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她的是喬喬學校的校長。校長着急地說:“晚晴,現在這個忙只有你能幫了!”
聽起來事態有些嚴重。許晚晴問道:“出了什麼事?你先說清楚。”
校長就絮絮叨叨地說開了。原來之前程如鈞的集團想收購附近的土地來開發旅遊休閒山莊,附近很多村民都以爲能發財了,爲了保護環境,最近一年什麼都沒種,就等着拿補償金呢。
沒想到程如鈞的集團忽然說不收購了,村民們這下就慌了,要是沒人收購附近的土地,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啊?他們聽說有個更大的老闆來了山莊,就想輕他到處走走,觀察一下。這不,來求許晚晴給大老闆當導遊了。
大老闆……許晚晴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現在山莊裡住的客人,除了那個恨不得將她吃幹抹淨的某某人,還有誰的財力雄厚過程如鈞?
“這個我不行的。”許晚晴真是怕了封凌夜,不敢跟他再接觸了。她本來就容易動搖,在封凌夜面前時時刻刻被感情和良心雙向折磨着,再鬧下去,她不崩潰也要瘋啊!
可是校長不肯放過她,聲淚俱下地說:“晚晴啊,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們這些四店八村的鄉親們吧,沒了收購的公司,我們這附近的人都得餓死啊!唉!也不知道爲什麼程少忽然就不要了!”
還能爲什麼?還不是封凌夜用了手段,他想要的東西,誰能攔得住他?說來說去,還是她害了他們。
許晚晴嘆了口氣,點頭說:“好吧。”
“太好了,晚晴,辛苦你了!”校長拉着她就往外走。“來來來,跟我走,你們老闆娘那裡我已經說好了。”
許晚晴被一路拉着到了山莊外,平地上停着一輛敞篷的馬車,前後兩節車廂,後車廂還是兩排座位對着的,空間不遠不近,十分曖昧。而封凌夜,就神色淡淡地坐在後座上。
“封少,你看,我們的導遊到了。”校長笑着說,將許晚晴推了上去。
許晚晴只好硬着頭皮走上去,看着自己的腳尖說:“封少你好,我是校長叫來的導遊。”
“嗯。”封凌夜點頭,沒什麼表情。“你叫什麼名字?”
可惡!你敢說自己不認識我叫什麼名字?許晚晴氣得咬牙,更不敢看他了,說:“我叫……許晚晴。”
“哦,許小姐。”封凌夜勾着嘴脣笑了笑,“那就出發吧。”
許晚晴只好走上去,在封凌夜對面坐下,說:“封少,這是……這是我們的那個……那個……”
“這個導遊不行。”封凌夜說,“立刻換人。”
現在去哪找人去!而且你這要吃人的氣勢誰在你面前不結巴!許晚晴深吸一口氣,努力將對面的男人當成陌生人,在臉上保持標準的服務性笑容。“封先生你好,歡迎來到美麗的青竹山……”
只有她自己知道,在鎮定的外邊下,是一顆緊張得揪緊的心。
許晚晴現在簡直恨山莊的旅遊策略,說什麼體驗古代生活,提倡無碳出行,所以只要不是下山,不是纜車就是馬車,行走的速度慢得要死,走完這座山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更可怕的是,除了青竹山,對面還有一座山等着呢!
看來這一天都要對着封凌夜這張臉了!許晚晴的心在哀嚎。
偏偏某個罪魁禍首還當作什麼都沒發生,時不時的問一句。
“許小姐對青竹山這麼熟悉,是當地人。”
“是……是啊。”許晚晴面不改色地撒謊。
“哦,那許小姐孃家在哪?今天的解說非常精彩,我想去拜訪拜訪,看看是什麼樣的家庭才能養出許小姐這樣的女性。”封凌夜別有深意地說,“許小姐可是女性運動的傑出代表。”
重音放在“性”字上面,暗示什麼許晚晴怎麼會不懂?她咬牙皮笑肉不笑地說:“封先生過獎了,我不是什麼女‘性’運動的代表,只是個普通的服務員而已。”
“是嗎?”封凌夜說,“我聽說許小姐跟程二少關係匪淺,許小姐還沒離婚吧?就這麼拋夫棄子的……”
“什麼拋夫棄子?封少你可不能聽那些長舌婆的話啊!”趕車的是山莊的保安,一聽就不幹了。“我們晚晴一心念着她丈夫跟孩子,程少追她她都沒答應呢!當時程少可是冒着大雨……”
“熊哥!”許晚晴嚇得一人冷汗,“別說了,專心趕車!”
“繼續說!”封凌夜喝道。
熊哥被嚇了一跳,趕緊說:“上次晚晴摔下懸崖,下着大暴雨呢程少還去找晚晴。要不是程少,晚晴斷了肋骨摔在山下,又大雨傾盆的,不用一個晚上就能涼了。”
“哦?這麼說還是有救命之恩了?”封凌夜笑了笑。
“呃……”許晚晴知道他記得從前失憶時她老是拿封洛恩的救命之恩拒絕他的事,生怕他誤會,趕緊說:“程少是個好人,大恩不言謝,我……”
“前面是纜車?”封凌夜忽然問道。
許晚晴巴不得他岔開話題,連連點頭說:“是的是的!”
“那就去坐纜車,去對面山。”封凌夜下令說,“停車。”
去對面?那不是可以少一半的路程?許晚晴簡直就是久旱逢甘霖,開心得簡直要跳起來,立刻點頭說:“好好好!快去對面!”
但是下車以後問題就來了,纜車都是小規模的,只能坐兩個人,熊哥要在一旁看着,以免發生意外。
許晚晴欲哭無淚,這簡直就是挖坑給自己跳,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走吧。”封凌夜二話不說就把她給拎上了纜車。
“你幹什麼!”許晚晴被他扯得一個踉蹌,直接撲進封凌夜的懷裡,剛想掙扎,忽然纜車就動了。
那種凌空的感覺簡直無法形容,就像自己雙腳離地,整個生命都交給那兩根細細的纜繩,隨時都可能摔下懸崖一樣。
許晚晴嚇得立刻抱住了封凌夜,尖叫了一聲:“啊!!!”
“別怕。”封凌夜抱着她,低聲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