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可算回來了。”李姐高興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虞姬給了李姐一個擁抱,笑道:“怎麼?想我了啊?”
“夫人,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家裡冷冷清清的,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李姐嘆了口氣,回道。
虞姬皺眉:“不是還有……他嗎?”
“你說先生?你又不是不瞭解先生的性子,你在的時候,他還說幾句話,你不在的時候,他蹦出兩個字來那都算是恩賜我了。”李姐也不是抱怨,只是覺得這個家沒了夫人,似乎就有點兒不像個家了。
虞姬被李姐的語氣給逗樂了。
“他還沒回來?”虞姬環顧了一下四周,最後將視線落在了二樓。
“沒有,最近先生回來的都挺晚。”李姐回道。
虞姬將行李放下後,便來到了客廳,每走一處,指尖都會劃過表面。之前,她竟然可笑的把這裡當作是家,其實,說到底,對於她來說,這裡跟酒店又有什麼區別?
“夫人,你想吃什麼了?我給你做。”李姐笑着問道。
虞姬回以一笑:“什麼都可以,我不挑食。”是啊,比起那個男人,她算是不挑食的了。
晚餐的時候,男人並沒有回來。
男人不在的時候,虞姬都會叫李姐坐下陪她一塊吃。
“夫人,你是不是跟先生吵架了?”李姐小心翼翼的問道。
虞姬夾菜的手一頓,隨即擡眸笑道:“你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先生最近一段時間,晚上回來的時候都是酒氣洶天的。”李姐轉述道:“還有,那天,先生在家裡還發脾氣了,你瞧,電視屏也被他砸壞了,剛換了新的。”
虞姬順着視線看去,然後回頭,筷子在飯碗裡捅了捅,嘀咕道:“電視好好的,招他惹他了?”
“可不是嗎?先生的脾氣還真是漸長。”李姐繼續說道:“連我都嚇得不敢吭聲了。”
“他爲什麼發脾氣?”虞姬很是疑惑。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那天先生回來後,心情好像本來就不好,然後在電視上看到夫人你了,臉色就更加難看了,我在廚房的時候隱隱約約聽見先生在打電話,也不知道是在衝誰發脾氣,再次出來的時候,電視屏就已經壞了。”李姐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虞姬。
虞姬抿脣,甚至都能想象到男人當時的表情有多嚇人了。
剛吃完飯,就傳來了開門聲。
李姐趕緊上前:“先生,吃飯了沒?”
“吃過了。”席靖堯扯了扯領帶,換上拖鞋走了進去,在看到桌邊站着的女人時一怔。
虞姬打量着男人,微微蹙眉,雖然相隔四五米之遠,可那股濃烈的酒味還是朝她撲鼻而來。他又喝酒了。
“李姐,給我熬碗醒酒湯。”席靖堯將手中的外套遞給李姐,然後邁着沉沉的步伐朝女人靠近。
虞姬皺眉看着男人一步步的靠近自己,本想轉身就走的,可是雙腳就像生根了似的動也動不了。
席靖堯在女人身前站定,擡手捏着女人的下巴微微向上一擡:“我喜歡聽話的女人!今天表現不錯。”說着就俯首,準備印上女人的小嘴。
虞姬下意識的撇開了臉,躲過了男人的‘獎勵’。
“我剛剛纔誇了你,你就又不乖了。”席靖堯黑眸一眯,略帶醉意的說道。
虞姬輕推開身前的男人,轉身就要離開:“你喝多了。”竟然在這裡就開始耍起流氓來了,也不怕李姐出來了看見。
席靖堯長臂一勾,就將女人拽了回來,擁進了懷裡:“你想去哪兒?”
虞姬抿脣,這個男人真的是喝多了,因爲她的衝撞他竟然踉蹌了一下。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聽話?”席靖堯蹙着眉頭,一臉的不爽:“你爲什麼總是忤逆我?啊?”
“我又不是你的木偶,我有思想我也有情緒,你沒權利隨意的擺佈我!”虞姬揚高下巴,回道。
“木偶?”席靖堯突然撲哧笑出了聲,伸手捏了捏女人的臉蛋,說道:“原來木偶也是有情緒的啊?”
“我說了,我不是木偶!”虞姬喊道。
“你當然不是木偶!木偶不會說話,不會笑,不會哭,可是這些你都會!”席靖堯的視線緩緩地落在了女人的紅脣上,聲音有些飄渺:“如果把這張小嘴堵上的話,或許就是了。”
待虞姬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的俊臉已經壓了下來,將她的驚呼吞沒在了口中。
“先生,醒酒湯好了,可以喝了。”李姐端着醒酒湯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先是一怔,隨即又原路返回,進了廚房。
虞姬趕緊推開男人,羞憤的轉身跑開了。
席靖堯皺了皺眉頭,沒好氣的朝廚房喊道:“把湯端出來吧!”
李姐分外尷尬,放下湯趕緊開溜。
席靖堯喝完湯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頭似乎不像之前那麼疼了。
起身,直接朝虞姬的臥室而去。
只是當男人幾次轉動門把都打不開門的時候,怒了,朝裡面喊道:“給我開門!”這個女人,竟然敢給他鎖門。
虞姬躺在牀上,朝外喊道:“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吧,我困了。”
席靖堯緊蹙着眉頭,擡腳就朝結實的門上用力一踹,連踹了好幾腳,李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將備用鑰匙拿給了男人:“先生,這是鑰匙。”
席靖堯一把奪過,將門打開,然後怒氣衝衝的走了進去。
“先生,你好好和夫人說話。”李姐不忘提醒道。
虞姬靠在牀頭,有些緊張的看着男人。
席靖堯慢步走近,偉岸的身軀在牀前停了下來,冷哼道:“長本事了啊?”
虞姬手指微微一顫,最後緩緩曲起,握成拳。
男人突然回頭朝門口看去,果然李姐還站在那裡,似乎有些擔心。
“帶上門,你去休息吧!”席靖堯冷聲下令。
李姐看了一眼虞姬,最終還是莫可奈何的聽從了命令,心裡禱告着,希望先生別欺負夫人。
只是李姐眼中的欺負和席靖堯所認爲的欺負完全是兩個概念。
“過來!”席靖堯冷眸一擡,聲音有種不容反抗的魔力。
席靖堯抿了抿脣,沒有動作。
“我叫你過來!”男人再次命令道。
虞姬深呼吸一口氣,壯着膽子回道:“我不!”
席靖堯漆黑的雙眸折射出一道寒光,幾乎都能把人給凍死。
長臂一揮,男人直接攥住了女人的胳膊然後將她往自己的懷裡一帶。
女人想要掙扎,可是最後也只能在男人懷裡撲騰,星眸泛着淚意,倔強的不肯任由男人擺佈。
“女人,我可以允許你偶爾任性一下,但你任性也要有個限度!”席靖堯沉聲提醒道:“你說,你在跟我置什麼氣?是因爲我給不了你愛情?”
虞姬抿了抿脣,哽咽道:“我有自知之明,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我不會去奢求!我只是不想你碰我而已!”在她心結還沒有解開的時候。
席靖堯怒目圓睜,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一般。
“不碰你?”男人嗤笑一聲:“告訴你,就三個字,不可能!”
虞姬又開始掙扎起來:“我什麼都不需要,我只是不想你碰我,就這麼簡單,難道也不行嗎?”
席靖堯眸中噴着怒火,看樣子是徹底生氣了,用力地將女人往前一推,直接欺身而上,此時的男人就如同來自地獄的修羅,讓虞姬有些害怕。
“在我眼裡,你就這麼一個用處,現在你卻來告訴我不讓我碰你,你覺得可能嗎?”席靖堯聲音隨輕,可無形中卻帶着一股狠勁兒。
虞姬咬着下脣,笑了,笑中帶淚,心裡猶如螞蟻在啃噬,疼痛不已:“如果你要的只是一隻木偶,我如你所願。”
女人緩緩的合上了雙眸,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滴入了耳朵裡。
席靖堯薄脣緊抿,臉色越來越沉,大掌慢慢的攥成了拳頭,用力地朝女人臉側的牀面捶去,憤怒的低吼:“該死的!”
殘酷的懲罰沒有如期而至,虞姬只覺得身上一輕,瀰漫在鼻端的酒香味也跟着散去。
緩緩的睜開雙眸,周圍已經沒有了男人的影子,伴隨着一聲沉悶的甩門聲,虞姬的心也跟着跌入了萬丈深淵。
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她不是真正的討厭他,她只是一想到他曾用那雙有力的臂膀也抱過大嫂的時候,她就覺得不能忍受。
更令她心痛的是,他剛剛竟然說,她之於他來說僅僅只有這麼一個用途,她原來只不過是他用來泄yu的一個工具而已。
到底怎麼樣纔可以不心痛不難過,誰來告訴她!
虞姬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只知道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頭也有些疼。或許是沒睡好的緣故吧!
站在盥洗臺前,望着鏡中的女人,虞姬撫上了自己的臉,她得好好地畫一下妝了,今天還有兩個通告要趕。
將自己收拾妥當後,虞姬從臥室走了出去,今天還有好多的事情需要做,她也希望自己可以忙碌一點兒,好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徒增傷感。
男人正在吃着早餐。
虞姬沒想到,這個點兒了,他竟然還在。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打招呼,準備直接走人。
“夫人,你不吃早餐啊?”李姐疑惑的問道。
虞姬小聲回道:“我趕時間,不吃了。”
李姐一驚一乍的說道:“那你等等,我給你打包一點兒路上吃。怎麼能不吃早餐呢?對身體很不好呢?”
“別管她,李姐你去忙你的。”一直未吭聲的席靖堯突然冷聲開口道。
李姐愣了一下,最後也只能識趣的回了廚房。
虞姬輕抿紅脣,強迫自己不要在意。
“你,過來,吃飯!”席靖堯擡眸,朝女人的背影沉聲命令道。
虞姬身子一頓,僅僅猶豫了兩秒,然後轉身,乖乖的坐在餐桌前,她真的不想和他吵架。
席靖堯盯着女人的穿着皺起了眉頭。
虞姬今天身着一件灰色的單肩鏤空魚尾連衣裙,裡面的內襯只蓋過臀部,渾yuan的香肩裸露在空氣中。
“你沒有其他衣服可穿嗎?”席靖堯冷聲質問道。
虞姬聞言蹙眉,低頭瞅了瞅自己的裙子,沒覺得哪裡不妥。
“蕾絲?鏤空?露那麼多,你確定你穿的不是情趣睡衣?”席靖堯沒好氣的問道。
虞姬震驚的差點兒脫掉下巴,垂眸再次瞄了一眼自己的裙子,瞬間有些哭笑不得:“我這是件連衣裙,最新款限量版的。”王姐陪她去買的,說是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穿着方面一定得講究,說實話,這件裙子是有那麼一點兒露,但也還是她可以接受的程度。
“你現在已經是有夫之婦了,穿着方面是不是應該注意一下?布料這麼少,你是穿着準備出去勾引誰啊?”席靖堯越看越不順眼,聲音透着濃濃的醋意而不自知。
虞姬張了張嘴,又重新合上,簡直沒法跟他交流。
“回去換一件出來。”席靖堯沉聲命令道。
虞姬微微嘆氣,無奈的站起身。
這時,李姐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將熱好的牛奶遞給了虞姬。
虞姬側眸朝李姐問道:“李姐,我這件衣服不好看嗎?”
李姐仔細打量了一眼,笑米米地回道:“好看,簡直是爲夫人你量身定做的一般。”
席靖堯握拳放在脣邊,輕咳一聲。
李姐不解地看向席靖堯,之後又看了看虞姬,立刻了然於胸,話鋒也突轉:“好看是好看,不過,穿這麼好看出門不安全,還是換件吧!”
席靖堯剛喝了一口粥,在聽到李姐的話後,差點兒沒噴出來。
虞姬先是一愣,隨即笑道:“李姐,你可別嚇我,我膽子可是很小的。”
“那還不趕緊去換?”席靖堯冷眸瞥向女人,哼道。
虞姬無奈之下只能回臥室又換了一件。
一件墨綠色的堆領無袖裹囤裙,裙襬前短後長,呈不規則形狀。
虞姬心想,這次應該沒意見了吧!
只是當她看到男人微微挑起的眉頭,就知道他這是又不滿意,不過卻沒再說什麼。
吃過飯後,虞姬趕時間的出門,席靖堯緊隨而出。
“我送你?”男人彆扭的問道。
“不用了,王姐的車已經在下面了。”虞姬婉拒。
“女人,愛情對於你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席靖堯突然開口問道。
虞姬詫異的擡眸,沒想到男人會突然問她這個問題。
沉默了片刻,女人垂眸回道:“如果愛情對女人而言不重要的話,我想你現在的老婆應該不會是我。”
席靖堯眸色漸沉,薄脣抿成了一條縫。
“如果愛情真的可有可無的話,你又爲何癡戀大嫂那麼多年而不肯放棄?”虞姬繼續說道。
席靖堯冷聲回道:“這是你我之間的問題,爲何總是扯到溫嵐身上?”
這時,電梯門開了。
虞姬在走出去的前一刻回道:“你放心,你說過的話我會記得的,我其實並不是一個貪心的人,我要求的也並不多,只是,不止你有潔癖,我——也有。”
盯着女人的背影,席靖堯沉思着女人最後的一句話。潔癖?什麼意思?這又跟潔癖有什麼關係?
虞姬走出公寓的時候,剛好席靖堯的車也出來了。
虞姬淡淡地瞥了一眼,而後鑽進了王姐的車。車子正要開走之際,虞姬突然喊道:“等一下。”
王姐疑惑的看向女人:“怎麼了?”
王姐順着虞姬的視線看去,只見公寓門口突然躥出來一個小姑娘,擋住了一輛軍綠色的越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