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要這樣呢?你告訴我,你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是誰給你打的電話?”齊媽媽覺得齊歌不會莫名其妙的變了的。
齊歌不想再說了,直接把電話掛斷後關機。
顧翰和趙律師都看着他,顧翰還是忍不住說:“齊歌,你關機了,萬一蘭妮給你打電話呢?你或者可以跟你爸打電話談一下,讓你爸勸一下你媽。你關機讓我們都覺得擔心,怕一旦跟你分開後就聯繫不上你的。”
齊歌只能再開機給他爸打過去:“爸,我們在外面談事,我媽總拿結婚的事來煩我。你可以幫我勸勸她嗎?他們還等着我開個小會的。”
“對不起,兒子,你媽比我厲害,我勸她她會罵我的,這個忙幫不了。你自己安慰她幾句吧,不然她會生氣的。”齊歌爸爸對他媽是無條件服從的。
齊歌想了想,還是給柳明明打過去:“明明,你要這樣鬧就沒有意思了。如果,你不想鬧到連朋友都沒得做的話,你現在趕快安慰一下我媽,讓她放心,不要再給我打電話。否則,我只好連我媽也對着幹了。”
“好呀,我從來沒有悚過誰,你不用威脅我的。”柳明明得意的笑着。
齊歌把電話關了靜音放在桌子上對他們說:“算了,就這樣吧。我也拿她們沒有辦法,哦,等我把她們的號碼拉黑。這樣就不會影響我接其他人的電話了,我們開會吧。”
其他人只能笑了一下,開始說正事。
“齊歌的方案,我看了。總的來說還不錯,先執行吧,你們去找寫手和網絡推手把這事炒大。哦,你們還得派個人去神仙村拍點照片來,或者直接在網上招寫手時讓他們去拍。就這樣吧,我去聯繫這方面的人,到時候這些網頁你們也去看看,多去說說。至於下一步該怎麼辦,看情況再說。”趙律師說。
顧翰和齊歌都點頭,趙律師又說:“你們原來在神仙村不是有朋友嗎?跟裡面的朋友約一下,村裡有什麼情況才能及時跟我們說一聲的。”
顧翰看着齊歌說:“你還是得去找找蘭妮的,蘭妮是個大學生,這些事的危害性,她更能知道一些。”
齊歌皺着眉頭說:“說真的,我也怕去找她了。上次去了,她們村到處在蓋房子,認識的人都沒有空理我。”
“你不要矯情了,你又不是個女人,還怕人家冷落你呀?算起來,你纔是他們村的大恩人的,你就去吧。”顧翰訓着齊歌。
齊歌還是有點不願意去:“我給蘭妮她媽留給電話號碼的,如果她回去了,她一定會給我打電話的。”
“你能保證她媽媽一定會把你的電話號碼給蘭妮嗎?給了蘭妮,她一定有電話來打嗎?做這些事還是得親力親爲的才行,除非你不是真心想做。”顧翰對齊歌的態度有點氣。
趙律師也點頭說:“是,顧翰的話沒錯。要麼不做,要做就得親自去盯着。”
齊歌見推不過,只能說:“好吧,我去,我明天就動身,你們不要再批鬥我了吧。哦,對了,我去了神仙村,那妃兒怎麼辦?我老是推說不去日本的話,她自己一個人去怎麼辦?”
“哈哈,你不用擔心她了,現在我也走了,她一個人帶着幼師照看着孩子,她哪有機會去呀?難不成,她還會放心把孩子交給幼師自己去?你放心好了,我想好了,我不回昆明瞭,除非應栩自己回來,我再回昆明。只要,我和你都不在昆明,她就不可能會丟着孩子去日本的。”顧翰得意的笑了起來。
齊歌一聽也高興了,不過馬上他又擔心了起來:“那麼,萬一她抱着孩子回來這裡呢?”
“那我就馬上找個女朋友,整天出去玩。這樣顧妃過來也沒有用的,因爲她信任我,不信任我媽,她不會把孩子託付給我和你以外的人手裡的。”顧翰想了一下說。
齊歌哈哈大笑起來,他現在算是放心了。
趙律師也跟他們笑着問:“去日本做什麼呀?去不成,你們怎麼會那麼開心呢?”
顧翰忙說:“我妹妹想去日本旅遊,我們讓她不要去,她還不高興。”
三個人又閒聊了一會兒散去了,第二天齊歌留了張字條在他牀上就走了。
等他坐上飛機時,他媽媽纔看到,給他打電話電話已經關機。
齊歌再次來到安南鎮時,安南鎮還是熱鬧得很,比上次還熱鬧。
在飯店吃飯時,飯菜又漲價了,素菜居然被賣到十元一份,葷菜是被賣到三十元一小份,五十元一大份。好幾個司機坐一桌,只點一份素菜一份大份的葷菜,米飯賣到五元一碗。他們都是菜算人頭平攤給錢,飯錢自己吃多少給多少。
齊歌記得以前他們來吃飯時,素菜一元,葷菜三元小份五元大份,飯不要錢管夠。
在吃着飯時,有一個司機跟大家說:“我想要一小點菜去拜拜一下老石,飯就用我自己的,行嗎?”
大家都點頭,他少少的在葷素兩盤菜裡夾了一小點在個塑料袋裡,又把自己的半碗飯扒進塑料袋提着走了。
大家接着把飯菜吃完,也都走了。
齊歌也吃得差不多,起身跟着他們走。
在進山路的路口,有個中年女人帶着個孩子披着白孝服跪在路口,她懷裡抱着一個黑白照像框。
齊歌總覺得像框裡的人看上去很面熟,他仔細看了一下:是上次帶他上山又帶着他下山的那個司機,是的,就是他了。
“大嫂,大哥他是……怎麼走的?”齊歌大吃了一驚問。
女人見有人問,眼淚又落了下來說:“他開車太疲倦,把車子開到山溝裡了。現在,租車的要我們賠二十萬,我聽他們說他開的那輛車已經是報廢車,最多值一萬。嗚嗚……我都不想活了,可這個大的要養,還有肚子裡的這個小的要生,我真是不知道怎麼辦了。”
齊歌要去扶她,女人哭着說:“我對你說這些不是想要怎麼樣,他勸下的債,多少錢我都會替他還的。我只是要在這裡跪夠三天,這樣才能讓他的魂找到我,跟着我回家的。不然,他的魂會在這裡迷路,以後投不了胎了。”
齊歌心裡難過的說:“大嫂,你不要擔心,我給你請律師。你不用再還二十萬,你還會得到一些經濟補償的。”
“不用了,大兄弟,大姐謝謝你了。是我的男人把人家的車給敗了,車上的貨也被他敗了,我們不能再要人家的錢。倒是你能跟他們說說,讓我少給點錢就好了。我還有兩個孩子要養,實在負擔不起。”女人含着眼淚說。
齊歌點頭說:“好,大姐,你忙,我一會兒再過來。”
齊歌走到一邊去,他給趙律師打了個電話,把這個事跟他說了。
趙律師聽完後說:“齊歌,你讓他們不要走,我現在就派一個律師過來幫她受理這個官司。你放心,我們只收一點成本,如果你們同意的話,這錢就從你們湊的六十萬裡面出。另外,我也湊三十萬,我們就有九十萬了。”
“不行,趙律師,這事你出力多,我只能是跑跑腿,不能再讓你出錢了。”齊歌推辭說。
“不是出給你們的,是出給我自己的公理和良心的,你拒絕是沒有用的。”趙律師笑着。
齊歌只能答應下來,他坐在上山入口處的一家麻將室裡看着對面的那對母子。
這個麻將室原來也只是個茶室,茶水便宜到幾角錢一杯,只是給附近農村裡來趕集的人坐着休憩一下的。
“現在,好好的茶室也被這些外地司機弄成了麻將室,買杯茶水居然要賣到十元一杯。良心已經黑了,不管哪裡只要有外地人,當地的人良心就會黑掉的。”兩個路人指着茶室說。
另一個說:“這哪是當地人的良心變黑呀,這茶室還有那些飯店旅館的老闆們全都換成外地人了,而且是外省人,他們哪會有什麼良心呀。這些人從小就沒有長良心的,我們本地人都逼得活不成了。”
他們議論着走了,而麻將室裡的人正大呼小叫的熱鬧着,根本不管對面還在跪着的母子。
“大哥,當麻將不?要打的話,我給你找桌。”來跟齊歌說話的是個外省人,應該是這家茶室的老闆。
“不了,他們都是司機嗎?不是說拉貨忙嗎?怎麼他們還有空來打麻將呀?”齊歌搖手說。
“拉貨的人越來越多,現在拉貨要排隊的,專門有人發號票,按着號票進山。”麻將室老闆解釋說。
到了晚上,又有司機拿了一塑料袋飯來給那母子倆,他們謝過人家後,唸叨了幾句後分吃了。
齊歌看着心裡難受,他去飯店要了一份大盤葷菜和一份素菜兩碗飯,又押了點錢,把菜分別蓋在飯上擡給他們吃。
女人忙搖頭說:“我們剛纔已經吃過了,不吃了。”
“接着吧,這是我做兄弟的一份心,敬大哥的,不要拒絕。”齊歌硬塞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