,緊張的而已經在顫抖。

韓旭之慢慢的張開雙眼,然後慢慢的張開雙脣。

初夏不僅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停止跳動,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呼吸也已經停止。

而當韓旭之發第一個聲音的時候,薄擎和初夏一同聽到了天塌下來的聲音。

“沒有……”

初夏的整個世界都好像天崩地裂了。

她愣愣的沒有任何反應,好像瞬間化成了石像,不敢去相信這個事實。

薄擎的眉頭糾結的纏繞在一起。

怎麼會沒有?

這麼多人,竟然一個匹配的都沒有?

他不信!

“你再好好看看。”

韓旭之剛剛已經仔細的確認,是真的沒有,但是在這種時候,他也希望自己漏看了一兩張,漏看了某個細節,所以他馬上再次確認,從頭到尾更加仔細的去看,最後……

“三哥,對不起。”

“你再仔細看看。”

薄擎又一次重複,他怎麼都不相信。

“三哥,其實我們還有別的辦法,我們會聯繫更多地區的骨髓庫,也可以聯繫國外的醫院,還而已發起捐獻骨髓的活動,現在的網絡這麼發達,只要稍微宣傳一下就會有很多人願意幫助小昱,我們一定可以找到匹配的骨髓,所以……”

“把檢測結果拿給我。”

薄擎突然打斷他的話,伸出手:“我要自己確認。”

“三哥……”

“給我!”

薄擎震怒的低吼,韓旭之被嚇的全身一震,而在一旁的初夏好像什麼都沒有聽見,還是愣愣的出神,完全沉靜在不想相信的世界裡。

韓旭之將桌前的報告拿給他。

薄擎親自翻看,一頁一頁的翻看。

辦公室內的氣氛非常凝重,空氣都好像被凝結了一般。

韓旭之沉沉的垂下雙目。

薄擎將報告從頭到尾看完,又重新看了一遍,再看一遍,他多麼希望那些字會突然改變,突然出現一個匹配的結果。

“三哥……”

韓旭之不忍的又叫了一聲,然後看向初夏。

她的臉色已經慘白如紙,神情都開始渙散。

“三嫂……”

韓旭之知道,這種事情是誰都接受不了的,他已經找不到語言來安慰他們了,他只能閉上自己的嘴,默默的坐着,看着,等他們自己認清現實。

“咔嚓。”

辦公室的房門突然被打開。

護士站在門口並沒有進來,急躁的說了句:“韓醫生,39號病牀的那個小嬰兒又病發了,這次可能不行了。”

韓旭之立刻站起身:“我馬上過去。”

護士已經跑着離開。

韓旭之看向已經停下雙手翻看的薄擎。

“三哥,他也是你的兒子,去看他最後一面吧。”

薄擎的眼眶已經猩紅,他的手用力將手中的檢測結果攥成一團,然後狠狠的摔在地上。

初夏在聽到護士的聲音時,已經慢慢的緩過神。

她也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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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卻沒有說話,自己轉身走出辦公室,薄擎隨後跟上,一直走在她的身旁,生怕她下一刻就會倒下。韓旭之還站在辦公桌內,看着他們兩人的背影,他恨的雙拳用力擊打着辦公桌。

身爲醫生,他竟然連個小孩子都救不了,他算什麼醫生?

真是可恨!可恨!

……

薄擎和初夏站在39號病牀旁,看着躺在病牀上纔剛剛五個月的小嬰兒。

他還那麼小,身上竟然插滿了管子。以前他還總是吵鬧的哭泣,但是最近幾天,他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就那麼安安靜靜的躺着,睡着,閉着雙眼,好像死去了一般。這真的太殘忍了,他出生到現在,就沒享受過一天快樂的生活,也從未像其他的小孩子一樣笑過,開心過,他的世界只有痛苦和哭泣,他甚至還不會說話,連一個‘疼’字都沒有辦法告訴他們。

初夏的眼淚已經流了出來。

她伸出雙手,不顧他身上的那些管子,將他小小的身體抱起。

身旁的醫生和護士都沒有阻止,因爲他們都知道,這孩子撐不過這次,他已經奄奄一息了。

初夏那麼小心翼翼的抱着,然後用手輕輕的拍着他。

小嬰兒好像感覺到了她的溫柔,也可能這是單純的迴光返照,他竟然慢慢的睜開雙目,眼睛那麼大,那麼漂亮,瞳孔中的漆黑和幽深跟薄擎非常的像,甚至他的整張臉都跟他很像,跟小昱也很像。

初夏流着淚,對他揚起嘴角。

“寶寶乖,沒事了,我給你唱歌好不好?”

初夏想着以前哄小昱睡覺時唱的一首英文兒歌,雙脣輕輕的觸動,用最緩慢的聲音唱給他聽。

“Twinkle……twinkle……litter……star……”

“how……i……wonder……what……you……are……”

“up……above……the……world……so……high……”

“like……a……diamond……in……the……sky……”

“twinkle……twinkle……litter……star……”

“how……i……wonder……what……you……are……”

整個病房都回蕩着初夏的歌聲,那麼溫柔,那麼輕盈,就好像她一直拍着小嬰兒的那隻手,充滿着母愛,充滿着愛憐。而小嬰兒聽着她的歌聲,雙目一直炯炯有神的看着她,他好似也感應到了她的溫柔,小小的嘴角慢慢的揚起。

他笑了。

從出生到現在,他是第一次笑了。

而他也感覺不到疼痛了,因爲在他笑的同時,他的雙目無力的慢慢閉合,牀旁的儀器發出‘嘀——’的聲音,跳動的心電圖變成了一條直線,他死在了初夏的懷中,死在了她的歌聲中,死在她的溫柔中。

病房的醫生和護士都悲痛的低下頭,眼眶滿是淚水。

初夏還抱着她,還在唱着,但是聲音卻變的十分哽咽,每一個音符都在劇烈的顫抖,而她的淚水一顆一顆掉落在小嬰兒的臉上。

她最討厭死亡了。

她最討厭有人死在她的面前。

雖然每個人都會有離開人世的那一天,但她不能接受這種死亡的方式。

他還這麼小這麼小,他纔剛剛出生不久,他什麼都不懂,什麼都沒體驗過,他不應該死,不應該……

薄擎看着他懷中小嬰兒。

其實到現在他還沒有是他父親的那種感覺,他並不愛他,但是這樣看着他,看着他小小的臉,看着他閉合的雙目,他的心臟刺痛的難受。

他伸出手,手指輕輕的觸碰他的臉。

他的臉還是熱的,而且軟軟的,非常嬌嫩。

他好像還沒有死,好像還活着,但是他已經沒有了呼吸。

薄擎的長臂將初夏抱住。

“夏夏,別唱了。”

“Twinkle……twinkle……litter……star……”

初夏並沒有停止。剛剛這孩子笑了,他一定很喜歡這首歌。她要多唱幾遍,多讓他聽聽。

“夏夏,別唱了,他已經死了。”

“how……i……wonder……what……you……are……”

“夏夏……”

薄擎叫着她,聽着她心碎的聲音,他想要把孩子從她的懷中拉扯出來,可是病房的門又一次被突然打開,還是那個護士,急躁的對站在一旁的韓旭之道:“韓醫生,26號病房的病人也突然病發,你快去看看吧。”

26號?

初夏唱歌的聲音突然停止。

26號病牀不是小昱的病牀嗎?

突然病發?

小昱怎麼會突然病發?他也會像這個孩子一樣,慢慢的閉上眼睛,然後再也睜開不開嗎?

不!

不可以!

小昱不可以死,他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夏夏。”

薄擎見她的神情有變,馬上叫她,可是初夏剛回過神,剛轉過頭看他,就精神崩潰的整個人都昏了過去。

薄擎馬上抱住她柔軟的身子,同時抱住她懷中險些掉下去的孩子。

韓旭之已經在第一時間衝出門外去小昱的病房,護士們趕緊抱過初夏懷中的孩子,開始幫他拿下身上所有的管子。而薄擎抱起初夏,匆忙離開病房。

原本他們都期待着這一天,期望能有一個好結果,但沒想到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

已經深夜,窗外颳着入秋的冷風。

林沛涵坐在牀邊看着昏迷未醒的初夏。

她深深的嘆氣,然後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你這個死丫頭,爲什麼命這麼苦?”她忍不住的抱怨:“好不容易離了婚,好不容易可以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怎麼又碰到這樣的事?真是氣死我了,到底爲什麼?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到底什麼時候你才能倖幸福福的生活?什麼時候你才能不讓人操心?”

林沛涵實在是生氣,但是卻又找不到生氣的對象。

牀旁一直站立的薄擎,雙目眨都不眨的盯着初夏的臉。

忽然他微微俯下身。

林沛涵還以爲他要幹什麼,只見他靠近初夏,輕聲道:“醒了?”

初夏在剛剛有些意識的時候就聽到薄擎的聲音,但是她並沒有馬上睜開雙目,而是回想着昏倒之前發生的事,然後她眼角溼潤,這才慢慢的張開雙目,看着薄擎那張已經失了嚴謹,滿是擔心的臉。

林沛涵看到初夏睜開雙眼,馬上開心的笑了。

但是薄擎看着她睜開的雙眸,卻是更加擔心的蹙起了眉頭。

她的眼神不對。

以往她的眼神是澄清明亮的,不管遇到什麼事她的眼神都從未變過,依然那麼的澄清,充滿堅強和希望,而一個人的眼神最能夠透出他現在的心境,她的眼睛已經不再澄清,不再明亮,而是空洞,無神,如死灰一般。

“夏夏,你……”

“小昱怎麼樣了?”

初夏打斷薄擎的話,聲音那麼淡然,沒有一點焦急和不安。

林沛涵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

薄擎輕聲回答:“他沒事。”

初夏坐起身,無神的雙目看着他們兩個人,觀察着他們臉上的表情,然後非常冷靜的又問:“真的沒事?”

林沛涵被她看的立刻移開雙目。

薄擎再次張開雙脣,正要說話,初夏卻又一次打斷他:“不要騙我,我不想你對我說謊。”

薄擎真的覺得她跟以前不一樣了。

她現在這個樣子讓人很陌生,而且讓人非常擔心。

雙脣抿了一下,然後再次開口,他如實告訴她:“小昱的病的確暫時穩住了,但是這次病發讓他的病情變得非常嚴重,醫生說了,如果半個月內還不能做骨髓移植,就會生命危險。”

“半個月。”

初夏輕聲重複,然後計算:“做一次骨髓匹配最少要七天,也就是說,在剩餘的七天內如果找還不到匹配的骨髓,小昱就會有生命危險。”

“我不會讓他有生命危險,我會用我的全力來找到跟他匹配的骨髓。”

初夏看着薄擎:“對,不到最後關頭,我們都不能放棄,但是……”

她的話突然停止,薄擎的心立刻開始不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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