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伯,你有什麼打算?”
“我覺得,告訴大家實情怕他們一時接受不了。先等等吧,以後慢慢跟他們解釋。一百多年老頭子我都等了,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姜村長下定決心後,整個人都神采飛揚,煥發新生。
“姜老伯,我……我也有些事想跟你說。”
“嗯?這孩子,有什麼就說唄,老頭子我可是連這些秘密都跟你講了!”
“自滅元之亂,就是那場大戰後,神族元氣大傷就隱居了。所有人界的神族子民全都撤回了聖域,現在外界根本不知道還有神族的存在。所以出去了也千萬別泄露神族的秘密,否則會招來大麻煩。”言霖月將避世原因簡單化了一下。
姜村長有些沒反應過來,眼睛瞪得老大,還有這回事?!看來……要出這絡櫻谷,他需要做更多功課才行。
不過……有個問題!
“小言,那你怎麼知道神族的事的?”
言霖月一愣,才發現問題所在,回答:“不瞞您說,其實……我也是神族,不過我是從聖域出來的。”她小心打量了一下姜村長,發現他並沒有將祖輩的恩怨遷怒到她身上。
“你……是從聖域來的?”
“嗯,都是自己人。”言霖月撓了撓鼻子。
“那神族現在恢復得怎麼樣了?”
“挺好的,人丁興旺,實力大漲。”只是皇室沒了空間之力……
這話她沒敢說,因爲神族之所以被稱爲神族,少不了這一項天賦神力的功勞。現在連空間之力都消失了,還算什麼神族?更何況神族本就修煉較緩慢,現在不過是活得久些……這也是神族避世的原因之一。
“哦,那就好,那就好。”
言霖月很欣慰,這姜村長是個明事理的,並沒有受祖輩影響將仇恨掛在心上,還在替主族着想。
“那小言你是咋弄出這一身傷的?什麼人在追殺你?”姜村長突然想起些事,關心地問。
“這……”言霖月擺了擺手,“聖域現在起了內亂,我跟隨現在的王出來歷練卻遇到了另一個黨派的追殺。”
姜村長有些驚訝,着急地說:“那現在的王呢?”
“我與大家走散了,我也不知道王如何了。”言霖月神情有些低落,除了那些殺手,現在就只剩她一人。
“誒呀!這可怎麼辦喲?”姜村長急得開始原地轉圈,他停下來問:“怎麼不回神殿搬救兵?”
“聖域有結界您應該是知道的,不過現在結界加強後就沒人能進去了,只有時間到了通過幻空珠才能激活神壇傳送進去。”
“那王咋不通過空間之力回去?”姜村長問了個極關鍵的問題。
言霖月卡了一下,又說:“現在的王還很小,還不會用空間之力。這也是爲什麼叛賊敢追殺到人界來。”
“小?王怎麼會是小孩?”姜村長再次難住了言霖月,神族以前一直以強者爲王,他們肯定不知道冰魄的存在。
“這我也不知道……”言霖月不想再過多解釋下去,越說越亂。
“哎!一向愛好和平的神族如今卻是這麼個光景……讓人想不到啊。”姜老伯長長嘆了口氣,揹着手搖頭,滿臉惆悵憂慮,“若這村子的人都能與王一同平安回到聖域該多好哇!”
“您想回聖域?”言霖月心裡一動,自己還真能將他們帶回去,可是……百里晞敢殺自己,定然是在神殿做好了部署準備接任王位,也不知現在聖域是個什麼狀況。
“是呀……聖域纔是神族的紮根之地,是我無數個日夜都期盼着能看一眼的神聖地方!”姜村長眼中閃着光,像容納進了星辰,點亮了眼中那層灰濛濛。
“說不定真會有那麼一天呢。”
言霖月溫和地笑了笑。說不定,她能強大到無畏一切敵人,光明正大、堂而皇之地回到聖域呢。
“小言啊,謝謝你,你是個好孩子。可是先不說王能不能回到聖域,我們找也無從找尋呀。哎……此事先作罷吧,暫且不要對大家夥兒說起!以後再問問他們的意見。”
言霖月垂眸咬了一下嘴脣。她有些想告訴姜村長她就是神王,可這隻會給他們帶來無望的希望,橫生痛苦罷了。
“好,我會保密的,姜老伯您放心吧。”言霖月揚起一個微笑。
姜村長下了死命令不準那些村民來打擾言霖月修養,那些村民就真沒敢來再問那些奇怪的問題。言霖月就這麼靜靜地把自己關在屋裡三天,什麼都沒幹,就養傷調息、放空自我,試着從悲傷中走出來。
這天早晨,甘飴又端着餐盤來到言霖月屋前。
“咚、咚、咚。”
“言姐姐,起牀了嗎?”小姑娘糯糯的聲音隔着木門傳來。
“嗯,小飴進來吧,我起了。”言霖月看着走進來的小肉糰子,這是被甘家夫婦照顧得很好的模樣。
甘飴將餐盤放在桌子上,卻並沒有立馬離開,黑葡萄似的眼睛不住在那碗油炸麻丸上流連。言霖月笑了笑,這小傢伙跟自己一樣是個小吃貨呢。
她伸手拿筷子戳了一個丸子舉着,看看甘飴再看看丸子,笑眯眯地將油香四溢的丸子遞到她面前。甘飴眼睛一亮,毫不猶豫就張口要去咬。言霖月卻突然縮手,作勢就要送進自己嘴裡,餘光瞥見甘飴像受到了丸子的背叛,直愣愣盯着它遠去,滿臉震驚與痛心……
言霖月:“……”棋逢對手了!居然有人比她還護食。
那可憐巴巴的模樣,是個人都不忍心再逗她。於是言霖月又將丸子遞給她,小姑娘這回可不上當了。費了老大勁將目光從丸子上挪開,看着言霖月認真地問:“言姐姐,你到底吃不吃這小麻丸呀?你胃口不好,我可以幫你吃的!”
言霖月沒忍住笑出了聲。小姑娘也知道自己被捉弄了,氣呼呼地鼓起腮幫子盯着言霖月。
言霖月止住笑,摸了摸她腦袋,說:“別生氣,姐姐看你可愛才逗你。來,丸子給你吃。”
甘飴接過筷子,像只泄了氣的河豚,立刻活潑起來,不情不願地哼唧道:“謝謝言姐姐。”
自此這樣的情形時常發生,小姑娘都磨得沒了脾氣,每次只配合地嘟嘟嘴,因爲她知道最後自己總能吃到好吃的。
一次被路過門口的原霽空瞧見了,他半耷拉着的眼皮擡了擡,說:“只有你才這麼無聊了。”
言霖月:“明明你纔是最無趣的人好吧?切!說我?”
原霽空不願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冷着臉走了。
“真是什麼奇怪的人都有,明明纔不到三十歲,搞得跟自己多老似的。裝禁慾霸道總裁嗎?不懂這人的癖好!”言霖月極小聲地吐槽。
已經走遠的原霽空身形微微一頓……
言霖月很好奇,這人一天天的神龍不見首尾,修煉什麼東西這麼神秘?她每次去山上修煉從沒碰着過原霽空,像在躲着她一樣。算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自己也不是個愛八卦到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