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易澋伏在方向盤上,笑的肩膀一聳一聳的。我站在車窗外看着這樣的他,尷尬的不止一點兩點。
心裡懊惱極了,我怎麼就忽然想起鬱涵的話了呢?更邪性地居然跑到了宋易澋的車前動手動腳,最讓我想跳樓的是,宋易澋居然默不作聲地看着我折騰到現在!
看見他笑成這樣,之前對他的好感全部泡湯了。
什麼溫柔,溫柔的人會當着別人的面兒笑的這麼不懷好意麼?什麼紳士,紳士會眼睜睜看着別人出糗然後嘲笑麼?
不會,不會!
眼前這個惡趣恆生的宋易澋恐怕才只是他性格的一個小小小小方面,以後要是和他一起生活,不定怎麼慘呢。
我不由地開始擔心起自己的未來了。
宋易澋笑了一會兒,好容易纔有點過勁兒了,便偏過頭來和我說話:“我看你這麼久不來,還準備去接你呢。”他依然伏在方向盤上,嘴角帶着笑,聲音懶懶的,又變成了之前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兒。
我往後退了兩步:“呵呵,我這還頭一次聽說,被訪者等的急了要去接記者的呢,真是不好意思啊,讓您久等了。”
宋易澋傾過身,將胳膊搭在車窗臺上,探出頭來和我說話:“我只是想早一點見到你啊。”
他坐的低,看我的時候就微擡了頭,笑起來的時候更襯得他眉眼如畫:“不過,幸好我沒去,不然肯定錯過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若有所指地移向了我的領口。嘲笑意味明顯。
我又往後退了退,尷尬地笑了兩聲,沒說話。
宋易澋“哎”了一聲,雙手扒着車窗臺,皺着眉問道:“你怕我?”
“沒有,沒有,”我連聲說着,“我怕您做什麼?”
他玩味地看着我,表情充滿戲謔:“那你離我這麼遠做什麼?我吃人?”
不知怎麼的,我忽然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在我的印象裡,宋易澋一直是以狠辣著稱b市的,可我眼前的這個人,哪裡有半點別人嘴中的宋家長孫的模樣?
“哪裡有很遠?正常距離而已。”見他又往外探了探身,我還想往後退,但生生忍住了。
宋易澋笑了:“但咱們可不是正常的關係。”他挑眉看着我。
我一愣,忽然慌亂起來,眼神閃躲,最後乾脆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不說話。
“哎,”宋易澋笑的更加開心了,“咱們要訂婚了,成伯母沒有告訴你?”
我心裡一震,他都這麼問了,我要不要順水推舟問一下他到底是怎麼打算的,爲什麼剛見我一面就要和我訂婚。
“說了,”我捏緊了手裡的文件夾,斟酌着措辭,“媽和我說了,讓我明天在‘華府’和你見面。”
宋易澋笑而不語。
我便繼續道:“宋先生,我有個問題,雖然不太合適,但我還是想問問你。”
宋易澋笑着點點頭:“你說吧。”
“你究竟爲什麼要和我訂婚?”
我這話問的冷硬,因爲我想知道真相。雖然他們都裝作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但我知道,事情絕對不止那麼簡單。
所以我要開口問,即使面對我剛纔天真的問話,宋易澋可能根本連騙我都不屑,但我還是想問問他,究竟爲什麼,將我捲入這我尚未可知的漩渦。
“因爲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