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難姐難妹,同病相憐
起身,閻擎宇走了出去,交代了保姆一聲,剛站到二樓的樓梯口,一垂眸。熱門就見音音一個人呆坐在客廳裡,轉身,閻擎宇走了下去:
“怎麼還沒睡?”
“嗯…睡不着……”
見音音眼角的餘光不時往牆面上瞄,閻擎宇隨即有所了悟:“在等人?”
“嗯,他…最近都早出晚歸,還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搞些什麼…我有點擔心他…累,就煮了點湯,你要不要試試,我幫你盛一碗…”
說着。音音丟掉手中的抱枕,站起了身子。
“音音,不用了,謝謝…我不…”
起身,剛想攔下她,閻擎宇的餓字還沒出口,突然一陣清晰的剎車聲傳來
不約而同地,閻擎宇跟音音同時止住了步子,若有所思地對望了一眼。
此時門外,又一陣剎車聲響起,而後,莫晚跟閻心成走了下來,一擡眸,竟見閻思靜堵在門口,霎時,莫晚懊惱地連撞牆的衝動都有了!
早知道。門口的時候,她寧可多走十分鐘的路,也不爲圖近便上閻心成的車了,這下,被她抓到把柄,不知道又會說些什麼不堪入耳的話讓她難堪了。
無意識地,莫晚輕擰了下眉。果然,下一秒,討人厭的聲音就嬌滴滴地響了起來,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她這次直指的目標…居然不是她:
“今天…還真是巧呢!大晚上,你們兩個還真有閒情逸致…一起出去兜風啊?心成,別怪姐多嘴說你,你也老大不小,是有家世的人了!做事該懂得分寸,這個時間,你不覺得更該留在家裡陪你的嬌妻?人家可是連孩子都有了,你可還是要加把勁的!再說,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也總要考慮會不會給別人添麻煩吧!大晚上的,帶着別的女人出門、進門的…傳出去,聽起來,都不怎麼好吧!”
賊溜的目光瞄着兩人。閻思靜滿口的仁義道德,眼角的餘光卻不時留意着屋內的動向,剛剛轉身的一剎那,她好像聽到了客廳內有熟悉的動靜,不管自己有沒有眼花耳背,她都不想錯過這個大好的機會。
這一次,她沒有再像個潑婦一邊叫囂咒罵,言語輕柔,倒真像是一片好心。只是那話語,含沙射影的,聽起來,還是格外的刺耳。
“姐,你不要想歪了,我跟晚……”
見閻思靜態度不錯,即便滿心不悅,輕眯了下眸子,閻心成還是想要開口解釋,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閻思靜先火上澆油地截了過來:
“還晚啊晚的,叫得這麼親啊!心成,雖然是在自己家裡,說話也還是要注意下的…你們的關係…好像也不太合適了吧!”
明顯的話裡有話,莫晚不是傻子,閻心成也氣得真想拿塊抹布堵上她的臭嘴!以前沒覺得她這麼八婆,現在,他發覺,她簡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生怕這個家太過平靜。
繞過車頭,閻心成還壓抑地火氣騰騰的:
“我拜託你,不知道,不要胡說好不好,我們”
見苗頭有些不對,莫晚趕緊上前,輕扯了下閻心成的胳膊,示意地輕輕搖了下頭,跟她解釋,無異於對牛彈琴!就算是磨破了嘴皮子,最後不過也是氣炸自己而已,有時候,沉默不是懦弱,卻是消弭戰爭的最好方式。
只是一個眼神,閻心成瞬間就讀懂了莫晚眼底的意思,迴應地輕點了下頭,愣是壓下了心底不服的那口惡氣。
想想也是,他本就問心無愧,解釋倒更像是掩飾了,而且依照閻思靜的性格,他若是接話,不論對錯,最後怕都是沒完沒了了。
有時候,他不禁開始懷疑,她真得是他一母同胞、有着親密血緣的親姐姐嗎?爲什麼現在他怎麼越來越她比甩不掉的狗皮膏藥還讓人厭惡?!
見兩人眉來眼去的居然都不再吱聲,閻思靜悶得也暗暗直咬牙,看他們的表情,活像她是唱獨角戲的跳樑小醜一般。
淡然一笑,莫晚隨即收回了暗示的手,一擡眸,不知何時門口突然多出的兩道身影闖入眼簾,心猛地一揪,對上閻擎宇冰雕一般的臉龐,莫晚連呼吸彷彿都要忘記了。
他回來了?!什麼時候出來的?!他…聽到閻思靜的話,看到剛剛她跟閻心成的微小動作了嗎?他不會真的以爲…她跟閻心成一起出去的吧….
目不轉睛地凝望着前方,莫晚緊張地渾身僵硬,頭都大了。
擡眸來回逡巡了一下,閻擎宇心底的火氣也直線上漲,可是他還是沒有忽略到身旁的外人,示意地狠狠地瞪了莫晚一眼,隨即轉過了身子:
“還不走?”
冷蔑的嗓音催促的響起,隱隱地還散發着怒意,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擡腳,莫晚就跟了上去。
門口處,望着一旁傷心欲絕的音音,莫晚停下步子,歉意地望了她一眼,卻不知該從何說起。沒想到她只是出去一趟,卻弄成現在這樣糟糕的狀況,弄出這麼大的誤會!
知道一兩句話也說不清,現在也不是解釋的時候,略一停頓,莫晚還是什麼也沒說,最後匆匆上了樓。
看得懂莫晚眼底的意思,也知道她曾經是閻心成的前任女友,可音音心底卻還是很不舒服,畢竟,她一直以爲她們是好朋友,她也幫過她。在她的意識裡,她明知道那個人是她的老公,大晚上的還跟他單獨出去,這樣做,對她,就是不念舊情、赤果果的傷害!
其實,她一直都是很喜歡、也很同情她的遭遇的,可是這一刻,她卻不能不恨。
望了閻心成跟閻思靜一眼,音音也沒說什麼,直接轉身,緩緩上了樓。
一見這種狀況,閻心成心底也瞬時像是炸開了鍋,本來已經累得要死,就想回來睡上一覺,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好好地…居然也能出這麼多事?!
無語地看了閻思靜一眼,閻心成也擡腳往樓上走去。真是個掃把精啊,有她在這個家,想安生怕是都不成!他該搬出去嗎?貌似…應該嫁出去的,是她纔對吧!
目送衆人一一散去,閻思靜把玩着手中的手機,嫣紅的嘴角越挑越高:
真是個美麗的夜晚!沒想到會有這麼多…意外的收穫!
突然想到了什麼,閻思靜倏地停下了把玩的動作,凝望着手中胭脂盒一般的紅白手機,眼底閃過一抹晶亮的幽光……
閻擎宇的提前回歸給莫晚吃了一顆定心丸,可明顯感覺到的他的怒氣又不禁讓她心有慼慼焉,一路小跑追隨着閻擎宇的腳步進屋,輕闔上房門,莫晚便急切地上前想要解釋:
“你…生氣了?擎…我…”
莫晚輕柔的嗓音耳邊響徹,閻擎宇卻莫名的煩躁,倏地轉過身子,閻擎宇吞了火藥一樣的脾氣頃刻如火山爆發:
“有什麼話不能在家裡說?爲什麼還要跟他單獨出去!不要告訴我,到現在,你還忘不了他!”
想着自己出門前,她還是一臉的苦瓜相,現在即便面無表情,眉宇間竟難掩喜悅的紅潤,望着莫晚,閻擎宇越發怒不可遏!她跟閻心成是認識在先,可他們的孩子都已經一歲了,難道經歷了這麼多風風雨雨,他做了這麼多,還比不上他們之間那懵懂青澀地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愛情的過去嗎?
不是說女人對她的第一個男人會永生難忘嗎?爲什麼她這麼不一樣?難不成…她現在還跟閻心成保持着不正當的關係?所以纔對他這麼難忘?!
都說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這兩人天天處在同一屋檐下,難保不會……想着,閻擎宇的臉色一陣乍青乍白的難看!
這該死的女人,不會真的活得不耐煩了,敢給他戴綠帽子吧!如果她真的敢,他一定第一個閹了那個該死的男人!
“你在胡說什麼?你想哪兒去了?你先別生氣,聽我說嘛,其實我出去,是因爲……”
對他明顯的不信任,莫晚突然也有些氣憤,可轉念一想,剛剛在門口,閻思靜的話雖然不中聽,也的確有理,何況還是自己沒讓閻心成解釋,他生氣也是理所應當,在所難免。
緩了口氣,莫晚就想將自己出去的來龍去脈跟他解釋清楚,誰知話還來得及出口,突然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倏地一頓,莫晚先拉開包包翻出了手機,這纔想起因爲孩子的鬧騰,怕聽不到短信,她的短信鈴聲也調成了來電的長鈴。
看了下屏幕,以爲是賴新柔問她回家了沒的,下意識地,莫晚伸手就想去點。
見自己還在氣頭上,她的話說了個半吊子,還有心情玩手機,從來沒被女人如此忽略,閻擎宇氣得真想活活掐死她,猛地一個擡手,就將她的手機給推了出去:
“回答我的問題!爲什麼還跟他出去?你是不是還想着他?”
“哎,我的手機…你幹什麼呀!有話好好說嘛,幹嘛發這麼大脾氣……”
驚叫一聲,嘟囔了下,莫晚彎身就去撿拾,卻沒忘同時開口解釋:
“你不要聽別人的胡說八道,我跟心成是……”
剛想說她是下了出租的時候,在門口跟閻心成碰上,才上車一起進門的,可撿起手機的那一刻,莫晚的拇指竟不小心的碰到了屏幕上的信息鍵,瞬間將剛剛收到的短信打了開來,頃刻間,閻擎宇擁着宋芳菲親吻的照片闖入眼簾,動作一頓,莫晚大腦瞬時一片空白。
照片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來的,看起來像是從遠處偷拍的,閻擎宇穿着隱形細紋的黑色西裝,淺藍白的襯衣,領口微開,彆着優雅的英式螺紋絲巾,襯托着修長的頸部,溫潤而尊貴,是今天的裝扮,而一旁站立的宋芳菲濃妝豔抹,一臉幸福的笑意,身着穿得頗爲輕薄,白色蕾絲珍珠的羊毛衫,黑色的小皮裙,一側的桌子上,擺放着精緻的玫瑰花束,樹立的水晶餐單牌上還清晰的顯示着卡迪二字。
卡迪餐廳?這不是他們今晚燭光晚餐的地方?照片真的是今天的?
從照片上看,莫晚一眼就能看出這個親吻動作的主導者是誰!
莫名的酸澀涌上心頭,伴隨而來的,還有無法宣泄的醋意、怒意。
他憑什麼對她大呼小叫的,還衝她發脾氣,他有什麼資格?!就算她是跟閻心成出去,又能怎麼樣?他們不還是絕對的清清白白,連手都不會碰一下的,何況他們只是在趕巧了,在門口遇到而已?!可他呢,這樣蜻蜓點水的親密照怕都只是不值一提的小case吧!再限制級的,她也百分百深信,他絕對幹得出來。
攥握着手機,想着他跟宋芳菲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莫晚就像是吞了蒼蠅還卡在了喉嚨眼一般,那種上不去也下不來的感覺,簡直比死還讓人難受。
突然間,莫晚心頭的緊張急切都被無盡的怨懟所取代,心底憤憤難平,突然間,她半點都不想再解釋,他要誤會,就隨他去好了!省得他總覺得她是沒人要的,黏着貼着等着當他的備胎!低反介扛。
就算她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公主,可至少戀愛的時候,她有權選擇能把她公主一樣捧着、將她放在心尖上的男人吧!
越想越覺得自己犯賤得可憐,他都這麼對她了,她居然還會爲這種男人感到傷心…難過?!
暗暗咒罵着自己,緊緊抿着小嘴,莫晚不再說話。
見還沒進入主題,莫晚又沒了動靜,等得有些不耐煩,閻擎宇只覺得她簡直太過分,居然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扯着莫晚的胳膊,閻擎宇一個用力將她扳向了自己:
“爲什麼不說話了?!你們去哪兒了?都幹了些什麼?!”
像是抓到妻子偷情的丈夫一般,閻擎宇的情緒明顯激動地失控,連手上的抓握力道都不自覺加大了許多。
猛地一個甩手,莫晚不惜弄疼自己,用力地甩開他的鉗制,不再和顏悅色,連口吻都明顯硬朗了許多:
“不要把每個人都想得跟你一樣齷齪!”
冰冷嚴肅地說完,莫晚倏地轉過了身子,就想離開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
無疑,她的愛答不理,再次激怒了閻擎宇,一把扯住她的手腕,閻擎宇警告地低吼了一聲:
“方莫晚!”
憤怒的火焰眼底熊熊燃燒,閻擎宇飽滿的額頭隱隱地都青筋暴跳。
“你要怎麼想是你的事兒!反正我什麼都沒做,信不信由你!放手!我很累,我沒心情跟你吵架…我要休息了……”
掙扎着,莫晚應付了事般隨口解釋了兩句。
可惜她的話不止沒讓閻擎宇心裡有半分好過,倒是她的態度,氣得閻擎宇頭頂都只差冒了煙兒:
對着他,就這樣一副別人欠她幾百萬的苦瓜相,對着那個男人,她就有說有笑的,跟別人在一起她也不嫌累,跟他說句話,她居然都…沒心情?!
這個天殺的女人!
怎麼也抽不出被攥握的手腕,轉動着,莫晚有些生氣地拍打了起來:
“放手!你放手!有什麼事,等你冷靜了,我們明天再說!今天,我真得很累…我要冷靜一下,我不想跟你吵架,也沒力氣跟你吵架,你放手啊……”
出去逛了一趟,又穿着高跟鞋跟賴新柔散了半天的步,回來又被閻思靜跟他精神折磨,莫晚只覺得心力交瘁,心神疲憊,就想什麼都不管不想,好好睡一覺,所以她一直在強調自己很累,卻不知這兩個字,到了閻擎宇的耳中,可以幻化出無盡的猜測,比如說讓她這麼疲累的原因,在他心底糾結得就像是滾雪球。
“你爲什麼這麼累?…你們到底幹了什麼?!他碰過你了,是不是?!”
一把將莫晚扯進懷中,閻擎宇倏地捏起了她的下顎,逼她始終微垂的眸子全然正視自己。
一個怔愣,莫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這兒不止是在侮辱她,也是侮辱他自己,而莫晚一時震驚的失措反應,到了閻擎宇的眼中,也成爲了秘密被說中的害怕沉默,臉色鬥轉急下,閻擎宇的眼底瞬間迸發陰狠的戾芒:
“你們會爲今天的行爲…付出慘痛的代價!”
沉痛地低喃着,閻擎宇倏地低頭,狠狠地咬向了莫晚的小嘴,直至清楚地嚐到了血腥的味道,然而,卻遠不如他心底那撕裂般的疼痛。
他只知道,他的東西,被人侵佔了,他心疼,很疼很疼!他要奪回來,他要徹底洗去他的味道,哪怕是用血!
一陣尖銳的疼痛伴隨着吞噬的力道強襲而來,驀然回神,莫晚被他渾身散發的陰寒嚇到了,這樣的閻擎宇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冰冷無情,連眸子都像是死人一般的空洞!
突然一陣綿帛撕裂的刺啦聲響起,莫晚不由得嚇了一跳。
“嗯…不…不要!”他又發什麼瘋?!
“你沒權利拒絕!這是你欠我的!你怎麼伺候他,就要怎麼伺候我!”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閻擎宇的心卻也痛得像是在滴血。
這一刻,他是後悔的,後悔自己負氣離去,後悔自己回來後卻沒有給她打電話!他討厭她的身上有任何別的男人的氣息!
被搖晃得頭暈目眩,莫晚大腦還沒來得及開始工作,整個人已經被推進了浴室,冰冷的水花砸了下來。
這一刻,莫晚卻清楚的認識到,他對自己清白的介意!
幾次,她都想開口告訴他,其實,她根本跟閻心成在一起過,那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憑空臆測,可潛意識裡,她又有種奇怪的想法,想要知道他想要的到底是她這個人,還只是她乾淨的身子…下意識地,她又猶豫着沒有出口。
疏忽中,莫晚忘了,有些事,宜早不宜遲,否則,後果很可能會不堪設想。
於是,這一夜,閻擎宇隨心所欲了,但卻半點都不開心,甚至耗盡了身體的最後一絲氣力,他卻始終都無法入眠,悶悶地抽了許久的煙,直至懷中的女人被嗆到無意識的輕咳了起來,他才熄滅菸頭,緊緊擁着她闔上了雙眸
第二天,莫晚醒來的時候,手邊的枕頭都變得微涼,輕輕一動,全身的骨架都像是被人拆過一般,只差沒當場酥掉了,輕哼了一聲,莫晚不由地重重嘆了口氣。
這樣的事情似乎並不是第一次,說不痛是騙人的,可細細想來,似乎每一次,也並不是沒有緣由,幾乎都是在她外出之後,更準確的說,是在她跟別的男人外出晚歸之後。現在的社會已經開放到認識三秒鐘就能滾牀單的份上,她並不覺得自己跟熟識的朋友偶爾出去晚歸個一兩次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可是這一次,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嚴重,他的的確確弄疼了她。深思着,莫晚直覺得,自己大意擄了虎鬚了,她明白,其實,她完全可以躲過。
他的佔有慾太強烈了,強烈到讓人害怕!昨晚好幾次,她都有種感覺,他想要她的命!
她不敢想象,他怎麼會失控到那種程度!全然不像是平時冷靜自持、泰山壓頂都面不改色的那個張狂男人。昨夜的他,就像是被拔了爪子的老虎,四處撒潑亂咬……
趴在牀上思索了許久,莫晚腦海不停地浮現出一個念頭:
他的佔有慾如此強烈?如果宋芳菲真的生了,他真的娶了她,他會放她走嗎?她爲什麼越來越覺得這種機率渺茫到零?!她不過回來晚一點,沒有給他解釋清楚,他就這樣?若是她真的一走了之了,他還不瘋了?再逮到她,她還能有命嗎?
他到底是什麼心思?爲什麼時而好像很在乎她,時而又像是…不以爲意!
看他昨夜的表現…應該..沒跟宋芳菲做過什麼吧!否則,怎麼可能……他簡直是不要命了!
想起昨夜的瘋狂,莫晚的臉上不自覺地薰出兩團紅雲。
跟他在一起,任何時候,果然都是…冰火兩重天
突然間,莫晚有些討厭自己被他牽着鼻子走的感覺,似乎自己的喜怒哀樂,都是圍繞着他一個人在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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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感覺…着實太糟糕!
抓扒了下頭髮,輕闔了下眼眸,莫晚隨即緩緩地撐起了散架的身軀,一點點,費力移動着往浴室走去。
洗漱完畢,簡單地上了點消炎止痛,加速復原的膏藥,莫晚又抹了抹嘴角微微結痂的傷口,無奈地跨下了肩膀。
閻擎宇,就像是天生的狼,野性難馴,果真是惹不得啊!他怎麼會有這樣極端的兩面,溫柔的時候,像是一潭溫水,彷彿能將人心都融化,可火爆的時候,又像是爆炸的星球,帶着毀天滅地的力道……
昨晚的一切腦海再度映現,突然想起什麼的,莫晚拖着微顫的腳步,匆匆出了門,抓過走廊上的傭人,就急切的出聲問道:
“請問你看到音音了嗎?她走了沒有?”
傭人還沒開口回答,剛吃過早餐走到樓梯口的音音就聽到了莫晚急切而焦急的詢問,欣慰地淡然一笑,音音快步走了上來:
“晚姐姐…..”
轉身,莫晚急匆匆地跑了上去,伸手就激動地一把抓住了音音的手腕:
“音音,你不要誤會,不要生我的氣,你聽我解釋…”
“呵呵,晚姐姐…你抓疼我了!”
很少見莫晚如此急切,見她沒注意到自己的稱呼與口氣,音音又刻意輕柔地重複了一遍。可惜,音音一番良苦用心,滿腦子緊張她的莫晚全然沒注意,只是蹭地一下就收回了手: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莫晚的一生,沒有幾個朋友,更別說是真心維護她的,她很在乎音音這個朋友,甚至於超過現在的閻心成,如果她不能釋懷,她可以發誓以後永遠跟閻心成保持距離,只要她不恨她。
“晚姐姐,有什麼話,我們進屋說吧!”
“好,好…”
不想傭人看笑話,音音拉着她的手往臨近的閻擎宇的臥室走去。注意到莫晚臉色的蒼白跟嘴角的傷口,音音眼底不由得劃過一抹憂傷。
看來昨晚,她的日子並不好過。閻大哥不是她,可以心平氣和的聽她解釋,她可以理解。可隱約間,她總覺得,閻擎宇不像是這種人,他對自己的東西,向來都是很愛護的,他看得出來,他對莫晚並不是全然無情,怎麼會對她…這麼狠?
這也是她一直以來都想不通的地方。在她的眼底,閻擎宇或許不是個溫潤的好人,可是絕對愛恨分明,他不會無緣無故地去牽累無辜的!
進了屋,坐到了沙發上,莫晚緊張地再次拉起了音音的手,就開始將自己腦海中組織了多遍、生怕漏掉的話吐了出來:
“音音,你不要生我的氣!我跟心成早就過去了,我現在心裡的人,是擎宇,真的,我可以發誓,就算他對我並不如想象中的好…可是我的人,早就是他的了,我的心..也在不知不覺中就淪陷了!要不,我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委屈自己,甚至隱忍着他的傷害…..昨天晚上,我是出去見賴醫生的,賴新柔,那個漂亮的醫生,你也認識的…”
說着,莫晚的眸底都情不自禁地有了溼意。
其實,她是個有感情潔癖的人,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亂七八糟的男女關係,可是爲了他,她卻一次次地放寬了自己的底線。甚至於現在,她明知道他跟宋芳菲糾纏不斷,她都沒有狠下心地跟他徹底劃清界限,他的強勢,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其實,她心裡很清楚,如果她真的要斷,一定會有辦法,就算一時想不到,早晚也會想到,可是現在,她卻並沒有用盡全力,或者說是,經常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自己都沒堅持下去,纔會讓他一次次得逞,壓在她的頭上。
她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愛,只是想給自己留最後一點點尊嚴。
聽着莫晚的話,音音也禁不住的想要熱淚盈眶,其實,她又何嘗不是?如果不是因爲喜歡閻心成,她又怎麼會如此忍氣吞聲,孤憐地一個人獨守空閨,過着兩個人的寂寞生活?每次回家還要強顏歡笑,應付老媽次次逼問的什麼時候要孩子?
其實,她也很喜歡小寶寶。可是,生孩子不是她一個人的事情。結婚至今,閻心成根本就從來沒有碰過她!不管她做什麼,他永遠都是那麼客氣的規規矩矩。
而她,其實根本就還是…原樣!對男女情事雖然瞭解,寫得天花亂墜,可要實戰,她真的只是一個繡花枕頭,根本放不開!
這一刻,望着莫晚,音音也像是看到了半個自己。或許,她比她還要幸運上幾分,至少,她的身體還是完整的,沒有受到過傷害。
凝望着莫晚破碎的脣角,音音輕輕拍了下她的手:
“我知道,其實我沒怪你…晚姐姐,有些事,你並不知道,其實,我們是同病相憐,所以…對你,我一點都不恨你,反而總會情不自禁地…惺惺相惜!”
昨夜,回到房間,閻心成已經清楚地跟她解釋了一切,還讓她不信就去看大門口的監控錄像。
“什麼?只要你不生氣就好!音音,我不想因爲心成而跟你有芥蒂,如果你不希望我們有聯繫,我以後都會盡量避諱的,真的…畢竟我們已經分手了,雖然昨晚思靜的話說得不中聽,卻也並不是全不在理…我以爲我們都住在一個家,彼此都該放下了,這樣搭個便車的事兒,不該有誤會的!”
雖然是半懂半不懂,莫晚卻還是反省着,突然覺得以後還真是要謹慎一些,小心駛得萬年船啊!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沒關係!有些事,或許真是上天註定的吧!現在,我也有些想開了!不如這樣吧,晚姐姐,我們約定,以後不管發生任何事,不管我的婚姻能否走到尾,我們兩個都要相信彼此,不會因爲男人傷害對方,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好不好?!反正你喜歡閻大哥,我又不喜歡,我們兩個,應該沒有衝突纔是!”
“嗯,好!這樣好,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好姐妹!來,拉鉤吧!”
說着,莫晚伸出了小手指,心底也暗暗鬆了一口氣,音音隨即也笑着遞上,相視一笑,兩人都無比滿足,而後,兩人又彼此傾訴心事的暢聊了許久,才各自散去。