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畢,段冽凌才轉過身,放下手機,放下早茶,好心情的湊到牀邊,在女人臉上親了一下,又撓着她的髮髻,“起牀了,再不起,航班就誤了!”
蘇璃聽見了,煩躁的皺眉,揚手胡亂的一掃。
段冽凌明智的直起身,躲過了她的手臂,看了一會兒她極度的睏乏,終於挑了挑眉,自己先去洗漱。
蘇璃是真的太困了,她都不知道自己睡覺時是幾點,凌晨四點,還是五點?還是更遲?
反正她很困。
所以,她睡得很沉。
但也是在睡得很沉之際,忽然覺得自己被凌空抱起,費勁的睜開眼,見了段冽凌的臉,再看他穿戴整齊,領帶工整。
“幹什麼?”她模糊的咕噥了一句。
段冽凌薄脣微動,“出差!”
不等她反應,他已經轉身,抱着她出門、上車。
被放到了車上,蘇璃才皺起眉,出差?她低頭,看自己穿着的睡衣,有眯着眼看身側的男人,就讓她穿着這樣去機場麼?
段冽凌用嘴角的一抹笑意回答了她的疑問:沒錯!
她心底是掙扎的,可是沒有力氣,只是瞪了他幾眼,然後接着睡,反正衣裳不整應該進不了安檢口。
看她又睡了,段冽凌反倒安心了。
帶着她進安檢口時,段冽凌一身帥氣大半,戴了墨鏡,只摘了一下,有人在安檢人員耳邊說了什麼,安檢人員就點了頭,通過。
但是看了他抱着的蘇璃,皺了眉。
段冽凌好看的笑意一勾,“她智障你信麼?”
啊?那人愣了一下。
段冽凌繼續大言不慚,“所以她只喜歡這身打扮,你若是不放心,是要耽誤我行程的。”
那人嚥了嚥唾沫,“能否看看她身上有沒有……”
‘危險品’三個字沒能說出來,那人就抿了抿脣,“段先生請……嗯對了,航班對腦部不健全的乘客,有特殊照顧,需要通知機組成員嗎?”
大概是覺得有趣,段冽凌點了一下頭,才從安檢口進去。
蘇璃一路都在睡,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衆人眼裡的智障。
飛機上,乘務員把事先準備好的厚毯子拿來了。
段冽凌給她蓋好,讓她安心睡,睡到目的地。
只是中途,蘇璃醒了,口渴。
“想喝什麼?”段冽凌看她睡眼朦朧的樣子,溫和的問。
一旁的乘務員也耐着的等着,淡淡的笑,更是適時的提醒了一句:“對了,先生,這位小姐不能喝酒和果粒飲料。”
那可不就是隻有白水了?蘇璃皺了一下眉,她想喝飲料。
這樣麼?段冽凌抿了抿脣,轉頭看她,“喝熱水?”
蘇璃睡意逐漸消散,皺起漂亮的眉毛,搖頭,“我爲什麼不能喝酒,不能喝果粒飲料?”
不等段冽凌說話,空姐非常溫柔,又非常善心,一副對着三歲娃娃的語氣道:“五歲以下的孩子,都是不允許喝這些的,嗯……智力在五歲以下,也是不喝最好。”
空姐是善意的笑着,蘇璃卻猛地皺起眉。這話怎麼聽着不對勁呢?
“誰是五歲兒童,誰智力低下?”她轉過頭盯着段冽凌。
男人薄脣微抿,一手裹拳清了清嗓子,嘴角一點點笑意出賣了他。
蘇璃猛地咬牙。
可她還沒說話,段冽凌伸手拿了一杯溫水,轉手就擁住她,壓低聲音,輕輕的笑:“千萬別鬧,不然別人真的以爲你病發了,一會兒中途扔你下去,我可管不了!”
威脅她?她莫名其妙的盯着他,到底發生了什麼是她不知道的麼?
抿了抿脣,她忍了,拿過溫水喝下去。
口渴解了,她也舒服多了,轉頭質疑:“你跟別人說什麼了?”
段冽凌笑,“就你猜的那樣……千萬別鬧!”他還好心的‘提醒’。
蘇璃一邊還有睏意,一邊氣得咬牙,誰智障!
可她不能發,只能狠狠靠回去,繼續睡!誰讓她穿得這麼怪異?
航班到的時候,她乾脆沒睜眼,依舊由段冽凌抱着下去,出了機場又上車,她甚至不知道他們在哪個城市,來幹什麼。
只是到了下榻的酒店,她一眼看到了不遠處的人,眯起眼,被段冽凌抱着,拍了拍他,“放我下去!”
段冽凌幾不可聞的勾脣,“站穩了。”
他的提醒不是隨意說的。
果然,蘇璃腳剛落地,雙腿一軟就往地上跪,幸好段冽凌及時攬住她,還勾着嘴角痞痞的笑,“大庭廣衆,跪安就免了吧?”
她咬牙,伸手掐他胸口。
“嗯!”他低低的悶哼,可眼底的笑意還在。
“媽咪!”那頭的蘇孽已經過來了,見了兩人的曖昧,已經習慣了,還小眉毛一弄,“你們太慢了!爹地說你睡懶覺,所以推遲航班了?”
她擰着眉柔眉,孽兒怎麼知道?
哦不對,爲什麼孽兒會在這裡?
可她沒料到的還有,葉冷欽、秦城、顧逸東、宋清、宋彥,全都來了,都在這個酒店裡入住,比他們早了一個航班。
段冽凌看着她蒙圈,好心提醒,“孽兒馬上就生日了,出來特意給他慶祝慶祝!”
哦,她半帶睡意點頭,作爲父親,他這點心意是應該的……
不對!她猛地看向段冽凌,驚愕之中帶着質疑,“你爲什麼知道孽兒生日快了?”他不是把關於她和兒子的一切都忘了?
段冽凌自己也愣了一下,顯然,他一時不注意,就暴露了自己已經恢復記憶的事實。
可他倒是坦然,看着妻子,淺笑,“兒子的生日,我當然應該記得,再者,老管家也提醒了我的。”
“你放屁!”蘇璃這會兒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了,狐疑之餘略微憤憤的盯着他,“你都幾天沒回老宅,老管家上哪兒跟你說話去?再說了,就你現在對我的態度,你會這麼上心兒子生日?把親朋好友全都聚到這兒來?”
說得頭頭是道,弄得段冽凌挑了挑眉,都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終究是葉冷欽悠閒的兩步走過來,英俊的臉上沒有過多表情,只是淡淡的勾着嘴角,道:“都這個時候了,瞞不住就算了,早點承認少點折磨。”
一聽這話,段冽凌擰了眉,轉頭看向說話的男人,“你哪邊的?”
葉冷欽表情極少,倒是薄脣一勾,“一定要我選的話,那自然是璃兒!”
段冽凌咬了咬牙,一副想要衝過去撕了他的樣子,來的時候不都商量得好好的,全身他的黨羽,這麼變麼快?
蘇璃又走近了他一步,盯着他,“說吧,段冽凌,你在玩什麼?”
葉冷欽走了,悠閒的步伐,事不關己。
而段冽凌回過頭,看着面前的妻子,忽然有一種預感,以後他再也體會不到她倒追的優越感不說,估計是和奴隸差不多了。
“這事,咱們回房間再說?”他擡手摸了摸鼻尖,倒還保持着大男人的姿態。
蘇璃挑眉,不屑的一哼,轉身就往酒店裡走,側身對着他:“帶路!”
段冽凌挑眉,轉身往前。
那一羣被段冽凌請過來的‘狐朋狗友’正在不遠處笑呵呵的看着他灰溜溜的樣子。
秦城笑着笑着就落了表情,嘆了口氣,尤爲誇張,然後拍了葉冷欽的肩膀:“我看你還是別結婚了,被老婆壓迫的日子,得多煎熬,什麼時候到頭?”
葉冷欽只是嘴角一動,不苟言笑。
而站在秦城邊上的女孩一聽他的話,立刻豎起了漂亮的眉毛,“你說什麼?!說誰壓迫你呢?”
秦城閉了閉眼,忘了邊上還有個姑奶奶,轉頭之際故意擰了眉,“你還沒開口發言的權利,你是什麼身份?”
完了,這話一出,女孩瞬間紅了眼,“秦城你混蛋,你不是男人,在牀上的時候你怎麼不這麼說呢?”
一圈人都看向直爽的女孩。
而秦城懊惱得直皺眉,上前一把將女孩捂進懷裡,“咱能安靜點嗎?大庭廣衆,你就把這種事往外說?”
女孩得意的噘着嘴,還帶着微微笑意,她就是故意的,知道怎麼治他,這還一臉委屈的撅嘴:“誰讓你不認賬!”
秦城無奈的直點頭,“我認賬行不行?”
顧逸東在一旁笑,手臂溫和的摟着宋清,呵護至極,對於秦城的話,他笑眯眯的道:“我倒是不認同,男人最大的幸福,可不就是被老婆欺負麼?……奧!”
他的話音還沒落,忽然悶哼一下。
宋清一手在衣服底下捏着他,“誰是你老婆?”
現在還在考驗期!
顧逸東話到嘴邊,只能乖乖點頭,“是,是,清兒說什麼就是什麼,咱不動氣,要好好護着肚子裡的寶寶!”
唉,第一個妻奴非顧逸東莫屬!
葉冷欽微微的笑,牽着蘇孽的小手往酒店裡走,你們當妻奴去吧,我先噹噹兒子奴!
快上電梯時,蘇孽看着葉冷欽,問:“葉葉爹地,爹地爲什麼要裝病?”
葉冷欽挑眉,抱他上了電梯才放下,然後道:“因爲你爹地不行,得不到媽咪喜歡,不就想出歪門邪道要媽咪倒貼,他好抱得美人歸,結果紙沒糊好,被你媽咪發現了!”
挑着小眉毛,蘇孽不太明白,也還是點了點頭。
段冽凌的確是那麼想的。
此前,他們雖然結了婚,可蘇璃一直對這段婚姻有着顧忌,始終處不好,他只好想着,自己若是失憶了,她也許不但願意留在身邊,甚至還倒追,多平衡!
可惜,算盤沒打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